海棠文学 - 玄幻小说 - 以牙之名在线阅读 - 第19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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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至于夏渝州客气的话就没说出口,咂咂嘴,看向嚎啕大哭的闺女和面无表情的男朋友。冲司君挤眼,示意他哄哄。

    司君缓缓抬起手,戴着手套的手握成绅士拳,轻轻搂住哭泣不止的少女:“这是血族的规矩,你以前肯定不能知道。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就可以做正常的家人了。”

    “嗯!”谢茵茵用力点头,继续抓着哥哥呜呜哭。

    司君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你不能叫我哥哥。”

    “为什么!”小姑娘震惊地抬头,满目悲凉,“已经是血族了还不能叫哥哥吗?”

    司君蹙眉:“我已经跟你爸爸订婚了,你得叫我父亲。”

    谢茵茵:“……”

    谢茵茵木着脸放开司君,冲他比了个大拇指。什么悲惨童年,什么兄妹思念,什么感人气氛,都特么的在这一瞬间灰飞烟灭。

    “噗!”夏渝州忍不住笑出声,“对不起,我是不是不该笑,哈哈哈哈……”

    “爸爸!都是你干得好事,你还笑!”谢茵茵想哭,又想笑,纠结矛盾之下,喷出了个鼻涕泡。

    “哈哈哈哈哈!”这下子,夏渝州笑得更大声了。

    司君掏出一条手帕递给meimei兼闺女。

    谢茵茵绝望地拿过来,狠狠擤了把鼻涕。自从认了这个爹,浪漫、传奇与狗血,都离她远去。跌宕起伏的人生,只剩下了无语。

    更无语的事,狠心的两位父亲就这么把她扔给叔叔,自己甜甜蜜蜜地去参观司君小时候的房间了。

    茵茵:“真是见色忘女!”

    周树:“没错,见色忘弟!”

    茵茵:“为了爱情,连meimei都不要了!”

    周树:“没错!渣男!”

    茵茵:“不许你这么说我哥哥爸!”

    周树:“……”

    司君小时候的房间,跟燕京大宅那个屋子很像,装潢风格都差不多。不过多了很多过去的东西,每一样夏渝州都要拿起来摸摸瞧瞧,爱不释手。

    “哇,这是你小时候的照片啊!”夏渝州找到一本相册,兴奋不已地抱到床上看。

    司君顿时红了脸:“没什么好看的。”

    夏渝州这时候可不听他的,兴致勃勃地拉着他一起看。

    “哇,你小时候好漂亮啊,跟小王子一样!”

    “哇,这小西装真精神!”

    “哇,那么小就弹钢琴了呀!说起来你最近怎么不弹了!”

    “哇……”

    熄了灯火,司君把相册从睡熟了的夏渝州手里抽走,轻轻给他盖上被子。夏渝州哼唧一声,滚进他的怀里,嘟嘟囔囔:“你小时候真可爱,我要是能生就好了,生个给你一模一样的儿子。”

    “又说傻话。”司君轻笑,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夏渝州嘿嘿笑着把脸埋进他的臂弯里:“五岭氏认我做主人,我是不是领地比你大了,你是不是该嫁给我了。”

    司君抱紧了他:“也可以啊。”

    “那你给我生个呗,我要个跟你一模一样的小蝙蝠。”

    “……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第107章 司南

    梦里确实什么都有。

    这天晚上, 已经很久没有出现的先祖梦境,再次出现了。

    边城, 古道。

    这里是波斯商人来往华国的必经之路,作为要塞,经年累月下来形成了一个规模颇大的集镇。路途劳顿的波斯商人在这里歇脚,顺道将相对沉重的货物在此交易。中原商人也在这里摆摊,收购波斯人的货物,也卖带你小东西给西域人。

    这地方没那么多规矩,铺一块彩色的布就是一个摊位, 远远瞧过去, 七彩斑斓,煞是好看。

    夏渝州发现自己又变成了白衣人, 站在一处高坡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下面的人群:“胡人的街市果然有趣,你就是从这边来的吗?”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 指向远处牵着骆驼行走的波斯商人。那骆驼上驼满了货物,后面还用绳子拴着几个衣衫褴褛的人。

    “啊,我是跟着商队来的, 但我可不是被绳子牵着的奴隶,”身边是与司君生得一模一样的年轻男子,笑眯眯地眨着他那双湛蓝的眼睛,晃了晃手中的银色诗琴,“我家里是贵族, 有钱付路费。我就坐在骆驼上,一路唱歌, 那些波斯商人很喜欢听我讲故事。”

    他的洋仆人已经换上了中原人穿的短打布衣,兢兢业业地给他撑着伞。

    “呵呵, ”夏渝州嗤笑,斜瞥他,“你确定人家听得懂你的鸟语?”

    “……”

    场景一转,不怕日光的夏渝州,负手在街市中漫步,葳蕤生光的昂贵衣袍使得那些小商人不敢靠近,甚至不敢直视他,只怯怯地看着他身边的侍卫。

    “你要找波斯人订什么镜子,那人在哪儿?”似乎是逛得厌烦了,他转身问蓝眼睛,没等到回答,街市上一阵sao动,有一团黑影冲过来。

    “刷拉!”两名侍卫抽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扑过来的黑影拍在地上,人体落地激起尘土与黄沙,弄脏了雪白的衣摆。

    夏渝州缓缓垂目,拂去衣裳尘土,这才慢悠悠看向被按在地上的家伙。那是一名衣衫褴褛的小伙,穿着一件甚至不能称之为衣服的亚麻坎肩,上面满是鞭痕和血迹。

    小伙艰难地抬起头,高鼻梁深眼窝很是漂亮,只是那白皙的皮肤上有着可怖的烫伤,完全毁了这张俊俏的脸。他叽里咕噜说了一串鸟语,眼中满是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