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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笼们星星点点,妆点着夜色下华丽的王府。 萧寅初把篮子放在桌上,秦狰并没有回头。 她莫名多了一丝紧张,等了一会,这人还是没有开口对她说话的意思。 她鼓足勇气,悄悄地,扯了一下男人的衣袖。 秦狰转过头看她。 她又娇又怂地说∶“你……为什么不理我呀?” 最后几个字几乎被她含在嘴里,说不出口。 秦狰回过头∶“理你干什么?” 几乎在脱口的一瞬间,秦狰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又来了又来了,叫你心软! 萧寅初拿嫩白嫩白的指头戳他肩膀∶“你看看我……” 看看她就消气了,看看她就会主动和她说话了…… 秦狰非常有骨气地转过身,萧寅初又凑到他眼前,声儿像含了一汪水∶“看看我嘛……” 柔若无骨的小手搭在他肩上,娇里娇气地要他看看她——秦狰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抱她宠她的冲动! 然后继续在心里骂自己没用,又气她不知跟谁学的,变狡猾了! “你真的不看我?”萧寅初倾身向前,秦狰为了避开她,后背已经抵到了石桌上。 他干脆拿手背掩住双眼,眼不见为净。 气还是气的,但是心动还是心动的,这是两码事! 今天好像穿了新裙子,粉粉的,裙摆上绣着蝴蝶……反正就是很漂亮。 秦狰正胡思乱想,唇上忽然一凉。 …… 萧寅初捂着小嘴,狠狠踢了他一下∶“好了吧,你不要生气了!” 这已经是她能做到最大的诚意了! 再不接受,她就……她就把秦狰从假山上推下去! 秦狰将手拿下来,眉头紧皱。 萧寅初心虚地后退一步∶“我不是故意的……” 秦狰一把抓住她的手,将人往怀里一拉∶“谁教你的?” 萧寅初惊呼一声,另一手撑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才不至于将他扑在桌上。 “什、什么?”她眼中露出迷茫。 “谁教你,同别人赔礼道歉用这招的?”秦狰仰头盯着她的双眼,另一手顺着小姑娘削瘦的肩,爬到她后脖颈。 往下一按! “说。” “啊……” 二人几乎鼻尖碰到鼻尖! “没谁……”萧寅初害怕了,她想走了,她觉得已经应付不了眼前的男人了! 秦狰抚摸着她姿态优美的脖颈,勾起嘴角∶“不说本君可就去问了,从底下那个丫头问起?” “别……” 拿这种事去问别人,多羞耻啊!! 萧寅初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抵着他胸膛的手改为搂着,软软地唤他∶“表叔……” “不许撒娇。”秦狰口气一严, 萧寅初露出懊恼的表情,粉嫩的唇瓣微微撅着,不高兴极了。 “人家明明知错了……”萧寅初细声细气地说,将袖子撩起来给他看。 皓腕上乖乖挂着寿山玉手钏,那天几乎翻遍了王宫找回来的,还有耳上的耳坠,与他约定的一样都没落。 白嫩耳垂上,弯月耳坠在肌肤上轻擦,秦狰眼中一暗∶“知道错在哪了么?” “错在……”萧寅初站累了,顺势往他腿上一坐∶“不该把东西埋了。” 秦狰搂着她的动作一紧∶“还有?” “还有?”萧寅初瞪眼,在对方的逼视下心虚万分∶“……” 不该糟蹋他的心。 但是这个说不出来,打死她也说不出来! 萧寅初把脸埋在男人的肩窝,试图逃避这个问题。 秦狰将她无情地撕下来,杜绝了她试图撒娇的可能。 “表叔~” 秦狰不为所动。 萧寅初一看这样,干脆转过头,从柳枝篮子里拿东西出来做。 上好的白绢又轻又薄,做灯笼最好,又富有韧性,沾墨不易破。 萧寅初提笔作画,秦狰则下足了功夫捣乱,两手一翻一折,很快折了个青蛙。 萧寅初一看,伸手去夺∶“唔……你还给我!” 材料原给得就差不多,他这拿走一片,等下灯笼要缺一块了! 秦狰将青蛙拿的老远∶“不给。” 萧寅初坐在他腿上,同秦狰对峙∶“你给不给?” 秦狰将青蛙叼在嘴里,露出一颗尖牙,痞气十足∶“你奈我何?” 萧寅初深吸一口气,眼中迅速蓄满泪水,双眼通红地望他∶“再问你一遍呀,到底给不给我!” 秦狰一个失神,牙齿“咔擦”一下,把纸青蛙咬了。 他拿下青蛙,抹了把唇。 该死,怎么把人逗哭了? 小姑娘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像委屈大了。 秦狰忍了一会,没忍住。 咬牙切齿∶“别哭了!” 萧寅初这回学乖了,边哭边乖乖伏在秦狰肩上,眼睛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滴溜溜转。 作者有话要说: 鹅∶所以您不栽谁栽呢?(ㄟ( ▔,▔ )ㄏ) 第55章 祁王爷年过古稀。膝下有三儿一女,还有孙辈无数,其中最得宠的一位孙小姐,名叫萧红毓。 她的绣楼紧临着开灯宴的花园。 萧红毓约莫十六七岁,她喜欢金灿灿的物什,身上穿的是织金锦,绣楼里摆的是鎏金瓶,进来后俨然入了金库一般,直花了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