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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鞋还被她踢在妆匣边,秦狰拒绝:“不去。” 嘿这人! “一,我抱你回去,二,自己走回去。”秦狰看了一眼贵妃榻上的脚印子,还在那留着呢。 呵,男人啊! 刚才还信誓旦旦保证她说什么都好,扭脸什么都忘了! “你刚才还说我说了算的……”萧寅初瞪眼。 “对你不好吗?”秦狰低声一笑,把她曾经说过的话还了回去:“打你了还是骂你了?” 萧寅初深吸了一口气。 走回去就走回去,大不了……再擦一下就好了! 她是硬气了,一只脚还没沾地,被秦狰抱在怀里:“怎么就学不会服软?” 萧寅初趴在他肩上,轻哼:“我为什么要服软?” 反正……他也会先低头的。 秦狰将她放在床上,又狠狠揉了两把脸:“仗着我舍不得罢了,臭丫头!” 萧寅初翻身上床:“不送!” “被子盖好,冻着了又得吃药。”秦狰觉得自己还未成婚,就先体会了一把做爹的感觉,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心软罢了。 心软了这么多年,也这么软过来了。 掌风挥灭几根蜡烛,秦狰潜出栖雀宫,身影几乎与夜色一体。 没想到宫里的暗卫早早在栖雀宫外蹲等,毫不意外被拦住了。 对方并没有声张的意思,冷冰冰道:“陛下有请。” “还请君上同我们走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 (摇头)女主熊孩子啊。 我今天超早诶,夸我! 第40章 还未进太极宫,秦狰就听见赵王的咳嗽声。 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孱弱。 他眉心一紧。 前世赵王活到四十有七,现在离大行起码还有四年,怎么身体越来越差了? 汪禄照顾的声音传来:“您为何不明日再见……老奴瞧着都揪心。” 将他请来的暗卫推开殿门,示意秦狰进去:“您请。” 太极宫里,暖香刚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香味,这味道直冲脑门,让人不大舒服。 赵王抬起头,浑浊的眼里布满血丝。 他说:“把香拿出去,年轻人闻不了这个。” 汪禄亲自捧了香炉:“老奴这就去。” “去吧。”赵王让他走,再把门带上。 殿里点着豆大的灯,赵王的咳嗽断断续续,声音里藏着隐隐怒气:“你从哪里过来。” 秦狰利落地答:“栖雀宫。” “混账东西!”赵王一声怒喝,手中串着八卦的珠串狠狠砸在他身上。 大半夜的,从他女儿宫里走出来。 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什么! 贼子! 赵王只觉得血液直冲脑门:“秦子,你这是何意?” 赵王虽然年老,虽然病弱,但他也在帝位坐了近二十年,通身气度不怒自威,若是常人早要吓破胆了。 秦狰低着头,令人看不清神色:“如陛下所见,心之所向,我之所往。” 赵王冷笑:“好个心之所向,你凭什么?” 这话问得和他女儿一样,连口气都差不多。 想起那个小东西,秦狰心头一松,撩袍跪下:“还请陛下赐婚,臣,心悦公主已久。” 寂静,太极宫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赵王喉咙生痒,发出混浊的声音,狠灌了一杯冷茶以后,他说∶ “秦子,你当知晓,寡人不愿,也不能将公主嫁你。” 赵王没有搪塞的意思,开门见山道:“你代地秦家,不老实极了。” 这是明晃晃把理由摆在明面上了,你家不老实,我不相信你,不能把女儿嫁给你。 身为君主,不能,因为一旦代地和国都起冲突,首当其冲危险的就是他的公主! 所以身为公主的爹,更不能! “臣会亲自料理家事。”秦狰向他保证。 如赵王所说,秦氏内部有不少人主张和赵国开战。 这些大多是旧贵族,从代地还未成为附庸时期过来的,他们享受惯了作为皇室的特权,一直想着光复代国。 “秦子,你很怪异。”赵王戒备地看他∶“你心中难道从未有一刻不服气过?” 为帝王者,大多疑心病都重,赵王也不例外。 哪怕恪靖多年来老老实实镇着代地,哪怕秦狰一直为他所用,赵王也无法完全信任他。 而对于秦狰来说,他曾坐拥万里江山,就是赵王现在所处的地方。 他的前世徒活一个甲子,做了近三十年皇帝,早就做够了。 虽然听起来没什么出息,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帝位争不争都无所谓。 见他无话,赵王坐直身子:“你在邯郸呆了够久了。” 他从床头拿起一本折子,抛到秦狰面前:“西北刚送来的密折。” 秦狰捡起来,看了一遍。 ——上面写着西北的两个户官忽然全家暴毙,死了近一百口人。 虽然没有具体写明,但是起草上奏的人认为,这是有人杀人灭口。 “去,料理完西北的事再回来。” 秦狰看向赵王:“陛下?” 赵王斜睨他:“怎么?不愿意?” “三番五次抗旨,你这脑袋是在脖子上待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