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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点头∶“所以把一家都捉来了,现在养在花园里,听说下午吃了一筐胡萝卜呢!” 萧寅初∶“……”好嘛,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啊。 等她提着裙子去看,果然,御花园圈起来一块地,一家三口……不是,一家三/鹿正在慵懒地嚼树叶。 最大那只皮毛油亮,鹿角又大又美,十分健壮。 宫里的内侍正在取鹿血,见公主来纷纷停下行礼∶“小的们拜见公主!” “这是在做什么?”萧寅初问。 “汪大人吩咐小的们来取鹿血,进献给陛下。”内侍解释道。 梅花鹿被五花大绑,后腿割了道口子放血,因为天气寒冷,取出来的小半碗血很快就冻上了。 鹿眼清澈明亮,看着怪不忍心的,萧寅初说∶“鹿血燥热,献上这些就好了。” 临走又让他们记得把鹿腿包扎好,这才起身入园。 园子里张灯结彩,宴席已在殿里布好了,湘王妃到得早,正和恪靖大长公主说话。 萧思珠百无聊赖地听,余光看见萧寅初来了,连忙将她扯过来作陪。 恪靖是在场所有人的长辈,萧寅初按辈分还得管她叫姑祖母,老老实实行了个大礼。 “闻喜拜见姑祖母,您万福金安。” 恪靖让侍女扶起公主,道∶“老身有多年不曾见过公主了,当年你才这么大,还被你父皇牵着。” 她年纪也不大,就是辈分高,常年吃斋念佛,为人不苟言笑。 湘王妃笑眯眯接话∶“可不都这么大了,您瞧臣妾这不成器的女儿,过年都十七了。” 萧思珠偷偷向萧寅初做了个鬼脸,湘王妃接下来的话猜都不用猜,肯定要开始说一儿一女不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结果都大了,都没婚嫁。 果然,湘王妃开始哭了∶“臣妾命苦啊,就这两个孩子,还这样折磨我。” 萧思珠嘀咕∶“您成天好吃好喝的,怎么受折磨了?” “你还说!”湘王妃一巴掌拍在萧思珠脖子上,歉意得冲大长公主笑∶“让您看笑话了。” 恪靖摇摇头,望向人群里仪才佼佼的儿子∶“都一样的。” 秦狰似是有所感召,朝母亲这看过来。 顺便看到了一旁正跟云安郡主挤眉弄眼的萧寅初。 “陛下前些日子还在说,狰儿后院该有人了。”恪靖随口说着。 她说者无心,萧寅初这个听的心里却‘咯噔’了一下,没由来地泛出一股子烦躁。 没来得及细想为什么,恪靖又说∶“你瞧他也二十有四,一个喜欢的女子都不曾有。” 说着,恪靖的余光看见儿子阔步走了过来。 再看身旁的侄孙女傻傻笨笨,一点都没察觉的样子,不禁叹这小丫头,日后非被秦狰吃得骨头都不剩不可。 秦狰与湘王妃是一辈的,但人家年纪大很多,他照规矩行了个半礼,湘王妃半避开身子没有全受。 “母妃。” 湘王妃是个自来熟的,将这位‘表弟’好一番打量,笑道∶“代城君仪表堂堂,将来的夫人定有倾城之貌,姑母不必过于担心了。” 恪靖说∶“你过奖了,这小子不开窍得很,老身只好指望陛下能赐下一位佳媳,管管他这性子!” 秦狰摸摸鼻子,轻咳了一声,并没有反驳。 萧思珠是个敏锐的,用眼神问她怎么了? 萧寅初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却不动声色地远离了那人一步。 湘王妃忙说∶“云安,还不来见过你表叔?” 萧思珠和萧寅初是一辈儿的,都得管秦狰叫叔,萧思珠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甚至将萧寅初拉着一起行了礼。 萧寅初踉跄一步,不情不愿喊了一声,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只可惜秦狰目不斜视,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他对恪靖和湘王妃说∶“宴已经快开了,母妃和王妃入内罢。” 萧思珠冲萧寅初眨眨眼,露出鼓气的笑容,飞快跑到老王妃身边,故意把她和秦狰落在后面。 “母妃~” 秦狰落在她们身后,萧寅初则在他身后半步。 殿里已经奏起了欢快的乐声,秦狰跨上台阶,而萧寅初的步子却慢慢停下来,看着他的背影进了大殿。 心里那股子烦躁更甚。 花月跟在她身后,轻声问∶“您怎么了?不高兴啊?” 萧寅初无意识地抓着裙子,迷茫又愤怒。 她不知道这种烦躁从哪里来的,更不知道怎么让它消失。 殿里皇亲国戚们大多落座了,有些晚来的也紧赶慢赶到了。 就她一个呆呆站在殿外,没人请也没人理,还怪可怜的。 花月十分担忧,轻哄道∶“要不,奴婢让人去膳房拿些您喜欢的雪乳酥,吃了就好了,好不好?” 这哪是雪乳酥能解决的? 不如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怎么解决? 良久,萧寅初咬着唇,不甘不愿道∶“花月,我真是得了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晚了我来晚了!! 第36章 “您怎么病了?哪里不舒服?” 花月急忙用手探她的额头,又端详公主脸色,觉得好像没事啊。 她转念一想,问∶“公主可是想娘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