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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肃王在西北整顿贪官有功,西北官员联名上报,请求陛下嘉奖。” 蒋皇后的声音十分严厉∶“别忘了,你们最重要的目的,是帮太子坐稳这个位置!” “一个个舍本逐末,也不知道都在干什么!” “娘娘息怒!” “娘娘息怒!” 宫里的人跪倒一片。 蒋皇后缓了口气,对蒋云染说∶“你也别怪姑母狠心,现在还不适合得罪栖雀宫,罚你禁足一个月,好好思过!” . 话分两头。 萧寅初心情不错地回了栖雀宫,花月不解道∶“听说皇后娘娘只罚了她禁足,您高兴什么呀?” “高兴她主动将把柄递到我手上呀。” 萧寅初下了轿子,对花月说∶“跟巧英相熟的人都去打听打听,还有她在宫外的买家,都去查一查。” 蒋云染估计就是借这条线,帮大骊姬和逍遥生之间传递消息。 直觉告诉她,深挖下去会有惊喜的。 花月点头,领命去吩咐聂夏了。 萧寅初回到殿里,一眼就看到一个银丝满头的老嬷嬷,带着小宫女们正在包饺儿。 她眼前一亮,提着裙子跑进去∶“吉嬷嬷!” 吉嬷嬷“哎”了一声,抹抹手上前行礼∶“奴婢参见公主。” “嬷嬷快起来!” 萧寅初不让她跪,又惊又喜∶“花月说父皇要嬷嬷回来,我还以为要明日才能见到嬷嬷哩!” 吉嬷嬷指着饺儿们道∶“明儿就是小年了,按祖先规矩,家家都得吃饺儿,新一年才会顺顺利利。嬷嬷放心不下,得亲自给公主包一碗饺儿!” 萧寅初心中一暖∶“还是嬷嬷对我好~” 饺儿们已经和好了面,花珠正在擀皮,花叶拌馅。 吉嬷嬷捡起饺儿皮,夹起一团馅,说∶“下午去看了花镜,那丫头精神头还不错,就是嚷嚷着在床上躺懒了,非要起来伺候公主。” 吉嬷嬷的手很巧,两指一捏,一合,一只白白胖胖的饺儿就包好了。 她还会别的花样,拇指轻按馅料,转着圈就捏好了一圈褶子,摊在手上像朵小花。 “此番若不是花镜舍命相救,我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尝嬷嬷包的饺儿。”萧寅初学着吉嬷嬷的样子,拣了张皮。 “呸呸!”吉嬷嬷连忙呸呸二声,嘟哝∶“小孩子说话不当真的,不当真的。” 这是民间做法,仿佛这样刚才说的话就能不作数了似的,萧寅初失笑∶“过了年我都十六了,哪还是孩子啊。” 吉嬷嬷说∶“您就是长多大在嬷嬷眼里,都是小主子,小公主!” 萧寅初的手明显太笨,明明看明白了,等到自己上手就觉得那皮像跟她作对似的,怎么都包不好,馅不是多了就是少了,甚至还会自己出水,把皮都弄破了。 她懊恼地扔下破破烂烂的饺儿,对花珠说∶“你擀的皮不好!” 花珠闷笑∶“哪里是奴婢擀的皮不好,分明是您劲儿使大了。” 花叶也凑过来看,捡起那个‘失败品’放到一边∶“您别急呀,慢慢来,您看奴婢的……” 花叶边说边给她示范,动作放慢了许多。 萧寅初一步步学着,最终捏了个不破的饺儿出来,就是包得巨大,小拳头似的。 花珠笑得更厉害了,肩膀一耸一耸的,擀的皮都不圆了。 吉嬷嬷又接过去加工,捏紧大饺儿的口,笑∶“公主包的饺儿真实在,一口顶一碗哩!” 萧寅初美滋滋∶“本宫是第一次嘛,熟练了就好了。” 她吩咐小宫女把大饺儿拿去煮,又拿起一个包。 吉嬷嬷赞道∶“瞧第二个不就包得很好嘛,公主的手真巧。” 她忽然提议道∶“公主不如多包一些,明日献给陛下,您亲手包的饺儿,陛下一定喜欢!” 萧寅初有些不好意思∶“嬷嬷别笑话我了,这哪好意思拿出去?” 吉嬷嬷不无怀念地说∶“当初娘娘在时,年年小年这一日要亲手给陛下包饺儿的,从她去后,陛下都不爱食饺儿了。” 萧寅初心头一动,手下已经捏了第三个饺儿出来,果然一个比一个好看。 “那就……多做一些罢。” . 小年是每年的最后一个节日,民间有送灶神、糊糖瓜之类的习俗。 到了皇家也一样,白日里有祭祀,晚间则有小宴,一般是皇亲国戚参加。 虽然荣丹还没有正式嫁进东宫,但皇后还是把汝阳王府划进了宴请名单里。 还有几个亲王,诸如湘王府母子三人,以及恪靖大长公主,和秦狰。 秦狰是正儿八经的亲戚,受邀毫不意外。 萧寅初抿口脂的动作一顿∶“是吗。” “听说湘王爷和代城君出城打猎,猎回一只梅花鹿献给陛下哩,陛下大喜,赏下了不少好东西呢。” 花月边为公主梳头,边闲话∶“奴婢听说,那鹿角很漂亮呢。” 萧寅初刚沐完浴,身上穿一条宽松的素色广袖裙,侧身倚靠在妆匣上,慵懒妩媚。 一张小脸如出水芙蓉,清丽动人,直叫人瞧得呼吸都忘了。 “不让人家鹿儿过年了是怎么?” 萧寅初听到是他,下意识嫌弃道∶“鹿儿也是生灵,或许也有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