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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寅初吓得一抖。 赵王大怒,看到女儿可怜兮兮的样子又十分不忍,若打翻药的是他哪个儿子,非拿鞭子好好抽一顿不可! 偏偏是他娇娇软软的女儿—— 别说打了,大声说话都怕吓到她! “父皇,人家不是故意的……”萧寅初扁着嘴,就差哭出来了。 赵王深吸了一口气,痛心地看着一地的丸药。 “汪禄,扶公主起来!” “是……”汪禄用力搀着公主站起来。 “有没有摔疼了?”赵王将她上下查看。 “就……一点点疼。”萧寅初怯生生说。 “宣祝蒙进宫,给公主看看。”赵王厉声吩咐道,又转向女儿,憋了半天,说∶“这里乱糟糟的,我儿先回去,父皇过些日子去看你。” 汪禄一面叫宫人快速收拾这里,一面指使下人去请太医。 萧寅初揉着摔疼的手臂,乖乖行礼∶“儿臣告退。” 赵王一摆手,让她出去。 萧寅初一副犯了大错的样子,低头跟汪禄出去,暗中将手里的碎药渣藏好。 汪禄为了护住她,摔得真是不轻,走路一瘸一拐的∶“您刚才吓死老奴了!” “若不是汪大人,摔在地上的就是我了。”萧寅初冲汪禄笑了笑∶“多谢汪大人。” 汪禄“哎”叹了口气∶“老奴应该的,您以后要当心一些,那仙药不好制,一批就要二十八日才能做成,您这一摔,下次送来就是年后了!” 萧寅初露出委屈的表情,弄得汪禄也不敢说她了,哄着公主上了暖轿。 “您先回宫去,一会祝太医就来,让他好好给您瞧瞧!”汪禄嘱咐道。 萧寅初点头,轿帘被放下,她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摊开手心,是几颗被踩得稀烂的丸药。 汪禄在原地目送栖雀宫的轿子离开。 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来通禀∶“大人,厉相爷来了。” 汪禄将拂尘一甩,边走边问∶“陛下并未宣召,相爷来做什么?” 小太监毕恭毕敬跟在身旁,闻言踮起脚,趴在汪禄耳边细语了一番。 汪禄想了想,抬脚朝外面去迎厉峙。 . 太极殿里,宫人已经把一地狼籍收拾干净了。 赵王揉着眉心∶“让仙师看笑话了,寡人只有这一个女儿,打小都被她兄长惯坏了。” 宿贤子摇摇头∶“无妨,这药下个月贫道再送来就是,只是这一个月里,陛下不要太过劳累,后宫若是能不去便不去了吧。” 赵王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应道∶“都听仙师的。” “方才公主在,贫道不好开口。”宿贤子想了想,开口∶ “‘遇劫重生’又叫‘枯木逢春’,在五行中属木,虽然贵气,但也坎坷,转机要在大劫来临之际才会出现。” 道家的阴阳学说讲究五行,赵王命格属火,木生火,所以才有闻喜公主有福于皇帝的说法。 赵王认真听着,点点头∶“仙师的意思是?” “贫道掐指算到公主的红鸾星已动,水相最好,别的也一般,就是命中属金的男子不适合。”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仙师说他女儿该嫁人了,驸马命里要带水。 赵王听完一言不发,指腹摩挲着杯口。 汪禄疾步入内∶“陛下。” 赵王望过去,汪禄说∶“厉相爷在殿外求见。” . 萧明达举着粉底的纸条,努力辨别上面的字。 这座城隍庙太小,签文也粗制滥造,纸张简陋,上面的字都难以辩识。 “良……良……” 秦狰夺过那张纸条∶“良工锻炼凡几年,铸得宝剑名龙泉。” 萧明达仔细一看还真是∶“还有下半句呢?” “何言中路遭弃捐……” “零落飘沦古狱边。”解签人摇头晃脑将全句补全,拈着小羊胡子∶“下下签!” 萧明达“噗”地一下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萧明达笑到打嗝∶“你刚才求了什么?” “事业?”他猜测,秦狰的脸色不好,萧明达惊叫∶“不会是姻缘吧?” 粉色的签纸被揉烂在手里,秦狰背着手看向庙里的古榕树∶“不是。” 萧明达为他的小气做了个鬼脸,对解签人说∶“你看看我的。” 解签人比着签号,从墙上摘了一片下来∶“水中月,镜中花,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中平签!” 得,一个下下,一个中平,都不怎么样。 萧明达丢了一锭碎银给他,嘀咕∶“……也不知道算得准不准,原来那个朱秀才好多了!” 解签人小胡子一翘∶“签文这么写的,又不是小人胡说!” 城隍庙今天的香火还不错,有不少靓丽小娘子进香,掩着半张脸从两人身边经过,忍不住红了耳根。 萧明达冲人家眨眨眼,毫不意外收获了一片爱慕。 秦狰不耐烦看他招蜂引蝶,大步朝城隍庙外走去。 “哎!等我!”萧明达拔腿去追。 “哎哎!两位客人,你们的命格签!”解签人刚掐算出命格,可是两人已经大步离开了。 他捏捏荷包里分量不轻的银子,拈起签面∶“啧啧,少见的金相,这命够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