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苏怡莹和陈一遇去山上找药,得到的猎物隔三差五也会给段队长和徐书记送去一点,在他们的默认下,两人的小生活才更加顺利。 第36章 我能救 快到七月双抢的时候了,与忙碌的农活一起到来的还有徐强四人被木仓决的消息。 那天村子如往常一样,只是徐家和瘦子家默默地挂上了白,两家人都不在村中心,大家虽然都知道这个消息,并且部分人还在期待这个日子,但都不敢当着徐强和瘦子两家人的面表现什么,看到挂白只是默不作声的路过。 第二天,苏怡莹在干活的时候还听到徐强家的邻居说:“昨天晚上我看到徐大脚回来了,眼睛都哭肿了,眼神黑的啊,我都不敢看。” 几个干农活的妇人一下子找到了话题,纷纷聊了起来。 “徐家是垮了,春花夏花断绝了关系,徐强又没了,徐大脚不是要疯了吗?” “可不是嘛,我看她啊,已经疯了,今天早上我还看到她来干活了,不言不语的,以前她可不是这样,村里出了名的嘴碎,现在都不敢走近她了,看人都阴恻恻的。” “她来干活了,我都没注意,还以为要缓两天呢,她以前没事的时候都装有事不干活,现在真有事了,竟然来做事了。”一个妇人疑惑道,转头寻找徐大脚在哪,刚看到徐大脚的踪迹,就被她含着恨意的眼神给镇住了,她眼神的方向直直地看向附近的苏怡莹。 被吓到的妇人赶紧转过头,压低声音说:“我看啊,还要出事啊,徐大脚可不是善茬。”说着还看了看正在听她们聊天的苏怡莹,好心的提醒她说:“苏知青,平时小心点徐大脚,可不要着了她的道。” 苏怡莹听到妇人的话,小脸一僵,走了个徐强不说,还要再来个徐大脚,心塞塞的同时不忘向妇人道谢:“谢谢你提醒我,我会注意的。” 妇人可不习惯天天把谢谢挂嘴上,赶紧挥了下手,爽朗地笑着说:“这有什么好谢的,城里人就是客气。” 众人在忙里偷闲中聊了会天,想想马上就要到饭点了,妇人们手脚立刻麻利起来,她们可是要回家给家人做饭。 苏怡莹在忙碌中也就忘记了徐大脚的事,虽然在村子里也快一年了,干农活的时间也很长了,但她还是不喜欢这么辛苦的工作,大大的太阳炙烤下,每个人大汗淋漓,不仅要面对繁重的农活,还要被太阳暴晒,十分辛苦。 可是与沉重的付出相比,农田的产出并不高,怪不得现代很多人都不愿意种田了,实在是太辛苦了,付出与收入完全不成正比,现在她切实体会到了国家一直关心三农的原因了。 一天的农忙结束了,苏怡莹等女知青忙碌地准备晚餐,现在她每天都会从陈一遇额外准备的口粮中,做好施爷爷施奶奶和商人的食物,虽然陈一遇没有主动说,但当苏怡莹有次看到施爷爷他们吃的东西时,实在是忍不住为他们做点什么。 老人吃的是寡淡的粥,说是粥,还不如说是数的清的米放在水里,怪不得施爷爷他们下放的三个人还没来多久就都瘦得快皮包骨了,做着重活,营养却没有补充上,可不是这样的结果嘛。 即使陈一遇常常去送食物给老人,但他们只能偷偷地吃,因为人毕竟年龄大了,做不了这么重的活,即使陈一遇常常偷偷帮他们做活,但他们还是rou眼可见地瘦了,最近陈一遇用以前收获的灵芝做养生丸给施爷爷他们俩,实在是他们现在的状态让人看了很是担心。 商人原本还圆润的脸也不见了,但是他的精明还是在不大的眼睛里滴溜溜的转,苏怡莹会给商人准备食物也是他的聪明促使的。 陈一遇身手好,给老人送食物的事做了快半个月都神不知鬼不觉,可是精明的商人看到施爷爷施奶奶吃这么少的食物,但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就知道他们一定有门路了。 于是他默不作声地观察了几天,发现施奶奶有时候眼神会不自觉地滑向陈知青,虽然施爷爷看起来和陈知青毫无交集的样子,但记起第一次做农活的时候,就是这个陈知青给他们送了水。 他实在是扛不住这样没吃没喝的日子了,于是去炸了下施爷爷施奶奶,施爷爷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听他说脸色都没变过,言行举止中自然地让商人以为自己猜错了。 可是施奶奶一下子没有控制住自己担忧的眼神,被商人捕捉到,于是他基本确认是陈知青给施爷爷施奶奶送了粮。 为了生存,他就提着心冒着险,偷偷摸摸找到了陈知青,拿出足够的砝码,让陈一遇同意以后给他也送一份粮。 苏怡莹好奇商人王乾是怎么说服了陈一遇,对于苏怡莹,陈一遇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拿出了一块玉坠,玉佩漂亮极了,是平安扣,水种好,看起来温柔润泽。 陈一遇拿起换了新绳子的玉坠,不容她拒绝地给苏怡莹戴上,与有力的手相反,他动作轻柔细心,将她从发圈里乱跑出来的头发,轻轻归到了原位,对着红着脸的苏怡莹说:“这是暖玉,带着对身体有温养的作用,你平时手脚还是有点凉,长期带着对你好。” 怕苏怡莹有负担,陈一遇及时解释说:“不仅是因为这块玉坠,还有这个商人其实我听我父亲提过,以前在春市生意做得很大,为人讲信用,做事可靠,有他帮着照看施爷爷他们,我更放心,本来认出了他我就准备帮助一下他,这个人值得帮助。” 听到这样的缘由,苏怡莹也很用心地给王乾准备食物了,现在食物珍贵,自己的家人都不能好好享受,如果是不值得的人,她可舍不得这样做。 好在苏怡莹是知青点掌勺的人,给他们送了一段时间的食物,都没有人发现。 有时陈一遇到了送食物的点,刚好有事,他也不会让苏怡莹冒险去送食物,这时候就庆幸有王乾这个帮手了,毕竟是做过大生意的,想事情很细致周全,在他和陈一遇的合作下,暗中照顾施爷爷夫妻的事,从来没有被人发现。 而与苏怡莹他们偷偷地忙碌有异曲同工之处,可能是因为前段时间大家尝到了野猪的甜头,再加上农忙就要开始了,大家也想存储点干货,很多村里的男人偷偷地摸上山上去找野味。 对于这样的行为,只要不做得太过分,村里人都不会说,毕竟法不责众,而且都是一个村子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做事要留一线。 苏怡莹本来以为大家的收获应该都蛮好的,因为她和陈一遇上山从来不落空,她还感叹过,现在是山就是和现代的不一样,动物很多。 可现实却让她咂舌,很多人去了山上一无所获,慢慢地就丧失了兴趣,除了个别还在坚持外,都老老实实地干农活,等着村里分rou。 但是还有人不信邪,既然这里没有,他们就要去更远的山,这不,一不小心就出事了,山深远是猎物更多,但有可能被动物反客为主,当做了猎物,丛林是它们的主场。 出事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是被一起出去的几个男人用树枝给抬回来的,其他人也伤到了,可是伤得没有躺在地上的男人重。 因为太过血腥,苏怡莹看到那被染红的衣衫有点晕眩,听江燕讲述,中年男人可能伤到了内脏,现在虚弱到话说得都无力了。 中年男人的家人一早就通知了,现在正围着他大哭,苏怡莹看了一下,3个小孩都是十岁以下的,还有一个是行动有些不便的婆婆,她开始以为是中年男人的老婆还没来,后来等了一会发现,村里人都基本来了,还是没来。 不过从周围人的谈话中,她了解到,这个受伤的男人前两年才丧偶,家里就一个劳动力,要养活五个人,这次是为了给孩子弄点rou吃,没先到得不偿失,被遇到的熊打成重伤。 好不容易逃了回来,可是伤太重了,可能就要支撑不住了,他走了这个家可怎么办啊。 陈一遇看到这样的情境,已经及时用药粉给中年男人止了血,但是他的所学对破损的内脏很无措。 许医生看了看伤处,向对他询问了段队长摇了摇头,说:“伤成这样,我无能为力,即使送到县医院,估摸都悬,现在医院很多主刀的医生被安排到缺医的地方支援了,医院里人手不够,以我对县医院的了解,能做这样手术的医生现在都出去了。” 许医生的话,让本来还有一丝希望的中年男子及家人都绝望了,他们的哭声像锤子,敲到围观的人心上,大家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苏怡莹看到扯着嗓子哭泣着叫爸爸的三个孩子,还有一个小孩还在懵懂地拉爸爸的手,看到男人想要安慰哭泣的孩子,可是双手却没有力气抬起,眼睛不由泛起了泪花。 她忍不住拖着哭腔问陈一遇:“陈哥哥,真的没法子了吗?他们好可伶啊。” 陈一遇侧着身子,挡住了众人的目光,抬手给她拭去脸颊滑落的泪水,低声说:“有的,施爷爷是西医圣手,有他出手,有很大的可能性救活,可是。” 陈一遇停顿了一下,这句可是他们都知道,施爷爷如今的身份是黑五类,因为身份的禁锢,其实不好出面。 可是作为一个医生的医者仁心,作为为了救国人而放弃国外优越待遇的施爷爷,怎么可能袖手旁观,他在村里人厌恶的目光下,走到了段队长面前,字字清晰地说:“我能做这个手术,只要给我工具和场所。” 听到这句落地有声的话,在场的人除了仍然懵懂着叫爸爸的孩子,其他人都静了一下,接着就响起了各种吵杂的声音。 有因为厌恶和顾忌黑五类身份的村民的拒绝,有中年男子家人饱含希望的苦苦哀求,有中立村民的摇摆不定,纷纷在场上响起。 段队长默了默,接着问了一句:“你有绝对的把握吗?” 施爷爷虽然穿着破旧,但底气仍足,段队长看着他坚定不移的眼神,也不追问下去,沉声说:“我们给你找来工具和场所,希望你尽力救救他。” 施爷爷看着担忧的施奶奶,点了点头。 第37章 获救 时间紧迫,陈一遇和许医生在卫生所紧急布置了简易的手术室,工具也从许医生有的里面挑出需要的,再加上施爷爷自己带了一些常用的,给受伤村民做的术前准备差不多了。 几个村民将被放置在地上的村民小心地安置到了手术室,陈一遇和许医生作为助手进了手术室帮施爷爷的忙,对于赤脚医生许医生来说这也是一个学习的机会,可以亲身去体验一场手术。 而对陈一遇而言,也是一次不一样的体验,因为他外祖父擅长的是中医,他传承到的也主要是中医,对西医有所了解但不深入,这些了解还是以前施爷爷看他天赋好,给他讲的,准备他大点再教他更系统地教他。 外祖父和施爷爷以前还常常因为谁教导他争论不休呢,说都想要一个天分好又努力的传人,后来看他学有所余,就准备都教他了,但因为当时他年纪小,从来没进手术室去观摩手术。 手术室里三人紧张而有序地进行手术,手术室外众多村民在卫生所外面围观,都知道里面正在进行着关乎生命的手术,也不敢吵闹,都控制住音量小声地谈论。 村里人出这样的事,对于平静了很久的小许村来说也是大事,不仅是为这个苦命的家庭而感同身受,同时也给大家敲响了警钟,不要莽撞地进深山。 很多前段时间尝试过去山上捕猎的村民都在后怕,好在他们及时收手,不然遇到这样的险境说不定他们命都没了。 不少妇人都紧紧拉着自己丈夫儿子,警告他们不要再上山了,没有这个本事就不要揽这个活,他们听完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地点头,他们就是想要改善一下家里的伙食,如果他们出事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好在这次来的黑五类里有医生,不然这次可是毁了一个家庭啊,不少人因为这件事都对黑五类的印象有所改观,以前黑五类来的时候,他们跟随着形式,认为黑五类是迫害百姓、需要木比斗的人。 前几年来村里的黑五类都因为受不了这样的苦而遗憾离世,不少村民看到他们的惨剧已经渐渐清醒,他们其实看到了很多黑五类并不是如社会上所说是坏分子,可是自己力量太小,改变不了世界,只能默不作声地保全自己。 现在不少人看到段队长的态度明显软化,以前对黑五类严厉管教的徐书记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也就懂得其实村里对黑五类的态度也在发生变化。 他们默默地想,也许对黑五类的态度他们也可以改变,只要悄悄的,不危害自己,也对的起自己的良心。 苏怡莹也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她紧张地坐立不安,双眼紧紧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这是施爷爷在村民面前刷好感度的机会,现在虽然还没有展开对施爷爷他们的木比斗,但谁知道有哪天就开始了呢。 木比斗对任何人而言都是屈辱而痛苦的,她担心施爷爷他们受到这样的折磨,也担心陈一遇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事。 现在刚好有一个机会可以让村里人认识到施爷爷的重要性,人都是居安思危的,特别是村里人,对于看病渠道比城里人窄很多,而且他们很多为了节省都不愿去大医院,不仅花钱多,还要开介绍信,有病就抗抗,十分忌讳医生,最多就是在卫生所找许医生看看,因为在村里卫生所花得少,他们咬咬牙还是舍得的。 现在来了一个比县里医生医术都高明的人,就在自己身边,谁在这样长期的劳作中没有个小病小痛的,即使没到要找施爷爷看病的程度,但身边有个保障在,心里都安定很多。 没看到段队长和徐书记知道了施爷爷的来历,对他们俩夫妻比对商人王乾态度好很多,这样他们俩暗中照看施爷爷他们的风险其实小很多了,即使被发现,忍容度也高很多。 在手术室外等待最痛苦的还是受伤男人的家人,他们饱含希望地紧盯大门,听着门内传来几人有条不紊地声音,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听到他们不慌不忙地对话,心里安定很多。 受伤男人的母亲,年纪已经很大,手脚也不便利,她看了看紧闭的手术室大门,走到段队长面前,坚定地说:“段队长,我这么多年也没求过村里什么事,今天我就厚着脸皮求求你,如果黑五类救了我儿子,我可不忍心再去伤害他们。” 她的话没说尽,但段队长已经懂得了她话里的意思,一时没有作声,等了一会,才开口说:“看看手术结果。” 老人也不求段队长立刻回答,毕竟对于小许村来说队长是一个职权很大的官,但走出去却小的可怜,她以前就看到段队长没想要折磨黑五类,但革委会的领导一来,说得话也只能听了,不然不仅人护不住,自己也遭殃。 大家都在等待着手术的结果,好在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即使条件简陋,但在施爷爷的妙手下,也顺利完成了。 手术门打开的不仅是伤患的重生,也是施爷爷他们的一次机会,老人最终等到了安全活下来的儿子,也等到了段队长的点头,她想家里的鸡蛋攒了一点了,这次不去换油了,先给这个老医生送去,看人家累得都脸色泛白了。 这样想着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立刻走到施爷爷面前,想要跪下来感谢他,被施爷爷一把给扶住了。 他的声音因为疲惫有些无力,这次手术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因为简陋的条件,他要注意的细节更多,花费的精力也更多,“不用谢,都是该做的。”说完,他就默默地走到施奶奶身边,安抚她担心的眼神。 陈一遇是最后走出手术室的,他在手术后还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手术室,等他出来,就看到苏怡莹像只可爱的小兔子,乖乖地盯着大门等待他归来。 他进手术室之前就和苏怡莹说过,自己会晚点出来,因为要整理手术室,他怕苏怡莹看到其他人都走了,自己却没出来而担心。 看到她等待自己的模样,陈一遇心里升起了从来没有过的满足,这种感觉是相爱的人在关心自己,他有些疲惫的眼神里顿时揉进了温柔,在人群后面,用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轻轻地揉了下苏怡莹的头顶,带着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走吧,我们回去。” 这样的手术结果是大多数人期待的,只有少部分内心扭曲的人在暗搓搓地不满意,不过这次之后,施爷爷三人的待遇好了很多,不少善良的村里人会不着痕迹地帮助他们。 特别是在不少村子都开始对黑五类□□的时候,小许村却一片平静,既然上面的人没有来督查,他们也不主动作声,其实他们很多人已经打算好了,即使避不了,就做做戏。 村里一般都沾亲带故,受伤的中年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他倒了,这个家也基本倒了,他们的亲戚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现在是下放来的黑五类救了这个家,他们不懂那么多事情,只知道救命的恩情就要好好回报。 商人王乾这时候感觉自己久违的幸运回来了,跟施爷爷施奶奶一个村,不仅可以吃好,现在因为他们俩的关系生活地也更轻松了,实在是走运啊。 于是他与他们交往更加交心了,有时也会聊自己以前的生活了,对很多被下放劳动改造的人来说,现在的生活和以前落差太大,很多人都将以前尘封在记忆里,王乾能开口谈及过去,也是更放开了。 在听到了王乾说他以前的生意主要是餐饮,自己也是从喜欢吃,爱研究美食而开展这个事业的,只是没想到事业运还不错,事业越做越大。 听到这个,苏怡莹眼睛一亮,她现在的菜谱已经很久没新东西了,赶忙开口问道:“王叔,你会做饭吗?” 看着小女孩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王乾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我只会吃,然后研究下怎么做,可是动手就不行了,理论高于动手。” 他以为苏怡莹是想要他教自己怎么做,可是他做菜水平连自己都吃不下,能做起事业来主要靠的是自己的好舌头把好厨艺的厨师挖了过来,加上信誉好,大家都买账,和自己厨艺可没有关系,他平时主要做的就是去尝各地美食,然后与手下人研究再上新品。 他以为苏怡莹听到这样的回答会失望,他都做好准备安慰她了,他可看不得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哭,就像自己的孩子失望一样,会让他心里难受。 可没想到苏怡莹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不仅没有失望,反而是小心翼翼地问他可以把食谱透露给她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王乾完全不在意这些,现在这样的时候,这些食谱对于他来说意义不大,吃过苏怡莹做的饭,他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天赋,普通的食材在她手里被赋予了新的生命,好吃的让他流泪,如果以前吃过她做得饭,他肯定死缠烂打把她挖到自己酒店了。 但他以为苏怡莹是有家传的,没想到现在听她说只要给她说步骤,就可以做出美味来,他惊呆的同时,惊喜极了,现在换他眼巴巴地看着苏怡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