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当时的情境他其实不一定需要那么做，只是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潜意识就支配自己说出了那句话，但说完之后，他内心一片坦然，完全没有后悔，他就知道自己对小女孩是什么心思了，他不想放手。 虽然他想到事后苏怡莹的多种反应，其中也包括苏怡莹会躲避他，更难受的是，会直接拒绝他。 他本来是一个自信的人，即使很多人觉得他长的不符合现在的审美，但他对自己的长相身材和能力都一直充满着自信，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 这种自信让他做事很有底气，不会畏手畏脚，但现在他第一次害怕了，他怕他的小女孩不喜欢他，他怕这次的言论会吓跑她，即使他不后悔，但他想自己是不是快了点，是不是应该给小女孩更多的时间，让她看到自己的好。 他本想给苏怡莹几天的时间想清楚，或者实在是接受不了，他就和大家说实话，可是当他看到苏怡莹为了躲自己而进厨房，他实在忍受不了内心的煎熬了。 他想要对苏怡莹好，不是以哥哥的身份，而是以爱人的身份。 陈一遇眼神专注地看着苏怡莹低垂的小脑袋，鸦黑的秀发被梳成秀气的麻花辫，乖巧地落在她的肩头。 他放柔声音，用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温柔语气说：“怡莹，对不起，上次在警察局说得话给你带来了困恼。” 听到这，苏怡莹一惊，小小的脑袋立刻抬了起来，原来不是真的未婚妻，看着她大大张开的小嘴，陈一遇眼里闪过了一丝笑意，接着带着一丝羞涩说：“虽然这句话是假的，但我的心是真的，怡莹，我想要好好照顾你，不是因为父母的嘱咐，而是因为我的内心告诉我，我喜欢你。” 陈一遇眼里满满的深情快要溢出，被他注视着的苏怡莹，感觉自己快要醉倒在这如星空般美丽的眼眸里。 他眼睛一眨，苏怡莹似乎看到他将要掉下的眼泪，耳边传来陈一遇低沉地声音，声音中带着伤感和痛苦：“如果，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也没有关系，我会和大家说上次说的话是我急中生错说的，会向大家解释清楚，不会给你带来困恼。” 苏怡莹还来不及为陈一遇的告白而惊喜，就被接下来的话吓到了，差点把手里的水壶都弄掉了，好在陈一遇眼疾手快，立刻接了过去。 苏怡莹还没反应过来，话就脱口而出：“不用，不用解释，没有给我带来困恼。”大大的眼睛巴巴地看着伤心的陈一遇，担心他转身就出去给大家解释。 这样的眼神就像是微微浮动的羽毛，撩动着他的心，陈一遇注视着苏怡莹的双眸，双手轻握住她的双肩，不容她躲避地问：“真的吗？不是为了安慰我。” 苏怡莹轻启嫣红的小嘴，有点迟疑地说：“真的，是真的，不是为了安慰你，而是我，我也喜欢你。”说完，深深地低下了头，只露出一个红红的耳尖，没有看到头顶的陈一遇露出一个如释重负又满意的笑。 第34章 自嗨发文一个月 在互相倾吐了心声后，苏怡莹与陈一遇的相处自然了很多，陈一遇放下想要再拥抱苏怡莹的手，还是不要吓到了她，拿起水壶重新装上了热水，和苏怡莹一起回到了客厅。 客厅里的知青们自从陈一遇跟着苏怡莹进了厨房，就一直在关注厨房的动静，农村的生活太无聊，只能关注一些八卦了，可是因为他们俩说话声音不大，门又关着，他们听不清什么，这更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连稳重如冯长安都侧着耳朵努力听着墙角。 江燕关注着厨房紧闭的木门，一看门被推开，赶紧开始说起了话，寂静的客厅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大家开始没话找话得说一些没营养的话题，可能他们连自己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江燕和肖芳两个就在牛头不对马嘴的聊，钱珍珍笑对着她们俩，眼神却还在关注苏怡莹两人。 苏怡莹先走出了厨房，看到就是和她走进厨房之前一样的场景，直觉告诉她有点不对劲，但她的心还沉浸在刚才的告白中，对这一丝不对劲没有去关注，只是偷偷回头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陈一遇，一下子就撞进了他幽深的眼眸中，脸立刻就红了。 陈一遇看着小女孩嫣红的小脸，躲闪的眼眸，开心地同时，有力的手虚扶着她，担心她因为没有注意到路况而碰撞到。 知青点的地直接是泥地，只是因为修整过，也常常踩着才相比外面的泥土地更平整，但不小心还是会因为有点凹凸的泥地而滑倒。 苏怡莹羞涩地坐到了江燕旁边，努力以若无其事的姿态加入大家的话题，她侧着身子避开陈一遇关注的视线，娇声问道：“燕子，你们在聊什么呢？” 本来心就不在聊天上的江燕立刻就被问住了，气氛顿时凝滞，正当苏怡莹产生疑惑时，肖芳眼睛一转，接住了这个话：“我们在聊明天下放到村里的黑五类呢？” “这是第一次安排黑五类来小许村吗？我来这里这么久了都没有看到过。”如果不是段队长前几天开会的时候说到有黑五类要下放到村子里，要大家端正态度，远离黑五类，避免被坏思想腐蚀等思想教育，她都快忘记了这个时代的特殊人群“黑五类”。 这里最有发言权的就是来得更早的知青们了，在新知青好奇的目光下，冯长安的脸僵了一下说：“村子以前隔一两年就会接受下放的黑五类，只是因为很多是老年人，又干着重体力活，吃得不好，住的又是猪栏牛棚的，没多久就都相继去世了。” 说到这个，冯长安的心情明显地消沉了很多，没说几句就以想要早点休息而离开了客厅，钱珍珍面带忧色的紧随其后也离开了，因为他们的提前离开，大家的聊兴也淡了一点。 好在有江燕这个活跃分子，大家都看出来冯长安的反应有点奇怪，她双手拜托状，眼巴巴地看着肖芳，想要从她口里得到解答。 肖芳低头想了想，其实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只是怕提了让冯长安难过，现在他不在，给大家提个醒，以后好注意一点，不要在冯长安面前踩了坑。 于是将故事娓娓道来：“冯长安是老三届下来的，高中一毕业就到小许村当知青，过了没两年他的高中班主任李老师也被下放到了这里，可是不好的是，他老师是作为黑五类来的，与知青的待遇相比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刚开始的时候，冯长安时不时找机会照顾自己敬爱的老师，可是黑五类的待遇不止是物质上的差，还有就是会常常被拉去木比斗，因为现在村里没有可以木比斗的对象，所以你们没有看到这个场景，我刚来的时候看到黑五类被大家抓到台上，弄得特别惨，当天回去我就做噩梦了。”说到着，看过这一幕的几个老知青脸色都苍白了很多，苏怡莹赶紧给他们续上热水。 肖芳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缓了缓情绪接着说：“重点是在那个场景中，你不能与大家不一样，你也要参与进去，不然后果是难以想象的。冯长安当时就不想要去伤害自己的老师，我还记得那个场景，李老师硬生生地自己将头伸到了冯长安脚下，担心冯长安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冯长安的性子刚来的时候听钱珍珍提过，并没有这么稳重，只是在当知青的这几年看多了事情，性子变了。”她的语气有些哽咽，似乎想到了什么，没有再说下去。 变得何止是冯长安呢，她也一样变了，她读书的时候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可以一年到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着，现在她如同男人一样可以扛起生存的压力了。 听着肖芳的讲述，大家眼里好像看到了那悲痛的一幕，如果让自己经历这样的事情，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最后的结果其实大家都想到了，只是这样的结局太伤感，肖芳说不出来，他们也不能想象。 李浩摘下自己常年带的眼镜，揉了揉眼睛说：“你们也看到过，我刚来的时候，行李主要就是书，冯长安也是因为这样才和我住一个房间，方便借书看，他常说自己老师教导他多看书，明理知事，也许这个老师就是李老师吧。” 大家都没有回答，但答案都在心里，也就能理解冯长安对于知识的渴望了。 因为这个沉重的话题，大家早早地散了场，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离开的时候，陈一遇特意走到了苏怡莹的身旁，眼睛沉沉地看着她，见状，江燕有眼见力的拂开苏怡莹紧紧挽着她的手，留下句“我先回房间了，你慢慢来”就快步走了，哼，她才不要吃这口狗粮呢。 苏怡莹也想跟着一起走，但想到陈一遇的深邃的眼眸，她就有点迈不了步子了，这就是所谓的男色误人吧，好在只误她一个。 她微微抬头看着陈一遇，因为身高差的原因，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微微嘟起的唇珠，男生嫣红的唇珠真的带着不一样的性感，看得她心扑通扑通直跳。 只听见陈一遇磁性地声音在安静的走廊响起，似乎带着一丝初夏的微风，轻轻吹到她的耳边：“怡莹，今天我很高兴，今晚好眠。” 苏怡莹呆呆地看着他低下的头，似乎想要吻下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淡淡的吻就落到了她的头顶，那个晚上，带着似有似无克制的吻，她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是一个阳关明媚的早上，苏怡莹用野猪大骨熬的汤，煮了一锅面条，面条是上次他们去供销社买回来的，这在现在可是一顿奢侈的早餐，不过苏怡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开心，这是她一个隐秘的庆祝。 陈一遇似乎懂得了这一行为，看到面条的那一瞬眼神自动定位到了苏怡莹脸上，将她看得大眼睛都变得水光潋滟。 其他知青：狗粮是什么我不知道，这个面好好吃啊。 像往常一样劳作了一天后，晚上是村里开大会的时间了，整个村子的人似乎都集中在了小小的晒谷场，这次开会与以往的思想动员、工作安排不一样，主要是关于新来的黑五类。 段队长站在台上，指着衣衫褴褛的两个老人、一个中年男人说：“这是今年被下放到我们村的黑五类，从今天开始他们参与到劳动中，要接受更苦更累的活，这是给他们改造的机会。” 边说着话，段队长一个个介绍起了黑五类的身份，两个老人是一对夫妻，男的是老中医，女的是老师，小眼聚光的中年男人是商人。 苏怡莹注意到陈一遇一看到黑五类的时候眼神就变了，双手紧握，额头的青筋似乎都冒了出来，她想问问怎么了，于是悄悄地在人群中向他靠近，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角。 等他低下头，轻声地问：“陈哥哥，怎么了，来的人你认识吗？”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心。 陈一遇松开了紧握的手，眼神陡然变得柔软，细长有力的手摸了下苏怡莹的头顶，哑着声音说：“那对夫妻我认识，是我外公的朋友，也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施爷爷、施奶奶。” 他的眼神让苏怡莹心蓦地一疼，那里带着伤感和痛惜，以及难以磨灭的坚定，她放柔声音，安慰道：“那刚好，来了我们可以照顾他们。”语气中带着特意的欢快，想要消散陈一遇眼神里的痛苦。 陈一遇转头深深地看着故意不和他对视的施爷爷、施奶娘，沉声说：“对，来了这里更好。”如果去了他无法照顾的地方，也许他会错过更多，而在这里，有他在，他一定会照顾好他们。 第35章 施爷爷施奶奶 段队长简单介绍了这次的黑五类后，就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是晚上了，初夏的晚上天还是有点微亮，但大家由于白天的劳动脸上挂满了疲惫和困意，段队长看到这样情境，安排徐水生去引导黑五类，其他人就挥挥手说散会了。 苏怡莹看着陈一遇逆着人潮的身影，平时都挺直的颈背，现在看起来绷紧的，与之呼应的是紧握着的双手，和仿佛要长在地上的双脚。 看着这样的情境，苏怡莹怂了下泛酸的鼻头，她以为还要等很久陈一遇才会回头，没想到没多久他就反身说：“怡莹，走吧，我们回知青点。”步伐特意放缓，迁就没有反应过来的苏怡莹。 苏怡莹虽然有点不懂，但是看着周围人因为他们的停留而投来好奇的眼神时，还是听话地乖乖的跟着他的步子慢慢走回了知青点。 在回去的路上，她多次想要说出安慰他的话，但是本来就口才不好的她，如今更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怕没说好，反而惹他心伤。 其实看着这么苍老的老人像是罪犯一样被人押到台上，即使对方是陌生人，她的心情也很压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看到和自己长辈一样年纪的人，辛辛苦苦的生活，那种从心里冒出的疼痛，会一抽抽地不停歇。 更甚者，对于陈一遇来说，他们还不是陌生人，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面对长辈受难，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种无力和痛苦，笼罩在这种情绪下的陈一遇，也让苏怡莹很心疼，她想要与他分担，所以小心翼翼地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本来还沉浸在思索中的陈一遇看到原本羞涩的小女孩不断地凑近自己，还不时拿大眼睛偷瞄自己，心里涌上被人关心的温暖，想要回她一个笑，但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笑得多么让人心疼，眼里含着游光，似乎是泪，但是强忍住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看到这一个带着伤痛的笑，苏怡莹忽然懂得了男生有时也是需要关爱的，她踮起脚跟，伸出小手拖住陈一遇的脸。 陈一遇顺着她的手，低下脑袋有点疑惑地看着他，虽然疑惑但没有拒绝这样的动作，两人的双眼对视着，苏怡莹努力将自己娇嗲地声音说得庄重而清晰：“陈哥哥，无论你在哪，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 苏怡莹颤动着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徐徐吹走了陈一遇内心的悲痛，他笑了，这次笑得开朗而迷人，性感的唇珠微微颤动，动听的低音炮在夜色中响起：“好的，我知道。”语气带着郑重。 这个晚上对于陈一遇而言是痛与甜交织的，就像是被寒冰冰冻过的种子，在向往的阳光下慢慢融化，生长，慢慢在心里长出一朵花。 第二天农忙的时候，苏怡莹就看到了施爷爷等三人，不过他们做的活比村民和知青都苦和累很多，看得出来，三人原来的生活都是很优越的。 特别是施爷爷、施奶奶，施爷爷气质沉静，有种读书人特有的底气，施奶奶面容慈祥，即使面对这样的困境脸上也没有一丝悲苦，而是充满希望，看着施爷爷的眼神也是满满的依赖。 虽然他们穿着破旧，但看得出他们已经尽量让自己干净整洁，做事也干净利索，不拖泥带水，自有一番好修养。 施爷爷他们俩也看到了走过来的陈一遇，不过立刻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过来，他们不想连累小辈，低头当没看到一样，继续劳作。 陈一遇知道施爷爷他们沉甸甸的心意，步子停了下来，选择到不远的地方干农活，好照看着老人，一有不对劲就可以去帮忙，虽然现在不可以明目张胆地去帮助他们，但是在小的地方做些手脚，只要小心还是能做到的。 今天的劳动在大家满头大汗下到了休息阶段，知青和村民们都躲到阴凉的树下去喝水休息了，只有黑五类三人，施爷爷两人互相搀扶，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没几步就坐在田埂上歇歇气，商人更是直接瘫倒在了田旁。 有些心思不好的人，看到这一幕不仅不心生同情，还意有所指地开始说起来，只见一个黑瘦的妇人，边喝着水，边特意大声朝身旁的人说：“不是来改造的吗？不好好做活，休息什么，本来就做事慢，难道是来享福的，要我们给他们养老。” 一些无聊的人也开始闹起来，接着话说：“对啊，叫他们起来接着做，没做完吃什么饭，这都是我们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说着还走过去想要把他们赶起来。 苏怡莹看到这幕都厌恶极了，有种冲动去把他们狠狠骂醒，还没等她行动，陈一遇就走了过去，身上带着寒气，逼近了闹事的几个人。 几个多嘴的妇人，看到高瘦的陈知青朝她们走了过来，有点莫名其妙，还没等她们反应他是来做什么的，就看到他眼神冒的寒意，直接将她们的动作给冻住了。 她们都听过上次去山上寻找苏怡莹的人说过，陈知青的身手很好，三两下徒手就干翻了几只野猪，那些猪rou村里还分给她们吃了呢，看rou量就知道野猪的分量了。 野猪可是会吃人的，力气又大，即使是瘦子他爹，以前村子数一数二的猎人也不敢独自去打野猪，还告诫村里人不要因为想吃rou就不要命。 特别是还在场亲眼看到过陈一遇打野猪场景的一个妇人，直接吓得后退了几步，拉着交好的另一个妇人，偷偷避开了陈一遇的视线。 虽然不知道陈知青来做什么，但在他的视线下，大家都感觉到了一股寒气从脚底缓缓升起，不自觉地想要退让，于是都老老实实地开始干活了，也不敢多言。 陈一遇看到这样的场景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直接走到了在监督大家工作的段队长那，只见他开口说了几句，段队长点了点头，陈一遇就带着水也没有多言，将施爷爷、施奶奶扶起到阴凉处，放下手里的水，就回到了刚才休息的地方。 看到他回来，苏怡莹忍不住投向了好奇的目光，隔着有段距离，完全听不清两人的对话。 陈一遇也不介意，直接说：“我和段队长说，现在形势没有以前那么严峻了，黑五类下来是来改造的，以前村子里出了这么多黑五类走的事，再出这样的事，对村子也不好，特别是两个老人，身体本来就更脆弱。” “段队长自身就不是个心狠的人，相比其他村子，小许村的黑五类待遇还算好的了，一说就同意我给他们水喝了。”陈一遇说完看了眼在喝水的施爷爷、施奶奶，眼里揉着关怀。 “那我早上特意多做的馒头等下给他们送去，不然再放都要坏了。”苏怡莹今天做早餐的时候，特意做了几个馒头留着，里面还夹着一些煮烂的野猪rou，rou就是上次被吸引来的野猪的。 说起上次她的计划是好的，但是现实是苍白的，没想到徐强一伙这么弱，完全被野猪单方面欺负，还计划坐收渔翁之利呢，没和他们一起成为野猪的盘中餐就是好的。 好在陈一遇及时赶到，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当时在小木屋听到外面传来的痛呼，快吓瘫她了。 看着苏怡莹拍着身旁放着的小篮子，陈一遇眼里带着笑，低声说：“等下我偷偷去给施爷爷他们，你就不用跟去了。” 不跟去也好，少一个人多一份安全，人多反而更容易被发现，而且她还没准备好和陈一遇一起见长辈呢，虽然说她已经和他在一起了，但她的小心脏还要缓一缓呢。 因此苏怡莹点头答应了，等到结束了一上午的劳作，她偷偷将篮子里包好的馒头给了陈一遇，就和江燕一起回去准备知青点今天的午餐了。 由于是陈一遇将野猪制服的，所以段队长做主给分了更多的野猪rou给他，陈一遇直接交给了苏怡莹，让她做主处理。 天气也开始热起来，rou也不耐放了苏怡莹将大部分做成了rou干、rou酱，其中一部分成品邮寄给了双方的家人，一部分去黑市交易了，剩下的就留在知青点和其他知青分到的一起吃。 这几天知青点的伙食前所未有的好，天天都有各式各样野猪rou做成的菜肴，女知青们还将放不久的野猪rou做成了rou干腊rou等，知青点好一阵都不缺荤腥了，虽然rou类有点单一，但比以前好多了。 很多村里人因为野猪rou的原因都开始暗搓搓地萌生想要去山上打猎的想法，虽然现在在山上的动物也算国家的，不可以私自占有，但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没人说没人告，只要不做得太过分，也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