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第6章 小知青座谈会 这个晚上苏怡莹睡得特别熟，第二天日晒三竿才醒，被江燕他们笑道有人卖了她，她都不知道。 昨天很多人都没睡好叫，凌晨最安静的时候，粮仓传来了敲锣股的声音，是有人来偷粮食。 粮食可是村民的命根子，偷他们的粮食等于要他们的命，大家即使累得睡眼模糊，也没几个人可以安安稳稳地不当一回事，每家每户都派了代表去看看情况。 知青点因为离粮仓还有一段距离，等冯长安他们到了粮仓，事情也差不多落幕了。 原来是村里一个出了名的凶婆娘徐大脚晚上偷偷摸摸地去粮仓偷粮了，被守在那里的徐书记的儿子徐春生抓了个正着。 按理说看她家贫困的现状，都是一个村子的，徐春生也会网开一面，尽量不把事情闹大。 可是也是这个许大脚做得有点过，你拿一点大家也能放过就放过，她竟然贪心得拿了大袋子来装。 要知道现在村里谁过得都不好，就是条件相对好点的段队长家也只是能吃饱，有时候能吃点荤改善下伙食，这还是多亏了他在军队里当兵的儿子，会给津贴补贴家用，不过这样的时候都不多。 所以看到徐大脚被发现后还想要拖着袋子走，不让走就撒泼骂人，这徐春生哪忍得住，这不就敲锣让全村人都知道了。 即使是在这样的众目睽睽之下，徐大脚还是向大家撒泼卖苦，可是现在谁家不苦了，徐大脚本来在村里风评就不好，爱贪便宜，得了便宜还要说是人家的错，不少人都吃了她的闷亏。 本来心软的人看到一个女人哭了，还帮着说了几句，但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个人的性子，一有人说好话就被拉了回去，最后徐大脚不仅没有偷到粮食，还倒扣了工分做为惩罚。 这样的行为在村里可不能惯着，不然村里人关系错综复杂，说不准谁就是你的亲戚，不管好，那可是会乱了套。 昨天发生的热闹现在还没过去，这两天队长给大家放两天假，不用起早贪黑去上工，知青点也热闹了很多，大家坐在院子的树荫下，扇着扇子说说话，就说起了昨天晚上的闹剧。 “徐大脚这事做得太过了，大家都知道她家的情况，谁会听她的诉苦，要我说都是她自己作的。”肖芳扑扑地扇着扇子不屑的说。 苏怡莹一听眼里闪着光，最近忙得一塌糊涂，都没什么新鲜的事可以听，以前的时候有手机随时可以看到很多资讯或明星八卦，但现在在农村才没来多久，对村民都不是很熟悉，又刚好赶上双抢，很多东西大家也没时间说给你听。 她一看其它人，新知青眼里都是满满好奇，果然是生活太无聊了。 肖芳似乎感受到了大家的意愿，人都一下子坐直了，江燕有眼色得给她递过水杯，她喝了口水润润喉，大家好笑的看着江燕狗腿的模样。 陈一遇却看到苏怡莹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肖芳的乖巧样子，心里陡然一软，像看到抖着耳朵撒娇卖萌的小白兔，还不自知自己萌萌的杀伤力。 肖芳清了清喉咙，拖长声音说道：“按理说，徐大脚家不包括外嫁的大女儿，家里还有四个劳力，本来是不会这么穷的，但是他们特别重男轻女，就惯着自己的儿子，大女儿被嫁给了山里的老光棍，就为了一点彩礼钱给儿子娶媳妇，不过他儿子是个好吃懒做的，没有女的看得上，现在她又盯上了自己的小女儿，估摸又要被当妈的卖了。” 说着肖芳叹了叹气，“我是看过徐大脚的女儿的，大女儿徐春花也是个好女孩，长得清清秀秀的，性子也好，就是投生的家庭不好，好好的女孩在家任劳任怨，可最后连婚事都被算计的贡献给了弟弟。” “刚开始她meimei夏花想要让她jiejie逃跑，不要听她妈的话，春花觉得是她妈，不可能对她那么狠心，就想再和她妈说说，她会努力攒钱给弟弟成家，可是不知道哪天开始就在村里没看到春花人了。” “等她消息传过来就是被嫁到山里去了，估摸是被坑过去的，春花还要等段队长家的儿子回来娶她呢，怎么可能答应。” “现在的小女儿夏花估摸也要步她大姐的后尘了，作为外人也没啥办法帮她,村里的队长出面过，但人家自己家的事，只能管一时，不能管一辈子。” “好在夏花性格更坚强，也懂得反抗，如果徐大脚打得狠了，她就会来找队长做主，虽然徐大脚本性难改，但起码很长时间内不敢对她太差。” 肖芳说完，感叹着想投胎也是很需要运气的，苏怡莹看起来就是投得很好，长得让女生羡慕，性格也娇嗲的，很让人喜欢，这不一向冷峻的陈一遇遇到她都变了，还说是照顾世家小meimei，他自己可能都没发现自己的心思，还是旁观者清啊。 “生在他们家的女生真可怜，这个夏花是哪个我们看到过吗？ ”刘丽丽好奇道，他们来了快一个月了，因为天天做事，都没时间和村里人多交流，很多人都不知道。 “就是你们还问过为什么那么瘦小的女生还要去做更累的割稻的活，就是因为工分高，她家就让夏花去干，又不给够吃，夏花看起来风都会吹跑。” 钱珍珍本来是个比较安静沉默的人，很少在大家面前发表自己的建议，现在竟然开口说起来了，看来大家对许大脚家的做法都很看不上眼。 “以后我们有机会就去帮一下她，一个小女孩，她也不容易。”李浩提议道，这个建议得到了大家的支持，没想到书呆子一样的李浩，还蛮懂俗世的。 冯长安趁机说起另一件事，他早就想提醒女知青，现在刚好说：“你们女知青晚上最好不要单独在村里走，徐大脚的儿子徐强这个人不正派，总是去sao扰落单的女生，村里人他不敢动，但女知青他就不怕了，还经常会和一些二流子到处走，听说他们去别的村轻薄过那里的女知青，因为没有证据，就不了了之了，你们平时看到他走远点。”说完快速看了一眼被话吸引过来的郑佳薇。 “你说的那个女知青是大徐村的柳玲吗？”苏怡莹最近听村里人八卦过，在农忙间隙的时候，大家会歇会说说话，这个时候最能听到八卦了，不过因为休息的时间短，大家还没那么熟，能听到的不多。 “对，柳玲就是前两年来大徐村的知青，她长得漂亮还会唱歌，很受欢迎，但也被几个村的二流子盯上了，好在出事那天她和其他知青约好了一起玩，一发现她没来就去找了，就没出什么事，但因为路过的村民看到了，事还是传了出来。”肖芳知道这个事情还是她和隔壁大徐村的知青玩得不错。 没想到村里的二流子这么嚣张，不过在以前的年代她也从网上了解到，这个时期在大革命中确实有很多人浑水摸鱼，祸害了很多女孩，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也让一些女孩的芳魂永远留在了异地他乡。 大家刚才轻松地氛围一下子紧张了很多，在这里呆了也有段时间了，他们这些新来的知青确实放松了一些，因为这次聊天也让他们知道了，村里并不是很安全的，提高了他们的警惕性。 冯长安一看目的也达到了，赶紧转移话题道：“队里让大家休息两天，今天没什么事大家可以好好休息下，明天上午会分粮，下午开始会餐，会有猪rou鸡rou，可以好好改善下伙食了。” “那今天我们吃干饭怎么样？”肖芳问道，“我们还有点粮食还可以撑几天。” “这个提议好。”“反正明天就有粮了。”……大家纷纷表示支持。 晚上苏怡莹掌勺，大家纷纷贡献自己可怜的存货，美美地吃了一顿，吃了饭，一个个挺着将军肚，结伴去外面散步消消食。 本来江燕拉着苏怡莹走到人群后面一点，聊着天散着步，看到陈一遇走了过来，知道陈一遇有事要和苏怡莹说，就快步跟上了前面的肖芳她们。 走之前还搞怪地向苏怡莹挤了挤眼，朝她坏笑了一下。 苏怡莹一看陈一遇走过来本来就有点害羞，这可是她最萌的长相身高了，性格还这么好，她难免会想入非非。 可是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与男生的接触也不多，看到男神过来本能的就开始脸红害羞，特别是看到江燕的动作，她脸更红了。 陈一遇看到小女孩脸红的样子，在晚霞的映照下，特别动人。 他还记得白天在谈论时苏怡莹有点惊恐的小表情，想告诉她不要害怕，一切有他，但微风轻轻拂面，和她并肩走到乡间小路上，有种小时候吃了糖的感觉，微微泛甜。 于是他也不想开口打破这样的感觉，慢慢地陪着苏怡莹走着，在路不平坦的时候轻轻扶一下她。 苏怡莹看到陈一遇过来时，以为找她有事，没想到他没有开口，但从他的举止中能感受到他的关心，虽然在村里的生活很苦，但有男神可以欣赏，还有人护着的感觉，艰苦的生活好像也没什么了。 第7章 小知青分粮和会餐 想起陈一遇昨天晚上给自己的药粉，自从来了这里，他已经陆陆续续给了自己好几次他做的药粉了，这次给的是对人有一定刺激性作用的药粉，撒到人眼睛和鼻子上会让人一瞬间失去战斗力，适合弱小的女生保护自己。 以前他还给过自己保湿的芦荟药膏，可以加到蛤蜊油、雪花膏里一块使用，也可以单独涂抹，效果还蛮好，涂完后凉凉的，很舒服。 据陈一遇说还是受到她的启发，她叮嘱他要用芦荟汁敷晒红的皮肤，他就想到弄成药膏加强下效果，同时使用也更方便。 还有次她做农活不小心崴了下脚，用的药油也是陈一遇自己做的，知青点一直在用，活血化瘀的效果很好。 怪不得知青点总有人叫陈一遇陈药师，后来苏怡莹去问陈一遇才知道他外公是个医生，他小时候每年都会去外公家住段时间，对制药有一定了解，所以在时不时会自己制点简单的药粉药膏使用。 苏怡莹本来觉得陈一遇外形好、性子好、有知识，已经是顶顶好的男神了，没想到他还有制药的才艺，他虽然自己说只是简单的制药，但是现在工具缺乏，材料缺乏，他还总能做出实用的药来，她的男神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想到这，她不由陶醉地笑了起来。 江燕看到苏怡莹坐着坐着突然扯出个傻乎乎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忽然有种去捏捏她的小脸的冲动，这样想着，她就伸手去捏，果然好滑好嫩，怪不得总有人用剥壳的鸡蛋形容好的皮肤，真的描写得很写实，不由下定决心以后要常找机会去捏一捏，这可是个享受啊。 可能是她的眼神太露骨了，路过的陈一遇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她不自觉的抖了下，真冷。 外面传来了吹哨的声音，期待已久的分粮来了，苏怡莹和江燕手牵着手，小跑着向晒谷场那里去。 粮仓就在晒谷场旁边，队长前天就告知大家到晒谷场集合。 即使知青们一点没耽搁来得蛮快，晒谷场还是已经很多人了，苏怡莹感觉来了这里，除了开会就没看过这么多村民在一起，而且很多人是带着各种工具来装粮食，更显得晒谷场的拥挤。 大家都难以按捺自己的兴奋，大人们喜笑颜开地看着粮仓堆积的粮食，边笑边拉着家常，小孩子也快乐地跑来跑去，知道有粮食分，有饭吃就开心。 “大家静一静，队长有话说。”张会计扯着喉咙大声说。 “队员们，今年我们收成不错，昨天我和徐书记一起去县里完成了公购粮任务，等下按照工分给大家分粮，大家排好队按顺序到张会计那领粮食。” 队长一说完话，大家就蜂拥到张会计那。 张会计连忙喊到：“慢点，不要着急，大家按顺序来。” “段狗子”、“徐大春”……随着张会计一个个喊到名字，村民们陆续拿到粮食满足地走。 只除了徐大脚拉着苦瓜脸，指挥着沉默地丈夫和小女儿夏花拉着粮走了，大家都是兴高采烈的。 好不容易轮到了苏怡莹，因为还没来多久，工分抵不够基本口粮，可怜的新知青领了基本口粮后还欠着队里的钱，真是压力山大啊。 可是这些压力很快就被厨房放置的一袋袋粮食所赶跑啦，如今的人看到粮食真的会有一种满足感，就像是现代人看到自己置办的家一样，有种从心里涌现的兴奋，那是一种踏实。 “等下村里就会开始会餐了，大家一会都去帮忙。”冯长安给还在兴奋中的知青们带来了好消息。 “苏怡莹你等下和其他几个婶子一起掌勺，上次不是说起你的手艺很好，队长和书记他们都想尝尝你的手艺。”冯长安转头和苏怡莹说道。 “可是我就会简单的菜。”苏怡莹有些不自信地说，她仅有的经验就是在知青点做饭的这些日子，大家都觉得好吃，她也觉得味道很不错，但又怕是没有对比没有伤害。 “你做菜好吃着呢，要不是怕粮食不够，我每天吃你做的青菜都能吃两碗饭。”江燕立刻鼓励地说道。 “你做的菜确实不错，只比我妈做得差了那么一点。”刘丽丽也忍不住说，那有点小傲娇的模样，竟然有点小可爱。 “苏怡莹你做得确实不错，我以前和我爸妈去的饭店都没你做得好吃，有种天然的美味，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可能这就是天赋吧，你可不能浪费了。”楚江看到苏怡莹这么不相信自己手艺的样子，也忍不住说道。 他从小和爸妈去的饭店和饭局也不少，也不是没吃到比她做得更好吃更精致的美味，毕竟材料有限，但确实没有她做得又美味又天然，简单的食材却彻底把食材的美味展现了出来。 知青们你一言我一语把对苏怡莹手艺的肯定说了出来，她不由得有点感动，脸也不自觉激动地涨红了。 陈一遇也肯定的注视着她，被男神那么认真地看着，她顿时有底气多了，也不多想了，鼓起劲说：“那我去试试。” 这次会餐就在村中央的大空地上，那里已经垒好了炉灶，摆放了桌子和凳子，每个人都安排好了任务，有的洗菜切菜，有的洗碗摆碗，还有的在整理刚杀好的猪和鸡。 苏怡莹也看到了掌勺的几个大婶们，其中长得有点严肃的是段队长的妻子菊枝婶，果然是段队长的妻子，活脱脱地夫妻脸啊，那一股子严肃劲，不遑多让啊。 不过因为听说过春花的悲剧，苏怡莹一开始就对菊枝婶的感官不太好，她迁怒地想，为什么不帮帮春花了，毕竟是和他儿子相恋的人，有队长的帮忙，春花说不定不会被卖到山里了。 所以对于菊枝婶的安排的任务她没有抵抗，认真地完成好，但和她多余的交流那是完全没有。 好在会餐也不需要多复杂的技艺，凭借苏怡莹金手指般的厨艺，一出手就收服了众人。 “没想到你这个小女孩手艺这么好，咋炼成的呢？”一个大婶尝过苏怡莹做的红烧rou好奇道，真是美味，rou和汁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感觉就伴着rou汁吃，她能吃几碗饭，虽然舍不得这么多粮食，她留恋地舔舔唇。 菊枝婶也好奇地伸出了耳朵认真听，她是一个对厨艺有追求的人，以前厨艺在附近村子都是有名的，县里下来视察的革委会领导吃饭有时都是她去掌勺，她也是靠手艺收服了段队长这个表里不一的吃货。 “我没怎么练，就是平时在知青点做做菜。”苏怡莹实话实说道，她确实没怎么特别去练，估摸是金手指吧，她暗喜。 看到小女孩害羞的样子，虽然可爱，但菊枝婶还是有点生气，这回答咋让自己提高呢。 不过大家也看到苏怡莹其实就是简单地按照她们说的步骤来炒菜，但做出来的食物就是很美味，也是无话可说了。 在大家各显神通下，一盘盘菜被送上了餐桌上，这一个晚上整个村子都在狂欢，苏怡莹和江燕兴奋地边吃边说话，大家都在笑，都在大口大口地吃着饭，前段时间的辛苦和艰辛似乎在美味之前没了踪迹。 久违的饱腹感涌到了胃里，继昨天挺着将军肚后，苏怡莹又吃撑了，而且今天还吃了猪rou和鸡rou，这么久没吃实实在在的荤菜，有点难受。 她边走回知青点边小心地揉着自己的肚子，看到江燕明明比自己吃的还要多，还要杂，都没有不舒服一样。 “你肚子不难受吗？”苏怡莹看向江燕的肚子问道。 “不难受啊，今天它吃得饱饱的呢，可舒服了。”江燕满足地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转眼一看苏怡莹微微皱起的眉头，“你肚子不舒服？” “恩，感觉吃多了，也吃杂了，有点撑得难受，还有点反胃。”苏怡莹小声地说，说出这句话她都有点不好意思，好不容易吃了顿好的，竟然消化不良。 江燕被惊地提高了声音：“苏怡莹，你竟然吃坏了肚子，哈哈，笑死我了。” 她的话引来了旁边一起走的知青们，大家都有点忍俊不禁了，可是看着苏怡莹害羞地低下了头就忍住没有笑开了声，小女孩也是要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