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重生被渣攻死缠烂打在线阅读 -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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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记得?”武帝语调缓慢低沉,只是重复着何垂衣的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但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我们没有必要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放我走吧。”

    “不爱?放你走?”武帝哂笑一声,看着何垂衣无奈地摇了摇头,“何垂衣,朕知道你的脾气,你想报复朕、让朕生气是不是?朕现在很生气,你满意了吗?”

    何垂衣猛地皱起眉头,摇头道:“我……”

    “满意了,就跟我回去。”他的话音陡然转厉,一手抓起何垂衣的衣襟,怒目切齿地说:“何垂衣,我现在很生气,气到恨不得杀了你,你最好乖乖留在这里什么都别说。”

    他眉宇间的戾气让何垂衣明白,这些话不是说说而已,何垂衣咽回剩下的话,见好就收。

    武帝僵硬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他俯下身,在何垂衣额头印下一吻,“宫里那些闲言碎语朕会清理干净,如今边关沉峰静柝,你想去何处朕都能陪你去。”

    何垂衣不敢违背他,用手背擦了擦他唇刮过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说:“我向来习惯一个人,你不如让我独自前去,若有机会我会回来。”

    “你敢不回来?!”他骤然提高声线,片刻后又软和下来,“别说笑了,朕不会让你自己去。”

    “皇帝,你何必将我留下?如果百姓知道你包庇巫蛊族后人,你的皇位保得住吗?”

    武帝抚摸着他的脸,笑了笑,“你放心,属于朕的东西,谁也拿不走。这里不是皇宫,你叫朕的名字吧。”

    何垂衣意外地挑眉:“你不是说知道你名字的人都死了吗?”

    “叫!”武帝脸色再次沉了下来。

    他实在太反复无常,何垂衣把心一横,冷声道:“我不知道。”

    短暂的沉默后,他看着武帝脸色僵硬起来,从最初的暴怒变得异常阴狠,那双狠毒的眸子几乎可以将何垂衣千刀万剐。

    武帝双手攥成拳头,咬着牙关挤出一个笑容,像是咀嚼着何垂衣的血rou一般,吐出几个字:“不、知、道?”

    “是,不知道。”尽管知道武帝正处暴怒边缘,何垂衣失了耐心便不会与他虚与委蛇。

    他冷笑一声,“何垂衣,你真是学不乖。”

    说罢,他从怀里取出一本湿润的书,轻轻翻了几页将它扔给何垂衣,“不知道?”

    何垂衣翻开看了两页,书被浸泡后字体很模糊,他不明所以地看向武帝,后者眼神更暗,直觉让何垂衣继续翻下去,看到书卷尾页留着两行小字:

    何处落衣

    此处

    他认得自己的字迹。

    师父说过,他是巫蛊族最后的孩子,没有父母、没有姓氏、没有名字,在世上连他生存的地方都没有,师父为他取这个姓名,是盼望有朝一日他能找到让自己解衣安眠的家。

    “此处”两字,龙飞凤舞,却十分陌生。

    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何垂衣将书合上,直视武帝阴翳的眸子,神情庄重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不记得向你承诺过什么,你愿意给我一个生存的地方,谢谢你,所以我不想骗你。”

    “我不是在报复你,而是我的记忆里没有你,更别说我们已经相识三年。你对我没有多余的感情我很庆幸,我不想欠你,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都已经过去了,对我而言,这就像你编造好的一个故事,因为我清楚地记得,我不认识你。”

    在何垂衣的注视下,武帝垂下了眼帘。他倾身向何垂衣靠近,浑身气息冷冽得不像话,“你是认真的?”

    他的语气太平静,何垂衣毫无防备:“是。”

    话音刚落,武帝忽然抬头,用手按住他的后脑迫使他向前,然后猝不及防地吻了下去。

    “唔!”何垂衣痛呼一声,他发泄似的狂吻很快结束。

    他的手从后颈捏住何垂衣的脖子,脸挨得很近,两人的呼吸彼此交错。

    眼底的血丝让他看上去很可怕,何垂衣却丝毫不惧。

    “如果你想要这个,我可以给你。”

    “给我?”他低笑一声,“何垂衣,你本来就是我的。”

    “不……”

    “就算不是,我也会把你变成我的东西。”

    “不记得我?”他掌中力道突然加重,恨不得能将何垂衣的脖子捏断,“你记得只见过一面的钟小石,不记得日日和你睡在同一张床的我?”

    何垂衣瞳孔微张,呼吸急促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武帝眯起眼眸,声音愉悦起来,“你知道我为何能一眼将你认出来吗?”

    何垂衣不回答,他便自问自答:“因为你身体的每个角落我都很清楚,你的皮肤、你的脸、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何垂衣,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你以为忘记之前的一切,我就能当做全没发生过吗?”

    “你以为这样,我就得不到你吗?”

    “你要怎么才肯放过我?”何垂衣平静地看着武帝,眼中是不加掩饰的陌生与防备。

    “放过你?”武帝将他压向自己的肩膀,“你做梦。”

    “你爱我?”

    “不爱。”

    “那又何必费尽心思留下我?”

    “可能,”他顿了片刻,语气沧桑起来,“是从你决定留下的那天,我就将你归为自己的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