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重生被渣攻死缠烂打在线阅读 -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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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也是他的?”

    他忙不迭地抓住武帝的手,大喊道:“不是!这个是我自己的!”

    武帝扯过毯子将他盖住,取下他头顶的发饰,用命令的口气说:“以后不准这么穿。”

    何垂衣疲惫地点点头,武帝却拔高声线道:“知道吗?”

    何垂衣有气无力地点头道:“知道了。”

    何垂衣披着毯子慢吞吞地坐起身,问武帝:“你还记得我为何要离开吗?”

    “你说不爱朕。”武帝隔着毯子将他拥入怀中,语气轻轻地,“何垂衣,若真能说不爱就不爱,你何必拼死都要离开朕。”

    虽在意料之中,何垂衣呼吸仍然一紧。

    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在前往罗州城的途中歇息了一晚,为何醒来变化如此之巨大?就连应该恨他入骨的皇帝,都与他谈起风花雪月来。

    太监?

    他蓦然想起钟小石说过的话,一种无尽的恐慌将他拖向深渊,他浑身冰冷,甚至还颤栗起来。

    感受到他的颤抖,武帝皱眉问道:“你冷吗?”

    他摇了摇头,对武帝道:“不是不爱你。”

    “那是什么?”

    “我不想、不想做太监。”

    “就因为这个,你宁愿死都要离开?”武帝不解地问。

    何垂衣紧紧盯着武帝的神情,生怕错过他脸上任何情绪,“是。”

    武帝狐疑地看了片刻,见何垂衣表情异常认真,他压下心头那点异样,说道:“倘若是这样,你早该提出来,你想要的朕都会满足你。”

    在这瞬间,何垂衣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湿透,他整个人都懵了,手脚并用地将武帝推开,喃喃道:“都会满足我?那你就该放我走!就不该来找我!”

    “你休想!”他一把抓住何垂衣的手腕,目光中带着威胁,笃定地说:“唯独这一点,你休想。”

    僵持少时,何垂衣逐渐冷静下来,他问道:“有衣服吗?”

    武帝看了看他身后的格子,何垂衣了然,他打开后,看到里面的衣服尽是赤红色,他随便取了一件套在身上,腿上的伤口正冒着潺潺鲜血,他草草用布包扎好。

    等做完一切,武帝不知从何处端来一盆水,浸湿帕子,将何垂衣的脸擦了擦,动作很温柔,洗干净后,他摸着何垂衣左边的唇角,“朱砂你洗掉了?”

    “嗯。”何垂衣挥开他的手,庄严郑重地看着他,突然问:“皇帝,你爱我吗?”

    第6章 真相大白

    武帝置若罔闻,替何垂衣洗净脸上的妆容,转身离开,在水里透了透帕子,拧干挂在木盆边,整个过程都很安静。

    马车正在行驶中,他的动作却不慌不忙,显得很是熟练。

    何垂衣不甘心,继续问:“你来找我,是因为你爱我?”

    带着疑惑的声音沉寂下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许久没有回应。

    武帝不回答,何垂衣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为什么,要问这么不自量力的问题。”他的语速很慢,其中还带着不自知的犹豫。

    “你不爱。”何垂衣陈述道。

    武帝看向何垂衣的脸,发现他脸上并没有自己想象的失落或者愤怒,相反,何垂衣的神情很平静,隐约地带着些释然。

    这句话,武帝无法反驳,也不知道该不该反驳。

    “为何要带我回皇宫?”

    武帝藏起少有的温柔,眼神轻蔑地看着何垂衣,仿佛想用轻视的态度驱赶内心难以言喻的不安。

    “无书离开了,你说呢?”

    何垂衣锁紧眉头,用眼神审视武帝。他搞不清楚面前状况,只想尽快脱身,如今看来,皇帝对自己并没有多余的感情,要想脱身应该不难。

    至于其他事,也只有回罗州城问钟小石。

    见何垂衣沉默下来,武帝埋头一笑,温声道:“以前朕不让你出宫,这一次你想去何处都可以,朕闲下来就陪……”

    “皇上。”何垂衣忽然打断了他,“我们相识几年了?”

    “三年。”

    “我在皇宫待了多久?”

    “两年……两年半。”武帝奇怪地问:“为何要问?”

    何垂衣抬起头来,面容美如冠玉,清澈的眸子倒映着纯粹的笑意,向武帝表达着毫无杂质的善意。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他看见武帝的笑容僵在唇边,惭愧地低下头,说道:“对不起,幸好你不爱我。”

    武帝脸色阴沉下来,眼神极其可怕,像一只恨到极点的野兽,只要何垂衣再靠近半步就会将他吃掉。

    何垂衣丝毫未察觉,他握紧手里的笛子,垂下头,有些窘迫:“或许你会觉得匪夷所思,我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就被钟小石救了。我不知道为何会受伤,也不知道为何会跳下水,虽然你说认识我,但是我根本不认识你。”

    身旁许久没有动静,何垂衣继续解释:“你说我们相识了三年,但是我从没见过你。你知道我的身份却不杀我,我很感激你,我师父常说,晋朝和巫蛊族的恩怨早就已经了结,我躲躲藏藏二十一年,从不敢想有朝一日会和你坐在同一辆马车里。”

    “不认识?”武帝低声呢喃道,由于声音中没有起伏,让何垂衣分辨不出他的喜怒。

    “嗯。”何垂衣点点头,道:“在此之前,我从未踏入过京城半步,又怎会在皇宫生存两年之久。我不记得你,在我的过去里从来没有你,所以,你认识的我根本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