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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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正中盘踞着粗壮的树干,树枝繁茂,几乎占据了整个客厅,青绿色的枝桠密密麻麻缠绕在空中,贴着墙面,顶着天花板,每根树枝上都长着人脸,有拳头大小的,也有正常成人大小的脸,较细的几根树枝光秃秃的,只有一个透明的小泡,令人头皮发麻。 邻居居然是这种东西…… 陈样脚都有些软,扶着门才站住。 “司、司观主,您以前对、对付过这、这个人面树吗?” 司怀非常坦诚:“没有,我只在书上看见过一眼。” 陈样追问道:“那、那书上有没有说,怎么对付他?” 司怀吐出两个字:“没有。” 陈样沉默片刻,小声说:“要不咱们还是先把这个锁装上,找些援军来。” “安全第一啊!老板、司观主!” 忽地,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 感受到清风,人面树缠绕的枝丫缓缓展开,人脸的嘴角扬得更高了。 陈样吓得立马闭嘴,下意识屏住呼吸。 司怀掏出天猷符,掐诀念咒,扔向最近的人脸。 天猷符糊在人脸上,雷电劈下,人脸微微皱眉,没有其他反应。 司怀愣了下,天猷符对人类和心怀善意的精怪无效。 陈样也愣住了:“这些人脸是好的吗?” “可是那天在公司看到的鬼面和他们一样啊……” 司怀思索片刻,掏出数十张天猷符,直接扔向树干。 数十道雷电凝聚成一道,直直地劈向树干。 空中泛起一阵焦味,下一秒,人面树的主干扭动起来,接着客厅里的所有枝丫都开始疯狂舞动,拍在墙上、地上,啪啪作响。 见天猷符对主干有用,司怀又从书包里掏出一把,还没来得及掐诀念咒,一道青绿色的树枝袭到面前。 他侧身闪躲,避开了树枝,却不小心被枝上的人脸碰到。 人脸很软,像是什么软绵绵的虫子,还带着一丝黏腻。 司怀皱了皱眉,用符纸擦了擦被碰到的手臂。 他最恶心虫子了。 嗅到人气,刚才那根树枝猛地顿住,停在空中,和其他疯狂乱舞的树枝形成鲜明树木。 “司、司观主……”陈样连忙出声提醒。 人面的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露出一双黑色的眼睛。 看见眼前的司怀,他嘴角扬的更高了,桀桀地笑出了声。 笑声响起的刹那,树枝抖动,这张脸掉到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司怀:笑到脸掉 第132章 还我书包 掉到地上的瞬间,人脸的表情变得诡异起来,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司怀。 它又笑了两声,整张脸的颜色逐渐变成地砖的颜色,几乎要和地砖融为一体。 司怀拿出天猷符,这张脸立马缩成米粒大小。地砖上多了一个微小的凸起,凸起快速挪动,贴到墙面上。 墙上攀附着密密麻麻的树枝,这个微小的凸起在树枝间快速蹿动,眨眼间便看不到了。 陈样吓得连忙靠近司怀:“这、这个就是那天在公司的……” 司怀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根树枝出现在眼前,朝着他们的脑袋拍了下来。 厉风刮过,司怀拉着陈样避开。 树枝猛地拍在地上,“啪”的一声,地砖瞬间粉碎。 小碎片溅到脸上,陈样摸了摸,脸颊有些刺痛,指腹沾了血丝。 陈样有些庆幸,幸好是刮在他脸上。 要是司观主出事了,陆总肯定饶不了他。 要是他出事了,好歹也算是工伤。 “司、司观主——” 陈样话未说完,又是数根树枝挥了过来。 司怀和陈样闪躲,被树枝逼进了一旁的房间。 陈样猛的关上门,擦擦额上的冷汗:“司观主,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司怀把书包挂到胸前,数了数里面的符纸。 虽然还有不少天猷符,但是他不确定多少符才能灭了这个人面树。 万一不够就完了。 司怀摸了摸兜,手机没带。 他抬头问陈样:“你手机带了吗?” 陈样一摸,摸到兜里坚硬的东西,松了口气:“带了。” 他掏出来,是打火机。 司怀:“……” 陈样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没有带。” “刚刚拿工具箱的时候好像顺手放在桌上了……” 司怀递给他一把平安符:“先出去,找些人来帮忙再说。” 陈样点了点头。 下一秒,啪的一声,房间门震了震,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陈样就站在门边,被这巨响吓了一跳。 他往后腿了几步,踩到了什么东西,踉跄了一下。 陈样低头,只见一截手骨在他脚边,手骨上还沾着一丝rou,泛着腐烂的臭味。 “呕——” 司怀瞥了一眼,并不意外。 人面树的人脸需要人的生气才能唤醒,养这树的人肯定害死了很多人。 “砰砰砰——” 门疯狂地震动起来,门锁rou眼可见的松动了。 司怀挑了挑眉,对陈样说:“你们这个锁质量不行啊,有待提高。” 陈样苦着脸:“如果能活着离开,我一定让开发部改进……” “放心,死不了。” 司怀拿出几张天猷符,扔向门,雷电聚集,门外的树枝似乎害怕了,不再拍打。 陈样松了口气,一抬眼,发现白色的天花板突然有些灰。 下一秒,熟悉的怪脸朝着他的脸扑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 司怀一把将他拉开,指间的天猷符微微晃动,雷电直直地劈向那张脸,紧接着,一摊黑色的液体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 司怀嫌弃地挪开脚。 两人在房间内休息了一会儿,司怀走到门边,贴着听了会儿,听见外面没有动静,打开一条门缝看了看。 人面树安静下来了。 司怀给了陈样一个眼神,打开门,放轻脚步,慢慢往外走。 人面树的树枝树干蔓延得更开了,整间屋子的墙上都是树枝,客厅的地砖上铺着层层叠叠的树干,墙面上的树枝小幅度的晃动,隐约可以听见人面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听得人汗毛倒立。 刚刚走到玄关处,阳台的大开的窗户又吹来一阵风,树枝舒展开来。 陈样脖子有点痒,忍不住伸手想要挠一下。 一抬手,手背便碰到了一个粘软的东西。 “桀桀桀……” 笑声响起,不用回头陈样也知道自己碰到了什么东西。 司怀第一时间转身,扔出天猷符。 人脸落地的刹那,雷电把它劈成了一滩黑水。 听见雷电的声音,安静的人面树再次狂躁起来。 粗细不一的树枝疯狂地在墙上、地上疯狂拍打,地面轻微抖动,墙面和天花板出现了数条裂缝。 数不清的树枝拍向两人。 司怀眯了眯眼,看到了人面树暴露出来的主干。 他避开树枝,手腕翻转,厚厚一叠天猷符,全部飞向人面树的主干。 空中陡然生成一道半米粗细的雷电,泛着青紫色的光芒,朝着主干狠狠地劈了下去。 雷电劈中人面树的刹那,整间屋子晃动地更厉害了,空中弥漫着nongnong的焦味,贴在墙上的一部分树枝以rou眼可见地速度发黄、干枯,这些树枝上的人面也逐渐融化成绿色的液体。 见状,司怀掏出了更多的天猷符。 人面树仿佛知道他想做什么,地上的树根瞬间往回收缩,牢牢地包裹住了主干,像是一个巨大的茧。 树枝依旧舞动着,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 陈样闪躲不及,又被几张人面触碰到。 他碰到一张,司怀就劈一张。 劈到最后,陈样都对雷电麻木了。 两人往门口走,没有留意到一根细小的树根贴着墙角,隐蔽地探了过来,在靠近陈样的刹那,嗖得冲上前,卷住了他的脚踝。 陈样一脚刚迈出门槛,另一只脚被缠住,脸朝着地面摔了下去。 司怀脚步一顿,转身一脚踩在树根,扔了一张天猷符。 雷电滋滋的声音响起,树根微微颤动,依然死死地缠着陈样。 司怀低头,看见陈样兜里的打火机掉在了地上,灵机一动,捡起打火机,在树根的一端点火。 树根很细,尖端很快就被点燃。 植物天生怕火,树根开始疯狂抖动起来,松开了陈样的脚。 司怀抬脚,树根缩回主干。 正期待着整棵树都燃起来,下一秒,司怀便看到树枝动了动,上面的人面们纷纷凑到燃烧的树根上,嘴巴微微张开,呼呼呼地开始吹。 司怀:“???” 陈样:“……这、这还挺智能的。” 司怀:“……” “先——” 走字还没有说出来,房子又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可是树干并没动。 陈样茫然:“地、地震了吗?” 客厅中央的天花板开始颤动,劣裂缝越来越大,一块块的碎片掉落下来。 司怀这才发现人面树不是顶着天花板生长,而是直接穿透了天花板,楼上也是人面树! 更多的树枝和人面从楼上钻了出来。 主干暴露了一部分,司怀抓出一把符纸,飞快地扔了过去。 在符纸要贴到主干的刹那,一张一人高的大脸忽然从楼上探了出来。 它闭着眼睛,嘴角带笑,似乎是能感受到符纸的方位,直接凑了上去,用脸接住符纸,替主干挡了这一击。 雷电劈在人脸上,半张脸化为一滩黑水。 这大脸的嘴角扬得得更高了。 下一秒,残缺的大脸张开嘴巴,露出了满嘴的尖利獠牙,盖在两人头上。 陈样吓得一哆嗦。 司怀倒是不怕,就是这口牙估计出生以来就没刷过, 腥臭的风朝着他的脸吹过来。司怀被熏得脸色都有些扭曲。 看来得买几个防毒面具,以防再遇到这种不讲卫生的精怪。 他摸向书包,想要拿天猷符。 捕捉到了他的动作,数根树枝拧成一团,朝着司怀刺了过来。 司怀连忙避开,侧边也袭过来了数根树根。 他刚拿出几张符纸,一根树根从身后袭来,擦过他的手臂,勾住书包带,直接将书包卷走。 司怀这才意识到它们真正的目的。 书包的拉链是开着的,在被卷走的过程中,里面的东西纷纷掉了下来。 树枝的目的是书包,它将书包卷回主干,数根树枝同时刺向书包,将黑色的书包拆的四分五裂。 书包的碎步落了一地,司怀的眼神冷了下去。 残缺的大脸继续朝着两人咬了下来。 司怀微微侧身,站在它残缺的半边脸的位置,大脸一口咬中了空气,上下两排獠牙发出锃的声响。 陈样这会儿顾不得害怕,一边躲避树枝一边帮司怀捡起地上的符纸。 满地的符纸,还有一块白色的玉? 看见底部的道天二字,陈样眼睛一亮,他查过资料,知道道教有法印,很牛逼的法器! 他连忙把自己捡起来的东西一股脑儿交给司怀:“司观主,你的法器还有符纸。” 陈样飞快地说:“咱们先出去再施法吧。” 司怀死死地攥着道天印,没有说话,也没有走。 陈样这才注意到司怀的状态有点奇怪,他连忙说:“东西我都捡回来了,您的法器还在!” 司怀依旧没说话。 陈样吓得脸都白了:“司观主,你不会受伤了吧?” 两人在原地愣怔了还这么一会儿,大脸侧了侧脸,再次咬了下来。 司怀撩起眼皮,面无表情地朝着这张脸扔了一张天猷符。 明明只有一张符纸,但是空中凝聚的雷电比之前的还要粗。 雷电不仅劈中了大脸,还劈中了地上盘踞的树根。 大脸这下连剩下的半张脸都没了,化为一滩黑水。地上的树根被劈得猛得往回缩。 雷电消失,空中还残余着滋滋滋的电流声,在头顶回荡着,陈样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仿佛感受到了司怀的怒意。 他不敢说话,小心翼翼地看着司怀。 只见司怀低头看了眼掌心的法印,冷笑一声,径直走向客厅正中的树茧。 陈样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看着司怀。 司观主要放大招了吗?! 司怀往前走了两步,数根树枝并成一根,朝他打了过来。 司怀没有躲,伸手抓住树枝,举着道天印狠狠地砸了下去。 “草泥马!还我书包!!” 他一下接着一下,用力地砸在树枝上,绿色的树液缓缓流了出来。 陈样懵了。 法印居然是用来物理攻击的吗? 第133章 装载知识 陈样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司怀臭着脸,无视滴到流到手臂上的树液,一下比一下用力地砸下去。 他抬起手,手肘不小心碰到了一旁树枝上的人面。 人面的眼皮动了动,还没有睁开眼睛,就被司怀一印拍扁。 人面贴在树枝上,抖动片刻,逐渐化成了青绿色的液体,沿着树枝稀稀拉拉地滴到地上。 司怀还不解气,继续砸。 又砸了数下,空中响起了清脆的“咔嚓”一声,手臂粗细的树枝被他用道天印砸断了。 陈样被这道声音拉回思绪,后知后觉的发现一件事。 这棵人面树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了? 树枝窜动的声音停止,以至于司怀砸树的声音特地清晰。 陈样仔细地看了看,整个客厅的树枝、树根都一动不动,它们仿佛变成了普通的树,哪怕有风吹进来了,也只是长在树枝上的人面随风晃动。 他一看,那些人面的表情也僵住了。 司怀没有注意到这件事,他扔掉手里的树枝,大步走到树茧前。 不等他抬起手,咔嚓咔嚓的声音越来越多,响个不停。 声音好像是从树茧里传出来的。 声音愈发清晰,司怀低头,只见包裹着主干的青绿色树根逐渐变得枯黄僵硬,接着断裂成一截一截,纷纷掉到地上。 咔嚓咔嚓的声音就是树根树枝断裂的声音。 裹着主干的树根全部断裂,露出了里面干枯发黄的主干。 司怀抬眸,不止主干,人面树的所有树枝树干都枯了,死焉焉地往下垂着。 长在树干上的人面一张张的消失,化为青绿色的液体,落在地上。 人面树看起来是死透了。 陈样张着嘴巴,惊呆了,是他格局小了。 这哪儿是物理攻击啊! 这分明是物理与法攻合二为一,用物理攻击迷惑敌人,接着乘虚而入法攻啊! 司怀掀了掀眼皮,一脚踹在主干上。 咔嚓一声,这棵庞然大物轰然倒地。 司怀右手抓着道天印,刚才砸的时候用力过猛,虎口微微发麻。 左手因为抓着树枝,掌心被刮了几道伤口,隐隐作痛。 他的指尖有些颤栗。 下一秒,右手掌心感受到一阵暖流。 司怀愣了下,眨眼间,手不麻不疼,身上隐隐的酸痛也消失不见。 他盯着道天印看了两秒,转身走向陈样,缓缓举起道天印。 陈样磕磕巴巴地说:“司、司观主,我、我不就是误会您物理攻击么,不、不至于死吧。” 司怀:“……” “我是自己人啊!我和王历没有任何关系!我真的不是故意打电话给您用侄女当借口……” 司怀拉过陈样的手,在他掌心上用力盖了一下。 陈样掌心隐隐浮现出“道天”两个字。 “有什么感觉?” 陈样闭着眼睛,嘴唇颤抖:“我、我要死了吗?” 司怀:“……” 没过多久,陈样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 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脸上的伤口也没有感觉了。 他摸了摸脸,光滑如初,刚才的伤口似乎也消失了。 陈样睁开眼睛,恍恍惚惚地看着司怀:“我、我已经死了吗?” 司怀:“……” 司怀果断砸了他一拳。 陈样吃痛,慢慢地缓过来了。 他震惊地看着司怀手里的道天印。 这印还能奶人吗?! 司怀往外走,走到门口,电梯叮咚一声,缓缓打开。 他皱了皱眉,立马把门关上。 电梯里走出来一个穿着黄色制服的骑手小哥。 看见司怀和陈样站在门口,骑手小哥愣了下,举起手中的袋子:“请问朱砂和符纸是您订的吗?” 陈样点点头,接过袋子:“谢谢。” “不用谢。” 骑手小哥转身按了按电梯,余光瞥见地上的锁,脚步一顿。 他看了眼单子,1801,又看了看陈样身后的门牌,1802。 骑手小哥身体僵了僵,在电梯门开的瞬间立马走进去,用力戳楼层键。 陈样小声嘀咕了一句:“看来单子不少啊。” 司怀没有留意骑手小哥,他走进陈样家,在沙发上找到了手机。 打开一看,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他皱了皱眉,陆修之不是说要过来吗? 一个小时,爬都爬到了。 “司观主,我手机找不到了,您给我打个电话吧,号码是137……” 司怀的电话刚拨出去,突然响起了砰砰砰的砸门声。 陈样吓得一激灵:“卧槽,那棵树该不会复活吧?!” 他紧张兮兮地走到门口,点开门口的可视电话,看见是人,立马松了口气。 陈样打开门,门外站着不少人,保安、物业的工作人员、还有刚刚看见的骑手小哥。 骑手小哥站在最后,小声说:“就是他们。” 陈样一脸茫然:“有什么事吗?”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上前,大概是觉得陈样眼熟,盯着看了会儿,问道:“请问您是叫陈样吗?” 陈样点头。 一旁的保安开口道:“我记得他,他是1801的业主。” 中年男人神情稍稍和缓,问道:“您知道对面1802的锁是怎么回事吗?” 陈样望过去,只见1802的门锁还在地上。 他还没来得及装上去。 “额……” 不等陈样编出借口,司怀懒懒地说:“知道,我们刚才看的时候就掉了,大概是房子里面的东西弄掉的。” 中年男人疑惑:“房子里面有什么东西?” 司怀:“自己看。” 中年男人和保安队的几人对视一眼,转身走向1802,推开门,看见里面穿破墙面的巨型植物后,安静了很久。 等司怀走进去了,众人才回过神,小心翼翼地踏入1802。 “这、这是什么东西?” “好臭啊,这些绿色的东西是什么?” “这东西长得像是树啊?” “不对,是棵死树。” ………… 叽叽喳喳讨论了一会儿,骑手小哥举起手机,悄悄了拍了照片。 保安扭头问中年男人:“咱们小区有规定不能在家种植物吗?”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对众人说:“我先通知一下1802的业主。” 司怀撩起眼皮:“通知什么?通知他赶紧跑路?” “什么跑路?” “这里面有人的骨头,有命案。” 司怀指了指一旁的房间,随口说:“我们刚刚正想报警,你们就找来了。” 听见命案,中年男人脸色变了变,一名保安走进房间,看见里面的骨头惊呼出声,连忙拨打110。 司怀低垂着眸子,看见了地上的书包碎片。 印有商标的白布被风吹得微微晃动,上面的字迹已经磨的看不清了。 这书包他用了很多年,是夜市上买的。 五十块。 师兄的存款用光了,带着他去夜市摆摊算卦。 一晚上赚了五十块,给他买了这个书包。 司怀还记得他们之后几天一直下雨,夜市关门,他和师兄吃了好几天的酱油拌面。 见司怀盯着书包的碎片看了很久,陈样仔细回忆书包的模样。 很普通的黑色双肩包,不是什么大牌,应该不是陆总送的…… 想了会儿,陈样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书包也是法器之一吗? 保存符纸和法印功效的什么特殊布料? 还是有什么特殊效用? 不然人面树为什么要抢书包? 陈样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他凑到司怀耳边,压低声音问:“司观主,这个书包是不是法器啊?” 司怀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点头。 陈样深吸一口气,就知道! 他按捺不住好奇心,小声问:“这法器是用来做什么的?” 司怀面不改色:“装载知识。” 陈样:“……” 第134章 尽量不要 陈样沉默了会儿,慢吞吞地开口:“司观主您真幽默。” 司怀低头看手机,陆修之没有打电话给他,也没有发信息。 物业的工作人员报警后,对众人说:“咱们出去等吧,不要破坏现场了。” 众人走到电梯旁,议论纷纷: “1802的业主是谁啊?” “我记得好像是在陆氏科技的高管。” “对对对,平时都不来小区的。” “长什么样子啊。” ………… 他们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响,司怀走到一旁,听清楚了电话里的机械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司怀皱了皱眉,扭头看向陈样:“你打得通陆修之的电话吗?” 陈样连忙说:“司观主,我手机还没找到呢。” “……” 司怀把手机给他:“快找。” 陈样找到沙发底下的手机,拨通电话,朝着司怀摇头:“无法接通。” 司怀皱了皱眉,按下电梯,继续打电话。 没过多久,电话被接通了。 司怀立马问:“你没事吧?” “嗯。” 不等司怀开口问,陆修之解释道:“刚才电梯故障,手机也没有信号。” 司怀松了口气,陆修之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 他隐约还能听见电话那端有人向陆修之道歉的声音。 “陆总,对不起,电梯刚刚还好好的……” 司怀倚着墙,问道:“现在出来了吗?” 陆修之:“出来了。” “你那边怎么样了?” 司怀:“人面树已经解决了。” “嗯,我现在过来找你。” 确定陆修之没事,司怀呼出一口气,和大家一起等警察过来。 见他神情放松下来,陈样小声问:“陆总的电话打通了吗?” 司怀点头:“他说刚才电梯故障,手机没有信号。” 陈样愣了下,作为科技公司,陆氏不应该出现这种问题。 他打开公司群看了看,没有人说信号有问题,只有电梯的信号出事了? 陈样有些纳闷:“公司电梯里有信号分布系统,怎么会没有信号?” 司怀顿了顿,陆修之不可能骗他。 而且电梯故障的时机也太巧了些。 “我过去看看。” “司观主,等等我。” ………… 陆氏 陆修之大步走出电梯,易助理高悬着的小心脏终于落下来。 他连忙上前:“陆总……” “查负责电梯信号的人。” 说完,陆修之转身走向一旁的楼梯。 走到地下车库,陆修之刚拿出车钥匙,便看到王历站在车旁。 他西装革履,和平常的差别不大,只是额上有些汗珠,不只是冷汗还是热的。 陆修之停下脚步,淡淡地看着他。 王历笑道:“陆总,您要离开公司吗?” 陆修之瞥了他一眼:“你要离开公司。” 王历脸上的笑意僵了僵,他抓紧手里的手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陆修之没有理会他,掀了掀眼皮,视线落在他身旁的墙面上。 白色的墙面上染上了几块灰色的污渍。 陆修之往前走了两步。 王历眼皮跳了跳,脸色微微扭曲。 陆修之淡淡地看着他:“你怕什么?” 王历攥紧拳头:“我知道自己走错路了。” “但是都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话音一落,白墙上灰扑扑的污渍动了动,逐渐浮出人类的五官。 它们缓缓睁开眼睛,似乎没有注意到距离自己更近的王历,贪恋地注视着陆修之,几张嘴一齐张开,桀桀桀的笑声回荡在地下车库,此起彼伏。 王历紧紧地盯着陆修之,下一秒,他的嘴角微微扬起,眼里出现了一丝喜意。 陆修之站在原地,一阵微风从头顶压了下来。 他抬眸,只见一张丑脸猛地窜到面前。 陆修之眼睫都没有颤一下。 鬼面在触碰到陆修之的前一秒,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从下巴开始逐渐融化。 陆修之微微侧身,避开鬼面融化成的黑水。 滴滴答答的水声响起。 王历愣住了,司怀都要用符纸才能解决掉鬼面。 陆修之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怎么可能! 紧接着,王历伸手的鬼面们纷纷脱离墙面,从各个角度扑向陆修之的脸。 全都化为了黑水。 时间紧迫,王历拿出一把小刀,在手指上划了一下,在血珠溢了出来,他连忙把血盖在符纸上。 一阵阴风吹了进来,地下车库愈发阴冷。 空中陡然出现了数十个死状凄惨的厉鬼,王历咽了咽口水, 他用血召唤的厉鬼,所以能看见。 厉鬼们幽幽地望着他,王历咬紧牙关,指着陆修之:“杀了他!” 陆修之撩起眼皮,看着漂浮在空中的厉鬼,神色不变。 厉鬼们听从王历指示,一齐冲到陆修之面前。 陆修之缓缓抬手,屈了屈手指,逼至面门的厉鬼们动作突然顿住,化为细小的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王历死死地看着陆修之:“你、你看得见?” 他难以置信,震惊得没有留意到身后轻微的脚步声。 “你不是讨厌鬼神论的吗?!怎么会看得见鬼!” 陆修之的视线在他身后顿了顿,心情稍稍好转,回答了这个问题。 “因为他们太吵了。” 王历额上的汗水更多了,他咬牙切齿:“不管怎么样,你今天必须死。” 说完,他从身上掏出一把枪,枪口直指陆修之的脑袋。 陆修之的目光微微上抬,看向王历身后。 王历正要按下扳机,身后忽然响起了轻微的呼吸声,不等他回头,便感受到一个尖锐的硬物砸在后脑勺上。 他手一抖,枪口朝下,对着自己的脚背来了一枪。 “砰——” “啊啊啊啊啊啊!” 王历脸色惨白,痛得倒在地上。 司怀一脚踹开手枪,冷笑道:“胆子挺大的啊。” 王历瞪大眼睛:“你、你不是人面树那里……” 司怀随手把道天印放进裤兜,一脚踩在他脸上:“下辈子记住了,当反派的话,废话别太多。” 他脱下拖鞋,狠狠地拍在王历脸上,一下又一下。 警笛声响起的时候,王历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他眼前发黑,勉强看向地下车库的入口,竟然有些期待警察早点到。 很快,数名警察走了进来,方道长也在其中,他身手的几名警察穿的制服和普通警察有些差别。 司怀多看了两眼,记起来了,这些好像是方道长他爸手下的那些警察,专门处理这些特殊事件。 方道长快步跑近,见司怀和陆修之都没有事情,呼出一口气:“司观主,我听说你对上了人面树。” 司怀嗯了一声:“解决了。” “就是他搞的鬼。” 司怀抬脚,踩在王历脸上。 方道长低头看了看王历的模样,注意到了一旁的手枪。 他压低声音问:“司观主,这枪……” 司怀:“他自己开的,可以查监控。” 两名警察上前,拷住王历,又看了看他的伤口,对方道长说:“得先去医院把子弹取出来。” 方道长点点头,瞥见了司怀面无表情地看着王历,眸子里还带着隐隐的怒气。 他愣了下,上次看见司观主这么生气,还是在酒店对付六道观那两人的时候。 方道长看了眼其中一名寸头警察,寸头警察反应飞快,拉着同伴转身。 方道长小声说:“司观主,咱们倡导的是尽量不要揍犯罪嫌疑人。” 司怀懂了。 尽量不要揍,除非忍不住。 司怀走向王历,在走到他身边的时候,脚尖一抬,踩在他的枪伤上,用力地碾了碾。 “啊啊啊啊啊啊!!” 司怀抬眼,懒懒地说:“啊,差点就踩歪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修之:?为什么这种戏份是给方行云的? 方道长:因为司观主是团宠 司怀:方行云是谁? 第135章 天天发火 王历本来都快疼晕过去了,被司怀这一脚生生的踩清醒。 鲜血从他的伤口流了出来,司怀嫌弃地抬脚,又踹了脚王历的小腿,顺便把拖鞋底部的血迹在他裤腿上蹭干净。 一脚没蹭掉,司怀又踹了两脚。 王历又痛又气,嘴唇动了动,想质问警察。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所有警察都背对着他。 “你、你们……” 王历双手抖了抖,双眼上翻,晕了过去。 司怀往边上走了一步,任由王历重重地倒在地上,低头检查拖鞋上有没有血迹。 方道长压低声音问:“司观主,可以把他带走了吗?” 司怀点头,人都晕过去了,揍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方道长喊了声警察的名字,让他带着王历离开,一转身,又对上一张臭脸。 陆修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方道长愣了会儿,心道他好像没有对陆修之做什么事啊? 琢磨片刻,他小声问:“陆先生,怎么了?” 你也想揍王历出气吗? 陆修之撩起眼皮,轻声道:“司怀在帮我出气。” 方道长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完全没有察觉到因为自己的举动,某人的醋坛子翻了。 他知道王历是刚刚是想对陆修之出手。 见陆修之还盯着自己,方道长试探地问:“是想让我也帮你出气吗?” 陆修之:“……” 司怀转身,疑惑地看着他们:“什么出气?” 陆修之:“没什么。” 方道长挠了挠头,还是没有想明白陆修之到底想做什么。 去警局的路上,他也一直在思考。 看着陆修之对其他人冷淡到连个眼神都不给,对自己则主动搭话…… 方道长陷入了沉思。 这么比较起来,他和陆修之的关系还挺好的。 方道长凑到司怀耳边,小声问:“司观主,陆先生是不是有点外冷内热啊?” 司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以前是,现在外也热起来了。” 现在外也热了……所以刚才是主动和他聊天?! 方道长恍然大悟,果然,刚才他说对了。 陆先生肯定是羞于承认。 这叫什么来着? 傲、傲娇?! 想通后,方道长特地陆修之泡了一杯茶:“陆先生你放心,我也会帮你出气的。” 陆修之:“……” 司怀听见这话,看了看方道长,又看了看陆修之,挑眉道:“你们关系不错嘛。” 陆修之:“……” 方道长羞涩一笑。 司怀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警方,剩下的他就管不着了,拉着陆修之离开。 易助理早就在外面了。 上车后,陆修之对他说:“查一下王历最近通话的那些人。” 司怀茫然:“他还有同伙吗?” 陆修之抿了抿唇:“或许是幕后指使的人。” 王历的手太抖了,不像是杀过人的样子。 而且人面树暴露后不仅没有逃,反而在公司想要他的命。 这举动未免太蠢了些。 陆修之低垂着眼睫,想去王历震惊的模样。 如果王历不是被威胁得亲自动手,那么就是被骗的…… 和王历有关的人…… 忽地,一只温热的手覆上了脸颊。 陆修之收回思绪,望着他黑漆漆的眸子:“怎么了?” 司怀唔了一声,眼珠子转了转:“看看你的面相。” 他掰过陆修之的的脸,盯了很久。 劫难还在。 司怀眯了眯眼睛,劫难和刚才的事情有关系,又无关。 他有点懵,这到底是什么劫? 陆修之:“看出什么了?” “看出你交到了一个好朋友,” 司怀面不改色地说:“我掐指一算,是方道长。” 陆修之:“……” 手机震了震,弹出一条信息。 陆修之低头,是陈样的。 陈样:【陆总,司观主在和人面树决斗的时候法器碎了,他当时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劲。】 法器? 陆修之微微皱眉,偏头看司怀,正在玩道天印。 除了这个印和拳头,司怀还有什么法器? 【什么法器?】 陈样:【就是司观主一直背着的那个黑色书包啊。】 【他说是装载知识的法器,大概是有什么特殊功能?】 陆修之指尖顿了赌博,从他见到司怀开始,司怀就一直在用那个黑色书包。 和当初那只手机一样,年份很久。 司怀恋旧,但很少会生气。 能让他用很久、还生气的东西…… 应该是那个师兄送的吧。 听见微信叮叮咚咚响个不停,司怀歪头,看着陆修之:“谁啊?” “你已经和方道长聊得火热了吗?” 陆修之:“……是陈样。” 司怀:“谁?” 陆修之:“大……ceo。” 司怀哦了一声,以为是公司的事情,没有再问。 陆修之开口道:“他说书包的事情,他负全责。” 司怀眼睛亮了亮。 见状,陆修之对易助理说:“去买书包。” 易助理大脑飞快地转动,买书包? 这是什么暗号吗? 他怎么不记得?! 见易助理直接开过最近的商场,陆修之沉默了会儿,又说了一遍:“去买书包的地方。” 易助理看了眼后视镜,发现司怀身上没有书包,这下懂了,立马掉头去商场。 一楼都是奢侈品牌,司怀扫了一圈,走进其中一家店铺。 两人一进去,导购便注意到陆修之身上的西装质感,她立马走上前,扬起标准微笑:“有什么可以为二位服务的吗?” 司怀看了看,没几个双肩包。 “双肩包只有这些吗?” 导购笑道:“还有其他的,只是目前摆出来了这么一些。” 她拿出平板电脑,调出双肩包,问道:“请问您喜欢什么样子的呢?” “这几款都是中性风格……” 司怀瞥了眼,淡定地说:“要最贵的。” 导购脸上的笑容僵硬片刻,立马翻出一张照片:“这款是前两天刚发行的,市价最高全球限量,商阳仅有一只,您需要的话我现在让人送过来。” 司怀低头看了看,包上镶满密密麻麻亮晶晶的碎钻。 直男无法欣赏。 他沉默片刻,问道:“多少钱?” 导购笑着说:“五百万。” 司怀点了点头:“不要。” 他拉着陆修之离开,转身走进一旁的运动品牌店,随便拿了个之前款式差不多的黑色书包。 付完钱,司怀对陆修之说:“告诉大太监,书包的钱折现。” 陆修之嗯了一声,盯着这个黑色书包,给易助理发了条消息。 【这周结束前给我道观设计图。】 他也有礼物。 …… 回到陆家,司怀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费秀绣的声音。 “什么地震?商阳还会地震的吗?” 推开门,司怀才发现不只费秀绣,司弘业也在陆家。 听见门口的动静,费秀绣立马对电话那端的人说:“不说了,我还有事,晚点聊。” 她上下打量司怀和陆修之,见他们连点皮外伤都没有,才放下心。 “我看网上说,陆氏科技附近发生了枪击案啊。” 司怀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费秀绣:“网上都传开了啊。” “这也太可怕了,最近是不是不太平啊?我住在市区的朋友还说感受到了地震呢……” 司怀拿出手机,看见了关于枪击的推送新闻。 【商阳东华路附近疑似发生枪击案,请市民们……】 司怀点进去,内容正在加载中。 加载了好一会儿,变成了链接失效。 司怀挑了挑眉,估摸着是上面压下来了。 他点开微博,还是有不少人在讨论枪击案的事情。 【小吃街吃蘑菇:卧槽!我听说商阳东华路大白天的发生强jian案了?!】 【是枪击案,不是强jian案。】 【建议博主去医院换个耳朵。】 【笑死,你热门了啊哈哈哈哈】 【助热门一臂之力。】 【我听说好像是个大公司的高管,估计疯了。】 【卧槽,我刚刚就在东华路!】 ………… 司怀刷着微博,没有留意到司弘业一直在悄咪咪打量自己。 费秀绣来客厅来回踱步,有些焦虑:“小司,你整天跑来跑去的,要不要给你请几个贴身保镖啊,感觉最近不太平。” 司怀懒懒地说:“有那闲钱不如直接给我。” “我用生命保证自己平平安安,肯定比保镖靠谱。” 听他话里话外离不开钱,司弘业不仅没有生气,神色反而和缓起来。 费秀绣想了想,小声嘀咕:“也是,你对付的不是普通人,心还软,说不定保镖反而成了你的累赘,算了算了。” “我给你们炖点汤补补身体吧。” “陈叔,家里有什么菜吗?” 见费秀绣准备留下来吃饭,司弘业看了眼司怀,起身道:“我等会儿还有饭局,先走了。” 费秀绣看了眼他的背影,对司怀说:“我想起冰箱里还有两根参,我去拿来给你们炖汤。” 说完,她快步走出陆家,走到司弘业身边,问道:“什么饭局?我怎么不知道?” “司弘业,你今天有点奇怪啊?” 司弘业看着她,无奈地问:“我哪里奇怪了?” 费秀绣:“你今天居然没有发火,不对劲。” “……” 司弘业:“我是天天发火的人吗?!” 费秀绣淡定地说:“把吗字去掉。” “男人,应该对自己有点信心。” 司弘业:“……” “到底怎么了?” 司弘业轻叹一声:“这两天不是中元节么。” “中元节怎么了?” 费秀绣疑惑:“鬼节待在小司这边不是更安全么?” “什么鬼节不鬼节的。” “中元节祭祖。” 司弘业又叹了口气:“这两天司怀应该不怎么想见到我。” “而且……我记得最近几天,应该就是他那个师兄的忌日了。” 第136章 梦见师兄 费秀绣茫然:“什么师兄?” 司弘业无奈地说:“你以为司怀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是从哪儿学的? “总得有人教吧?” 费秀绣愣了会儿,隐约记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司怀很少提起师兄的事情,就算提了,也只说一两句。 她几乎都忘记司怀有师兄这件事了。 费秀绣看向司弘业,有些惊讶:“你怎么这么清楚小司他师兄?” 小司不可能主动和司弘业聊起师兄。 司弘业顿了顿,缓缓说:“以前有过联系。” “他去世的事情,我也是听别人说起过。” “好像是在司怀去读商阳大学前吧……” 费秀绣脸色也沉重起来,司怀是入学后才回的司家。 难怪那段时间对谁都没好脸色。 她轻声问:“小司和他师兄关系很好吗?” “何止是好,”司弘业叹了口气,“他妈去世后,司怀就一直跟着师兄长大。” 费秀绣沉默了很久,伸手靠近司弘业腰间,揪着软rou狠狠地拧了一下。 “嘶——” 司弘业疼得脸色扭曲:“你怎么突然拧我?” 费秀绣淡定地说:“看你不爽。” 司弘业:“……” “我做错什么了?” “罄竹难书。” “???” 费秀绣想了会儿,又说了一遍:“看以前的你不爽。” 司弘业:“……” “走吧,你不是还要给那个臭小子炖汤么。” 司弘业转身走向司家,腰间又被拧了一下。 下一秒,他被费秀绣拉着胳膊往回走。 司弘业:“我一个人随便吃点就行了。” 费秀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又没让你去陆家吃饭。” 司弘业:“……” 他这才发现费秀绣不是拉着他去陆家,而是拉着他到院子里,走向那个小木屋。 停在小木屋前,费秀绣塞给司弘业三炷香:“拜吧,拜拜祖师爷能好受点。” 司弘业低头看着香,一动不动。 “什么好受?你在说什么东西……” 费秀绣拿起一旁的打火机,替他点燃香:“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求神拜佛吗?” 司弘业:“因为他们懦弱无能。” “……” 费秀绣抬手又狠狠地拧了一下司弘业。 司弘业疼得手一抖,险些把香插到自己身上。 费秀绣忍不住问:“你当初找不到小司的时候,没有想过求神拜佛吗?” 求神拜佛对一些人来说,是最后的希望,是最后一根稻草。 司弘业捏着香,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到那个地步。 香已经烧了一小截,眼看着香灰都要落下来了,费秀绣催促道:“赶紧上香,不要浪费。” 司弘业满脸不情愿。 费秀绣抬手,大红的指甲缓缓逼近。 司弘业眼皮一跳,立马闭上眼睛,拜了三拜,将香插入香炉。 “你刚才对祖师爷说了什么?许了什么愿?” “上香的时候还要说话的吗?” “……” 两人在院子里呆了很久,引起屋内人的注意。 见司弘业这个坚定的无神论者被费秀绣拉着上香祈拜,陆修之多看了两眼。 顺着陆修之的目光望过去,司怀也注意到了这一幕。 司怀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看着司弘业被费秀绣按头上香,上完三炷香,又上了三炷香。 他挑了挑眉:“看来只有秀绣才能镇住老司。” 陆修之指尖顿了顿,偏头看向司怀。 他晃着脚丫子,神情漫不经心。 和平常差不多。 司怀好像没有那么讨厌司弘业,没有把司弘业当成父亲,但也没有怨恨司弘业。 至于费秀绣,更是有些欣赏,并不认为她抢走了属于母亲的位置。 陆修之没有遮掩自己的目光,司怀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歪了歪脑袋,上下打量片刻,慢慢地说:“今天也是养花的一天。” 陆修之:“……” 沉默片刻,他问道:“你对司叔和费……” 司怀眨了眨眼,反应过来陆修之想问什么。 他开口说:“绣挺好的,想做什么做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 “和老司很配。” “不然要是什么都闷着,会生病的。” 陆修之垂下眸子,司怀母亲身体不好。 “当年……” 不等他问出口,门被推开,费秀绣拎着两盒袋子走进来:“这个汤要炖好一会儿,食材时候放都是有讲究的。” “小司,修之,你们现在没事吧?” “没事就来厨房,我教你们怎么炖汤。” ………… 晚上 洗完澡,桌上手机震动起来,司怀看了看,是董大山的电话。 刚按下接听键,董大山咋咋呼呼的声音响了起来。 “司怀!明天就8月27号了!” 司怀哦了一声,打开日历,盯着其中一个日期看了会儿,才问道:“然后呢?” “……明天学校就开始报道了,你是不是忘了?” 司怀没说话,他真忘了。 明明昨天才放暑假,怎么这么快又开学了? ??? “我就知道。” 董大山猜到他没把报道和开学的日期放在心上,特地打电话过来。 “我已经买好车票,大概明天下午到学校。” “你什么时候去啊?我还带了不少土特产,我妈让我给你。” 司怀想了想:“你到车站的时候和我说一声。” 董大山的声音激动起来:“你要来接我吗?!” 司怀慢吞吞地说下一句话:“我好出发去学校。” 董大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