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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耷拉着眉眼,看向左侧墓道,浓重至极的阴气奔腾而来。 “鬼来了。”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看到数不清的厉鬼游魂从左侧墓道冲过来,鬼山鬼海,挤挤攘攘地涌向右侧。 丝毫没有注意到另一路口这几个活人。 看到夹杂在众鬼之中满脸懵逼的洪子怡,陈福鸿瞪大眼睛,下意识拉住身旁人的胳膊。 方道长也注意到了,眼疾手快,往洪子怡身上扔了张定魂符。 定魂符贴在洪子怡和她身旁的缢鬼中间,一魂一鬼同时被定住。 等众鬼离开,墓道再次安静下来,众人才缓缓回过神。 洪子怡也看见了陈福鸿等人,神志渐渐恢复。 她扭头,看见自己身旁的舌头比头发还长的女鬼,吓了一跳: “什么鬼?!” 元玉耐心解释:“缢鬼,也叫吊死鬼。” “……” 洪子怡安然地闭上眼睛。 她肯定是在做梦,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呢。 见她一脸安详,嘴角还挂着抹浅笑,陈福鸿眼皮一跳,喊道:“洪子怡!” “你清楚你现在的情况么?” 洪子怡缓缓说:“我在做梦。” 方道长:“……” 沉默片刻,他从身上掏出另一张黄符,扔到洪子怡脸上,念出符咒:“茫茫酆都中,灵宝无量光,今日失魂者,请接魄女郎!” 洪子怡双眼紧闭,魂魄缓缓飞离古墓。 悬在半空中的黄符纸渐渐下落,掉至地面时,上面的朱砂痕迹变得暗淡,咒术成了。 陈福鸿还有些担心,问道:“她的魂魄已经回去了吗?” 方道长点头:“不错,咒术成功了,这会儿应该魂魄归体。” “她失魂时间不算长,没有性命之忧,好好养几天身体即可。” 安慰完陈福鸿,方道长的神色愈发严肃。 洪子怡的事情解决了,他们面前却又更严重的事情。 方才的众鬼,是被召唤的。 方道长看了眼大家,各个忧心忡忡,司怀更甚,低垂着眼睫,整个人似乎都蔫儿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司怀察觉到了什么,连忙问:“司观主,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心情不太好。” 司怀幽幽地叹了口气,他可是失去了价值二十万的不动产啊! 方道长等人商议片刻,决定继续前往右侧墓道。 不论对方是人是鬼,都不能放纵下去。 超度了墓道中的吊死鬼,让陈老师先行离开,去找道教协会的支援,众人前往铃声响起的方向。 走到主墓室门口,房间正中插着一面黑色的幡旗,在无风的情况下幽幽飘动着。 一股阴冷刺骨的寒意自脚底升起,仿佛脚下有什么抓住了他们,竟是一步也走不动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 沙哑的中年男声在众人身后响起。 司怀回头,喜出望外:“是你!” 丢了二十万,来了二十万! 方道长心里一惊,喊出白发老道的名字:“张亮!” 白发老道的注意力全在司怀身上,这才注意到其他道士之中还有个熟人。 他冷笑一声:“方行云。” “来的正好,拿你们祭练我的万鬼幡!” 方道长脸色大变,不再耗费时间,挥剑一指,跃而冲向白发老道。 白发老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冷冷地看着他们:“进了这鬼门三煞阵,一个人都别想出来。” 听见鬼门三煞阵,茅山道长惊得险些站不稳,哑着嗓子对众人说:“鬼门三煞阵,是鬼门阵和三煞局合二为一的阵法。” 鬼门阵将周围的游魂引来,激发鬼的怨气,即便是普通魂魄,时间一长也会成为厉鬼。三煞局更为阴毒,需在墓室进行,由活人坐棺,称为坐煞,以此怨气来镇守阵法。 “如何破阵?” “鬼门三煞阵阴毒无比,由内而外极难破阵,古籍只记载过由外而内的……” 方道长咬了咬牙,对众人说:“先守住,勿让厉鬼侵害。” 等陈老师请到援兵…… 众人知道他的念头,但看到周遭漫天的厉鬼冤魂,忍不住在心里直呼大限将至。 相比于方道长,张亮更恨司怀,毁了他所有佛像,将他几个月以来的心血付诸东流。 他咬牙切齿,阴恻恻地盯着司怀。 司怀低着头,正在等老年机开机。 刚才激动地失手关机了。 屏幕亮起,他连忙打开相机,交给一旁的元玉:“元宝,给我拍个视频。” 元玉:“……???” 不等他沉默完问出问题,司怀直接转身,走向张亮。 张亮冷笑,双手开始掐诀御鬼:“四海八荒,万鬼听我——” 话未说完,只见司怀一脚踏出鬼门三煞阵,一掌将身后企图拉住他的鬼拍的魂飞魄散。 元玉难以置信地看着司怀的手:???!! 下一秒,司怀挥起拳头砸到张亮脸上,不忘给祖师爷长长面子,张口就说: “五湖四海,普通攻击!” 第26章 通缉犯 “五湖四海,普通攻击!” 众人还没有从司怀徒手把厉鬼打得魂飞魄散走出来,便听到司怀字字铿锵、掷地有声的一声招式。 ??? 什么乱七八糟的? 为什么有五湖四海这种招式?! 方道长也恍了恍神,幽幽道:“没想到普通攻击还能揍人……” 元玉:??? 揍人是重点吗?! 司怀这会儿没空关注困在阵内的几人,眼里只有张亮, 他连挥数拳,将张亮揍的鼻青脸肿。 张亮上次被揍的伤势还没有全好,这次咒术都没有念完,就被揍倒在地。 新伤叠加旧伤,他连爬都爬不起来。 张亮难以置信地看着司怀,唇边溢出一丝血:“你、你怎么可能直接从鬼门三煞阵里出来?” 司怀也不知道,随口说:“你的阵法是假的。” “不可能!”张亮怒火攻心,又吐出一口血。 司怀拎着他的领子,把人拖到阵边,问元玉:“元宝,拍清楚了吗?” “拍、拍清楚了。” 元玉恍恍惚惚地点头,连纠正自己名字都忘了。 “那就好。” 司怀踹了踹张亮的腿:“抬头,看镜头。” 张亮肿胀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你竟然如此羞辱我,你个……” 他被揍的掉了几颗牙,吐字不清,司怀听不清楚,只觉得吵。 确定视频拍到他的脸了,司怀扫视一圈,瞥见墙角放着两个棺材,其中一个棺材盖打开着。 他拖着张亮走向棺材,走近后发现打开着的棺材里躺着一个男人,双手双脚被严严实实地绑住,看起来是晕过去了。 “司道长,那棺椁便是鬼门三煞阵坐煞的棺材。” 司怀低头看了眼棺内男人的面相,尖嘴猴腮,鼻梁两颧无rou,孤峰独耸。 不是个好人。 不管了。 司怀懒得将他拽出来,一拳把张亮砸晕过去,扔进棺材,将棺材板盖得严严实实。 这得多大仇啊? 元玉录视频的手微微颤抖,道士之间的斗法,向来是符箓阵法等等,鲜少有这么简单粗暴,伤害极强的攻击方式。 确定张亮跑不掉,司怀转身,见众人恍恍惚惚地看着自己。 他擦了擦手,解释道:“那人是通缉犯。” 众人愣愣地点头,本以为是和那个白发老道有私仇,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 刹那间,司怀的形象在他们眼里高大上了几分。 茅山道长喃喃道:“司道长真是一心为民。” “想必方才使的定然是什么返璞归真的招式吧……” 司怀继续说:“值二十万呢。” 茅山道长:“……” 坐煞突然多了个活人,三煞局微微松动,鬼门阵中的厉鬼冤魂们阴气暴涨,面色愈发狰狞。 鬼门三煞阵的主要目的是让吸引阴魂,让众多阴魂自相残杀,祭炼出愈发强大的阴魂,好让张亮收为己用。 这会儿张亮被困,万魂幡没了施咒者,阵法松动,阴魂们感受不到先前的吸引力,纷纷将注意力转至阵内的活人。 方道长挥剑逼退一只迎面袭来的厉鬼,见其他厉鬼垂涎欲滴地注视着他们,皱眉道:“不好,得尽快破阵。” “道友,司观主已经在阵外,你快教他破阵之法。” “容我仔细想想。” 茅山道长也急得焦头烂额,他是不经意间在书上看过几眼,现在生死关头,大脑一片空白,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墓室内的阴气暴涨一倍,铺天盖地的阴冷侵入骨髓,众人背脊发凉。 司怀觉得还挺凉快的,往前走了一步。 方道长连忙喝止:“司观主!你不要过来!” 鬼门三煞阵需要由外而内破阵,他们不知道司怀再次进入阵法后能不能继续出去,还是不要担这个风险好。 司怀脚步一顿,哦了一声,站在阵法边边乘凉。 墓室占地面积极大,阴魂数量众多,其中夹杂着不少普通游魂,真正攻击道士们的是那些厉鬼,普通游魂在感受到司怀阳气的刹那便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众人以为他们惧怕厉鬼,没有往司怀身上想。 “太乙玄门剑!” “九宫八卦剑!” ………… 几位道士身姿灵巧,挥舞着手中法器,看起来十分仙风道骨。 司怀眼巴巴看着,琢磨自己也去学个什么剑。 他看过师兄使剑,小时候觉得要背个剑到处走太累,一直懒得学。 长大后才意识到剑术这东西,就算打不过敌人,唬唬人也是极好的。 茅山道长绞尽脑汁,终于想起了破阵的第一步:“司道长,你身后的万鬼幡是阵眼。” “那老道是在用鬼门三煞阵修成法器,要先损毁万鬼幡。” 司怀扭头看了看,墓室中心插立着一面黑色的幡旗,泛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他走近一看,发现正面旗子似乎都被血浸泡过,这黑色是极深的黑红色,旗杆不是别的,是一根覆满纹路的白骨! 对付万鬼幡,方道长有经验,他连忙说:“司观主,万鬼幡阴毒无比,得先——” 话未说完,只见司怀徒手拔起万鬼幡,将幡与旗杆拆成两半。 众人周身的阴冷之气减退,阵眼简简单单地被毁。 司怀多看了两眼白骨,抬头问方道长:“你刚刚说什么?” 方道长默默摇了摇头。 他什么都没说,他不配。 阵眼一毁,茅山道长掏出一面八卦镜,单手掐诀,低声念咒:“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破!” 茅山道长走到阵法边缘,正要迈出腿,手中八卦镜便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阴气打落。 他脸色一白:“竟没有破阵成功。” 方道长提剑刺向厉鬼面门,扭头对茅山道长说:“道友,莫要着急,我们还扛得住。” 茅山道长点头,继续施法。 “破!” “再破!” 他面色涨红脑门青筋暴起,连续多次施咒,声音渐渐无力。 司怀看不下去了,走到阵法边缘,伸手抓住他的袖子,把人直接拽了出来。 茅山道长跌坐在地上,震惊地看着司怀。 这、这都行?! 司怀也是试试看,发现这样可行,对阵法内剩下几人说:“一个一个来,我拉你们出来。” 几分钟后,众人站在阵外,神情愈发恍惚。 这到底是什么神仙? “司观主,您、您是哪个道观的来着?” “道天观。” “供奉的是……” “道天天尊。” 元玉喃喃道:“我竟从未听说过道天天尊这一尊号。” 司怀拍拍他的肩:“我们祖师爷比较低调。” “多看点书,好好学习。” 出了阵,鬼门三煞阵便非常容易化解了,几人分为两队,一队化解三煞局,一队处理鬼门阵,超度众多阴魂。 司怀站在棺椁边,把万魂幡的幡面团吧团吧捋成一条绳,绑住张亮的双手,打了个死结。 解决了墓室的阵法,几人沿着进入的墓道离开墓室。 刚走上小道,一辆面包车驶过。 注意到他们穿着道袍,还带着两个昏迷不醒的人,司机停下车,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是做什么的?” 众人对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见他们不说话,司机拿起手机就要报警。 司怀连忙凑上去说:“大哥,我们是商阳道教协会的,今天到山上来团建的。” “这两位成员出了点事故,暂时晕过去了。” “能载我们一程吗?就到余镇古墓发掘站?” 说完司怀拿了方道长的道士证给司机看,司机将信将疑。 司怀继续说:“您不信的话,可以打电话问一下发掘站的工作人员。” 司机家就住在发掘站附近,还真打了电话问,确定他们不是什么坏人,连忙让几人上车。 元玉凑到司怀耳边,小声问:“司观主,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通缉犯的事情?” 通缉犯的照片网上随处可见,对照起来省事多了。 司怀压低声音说:“我怕他见财起意。” 元玉低头,看了看长相敦厚的司机,又看了眼鼻青脸肿的张亮,有些迷茫。 司怀:“元宝,你都起了这么个名字,怎么对钱财的事情这么不了解呢?” 元玉:“……司观主,我叫元玉。” 司怀敷衍地应了一声,上车后,在公安机关官网搜索通缉犯的照片,没有一张和坐煞的那个男人对上。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怎么就不是通缉犯呢?” 堂哥被颠簸的山路震醒,缓缓睁开眼睛,对上司怀窜着火苗的眸子。 面包车贴着深黑色的窗膜,光线昏暗,道长们经过刚才一役,身心疲惫,各个板着脸,面无表情。 堂哥僵硬地扭头,看见一个个穿着道袍的道士。 他眼前一黑。 完了,被邪教组织抓了。 ………… 半个小时后,面包车抵达古墓发掘站,陈老师早早地带着人在路口等候,见大家安然无恙的下车,长舒一口气,连忙让孟淳给司机点辛苦费。 “大哥,这一百算您的油钱。” “小兄弟,一百哪够油钱啊,你数数这么多道长呢,而且我赶着将他们送过来,你看看,车都刮坏了,少说也得五百啊……” 司机收了五百,又觉得自己喊价低了,喊着让孟淳带他去找发掘站的负责人 看见这一幕,元玉忽然懂司怀在上车前说的“见财起意”那句话。 他扭头看向司怀懒洋洋的背影,忍不住低声问方道长:“师兄,司观主今年多大啊?” “好像不满二十。” “这、他比我还小一岁?” 元玉怔了怔,酝酿了半天,只说出一句话:“司观主,怎么就这么厉害呢?” 闻言,方道长提醒:“司观主已经结婚了。” 元玉:“……师兄,我没有别的心思。” 发掘站内本来就有民警在调查白骨的事情,司怀抽出放在张亮身上的白骨旗杆,一本泛黄的书从他身上掉了出来。 司怀随手把书塞兜里,带着张亮去见民警。 “警察同志,这个是通缉犯。” 通缉犯有不少,张亮被司怀揍的脸部肿起,民警一下子没看出来是哪位通缉犯。 “叫什么名字?” 司怀顿了顿:“好像叫麻辣烫。” 民警:??? 司怀想了想:“就是从什么古镇跑来商阳的那个通缉犯。” 民警这下知道了,连忙喊人先将通缉犯带回警局。 司怀划了划手机,把自己暴揍张亮的视频发给对方。 民警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夸了一波司怀:“小伙子年纪轻轻,身手不错啊,那个张亮狡猾的很,几次找到他都被溜了……” 司怀指着视频:“这是证据。” “什么时候打钱?” 民警:“……尽快,我会帮你催催的。” 听见视频里的打斗声,陈福鸿好奇地问了句:“什么视频?” 司怀:“在逃麻辣烫被制服的珍贵视频。” 陈福鸿一脸懵逼。 民警沉默片刻,问道:“有发现张亮同伙的踪迹吗?” 司怀疑惑:“另外一个被绑的不是吗?” 民警摇头:“同伙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身高大约一米七,似乎是张亮的徒弟,喊他师父的。” 司怀眨了眨眼,想起当初在张亮家开门的年轻男人。 他实话实说:“在墓室里没有见到。” 民警点头,对他们说:“如果发现那个年轻男人的踪迹,务必要打110。” “张亮越狱就是因为那个男人,不知使了手段,竟能从警局直接把人带走……” “陈老师,白骨上的符文麻烦你们调查一下了……” 民警和陈福鸿关系较好,多说了几句,才离开去工作。 司怀把白骨交给陈福鸿:“陈老师,你看看这个,是不是和上次发现的一样?” 陈福鸿小心翼翼接过白骨,刚拿到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几秒钟过后,掌心发寒,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连忙把白骨放到桌上,仔细查看。 白骨作为旗杆,是由两节骨头拼成的,上大下小,表面印满符杂花纹,和之前的肱骨相比,纹路深了不少,两端关节面和之前一样,是一面漆黑,中心带有白点,一面死白,中心带有黑点。 陈福鸿看了很久,哑声道:“这、这应该是腿骨的部分……” 如果与之前的肱骨是同一个孩童的,那孩子…… 如果不是,又有多少小孩遇害了…… 陈福鸿连忙追问:“司观主,这是从哪儿找来的?” 司怀眉头紧皱:“这是麻辣烫的法器,万魂幡的旗杆。” “他应该一直在炼鬼。” 司怀简单地说了一遍自己当初在古镇和张亮交手的经过。 从祭炼游魂到现在残害孩童,其他几位道士神情也变了,茅山道长气得破口大骂。 方道长沉默良久,放下茶盏,轻叹道:“张亮其实算是我灵宝一派的师弟,多年前还到白云观进修过。” 闻言,众人齐齐看向方道长。 “我听说过一些事情,他是在流落街头的时候,被青山观的道长带回去的,后来发现他天资不……” 方道长话音一顿,看了眼司怀,咽下不错二字,继续说:“发现他天资尚可,便收留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他对修道一事急于求成,后来……” 司怀喝了杯冰水,懒得再听下去。 这太乙玄门剑讲故事真的烂,谁在乎麻辣烫那种人渣经历过什么事情。 小时候的经历不是他作恶的借口。 见其他人听得津津有味,司怀放下杯子,起身往外走。 已经傍晚了,不少工作人员下班离开,院子周围几乎没有人。 司怀走到院子外的大树下乘凉,刚拿出手机,便听到树后响起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司怀,我回来了。” 司怀扭头,只见小青抱着一个几乎有他一半身高的魂瓶,哼哧哼哧地走过来。 他看着那个外形完好,阴气十足的魂瓶:“你、你哪儿来的魂瓶?” “捡的。” 小青又往前走了两步,感受到司怀身上炽烈的阳气后停下脚步,把魂瓶放在地上。 他回忆自己在路上听见的话,仰头拍拍胸脯,对司怀说:“我、我捡垃圾养你。” 司怀十动然拒,叹了口气:“小青,这个咱们不能卖钱的。” “卖钱要被警察叔叔抓走的。” 小青茫然:“为什么?” 司怀想了会儿,解释道:“因为这个瓶子不是被主人丢掉的,是主人家放在那边,你不小心捡回来的。” “说的严重一点,这算偷东西了。” 小青立马把手背到身后,小声说:“那、那我现在还回去。” “我会还的。” 司怀起身想去拿魂瓶,瞥见里面挤着几团东西,对小青招招手:“这里面的臭豆腐可以吃。” 小青:“这个不是主人家的吗?” “不是,这个是、是祖师爷奖励你拾金不昧的小零食。” 小青安心了,走到魂瓶边上,掏出一只厉鬼塞进嘴里。 兜里的手机震了震,司怀点开,是姚前的消息。 【观主,目前没有通缉犯的消息,但是我调查出了一个更大的事情!】 【听商阳的鬼说,宁安区一个别墅小区里藏匿着邪教组织,杀鬼无数,所到之处,寸鬼不剩!那邪教首领麾下还有一员凶神恶煞的恶鬼,专门吃鬼……】 点开消息,司怀心里咯噔一下。 他扭头看向小青,一脸严肃地说:“小青,这段时间你就跟在我边上,或者呆在陆家,不要乱跑。” 小青疑惑:“怎么了?” 司怀皱眉,语重心长地说:“商阳冒出了个邪教组织。” “还有个鬼专门吃鬼呢!” 小青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魂瓶,睁大眼睛: “太可怕了,怎么可以吃鬼。” 第27章 美容符(上) “太可怕了,怎么可以吃鬼。” 司怀认同地点头,对小青说:“太凶残了。” “我把这个魂瓶还了,咱们赶紧回去。” 小青乖乖蹲在树下。 司怀抱着大型魂瓶走进休息间。 陈福鸿手一抖,满脸惊讶:“这、这是哪儿来的?” “是一个好心小朋友捡到的,我帮他上交国家。” 陈福鸿震惊,他待在发掘站这么多天了,怎么就没遇到过这种事情? 刚刚方道长等人说了司怀在墓室内的英勇事迹,这会儿司怀又突然带回一个完好无损的魂瓶…… 陈福鸿忍不住感慨道:“近朱者赤,司观主,像你这种大公无私的人,自然也会吸引到相应的人。” 司怀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句:还有鬼。 他放下魂瓶,裤兜里随手塞的旧书也掉了出来。 司怀把旧书交给陈福鸿:“对了,这个是麻辣烫身上掉出来的东西。” 陈福鸿连忙接过:“我等会儿就交给警察同志。” 司怀扫了一圈,忽然发现休息站有点空。 方道长等人不在。 “其他道长们呢?” “他们在后面查看洪子怡的身体情况,就在休息间后面的小隔间。” 话音刚落,后面响起玻璃杯砸碎的声音。 司怀跟着陈福鸿过去,只见地上满是玻璃碎片,洪子怡的手还有些颤动,她震惊地看着方道长:“你、你怎么和梦里的道士一样?” 方道长:“……” 方道长五官周正,正气十足,长相很耐看。 洪子怡盯着他,喃喃自语:“茫茫酆都中,灵宝无量光……” “你、我……我们难道有什么渊源吗?” 方道长:“……你被鬼吓得魂魄离体,我和同伴们前去古墓将你魂魄引了回来。” 洪子怡慢吞吞地想起来猪棚遇到的无鼻孔男人、墓室撞见的吊死鬼。 她脸上的笑意僵了僵:“怎么可能有鬼呢。” “我肯定还在做梦,梦中梦。” 说完,她躺回床上,闷头就睡。 方道长沉默了会儿,对陈福鸿:“陈老师,您放心,她身体并无大碍,魂魄稳住了,就是身体有些虚弱,。这段时间别让她进入墓室那种阴邪之地就行了。” 司怀和方道长等人打了声招呼,便和小青回陆家了。 今天的工作量有点大,陈福鸿非常体贴,给司怀批了周末两天的带薪休假。 ………… 陆家 还没走到院子门口,司怀就看到祖师爷牌位前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凹凸有致的卷发女人拜了拜祖师爷,声音顺着风声传了过来:“道天祖师爷,是我,费秀绣,多谢您这段日子……” 费秀绣的声音越来越低,后面不知道说了什么话,一旁的司弘业开口道:“你就直说想变得更年轻漂亮呗。” 费秀绣白了他一眼,继续拜:“希望祖师爷您让某个男人长点眼睛。” “我长得已经够漂亮,有问题的是他这种不懂欣赏的人。” 司弘业:“……我喜欢的不是你的脸。” 费秀绣冷笑:“废话,我美的又不是只有脸。” 司弘业无言以对。 费秀绣还想说什么,注意到院子门口的司怀,连忙走过去说:“小司,咱们祖师爷太灵了,我真的没有长痘。” 司怀瞥了眼司弘业,司弘业嘴唇动了动,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没有说话总比吵架好,他们爷俩难得平静地见了一面。 费秀绣挽了挽头发,对司怀说:“你继续忙,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如果有研发出什么美容符记得第一时间喊我啊。” 司怀点了点头,径直走进陆家。 陆修之在沙发上看报纸,听见门口的声音,凤眸微抬,看到司怀的手后,视线猛地顿住。 他抿了抿唇:“你的手……” 司怀垂下眼,顺着陆修之的目光,看到自己手臂上的疤。 这个是他小时候打架弄的。 怎么突然问这个? 看起来很有安全感? 他思索片刻,挠了挠右手手臂上的疤,对陆修之说:“这个是小时候见义勇为的奖品。” 陆修之微微皱眉。 司怀走过去,剥了根香蕉,正吃着,手背忽然一凉。 他扭头,茶几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医药箱。 陆修之用棉签沾了碘伏,轻轻地涂抹他手背上的擦伤。 “怎么弄的?” 司怀不记得,这种小伤完全没有感觉。 “可能是揍麻辣烫的时候刮到了。” 他两三口吃完香蕉,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今天的经历。 他嗓音清亮,说的激动的时候难掩音量,寂静的别墅虽然只有司怀一个人的声音,但莫名地让人觉得有些热闹。 陆修之半阖着眼睛,听着耳畔叽叽喳喳的说话声,眉眼渐渐柔和下来。 等听见邪教的事情,他稍稍上扬的嘴角一僵:“你说刚刚什么?” “就是要钱说,咱们附近有个邪教,听说邪教头子疯狂杀鬼,还养了只鬼专门吃鬼,同类相残……” 司怀顿了顿,问道:“姚前说是住在别墅小区,宁安区有多少别墅小区啊?” 住在别墅区、杀鬼无数、还养了只鬼…… 陆修之撩起眼皮,看着完美符合要求的司怀,沉默了。 司怀以为他也不清楚别墅小区,便没有追问下去。 陆修之沉默良久,问道:“你一点都不知道那个邪教么” 司怀茫然地摇头:“你知道么?” 陆修之:“……我也不知道。” 晚上 洗漱完,司怀上网搜索了一下宁安区的别墅小区,发现他住的这个江南大苑便是里面赫赫有名的一个。 他果断划过,继续看下一个。 大致清楚其他别墅小区的方位,司怀收起手机,瞥见桌上的魂瓶,心里一痛。 今天辛辛苦苦抓到的麻辣烫,只是填补了上交魂瓶的亏损。 也是就说……除去工资,今天没有赚到钱。 司怀喝了一大杯冰水。 他冷静下来,翻出师兄的手札,仔仔细细地通读了一遍,想要找找有没有后妈说的美容祛痘之类的符咒。 美容祛痘的没有,养生养神的倒是有一个。 道教借水假符以疗病养生,手札里还附上唐司马承祯《修真精义杂论·符水论》的一篇文言文。 云篆明章,神灵之书;水为气母,水洁则气清。 符箓和水缺一不可,要用水服咒。 司怀托着腮,看了一遍符咒,养生符咒重在调节阴阳平衡,五行相生相克,和美容美体异曲同工。 美容符咒的话,主要针对的客户主要都是后妈那种富婆,着重滋阴…… 想通后,司怀提笔,开始画符。 画完符,他犹豫片刻,将符箓扔进水杯。 符箓遇水的瞬间全部溶解,清澈的水变成了淡淡的黄色,隐隐可以嗅到一股淡香。 司怀抿了口,没什么味道。 他一口气将符水灌下去。 两个小时后,陆修之的房门被敲响。 “陆先生,陆先生。” 陆修之打开门,司怀站在门外,浑身上下只穿了条内裤。 他眉心一跳:“什么事?” 司怀上前一步,猛地凑过去,黑亮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 “陆先生,你看我脸有没有变嫩,变水?” 说完,司怀微扬起头,想让陆修之看得更清楚。 走廊的灯光是暖黄色的,洒在他清秀白皙的脸颊上,有一种沐浴在阳光下的清透温暖的感觉。 两人的距离很近,炽烈的阳气扑面而来。 陆修之眼睫轻颤,唇齿间都尽是对方的温度。 半晌,他低低地吐出一个嗯字。 司怀心里一喜,举起自己的胳膊:“你看看我的疤,是不是也浅了点。” 顺着他的指尖望过去,陆修之看见他手臂上的疤痕,好像是比傍晚的时候更浅了一点,至于手背上的伤口,因为正在结痂,看不出什么。 “嗯。” 司怀忍不住咧嘴一笑,美容祛疤,赚大了! 乐了会儿,他才留意到陆修之的眼神有些不自然。 司怀低头,见自己只穿了条内裤,解释道:“陆先生,我睡觉不穿衣服的。” 陆修之:“我知道。” 司怀:“都老夫老妻了,不要那么拘谨。” 陆修之:“……嗯。” 司怀想了想,原地转了一圈。 挺翘的屁股十分惹眼。 “陆先生,那你要不要看看我身上其他地方,有没有白嫩一点?” “我听说女孩们还有专门的美体、美屁股膏——” “砰——” 回应他的是陆修之用力的关门声。 没了司怀灼热的阳气,陆修之微乱的心率渐渐平静下来。 他抿了抿唇,低声念道: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 ………… 第二天一早,司怀在司家门口放了一张美容祛疤符,抱着魂瓶去学校。 将家里这个魂瓶交给陈福鸿后,他在学校逛了几圈,把这两天堆积的单子发了。 等他回到宿舍,已经中午了。 董大山刚刚起床,茫然地看着突然勤奋起来的司怀。 整理了桌面又开始画符? “你受什么刺激了?” “离婚了吗?” “你别咒我。” 司怀一手一只笔,左右开弓,双手一起画符,短短几分钟就画出了一叠。 听见两人的对话,角落床铺的窗帘动了动。 忽地,司怀的手机震了震,一下子弹出好几天淘宝消息。 司怀抽空点开。 用户12345:【怎么保证平安符是灵的?】 用户12345:【你们这些符质检过么?有没有合格证?】 用户12345:【心虚了?不敢回消息?】 司怀扫了眼,不理会这种一看就是来找茬的人。 床上的李文帅等了半天,聊天对话框一动不动。 他得意地笑了,果然是骗子道观,连消息都不敢回。 又发了一连串的质问,听见司怀手机震个不停,李文帅掀开床帘,假装关切地问道:“司怀,是不是你手机在响啊?” 司怀没搭理他,李文帅继续说:“我听着好像是你的消息提示音啊。” 司怀瞥了他一眼,嘀咕道:“脑子不好使,耳朵倒挺灵的。” 李文帅脸上的笑意僵了僵:“我听见了。” 司怀哦了一声:“本来就是说给你听的。” 李文帅知道自己说不过司怀,他攥紧手机,愤怒地打字:【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你这种骗子道观马上就会有报应的!】 刚发出去,消息前方出现一个鲜红的感叹号。 被拉黑了。 艹!! 李文帅咬牙切齿,从窗帘缝中瞥见司怀居然两只手一起画符,冷笑一声,总算被他抓住把柄了。 什么画符,根本就是乱涂乱画在骗钱。 他立马拍下照片,发到商阳大学的论坛上。 【道天观居然是骗子道观!你们还在买符?】 自觉这个标题十分吸引人,李文帅疯狂刷新,准备等帖子热门了再放出司怀画符的照片,证实这件事。 一分钟、五分钟……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人都没有回复,帖子沉了。 李文帅难以置信,连老天爷都在帮司怀? 他气得自己切号顶帖,下一秒。 【您的帖子已被删除。】 李文帅气得脚趾磕在了墙上,痛得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 司怀被他突如其来的叫声震的手一抖,符画的有点歪了。 他思索片刻,把这张符送给董大山,董大山乐呵呵地接过。 刚拿起笔,手机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司怀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端响起费秀绣激动的声音:“小司,是我!” “你那个符纸太灵了!!!” “你手上还有多的么?我上次说的那帮港城的朋友想买,现在就要,越多越好。” 司怀点头:“刚刚画了一些。” 费秀绣更激动了:“你现在在哪儿?学校么?” 司怀嗯了一声。 “我们马上就到!” 费秀绣的声音响到董大山都听见了,他好奇地问了句:“女生吗?” 司怀点头,把桌上的符纸装进快递盒里:“她说有很多富婆想见我。” 董大山:??? “富婆?你、你不是结婚了吗?” 司怀瞥了他一眼:“来买符的。” 买符就买符,为什么要强调富婆呢? 董大山皱了皱眉,越想越不对劲。 他委婉地对司怀说:“我听说现在有很多富婆,比较喜欢骗男大学生感情。” 司怀没反应过来。 董大山继续暗示:“就那种给你钱的。” 司怀茫然:“给钱骗感情?” “还有这种好事?” 他沉思一会儿,盯着董大山的脸,问道:“你是想和我一起去吗?” 董大山:“……” “不是,我就是单纯的提醒你,不要被骗了。” 司怀淡定地摆手:“骗感情可以,骗钱不行。” “我这辈子能喜欢很多人,但是能挣几个钱。” 第28章 美容符(下) “我这辈子能喜欢很多人,但是能挣几个钱。” 董大山:“……” 太他么有道理了。 董大山都被他说得有些蠢蠢欲动了,小声嘀咕:“你哪儿来那么多歪理,一套一套的。” 怪让人心动的。 见司怀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凑过去,压低声音说:“我的意思是……” “现在很多富婆喜欢包养男大学生……” 司怀眨了眨眼,又问了一遍:“所以你是想和我一起去吗?” “趁现在符合男大学生的要求?” 董大山:“……你别再诱惑我了!” “我就那么说一句!” “毕竟你这种长相很受富婆喜欢……” 司怀恍然大悟,对他说:“董大山你挺懂的嘛。” 董大山面无表情,他就不应该多嘴。 司怀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的。” “我又帅又聪明,她们喜欢我很正常,不喜欢才真的有问题。” 董大山:“……” ………… 费秀绣约的是商阳大学边上一家咖啡馆,离司怀宿舍楼很近。 周末的咖啡馆有不少人,几乎都坐满了。 周末的大学城着不少大学生,。 司怀一进去就看到落地窗边的四个女人,戴着墨镜,妆容艳丽,浑身高定服装,与周围其他大学生形成了鲜明对比。 费秀绣朝思怀挥了挥手,另外三个女人齐刷刷地扭头。 附近几桌的路人按捺不住好奇心,多看了两眼司怀。 “小司,这几位就我电话里说的朋友,ashley、megan、brittany。” 司怀朝她们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这位就是道天观的观主,司怀。” 三人摘下墨镜,对司怀礼貌有加:“司道长。” 她们的普通话有些不标准,夹杂着港城人的口音。 司怀没听懂,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随意地唔了一声。 费秀绣和她们完全无障碍沟通,凑到其中一个红棕色大波浪的女人面前,笑道:“megan,我今天特地没有化妆,只画了个眉毛。” “你看我的脸,是不是比前两天做完spa还要好?” megan笑了笑:“这话你都说了第三遍了。” 今天她们本来是打算感受一下商阳的美容院与港城的区别,刚走进美容院,便看到素颜都容光焕发的费秀绣。 而且不止脸,连脖子、手臂等处的细纹都消失了。 这还去什么美容院! 几人再三逼问,费秀绣才想起来今天早上喝了司怀的美容符水,连忙带着她们来找司怀。 megan抿了口咖啡,问道:“司道长,您这个美容符有什么副作用吗?” 她的口音和其他两人相比少一些,司怀勉强听懂了副作用几个字。 他摇头:“没有。” “就是需要用水服用。” megan等人都做好了可能会拉肚子、便秘低血糖等等无伤大雅的副作用的准备,结果居然没有? 她们心里当然怀疑,可费秀绣这个活招牌实在太亮眼了。 “司道长,您有多少美容符呢?” 见盒子里装的就是符箓,费秀绣直接拿出来数了数:“只剩下九十张,正好你们三个可以平分。” 费秀绣将符箓分给她们,在几人研究的时候,凑到司怀耳边问:“小司,你价格定好了吗?” 司怀摇头,今天忙着画符,还没来得及想价格。 下一秒,megan便开口问价格:“司道长,您说个数字吧。” 费秀绣给司怀使了个眼色,对她们说:“美容符现在还在内测阶段,给你们打折,一张只要五万。” 五万对几人来说不过一顿饭的钱,三十张符只是一个包包的价格。 听见内测、打折,她们只觉得赚了。 生怕司怀等会儿要后悔,立马问了银行账号,直接拿起手机给司怀转账。 手机滋滋的震动三下,看着余额瞬间多了四百五十万,司怀还有些恍惚。 钱,居然这么好赚的吗? 司怀恍着神,从兜里掏出几张平安符:“这个平安符算是赠品。” 美容符到手,三人都迫不及待想要尝试,要了司怀的联系方式后便回去酒店。 她们一走,费秀绣开口问道:“小司,你只有美容符吗?” “有没有其他功效的符纸?” 司怀解释:“这个符一符多用,美容美体祛疤祛痘。” “简单方便。” 闻言,费秀绣一脸恨铁不成钢:“这叫简单方便吗?这叫少赚钱!” “多合一的产品听起来就很鸡肋,让人感觉各个方面都不太行,单独专项的产品听起来才高大上,面膜还分眼膜、手膜、颈膜脚膜一大堆呢!” “你把美容符微调一下,多个美颈符、美腿符、祛疤祛痘符……” “还有这个符效果太好了,得做高端产品,中低端可以直接掺水卖符水……” 费秀绣滔滔不绝地讲着。 司怀听得目瞪口呆,差点给她鼓掌。 “你不去做生意实在太可惜了。” 费秀绣将发丝挽到耳后,红唇一弯:“这都是被坑后得出的经验,你可以往那个思路发展。” 司怀摇头,对她说:“你很厉害,有经商头脑。” “我就一点也想不到。” 司怀认真说话的时候,会看向对方的眼睛,令人信服。 被这这双黑漆漆的眸子盯着,费秀绣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喝了口咖啡。 她很少被人夸内在的优点,大家都是夸她长得好、命好、嫁的好…… 司怀问道:“你有兴趣来道天观当业务顾问吗?” “不会很忙的,依着你的时间就行。” 费秀绣手一顿,她现在是全职太太,平日里不是逛街买买买,就是和朋友去美容院,时间多的很。 “工资呢?” 司怀想了想:“免费无限使用道天观所有产品,可以近距离接触祖师爷,是道天观元老级别的员工。” 说的很好听,就是没有说到工资。 费秀绣问道:“另外的呢?” “钱人民币的工资呢?” 司怀:“你不缺钱。” 言下之意,没有钱,工资就是刚才说的那些。 费秀绣:“……” 这叫没有经商头脑? 这丫的根本就是jian商啊! 费秀绣沉默良久,还是可耻地心动了。 “成交。” ………… 商阳市·香格里拉酒店 megan关上门,甩开高跟鞋,连鞋子都没换,光着脚跑进屋。 她急吼吼地倒了杯水,将包里的美容符放进去。 刚喝下符水,便接到了亲jiejie的电话。 “megan,商阳好玩吗?” “好玩啊。” megan一边整理美容符和平安符,一边和jiejie说:“我买到了一样好东西,等回家——” “呜呜……” 忽地,耳畔响起一道若有若无的呜咽声,像是高层风刮过窗户的声音。 megan起身关窗,那道呜咽声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愈发清晰,像是小孩子在哭。 “呜呜呜……” megan笑了笑,问jiejie:“你女儿是不是又闯祸了?” “爸爸告诉你了吗?她把家里的花瓶打碎了。” megan:“这还用得着爸爸说吗?我都听见她哭了。” 电话那端的安静片刻,疑惑地说:“你听见什么了?” “她现在不在我身边啊。” megan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她放下手机,耳畔再次响起那道哭声。 “呜呜呜……” 不是风声,不是侄女的声音。 是这房间里的声音。 就在她背后。 megan背脊发凉,缓缓转身。 背后什么都没有,但是那道声音变得越来越响,尖锐刺耳。 四月的下午,阳光正好,房内的屋内却陡然降低,阴寒的气息顺着脚底往上爬,还有些重。 megan咽了咽口水,僵硬地往下看,只见裙摆的边缘,有一块凹了下去。 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等她做出反应,凹陷处逐渐往上,裙子越来越沉重。 仿佛有个无形的东西抓着裙子,想要往上爬。 “啊啊啊啊!!” megan都没看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一股脑儿的往裙子上扔。 几十张符纸飘落,其中一张符文不同的符箓触碰到裙子的瞬间,被拉扯的感觉消失不见,房间内的温度开始回暖。 megan惊魂未定,两条腿都在打颤,掉在的地上手机也不敢拿,跌跌撞撞地跑到酒店大厅。 “帮我叫辆车,去宁安区江南大苑。” 司怀是蹭后妈的车回小区的,刚下车,便看到司家门口站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费秀绣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女人是megan,惊讶地喊她:“megan?” megan冲到费秀绣面前,哽咽地说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情。 费秀绣眼前一黑,好家伙,果然话不能说太满。 几个小时前还说美容符没有副作用。 这会儿人家都产生幻觉了! 司怀垂眸,看到megan裙边的阴气,皱了皱眉,对她说:“先进、进我们观说吧。” megan擦擦眼泪:“道观就在附近吗?” 费秀绣指指对面的别墅。 megan:??? 司怀领着她往里走,指着小木屋介绍道:“这位是我们道天天尊。” 看着院子狗窝的牌位,megan恍恍惚惚,被费秀绣拉着拜了拜。 走进别墅,见里面完全就是住宅的装潢,丝毫没有一点道观的痕迹,megan忍不住问:“你、你们这个道观正规吗?” 司怀当然点头:“我们这是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 megan:“可、可是你们……” 两样都不沾边啊。 司怀说完也反应过来了,补充一句:“神隐隐于家。” “……” 第29章 金童子 “神隐隐于家。” “……” megan国文不太好,不知道这话是司怀瞎编的,听着和前几句名言挺对称,还以为真有那么句,深信不疑。 港城一些风水大师也是居家办公,但是他们都是开个工作室,没有开道观的。 所以知道司怀是道天观观主的时候,以为是像商阳鼎鼎有名的白云观之类的大道观,没想到是个小道观。 megan连忙附和:“对对对,神隐隐于家。” “您说的太有道理了。” 费秀绣:“……” 怪好骗的。 坐下后,megan发现桌上不知什么时候摆出了热茶,不多不少,正好三杯。 她心里一惊,对这个神隐的道观和司怀愈发尊敬。 仔细想想,刚才好像就是那张平安符救了她一命。 megan连忙问:“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