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雄虫抢夺战
苍殊看着看着就没意思了,大家都在屋里做不可描述的事情,他又看不到。除了一开始的开幕仪式弄得很隆重,现在就跟静止画面一样,同性之间又不能感受信息素,参与感真是为零。 调转望远镜,在街道和幢幢建筑之间来回扫视,除了流浪猫狗和飞鸟,看不到别的活物。 不像他那次狂情日事发突然,准备充分的恩泽圣典是井然有序的,虫子们不会在这一天出行,都会在房间里蹭免费信息素自嗨。 这也是苍殊能这么容易进入大楼天台的原因。 看着空荡荡的街道,苍殊觉得本次吃瓜行动体验感差评。吃瓜不如看书,学习使我快乐! 话说这种情况岂不是很适合偷盗和抢劫?如果有虫能扛得住信息素的话。 苍殊打住了自己这个危险的想法,准备放弃这无意义的观望,边看书等典礼结束,这波热闹也就凑完了吧。 然而,正要把望远镜推开,苍殊就看到封闭舱的门被推开了,有谁从里面走了出来。 苍殊诧异,封闭舱头顶的浓度警示灯才亮起来没多久啊,这么快就完事儿了吗?是雄虫不行,还是雌虫不行啊?能得到圣扎迦利宠幸的应该都是S级吧,克里斯A级都坚持的比这久,难道说是第一雄子……不不不,也有可能是没看对眼,中途退货了。 哇,这就很惨了。 嗯?等等,有些不对。 苍殊把书放在一边,把镜头对准出来的那道身影,转动调焦手轮让自己看得更清楚。所见让他吃了一惊—— 那只出来的雌虫肩上扛着的、体型小了一圈的虫子,似乎是雄虫? 苍殊忍不住吹了个口哨,事情的发展有意思了起来。 没想到自己这么乌鸦嘴——虽然没有说出口,居然真发生了抢劫事件,抢的还是这个世界最珍贵的雄子,并且是雄子中的NO1。厉害了我的小老弟! 这才叫吃瓜嘛,苍殊安安心心地坐了下来。 苍殊没打算做什么,他并没有那么正义。而且,在掌握事情真相之前,别那么早武断是非正邪嘛对不对。 再说了,除非暴露自己雄子的身份,否则苍殊不认为自己能干得过对方,能在这种状况下实行这样的犯罪行为,对方的力量一定还不止自己现在看到的这些吧。无谋的勇敢只是送菜而已。 苍殊很快看到警卫人员出动了,三四十只雌虫从各个内部入口冲了进来,这些雌虫十分高挑,个个都有三米左右,就连那只绑架雄虫的雌虫与之比起来都显得似乎弱小了。 做过知识补充的苍殊终于不用再抓瞎,他知道这些军装雌虫的原型是竹节虫,想起自己国家曾发现过一只六十多厘米长的竹节虫,他真心觉得这些高个子三米左右的身高设定已经很含蓄了。 而竹节虫们在社会中担任的角色几乎都是最亲近雄虫的那些职务,警卫,保姆,等等。非常令雌羡慕。 然而竹节虫本虫是什么感受,也许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绝大多数都行孤雌生殖的竹节虫,可以说是受雄虫信息素影响最小的一类虫了,这也是他们能在雄虫近侧工作的原因。 但另一方面,生殖构成剥夺了他们能从雄虫身上获得的绝大部分福利,却又不得不忍受雄虫的各种坏脾气,要是给他们一份匿名的工作幸福感调查问卷,不知道会不会让羡慕竹节虫的其他雌虫大跌眼镜? 不过,在虫族社会耳濡目染的教育之下,竹节虫会认为服务雄虫就是崇高的,而觉得甘之如饴的话,似乎也没毛病。 谁知道呢。苍殊不是虫族,更不是雌虫,没办法感同身受。 扯远了,说回当下。 看到了竹节虫,苍殊自然就疑惑到了劫匪的身上,对方又是什么品种? 是和竹节虫一样,不怎么受信息素干扰的种类呢,还是他对自己的身体做了什么?清神剂可做不到这样,清神剂只能让虫保持一定程度的清醒,身体还是很受影响的,而目前看来,苍殊觉得那只劫匪行动非常顺畅。 苍殊目前有限的知识里没有记录有什么办法可以做到这样,但也并不代表没有。 警卫队出动了,敌方也该增援了吧? 苍殊正想到援兵会从哪里出现,就看到竹节虫们对劫匪举起了一排枪口。 劫匪是没有武器的,任何虫只要进了恩泽园,都会被收缴一切可攻击的武器。苍殊虽然不知道劫匪是怎么混进去的,但只要不是能凭空出现,这一环应该是躲不掉的。 果然,劫匪没能从身上掏出什么武器来。但是,他做了一件让所有雌虫都义愤填膺的事:他把肩上昏迷的雄虫抱了下来,搂在了身前——他居然用雄子做挡箭牌! 而且一双手猥琐地捏了捏雄子腿间,亵渎而挑衅。 警卫和那些听到动静打开小屋房门的虫子,看到这一幕都气得目眦尽裂,那只该死的虫子居然敢对雄子如此大不敬! 苍殊也很惊奇,这只虫和普通的虫子比果然有哪里不寻常。 这一下,虽然无耻,但确实有效地掣肘住了警卫们。其他虫子想上前,可从雄子被带出封闭舱,浓度陡然增高的信息素让他们的意志和身体都几近崩溃! 针管被视为尖锐物品不能携带,口服的清神丸效果大打折扣,恩泽园里的虫能提供的战力十分有限。 局面一时僵持,就听见轰的一声巨响,恩泽园那用特殊玻璃制成的穹顶就被炸出了一个大洞! 援兵来了。 苍殊看到有近百只虫子一窝蜂地从大洞涌进了园内,黑压压一片,又从里面散开落到地上,与竹节虫和其他虫子战到了一起。 这些虫子浑身做漆黑的打扮,身量不高,体型不壮,行动间有种轻若鸿毛的感觉。他们的动作不算快,力量也不够大,但苍殊知道,如果被这些虫子抓伤就完蛋了!这些虫子的身上携带了太多的病毒,原本是为植物带去灾厄,而在这个虫族世界就变成对一切生命体有效了。 这些虫子的原型是蓟马,非农业工作者一般很少留意到这种虫子,但在地球却是全球性的经济害虫。苍殊能一下认出这些虫子,得益于这些在地球乏人问知的虫子因为有着和竹节虫一样的特性而在这个世界被提名重视——这也是一种孤雌生殖的虫子。 所以他们的行动能力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平时战斗力偏低的他们这时候简直无虫能挡,而且他们还有武器。 同时,因为两道过滤网都被攻破,100%的信息素扩散开来,苍殊一时间听到很多乱七八糟的声音,有不可描述的,有什么碰撞或者破碎的声音,兵荒马乱。 苍殊的望远镜跟着劫匪转动,他看到劫匪抱着圣扎迦利出了恩泽园,上了一辆磁浮车,然后朝他这边开了过来,这是去往首都机场的方向。 劫匪的车子后面坠上了一大片印着“特警”字样的磁浮车,然而,比起劫匪速度越来越快、而且走得笔直的行驶路线,后面的特警车就开得歪七扭八了,甚至互相还有撞上的。 眼见着距离被逐渐拉开,突然,一辆红色的车从岔道上冲了过来! 看的出来,这辆突然出现的车只是想把劫匪车别停,然而,劫匪不知道是反应太慢,还是悍不畏死,竟然直接撞了上去! 砰!一声巨响。 劫匪车显然质量更好,红色车几乎整个凹陷了下去。但劫匪车也因此被逼停,后面的特警车眼见着要追上来,劫匪车倒车准备绕过这辆破车再启程。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苍殊大为吃惊:他看到红色破车的车门被踹飞,一道身影从车里面跳了出来,并且第一时间朝劫匪车驾驶位开了一枪。 苍殊吃惊不是因为这位拦路英雄还活着并且身手矫健,而是因为这是只熟虫! 萨昂德尔!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巧合? 还是我的行踪暴露了? 其他三只呢? 这下苍殊就更不准备出面了,还麻利地收起了他的东西:单筒望远镜,三脚架,小马扎,书本和吃喝小零嘴等等,都丢进了他的空间。他专门躲在天台小屋的角落阴影里,就是为了避开监控摄像,所以现在用起空间来无需避讳。 然后又从空间里拿了军用望远镜出来,密切关注那边的情况。 驾驶位上的尸体被劫匪一脚踢到了旁边,劫匪搂着护身符一样的圣扎迦利坐上了驾驶位。 而萨昂德尔跳上了劫匪车的顶部,在车子急速行驶的同时,只能趴在车顶,他的手指抠住了车顶的焊接线,竟是想要把车顶掀开! 换了平时以他的力气这并不难办到,可是现在却使不出来。下盘也不稳,几次颠簸都差点滑出去,看得苍殊都替他紧张。 这时,苍殊看到劫匪把车子往道路的一侧偏移,有赛车经验的苍殊一眼就知道了劫匪的打算:他打算在这栋大楼前面的弯道把萨昂德尔甩下去! 而以这个车速,和萨昂德尔现在的状态,怕是有些糟糕了。 苍殊是不喜欢多管闲事,但他毕竟和萨昂德尔相处了半个多月,对方还教了他那么多驾驶飞船的知识,就这么袖手旁观也说不过去。 有了打算的苍殊行动起来可谓当机立断,他丢回望远镜,拿出了一对手环一样的东西,来到了围栏处,把一只手环掰开套住了栏杆,又把掰开的地方合上,听到了一声机括合实的声音。然后把另一只手环用同样的方法套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 苍殊翻身从天台跳了下去,一根细到几乎看不见的泛着金属光泽的细线连接在他和越来越远的栏杆之间。 这是苍殊在上个世界搞到的东西,以他那时的身份能弄到这些黑装备并不困难。他在这个世界的书上看到过类似用途的设备,比他这个高级多了,可惜还没机会弄到。 快速地下坠,凛冽的风呼啸在耳边,切割着他的皮肤。 等苍殊降落到合适的高度,他捏了一下攥在左手手心的控制器,便停了下来。这个时候劫匪车距离他已经不到百米。 苍殊从身后掏出一把枪来,对准了劫匪车的驾驶位。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秒就好像电影里的放大镜头一样,隔着这么远,苍殊居然有种能看清对方的错觉。 两双视线穿越这近百米的距离直直地撞在了一起。 “砰!” 苍殊出枪依旧快的惊人。 旁人看来简直就像不用瞄准一样。但他不仅快,而且准。 高速旋转的子弹击裂了挡风玻璃,大片蛛网一样的裂痕让视野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方向有一点小小的偏离,速度不得不慢下来些许。 “砰!” 第二弹!紧随其后的第二弹! “咵啦啦!” 玻璃应击而碎。 对危机敏锐的直觉让劫匪头皮绷紧,他仿佛感觉死神的镰刀朝着他的脑门挥舞了过来,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他完全是出于直觉地偏了下脑袋,也只够做出这样的动作了。 而就是这微小的一点差距,救了他的命。 高高溅起的血液飞进了他的左眼,视野被染红了一小片。 子弹扎进了他身后的座椅。 而后身体的痛楚才传递到大脑——这第二颗子弹几乎是擦着他左边的太阳xue飞过去的!从他太阳xue上边一点吃出去一条三厘米左右长的伤口,血rou模糊,几乎能看到颅骨! 血液的味道,尤其还是自己血液的味道,让这只虫心中瞬间翻涌起嗜血的欲望! 车子的驾驶出现了很大的扭曲,但并没有停下,让苍殊知道对方没死,而且甚至可能连重伤都不到。他的第二弹是紧跟着第一弹射击的,不然第一弹造成的玻璃裂痕根本无法用来瞄准,所以准头上有点听天由命。 苍殊虚心接受自己和段枢毅还有不小差距的事实,换了段枢毅的话,同样的情况下一定能做的更好,那人可是会预测射击的。 其实苍殊的成长已经非常惊人了,段枢毅可是玩了二十几年的枪。而且刚刚那一击,若不是高速行驶的车辆一点点偏移都会让轨道产生不小的差距,否则劫匪即便警觉到而微微偏头,射中头部还是没问题的。 玻璃碎了,能够看得更清楚,苍殊准备赶紧补上两枪。但对方却突然提前转弯,贴着车道内侧,放弃了漂移把萨昂德尔甩下去的打算。射角的变化让苍殊不好下手,现在是雄子对着他。 萨昂德尔目前的危机虽然已经解除,但既然出手了,苍殊就干脆送佛送到西——他两枪崩掉了磁浮车一侧的磁导涡轮,还好他有仔细看过磁浮车的结构图。 磁浮车失控地撞向了墙壁,因为转弯速度放缓,萨昂德尔又抓住了微微翻卷的车顶,虽然最终还是被甩到了墙上,但也缓冲了不少力道,重伤肯定免了。 两次撞击也只是让这辆车轻微变形,但磁导涡轮坏了也就没法用了。劫匪一脚踢开车门,搂着圣扎迦利下了车,被甩了一段距离的特警车经过这连番阻挠已经追了上来,烦躁和暴虐写满了劫匪的脸。 他依旧是用雄子挡在前面,让虫不好动手。 盾牌后面无数的枪口对准了劫匪。 “你已经被包围了,放开圣扎迦利大人,不要企图动用暴力,你是逃不掉的。”一名警官喊话到。 劫匪置若罔闻,环视一圈,“那只虫呢?从楼上跳下来那一只,让他出来,否则……” 他用枪口抵住了圣扎迦利的下颌。 “你!” 这个动作瞬间挑起了特警们更大的愤怒。 而被折腾来折腾去、甚至被玻璃划伤了脸颊的圣扎迦利终于渐渐转醒。特警们的心也都跟着提了起来,不知道娇弱而高贵的雄子大人看到这种情况该有多害怕! 然而圣扎迦利并不能很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境况,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交配的欲望。这也不能怪他,发情期就是这样。 当初苍殊也是经过好一番痛苦挣扎,让灵魂反复拉扯,才从欲望的深渊里抢回了自己的理智。而以雄子的身份长大、理所当然接受这种失控的其他雄子,自然就完全放任了自己成为本能的奴隶。 圣扎迦利只能感觉到附近有雌虫的气息,他企图挣扎着去靠近,但是却被什么力量压制住了,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十分的痛苦和难过。 这样软弱的挣扎,和眼泛春波的模样,实在太让其他虫子心疼和爱怜了。 特警们内心充满了愧疚,以及对劫匪的杀意。 “真是一只yin荡而弱小的虫子。”劫匪的声音充满了轻蔑,仔细分辨的话,似乎还有一丝怨恨? 居然会有虫用这样的语气和这样的字眼形容高贵的雄子! 他的声音并不大,否则肯定又要拉一波仇恨了。 嗖—— 一道黑影毫无预兆地从侧边跳了出来,一记长腿带风地扫向了劫匪的脑袋! ——是借着车子的掩护潜伏过来的萨昂德尔! 虽然萨昂德尔现在的状态不佳,这一腿仍旧让格挡的劫匪后退了两步,手臂发麻,枪也脱手飞了出去。 劫匪只能一手制住圣扎迦利,一边与萨恩德尔展开rou搏。显然,这只虫也是只狠角色,即便带着拖油瓶,但与力不从心的萨昂德尔正好战了个平分秋色。 劫匪看到萨昂德尔双手双脚上覆盖的外化骨骼,一脸的嘲讽和不怀好意:“这样好吗,这种状态下还使用虫化战斗,不怕变成堕虫吗?” 萨昂德尔没有受到丝毫干扰,依旧全力以赴,拳拳到rou,即便他现在头晕眼花,气喘如牛。 他们两只虫从街道这边打到了街道另一边,似乎没有虫发现有什么东西在往两虫战斗的地方移动,不断调整,不断靠近。 就在两虫撞向一根路灯杆的时候,突然,风动了。 劫匪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杀意直奔自己的心脏而来,他眼角的余光里,一个高大的身影因为动手而逐渐显现——是一只把气息和身影都完美拟态融合到环境中的竹节虫! 然而,这种虫子只要暴露了行踪,就没有太大的威胁了,因为比起绝大多数虫子来说,他们行动迟缓。即便是出其不意,以劫匪的能力也足以应变,但是另一边同时而来的还有萨昂德尔的攻击! 两边都是杀招,以伤换命地承受下任何一招起码都会是重伤。千钧一发之际劫匪当机立断,放开了对圣扎迦利的钳制,一手对上一边。 只放开这么两秒的话,劫匪相信雄虫自己以及这两只与他拼杀的雌虫都做不了什么。 但是,出乎所有虫意料的,这里出现了第五只虫。 一道身影像幽灵一般地,从高大的竹节虫背后突然出现,朝着被劫匪放开的圣扎迦利劈手夺来! 这一次的慢镜头出现在了劫匪的眼里,他感到了惊奇:他居然出现在了这里,居然又是这只虫子。 他居然要在同一只虫子的手里吃上两次亏吗? 休想。 他是一只疯狂的虫子,这一刻他根本不想管背后的萨昂德尔和身前的竹节虫,他的眼里只有苍殊,他要这只虫子死! 他的指甲突然变长,镀上了一层幽绿的色泽,那样的颜色让苍殊警觉地感受到了危险,立刻判断这一定是绝对不能沾上的剧毒! 可是苍殊没料到这只虫子居然放弃了所有防守,转而攻向了最不惧威胁的自己,就算他立刻收手,也来不及了! 强烈的求生本能唤醒了沉睡在身体深处的某种意识,苍殊完全是不由自主地,仿佛听到自己心中大喊了一声: 木化! 钉—— 坚硬的铁檀让用出全力的指甲直接折断,甚至翻出了血rou。十指连心,即便是强悍如虫族的S级战士,这一下痛楚以及时机的延误,让劫匪再没能够躲开前后夹击:背后一拳让他肋骨一下断裂数根,胸前一刀几乎贴着他的心脏刺了进去! 苍殊抓住圣扎迦利顺着惯性力滚了出去,把弱小的雄虫护在怀里。当他停下来再抬起头看过去时,正看到那劫匪浑身染血、捂着胸口逃进了他刚才藏身的那条黑暗窄巷。 最后一眼,他们似乎又对上了视线。那有如毒蛇一样的冰冷视线让人不寒而栗。 有虫子追着劫匪去了,有虫子朝苍殊围了过来,当然为的是他怀里的圣扎迦利了。苍殊本来想丢开不管的,但在看到萨昂德尔的神色后,他突然改了主意。 他把圣扎迦利死死地摁在自己的怀里,焦急地对周围的虫子解释到:“雄子大人好像受惊了,他抱着我不放开,浑身颤抖,我们不能再刺激雄子大人了!给我一辆车,我带大人回到恩泽园。放心,我注射了很多清神剂,我还清醒。” 虫子们面面相觑。 这只虫子确实比他们在场任何虫看起来都要清醒,应该能够照顾好圣扎迦利大人的安全,而且圣扎迦利大人确实紧紧抱着对方,强行分开的话,如果让大人再次受惊了怎么办? 虫子们现在确实耳目昏聩,好忽悠的一逼。 警官大人又给自己注射了身上最后一支清神剂,一个激灵后,思考了两秒钟,同意了苍殊的提议,不过他要同车陪乘,其余的警车也会跟在后面。他们不知道苍殊的身份,即便苍殊刚才救下了圣扎迦利,他们也依旧需要保持戒备。 这个苍殊没有异议。 而等他抱着圣扎迦利坐上驾驶位,警官要上车时,他让对方去了后座,然后呼唤萨昂德尔过来。 “还愣着干嘛,赶紧上车,再耽误雄子大人可等不起了。” 萨昂德尔不明白自己不上车跟耽误雄子有什么关系,他并不必须不是吗?但苍殊这时候的邀请,他也不是傻子,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为什么要放弃呢? 他二话不说就上了副驾驶位。 动作间,姿势略奇怪。 苍殊看了一眼萨昂德尔胯间鼓起的大包,收回视线,专心开车。 只不过,他想专心,同车的虫子们不放过他。怀里的圣扎迦利扭来扭去不安分,充满了狭窄车间的信息素让两只雌虫发出难耐又压抑的声音……作为一个“清心寡欲”的人类,苍殊简直想给自己念一套大悲咒。 萨昂德尔从置物格里摸出了一支针管,看来警车里有清神剂是标配。他给自己注射了一管,感觉清醒了一点。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他的声音还是有些不稳。 苍殊:“嗯?哪里?” “那只竹节虫的身后。”时机简直抓得完美。 “哦,我从楼上下来后就躲在那里,你们打着打着就过来了,正好了。” 是巧合吗? 苍殊确实没料到战局会打到他跟前来,但能够借助竹节虫的攻击为掩护,却并不是巧合。但苍殊以rou眼也不能发现竹节虫完美的伪装,打配合又怎么能做得那样天衣无缝呢? 咳,精神力了解一下? 是巧合吗?萨昂德尔现在的脑袋并不能很好地思考这个问题。他换一个: “你为什么会叫上我?” 苍殊看了一眼后视镜,实力比萨昂德尔低又没有清神剂的警官已经完全沦陷了,画面不忍直视,想来已经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你喜欢他吧?圣扎迦利。”应该没有雌虫会不喜欢第一雄虫吧。“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成全你,只是举手之劳,就当我交学费了。” “学费?” “驾驶飞船啊。” “……”这学费未免太昂贵了。“……你为什么会逃走?” 其实原因显而易见,但萨昂德尔还是问了出来。 苍殊一笑,“可能因为我想独占吧。” 车停了。 苍殊抱着圣扎迦利下来,萨昂德尔紧随其后。苍殊用同样的说辞推开了想要接手圣扎迦利的雌虫,不着痕迹的强硬,一路带着圣扎迦利进入了封闭舱。 苍殊刚要让萨昂德尔进来,门就突然被关上了。 苍殊有点懵,因为门是被萨昂德尔关上的。 “……”这什么意思?总不能是萨昂德尔不想跟第一雄子滚床单吧? 所以萨昂德尔这是想让自己先跟圣扎迦利滚吗?好兄弟,有福同享,我成全他,他也想先成全我。 苍殊流下了感动的热泪,可是他觉得自己并不需要。 苍殊想开门交换选手,可是发情到现在一直没能得到交配的圣扎迦利,也许是本能地察觉到了自己现在身处在一个可以放心交尾的地方,他开始疯狂地发出求偶的信号,像条小yin蛇一样攀附在苍殊身上,不断点火。 圣人也会有反应的。 来感觉了,苍殊当然不会委屈自己。 他抱着这只介乎于少年与青年模样之间的、俊美到精致的、因为染上情欲而色气满满的雄虫,来到那张足够他们肆意翻滚的大床。 苍殊恬不知耻地心说:就让我来分担一下火力吧,不然雄虫大人憋了这么久,一下发泄到外面那只老处虫的身上,怕不是要酿成虫间惨剧了。我真是体贴又善良,点赞。 不过,可怜的小虫子,这么急不可耐可就是你自找的了。 叔叔帮你好好开发一下你所不知道的身体功能。 …… 苍殊的持久力可不是一只娇弱的小雄子能比的,他都还没起性,圣扎迦利就一副被玩坏了的样子了,或许因为对方的身体本不是用来做这种事情的吧,过于不堪承受。 真不耐cao,苍殊果然对这种身体性致缺缺。 他捞起自己的衣服准备出去,注意力忽而被墙上的信息素浓度警示表抓住了——原本的红色“危险”区突然从满格掉下一格来了! “?!!” 苍殊一惊:发情期结束了?? 虽然每次时长都没有规律可循,但这次也太短了吧?前后加起来不到一个半小时!我哥们还在外面呢,这让我怎么跟他交代? 苍殊头秃。 苍殊赶紧弄了两下圣扎迦利,发现对方没存货继续雄风再起,一时不知道该反省是自己太禽兽,还是该批评小伙子做男人可不能这么不行。 这么一来,让苍殊很不好做人呐,本来是要成全萨昂德尔的,结果自己把雄虫搞成了这样,emmm…… 头秃的苍殊看了眼软软的圣扎迦利,又看了眼yingying的自己。突然福至心灵,战略性猥琐了。 门终于开了。 萨昂德尔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死狗一样的苍殊,却被一只有力的胳膊猛一下拉进了屋里,关门声在身后响起,凶猛的信息素几乎将他拍倒在地。 简直要被圣扎迦利浓郁的信息素溺毙的感受器,仿佛捕捉到了另一种熟悉的气息,却无法清晰地反馈给萨昂德尔昏聩的大脑。 脑袋像被大钟撞过,一阵嗡鸣,身体不受控制地一个哆嗦,眼前一白,浑身失力地倒进了旁边一个怀抱里。 等身体缓过去,再想睁眼就已经是一片黑暗。 “苍殊?你做什么?” 苍殊给萨昂德尔戴好眼罩,牵着对方来到床边。 “这是雄子大人的小情趣……”苍殊的手带动着黑色的绳索,在萨昂德尔身上穿行。 “我刚才也是这样的,不过雄子大人累了,所以现在我代劳一下。” 谁都知道,雄子在床上都或多或少有一些小癖好,虽然并没有传出过有关圣扎迦利的相关癖好,但或许就是这样呢? 所以萨昂德尔不敢反抗,当然,手软脚软也反抗不了。只不过,现在对他这样做的是一只雌虫,让萨昂德尔觉得非常别扭和羞耻。 苍殊学着书上的讲解,把萨昂德尔绑成了一个手脚都无法触碰自己的姿势,完成后,颇有成就感地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成果。 虽然不是红色的绳子,不过,黑色映衬着这样成熟性感的身体,也别有一番滋味,还多几分禁欲之美。 苍殊性致勃勃。 迫不及待。 “准备好了哟萨昂德尔,雄子大人要开始了。” …… 被放到沙发上的圣扎迦利,随着发情状态的慢慢退去,意识开始恢复,眼前的情形逐渐清晰,混乱的记忆点点苏醒,身后被狠狠疼爱过的感觉分外鲜明。 他那漂亮如同紫色宝石的眼睛,焦距一点点凝聚,落在了那只虫的背影上。 拳头慢慢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