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人情殊异中原宫廷,金仙侍寝静夜漫漫
于宫中之人,这段时日一如往常。无论宫内宫外有多少值得欢庆之事,他们的生活也不会发生太多变化。 金仙尤其如是。 他出身特殊,部族更是已经臣服,不足以作为身份的支撑,虽然中原并不会将他视作奴隶,但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因此,在宫中金仙的日子十分平淡安静,几乎从不出头。这一是因为他的官话学习进展并不快,二是因为他自己也在有意回避。 草原上不同部族之间,血脉的流通其实没有那么少见,但不同血统之间时常会爆发战争,互相肃清。金仙在这里孤立无援,也很清楚自己的部族根本无力与中原争夺什么,因此自己也就更加软弱无力。 他异族人的特色太过明显,许多人对他也没有什么融入的期待,见面总是互相笑笑,偶尔说些很浅显的话题,饮食作息,如此而已。金仙很不习惯如今的生活,他想念抱在怀里的小羊羔,草原上干燥晴朗的天,无边无际的绿草,但也清楚自己再也回不去了,何况那里从来也没有他的位置。 高车人是草原上漂泊的游子,他的母亲就是被高车人从草原的另一边,沙漠的另一边,绵延的雪山之外携带而来的流浪的女子,现在他也一路流浪,到了草原之外,遥远的繁华之地,天下最富丽堂皇,却安静无声的宫里。 他不适应这种安静的生活,就像是穿上一套不属于自己的衣服,时常不安。出身毕竟是他无法回避的弱点,幸好奴隶被送来后,他能私下用母语说说话了。 官话他自然也是在学的,但比起宫中众人,还是很难赶上。尚宫也说不必急着把自己身上关外的野气全部打磨掉,毕竟在宫里中规中矩的美人还少吗?而他始终是比不上他们的,特色才是被记住的根本。 奴隶们适应了新的地位,金仙也适应了新的生活。他再也不用劳作,更不用担心将来会被女主人带走作为嫁妆,只是漫长的时光没有办法消磨。 在宫中侍奉皇帝,最重要的事并非承欢侍宴,而是等待,在寂寞中静静地等待。金仙进宫后被尚宫调教是一种等待,没见过皇帝几次,甚至未曾深刻记住对方的样貌,就到了御驾亲征的时候,他还是要等待。 光阴如流水,居然可以如此轻易地过去。刚开始金仙还觉得整日空闲十分难耐,最后慢慢在请安节庆等时候,和其他人说过几次话,私下开始走动来往,他就已经开始习惯了。 皇帝回来后,宫中忙乱了好一阵,婕妤这个位分不高也不低,金仙也要忙着赴宴,终于渐渐不再忙乱之后,金仙已经觉得自己要被掏空了。他入宫的时候是被送来的奴隶,因此并没有附带什么嫁妆,倒是公主携带着珠宝和金银,至于关外特产,牛羊等物算是进贡,与他们无关。不过公主被赐下的时候自然不能以和亲的姿态出宫,因此人和财物是分开处理的,金仙也因此分到了比他想的要多的资财,毕竟身份改变后,他变成了那个地位最高的。 婕妤的年俸也并不低,但宫中虽然有年俸,要用钱的地方却比想象得多,金仙进宫后并没有特别受宠,虽然也得到一些赏赐,支撑起这为数众多的宴会就有些力不从心。好在皇后显然也明白这一点,趁着换季提了提每个人的份例,衣服首饰都比往年的多,又有各种原因要赏赐全宫上下,倒也不至于窘迫。 他的尚宫是个很会经营的人,指点着可以新旧搭配,别人也认不出这是去年穿过的衣服,戴过的首饰。 “何况您如今只是婕妤而已,上面除了皇后还有好几位主子,若是穿戴都要簇新,反倒不合身份了。” 金仙点点头。 他也没有这种攀比的想法。以前他何曾想过自己会拥有这么多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住在这么大的宫殿里,被几十个人围绕伺候,夜里想喝水都不必下床? 这一段忙碌过后,金仙还要和尚宫盘点算账,计划以后的开销。尚宫略有些担忧:“陛下回宫后将近两月了,也没怎么到过后宫,不知道……” 尚宫看了金仙一眼,并没把话说完。 金仙明白她是担心天可汗再也不会想起自己,毕竟宫里的人不少,何况最近还有两位生下了孩子,他自己就更加容易被遗忘了。金仙对这种事并不陌生,毕竟他母亲据说曾经也是王帐中最风光的女人,但很快就被遗忘,生命比花期还要短暂。 但金仙不想跟着叹息,也就没把担忧说出口,再说担忧又有何用? 某个深夜,金仙与尚宫盘算完夏季秋季的开支,见并没有什么问题,于是就去睡了。他不喜欢夜里有人在寝殿守夜,所以上夜的宫人隔了一扇门。才刚睡着金仙就模模糊糊听见一阵动静,他翻了个身把脸藏在枕头里,肩膀却被人推了推,匆匆穿好衣服过来的尚宫一面接过漱口的茶,一面轻声叫金仙醒来:“紫宸殿来人接您了,快醒醒起来去见驾吧。” 金仙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坐起,听到紫宸殿三字立刻睁大了眼睛。他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但可以肯定已经是深夜,再加上多日没有见过皇帝,甚至又回到了尚未进宫时的心情,十分紧张中带着一丝畏惧。 “怎么这个时候……” 金仙也不敢拖延,急忙起身洗漱梳头。尚宫一面指挥宫人准备衣服,一面亲自帮他梳头,安抚道:“不必担忧,有时候夜里紫宸殿也会传人过去的。不过陛下的心情不一定……您要小心。” 床笫之事金仙已经经历过,且一直没有断了调教,虽然紧张,他也不怎么害怕做不好,但如何小心,他就全无头绪了。在草原上时他备受欺凌,但很多时候同父的兄弟姐妹们都不愿意和他说话,他也从没有什么讨好男人的本事,穿戴好之后要出门了,还用一双暗含隐忧的眼依依不舍看着尚宫。 尚宫执掌一宫,是不可能跟他到紫宸殿的,已经安排好了人陪着他。再说,后宫之人带过去伺候的人,只能等侍寝之后出来才能见到,也不可能跟着他御前奏对,所以,今夜金仙只能靠自己了。 无论心中如何忐忑,金仙也不敢拖延,一步一回头地上了紫宸殿派来的车辇离去了。 尚宫望着遥遥而去的一线灯火,轻轻叹了一口气,在心中念了一声佛,愿今夜不会发生什么事,金仙顺顺利利地回来。 这样,这就只是一件喜事了。 不长不短的路,比金仙预料的更快走完,他被扶下来,就看到紫宸殿前站着的李元振。对方躬身一礼,金仙也不敢怠慢,点头示意。李元振引他进去,金仙道了声谢,穿过帷幕,就见到皇帝半躺在榻上,身边宫人已经将奏折都收起带走,见金仙进来,收拾笔墨纸砚的动作更快了。 金仙进宫后一直都跟着宫里的流行穿衣,并不怎么特殊,只在图案纹样的选择上更贴近在草原养成的爱好。长安堪称万都之都,包容了不同种族的衣饰都有人穿,宫里虽不如外面随意,但金仙也不觉得陌生。 他喜欢穿窄袖,不习惯穿及地的裙子,然而私下里尚可,面圣的时候却无法随意。虽然是夜里刚睡醒,尚宫说妆容可以从简,太过整齐华丽反而显得不够真实,男人未必喜欢,但衣着却不可马虎。只是不必穿得太复杂,下面是鹅黄朱砂二色的间色裙,上面是白色上襦,裙褶间缝着小小的银铃铛,走动间就有细碎悦耳的响声。 金仙见皇帝不像是在生气的样子,但看起来有些累,所以没闹出很大的动静,走到近前拜倒,轻声问安。 皇帝睁开眼睛,缓慢起身:“来了?起来吧。” 金仙站起身,见他还是一副疲惫的样子,想了想,主动走上前去。他知道皇帝听得懂自己的母语,但也清楚自己不能说,官话他又不太熟,憋了好一阵,才憋出一句:“您累了?要不要睡觉?” 伴驾这事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金仙心中暗叹,却见皇帝伸手示意,急忙将手递到他手心,随着他拉自己的力道坐下,正好靠着皇帝。 “在宫里还好?”皇帝并没回答他的问题。 金仙也并不在意,点头,十分认真地答道:“很好。大家都对我很好,吃得好,穿得好,没有不好的事情,只是有时候有些无聊。” 他说的对自己好的人很宽泛,帝后,嫔妃,尚宫,自己宫里的宫人,但他确实没有什么不满,毕竟在草原上并没有坚固的屋子,温和的气候,繁多的享受。从前他只是明白草原上的生活有时候很艰苦,所以不得不与中原冲突,现在他就明白为什么人人都觉得中原富庶繁华。 因为事实如此。 金仙从前一无所有,甚至连名字都不算个正经名字,于他而言如今拥有的一切只会太多,不会太少。 皇帝已经习惯了人人对自己有所求,区别不过在于自己想不想给,倒是没想到金仙会这样说。许久不见,金仙要长高一些,或许是没了风沙和磨砺,面相也更柔和,但轮廓还是比汉人要深刻,眼神却透着不谙世事的天真。 他明明是受过苦的人,也带着不肯驯服的倔强,但偏偏如一只小狗,对他好一点就心生感激,有了忠诚。 见他确实过得还不错,皇帝也就不再耽误时间,见宫人来禀报已经备好了水,就起身示意金仙跟上,准备沐浴就寝。 近几天他已经不再忙得废寝忘食,但也并不轻松,积压下来不少不大重要的奏章,今天批阅完之后就发现时间已经太晚,这个时候再去后宫未免兴师动众,在心里数了数,干脆叫人去接金仙。 这大概是最方便的办法。 金仙没想到侍寝之前还要先伺候沐浴,他虽生疏但却不笨,见无人上前,就走到等待的皇帝面前,摸索着解开腰带,除去衣物。见皇帝走进水里,金仙虽不觉得自己也需要沐浴,又不知该干什么,踌躇间就见皇帝回过头:“你也下来。” 望了眼透明池水下令人眼花缭乱的琉璃彩画,金仙莫名觉得头晕目眩,一步步蹭着到了池边,赤着脚往水下走。他多少摸到一点皇帝的心思,也就不急着思索该怎么伺候对方洗澡,先解开了自己的裙带,鲜艳的朱砂红和娇嫩的鹅黄色漂浮在水面上,金仙的脚趾在汉白玉台阶上扣紧,唯恐滑倒。 宫中除了帝后之外,只有个别宫室会修建浴池,南薰殿就没有。金仙还没习惯踩在台阶上的感觉,就被拦腰抱了过去。 他腰间一松,缠着的尚未立刻掉下去的裙带立刻脱落了。下面虽然还穿着裤子,但金仙已觉得不自在,低着头不敢多看,却摆出一副任凭安排的样子。 皇帝轻松解开他的上襦,在水中将张开一些的少年人剥得精光。金仙十分不适应,但久经调教已经无法抵御情欲的身体已经开始悸动。他的胸乳仍然不大,雪白的软rou上两颗粉嫩的果实,顶着一对简单的银环,随着呼吸颤抖闪光。 身体任何一处打的孔只要不长期用东西堵住,都会慢慢长起来。金仙原先戴的是一对金的,尚宫见那上面有回纥的标记因此弃之不用,第一次侍寝后皇帝又命宫中打造了几对新的给他,显然是要保留金仙身上这一处特殊,因此他也就不敢怠慢,认真维护。 今夜匆忙前来,别的东西还好收拾,这对乳环却忘了换。但银环衬着雪白粉嫩,也是十分赏心悦目。皇帝一手捏住他的一侧rufang,掌心按着银环施力,另一手往下摸。 金仙微微弓背,雪白牙齿咬住下唇轻轻吸气。 虽然侍寝不多,但他的身体已经很清楚其中滋味,一被碰就不大受得了。何况他下面总是剃掉毛发,光滑雪白柔软,因此也分外敏感,多被摸两下就觉得昏昏然。 皇帝的手指滑进他丰腴柔软的腿缝,顶着xue口揉搓,没几下金仙就来了感觉,身体不仅被池水打湿,里面也渐渐开始出水。他忍耐不住,战战兢兢搂住男人的肩膀,无措地呻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