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做,还是没来得及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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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屋子里又只剩下两个人。 阮凤璋漠然的目光斜斜落在沈云渐身上:“沈谷主若无别的事,也请回吧。天色已晚,我要歇息了。” 沈云渐一步步地走近他,哑着嗓子问:“阿凤,为什么。” “不知沈谷主所问何事?”阮凤璋神色自若地迎上他的视线,在看到他眼底翻涌的暗色后,恍然道:“如果沈谷主指的是月临,那你大可放心,我并未对他做什么。” 沈云渐紧盯着他,一字一顿:“是没做,还是没来得及做?” 阮凤璋似是有些疑惑:“这话是何意?莫非你以为,我会对你的——男宠,有非分之想?” 沈云渐抿唇不语,两眼直勾勾的,不肯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异样。 阮凤璋与他对视半晌,忽而展颜,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他赤脚踩在地毯上,缓步走到床边坐下:“沈谷主可还有话要问?” “阿凤,你是在报复我,对吗?” “报复?”阮凤璋歪了歪头,“我与沈谷主无冤无仇,何来报复一说?” 他的语气十分平常,仿佛面对的是一个不太相熟的人,言语里充满疏离与客套。而当中的每一个字,此刻都像刀子一样插在沈云渐心上。 “我们……”沈云渐张了张嘴,顿住良久,才艰涩地接着道:“我们不能好好谈谈吗,一定要像现在这般……” ——这般生分。 但他说不出口。因为如今的局面,其间种种嫌隙、诸多的不可挽回,皆是由他一手造成。他其实早就不止一次地感到后悔,后悔当初年少冲动,仅凭一腔恨意行事,亲手葬送了他们的感情;在一切都覆水难收之后,又始终自私懦弱,不敢乞求阮凤璋的原谅。一边继续做着错事,希望阮凤璋和他一样痛苦,即便是相互折磨,也好过他独自煎熬,眼睁睁看着对方释怀忘却;一边又可耻地盼望着阮凤璋能主动问一句“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这样自己便能够放下所有顾虑,向他坦白。 可惜面前的这个人只会冷漠地望着他,像高高在上的神,从不关心他这个凡人的死活。唯有偶尔流露出的一丝厌恶,才能让沈云渐确信,自己于阮凤璋而言仍是特殊的。 爱也好,恨也罢。他们年少相识,多年相处,又有着无法分割的羁绊,注定了这辈子都要被绑在一起,谁也无法插足进来。 然而他一直以来坚信的念头在今夜彻底破灭了。当他看到阮凤璋对月临明显的不同时,惶恐、愤怒和嫉妒瞬间烧光了他的理智。那一刻,他只想杀了这个碍眼的东西,这样一切就会回到从前了。 可是真的还能回去吗? 沈云渐感觉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攫住了,喉咙干涩发紧,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又偏生吐不出一个字。 阮凤璋还在残忍地一刀一刀割着他的心:“沈谷主要谈,我自当奉陪,只是何必做出这副姿态?倒像是阮某有什么不是了。” 沈云渐痛苦地闭了闭眼,深吸几口气,慢慢走至他身前,半跪了下来。 阮凤璋眉头微动,却并未出声询问,也没有制止他的动作。 “阿凤……”沈云渐牵起他放在身侧的一只手,抵在自己的额头上,“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气我……” 阮凤璋报以一声哂笑。 沈云渐身体一僵,抬头看向他,眼里近乎带上了哀求:“阿凤,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你教教我好吗?只要你想知道,我可以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就算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沈云渐。” 阮凤璋喊了他的名字,声音轻柔而低缓。 “你后悔了吗?” 沈云渐依稀察觉到一点希望,慌忙点头:“我后悔了,真的很后悔,阿凤,不管你想怎么惩罚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但是你不要装作看不见我,不要把我当成陌生人一样,也不要……不要喜欢上别人,好不好?” 他说完,忐忑地望着阮凤璋沉静的面容,等待着对方的审判。 阮凤璋抽回了自己的手。 “晚了。” “沈云渐,我给过你机会,以前是你自己不肯说,现在你想说,我却不想听了。” 面前的人嘴唇张张合合,说出的话却字字诛心。 沈云渐眼前蒙上了一层血雾,刹那间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把这张嘴堵住,好教这些伤人的言语就此消失。他如同捕食的野兽般弓起脊背,猛地扑了上去,直直咬上阮凤璋的唇。 他也是习过武的,此时骤然爆发出的力量更是大得惊人,阮凤璋一个不防,被他压倒在床上,头下意识地侧到一边,没让他亲对地方,只堪堪碰到了脸。 可是这样的触碰已经足够让阮凤璋恶心了,偏偏身上的人还跟疯狗一样舔过来,粗重的气息一下下喷在他脸上,他忍无可忍,曲起膝盖用力向上一顶—— 沈云渐脸色骤变,撑起双臂欲躲开,又被他一掌打在胸口,直接向后倒飞了出去。 阮凤璋缓缓坐起身,喘了几口气。贸然动用内力,他亦是不好受,体内翻涌的真气过了好久才平息下来。 不过沈云渐的情况就比他严重多了,上下受到夹击,躺在地上半天都没个动静。 阮凤璋走过去,用脚尖踢了下他的腰:“别死在我这里。” 沈云渐迅速抬手握住他的脚踝,才将眼睛睁开,虚弱地咳嗽了两声,又咧开嘴笑了:“我还是打不过你。” 阮凤璋顺势踩在他身上,淡淡道:“你的武功荒废了不少。” “我学武本就是为了陪你,你不和我一起练,自然便荒废了。” 阮凤璋勾了勾唇角:“倒赖到我头上来了。” 沈云渐不由地看痴了。他已不记得有多少年没见阮凤璋这样笑过,曾经唾手可得的东西,如今俱变得弥足珍贵。他想,为了这个笑容,自己付出一切也是值得的。 “阿凤,你方才动了内力,可有哪里不舒服?” 阮凤璋摇摇头:“还剩一次,差不多都恢复了。” 沈云渐知道他说的“还剩一次”指的是什么,心中顿时生出些不舍来。 “我打算开春后就出谷,去外面寻彻底治好你的法子。阿凤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阮凤璋神色未变:“先起来。” 沈云渐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说:“谷中的事宜我都安排好了,出去大半年也不妨事,我会在入冬前赶回来的。只是这样一来恐会浪费不少时间,如果你愿意陪我一起去……” “沈云渐。”阮凤璋忽地截住了他的话头,“你毋须再为我白费力气了。” 沈云渐陡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阮凤璋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垂下眼眸:“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不,不是这样的,你别胡思乱想……” “我从晓事起便知,活在这世上,多一日是幸运,少一日是解脱。你又有何放不下?” “我当然放不下!”沈云渐喉咙里不自觉裹了一丝颤抖,“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永远别想,别想……” 他的肩膀随着急促的呼吸不停起伏,眼中透着毅然和决绝。 却连一个“死”字都不敢轻易说出口。 阮凤璋微微笑了笑,并不戳穿他。 “既如此,我只想问你一件事。” 沈云渐下颚紧绷着,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沉默地等他问下去。 “沈师伯的死,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 沈云渐瞳孔一缩,往后退了一步。 “你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