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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无端泛起了一阵燥热

    34.

    常思听见有人敲门,不禁纳闷:“这个时候怎么还有人来?”

    他打开门,看见外面站着个小厮,模样很陌生。

    “有事?”

    小厮往门内瞟了一眼:“谷主有些东西要给阮公子,你们可派两个人去拿。”

    常思挑了挑眉:“这么晚?明天再去不行吗?”

    “这……”小厮面露为难之色,“这都是谷主吩咐的,小的也不清楚,大抵是要紧的东西,耽搁不得。”

    “哦?还需要两人去,一个人拿不下?”

    “对,对。”小厮不敢与他对视,连连点头。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神医谷,我怎么好像没见过你?”

    小厮被他问得冷汗直冒:“小的不常来这边,阁下不记得也是应当的。”

    常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笑道:“好,我先去禀报一下公子。”

    月临和杨惠藏在一棵树后,看见常追和常思跟在小厮后面出了门。

    “你为何要将他们支走?”

    “王爷您有所不知,阮公子身边的下人个个厉害得很,都不许旁人近他的身,若是他们在,王爷今天就别想见阮公子了。”

    杨惠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具体的又说不上来。

    月临待他们走远了些,说:“王爷在此候着,等我待会儿给您开了门,您再进去。”

    “为何不让我和你一起去?”

    月临心想你哪那么多问题,好在漆黑的夜色遮住了他脸上的不耐烦:“此中缘由复杂,容我下次再跟王爷解释。”

    笃笃的两下敲门声响起。

    这次开门的是盼儿。她对月临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公子要歇下了,你来干嘛?”

    “这是我和阮公子的事情,轮得到你一个丫鬟来管吗?”月临习惯性地回了嘴,说完又有点后悔,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万一因为这个误了事就糟了。

    没想到盼儿只是剜了他一眼,就转身走了,丢下一句“自己把门关上”。

    月临故意慢腾腾地在后面拖延时间,偷瞥见盼儿进了厢房,心中一喜,没想到他以为最棘手的人居然这么轻易就解决掉了。

    他来不及想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高兴地往阮凤璋的房间去了。

    阮凤璋似乎确实准备歇下了,见月临过来,又披上了衣服。

    “这么晚了,可是有急事?”

    月临将提来的食盒放在桌上,打开了盖子:“阮公子上次不是说,你再过些时日就要走了吗?我与你如此投缘,也不知道这一别后何时才能再相见,总觉得不舍,

    左右也是闲着,便想着带些酒菜来找你说说话,就当是提前为你饯行了。”

    阮凤璋在一旁坐下,月临把筷子递到他手中:“尝尝?这厨子以前在京城的沅香楼里做过菜,手艺很不错。”

    阮凤璋拿着筷子,却未有动作。

    月临担心他识破,有些忐忑:“怎么了?这菜不合你胃口?”

    阮凤璋微一摇头,看向他手边的酒壶:“不是有酒吗?”

    “哦,这个啊。”月临暗中舒了口气,“原来阮公子也喜欢喝酒。”

    他倒了两杯酒,一杯给自己,一杯放到阮凤璋面前。

    “多谢。”

    “不用客气。”月临不自觉地摩挲着杯子的边缘,努力掩饰住内心的异样,“阮公子,我敬你。”

    阮凤璋端起酒杯,缓缓送至嘴边。

    月临看着他淡色的唇轻启,与杯口相触,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阮凤璋突然把手放下来:“月临,可否帮我关一下窗?”

    月临回了神:“啊……好。”

    他起身走到书案旁,将窗扉合上,不经意间瞥到墙上挂的一幅画。那是之前阮凤璋画的梨树,雪团还在上面留了几道爪印,印记仍在,只是周围添了数朵墨色的花,倒显得十分融洽。

    月临心底瞬时涌上一股无法言喻的感觉。

    他垂下头,默念着:阮公子,对不起,你不要怪我。我不像你,有那么多人喜欢,那么多人护着,如果谷主厌弃了我,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杨惠这个人的确不怎么样,他配不上你,可……可说不定他以后真的当上了皇帝呢?那样的话你或许还会感谢我……

    他握紧了拳头,又松开,一步步地朝阮凤璋走去。

    35.

    月临回到桌边,发现阮凤璋的杯子已经空了,微讶道:“阮公子都喝完了?”

    “嗯。”

    月临的眼神顿时复杂起来,他咬咬唇,拿起酒壶又给他满上,然后端起自己前面的酒一饮而尽。

    阮凤璋亦没有推拒,慢慢转了转手里的酒杯,浅呷了两口。

    月临不知是心虚还是怎的,不敢去看他,嘴上扯着闲话:“阮公子是哪里人?”

    “锦州。”

    “锦州啊,听说那里山水很美,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看看。到时可能还要叨扰一下阮公子。”

    阮凤璋饮了酒,不觉露出些慵懒之态,支颐浅笑着:“你若是来,我自然要尽地主之谊。”

    月临听了这话,呐呐低头:“那我先谢谢阮公子了。”

    阮凤璋将他的模样看在眼里,但笑不语。

    月临心里藏着事,酒一杯接一杯地下了肚,过了没多久,便觉得身体无端泛起了一阵燥热,口舌也越来越干渴。

    他此刻脑袋晕晕的,神志不太清明,尚未察觉出什么,伸手将领口扯开了一点:“阮公子,你这房里,真的好热啊。”

    阮凤璋点了点头。

    “咦,酒呢?酒怎么没了?”

    “被你喝完了。”

    月临嘴巴一扁:“可是我好渴,我想喝酒。”

    阮凤璋起身去给他倒了杯茶:“喝茶吧。”

    月临喝了茶,渴意缓解了些,只是身上仍燥得慌。他不安分地在椅子上动了动,忽地感觉到下面袭来一股汹涌的尿意,于是欲哭无泪地抬起头:“阮公子,我想去方便一下。”

    月临走到屏风后面,解了衣服,看着腿间翘起的物什,心情糟乱极了。都到了这种时候,他怎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明明当时他很仔细地辨认了好几遍,怎么还是拿错了杯子?这下好了,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对着夜壶放了水,动作粗鲁地用手压了压那孽根,结果头皮一麻,嘴里忍不住溢出一声呻吟。他连忙捂住嘴,腰腿却难以控制地软了下来。

    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重叠。

    月临扶着屏风,呼吸渐渐粗重,身体支撑不住地往下滑去,最终跪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