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与裸体老爸的视频电话雪夜中拔枪的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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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血族来说,安宁永远只能是短暂的。 他们自觉地、不自觉地遭遇着命运的波澜,很少有血族能够过着如人类一般稳定的生活,往往只能在两种道路中选择:颠沛流离,或趁风而起。 无数的苦难中既包括被猎魔人追杀,也包括一个小时前点的外卖突然说不送了。 刘一漠:“那我喝不到冰可乐了吗!?” 彭阳:“……” 而更多的时候,矛盾可能是来自同样维度的、完全敌对的血族氏族。 ……………………………………………… 一道白色的影子横跨G市上空。 它犹如细烟一缕,又像是几朵随风散落的苍白花瓣,带着一种不自然的异样感,一路摇曳着飘向市中心,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冰霜,直指彭阳家所在的小区。 渐渐地,市中心越来越冷,温度极速地降到了个位数。 阵阵乌云在那道白色影子的背后凝聚,夜色中竟然是响起了一道凭空的夏日闷雷,紧接着铺天盖地的黑暗渐渐压过了城市的霓虹灯。 它像一条白蛇般爬行在黑暗的天空中。 然后,下雪了。 那一道白色的影子飘转盘旋落到地上去,化作一个持着纸伞的白衣美人。 他赤足,踮着脚尖,慢慢彳亍。 纸伞遮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个黑色的薄唇来。 “我喜欢人类的城市。”他笑了两声,抬起头,一张姣好的脸上满是疯癫,“在血rou的世界里。建起来钢筋水泥。搞得我们像古老的传说一样遥远。” 他抬手,抓着一个被大雪和白衣夜行给吓傻在原地的夜间外卖小哥。 “但是,这与人类近了,我就感觉自己不是个蹩脚的睡前故事了。” 持伞的白衣美人用手掐着那小哥的脖子,将他举了起来,“我就是喜欢在这样——灯红酒绿的现代城市里行着的感觉啊!百年前的恐惧不曾消亡,你们人类建立起来的现代城邦不值一提,你怕吗,克里斯蒂安?” 被举起来的外卖小哥挣扎着,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我不叫克里斯蒂安!”,便被一层薄薄的冰霜覆盖在了皮肤上,动弹不得。 “你是谁不重要。” 白衣美人拍了拍冰雕的脸,“我只记得这个人类名了,克里斯蒂安。” …………………… 白衣美人像是一个移动的暴风眼,所到之处一片凛冽寒风,鹅毛大雪逐渐结成块掉下来,冰刀一般打在地上碎开来。 他停在彭阳家门口。 一点点月色勉强从乌云背后透过来,照在他一身白衣上,像是个吊着的苍白鬼影。 转着纸伞,他昂首期盼地透过院子大门看向彭阳家。 深夜还没睡的罗尔夫,正好隔着窗台与白衣美人遥相对望。 罗尔夫他神情憔悴,蕴含着一丝绝望。他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你要是不出来,我就要闯进去咯”的意味。 “哎……”罗尔夫往后缩了一下。 他走到自己的房间里,从行李箱摸出了一把枪,出房门之前又想了想、绕回去找了瓶圣水,揣在睡裤兜里。 叼着烟的罗尔夫走向门外,打了个寒颤,显得格外脆弱。 【所以当保姆的时候也要加班吗。天呐,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加班理由。】 开了门的一瞬,银光乍现。 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啪啪”两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打到了白衣美人的手上,一阵又辣又呛的烟雾弥漫开来。 “这是什么!”白衣美人一惊。 又是两颗子弹打到地上,烟雾包围了他,让他边咳边往后退。 这呛热的烟雾同时还驱散着寒冷,所到之处积雪都化成水、散开成了一滩。 “额,黑胡椒,白胡椒,藤椒粉……全名叫「化雪弹」,你要自己做吗?我还是建议去猎魔人协会柜台买,打九八折。” 沙哑的声音从白衣美人的背后传来。 待烟雾散去,一把金色的左轮枪正对着白衣美人的后脑勺。 而很显然不是在问子弹配方的白衣美人被激怒了。 白衣美人像一道鬼影般弹射而出,锐利的“纸伞”边缘闪着金属光芒,携风夹雪地切了过去,眼看着罗尔夫就要被拦腰斩成两半。 “砰——” “砰砰砰砰砰砰——” 罗尔夫单手持枪连续不断地开着,银质的子弹撞到“纸伞”上打得火花迸发,霸道的火力逼得白衣美人被迫往后退。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夜色、雪色,黑白相间的小区街道上不时被火花照亮。 猎魔人与异族像是转圈般不停周旋着,罗尔夫以攻为守地打把白衣美人打得节节败退,有些子弹打在伞面上,而更多的子弹开始以极刁钻的角度擦着“纸伞”过去,吓得对方急忙切换角度。 “你是个什么东西!” 白衣美人气得直跺脚,他将手中的伞舞得艳美非凡,每一次衣袖与白雪齐飞的舞步中都暗藏杀机,但硬是被罗尔夫躲了过去。 罗尔夫冷笑一声:“你们血族不是最喜欢利用入侵查人类隐私吗?你没准还背过我的魔药过敏史呢,别打不过我就装作不知道有我这个人啊。” 他一边说一边抓紧时间往枪里填子弹,看似是左轮枪的武器竟然能容纳得下二十多颗子弹。 被从各种角度给吐槽了一把的白衣美人快把牙都咬碎了。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欠揍的猎魔人!】 眼看着敌人还狡猾地说一句话就补上几颗子弹,白衣美人哪还来得及跳舞装样子,急急忙忙撑着伞打了过去,他可不想再和猎魔人玩“你猜猜我枪里还有剩多少子弹”的游戏。 一改此前轻灵的进攻,白衣美人行了个旋身的礼,蹲在地上踮起脚尖,借着暴风雪的遮挡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现时,他犹如一颗沉重的炮弹般夹着风霜撞向罗尔夫。 每一片落雪都闪着刀光。 兼具速度与力量的袭击让罗尔夫来不及躲避,几颗子弹打向伞面,却是还没碰着便被落雪给切开了。 “噢哟,不得了。” 感慨了一下,罗尔夫放弃对攻。 他按着枪身侧面透明的按钮,将子弹全部退了出来,然后在一瞬间将枪轻轻投掷在了空中,挡在自己与撞过来的敌人之间。 一声轰鸣响起,左轮枪并未被切割开,而是在撞击的第一时间便炸开了。 金色与白色交织的爆炸火光过去,罗尔夫又掏出两把枪往白衣美人身上打了两下,打得是吱哇乱叫。 白衣美人的“纸伞”被炸出了个大窟窿,身上素净好看的衣服也沾着些焦黑。 他憋屈地抿着嘴,眼里有些泪意。 “不能说脏话,不能说脏话,慧太……你是漂亮小伙,要高贵,要优雅,不能丢脸……呜……” 他不停安慰着自己,却是越说越觉得委屈,脸上挂着我见犹怜的小可怜样。 只是罗尔夫根本不吃这套,多年与血族、血仆打交道的他明白,这群非人的怪物纵使有情感也不似人类那般脆弱,即使是哭得伤心欲绝的血仆也轻易将猎魔人开膛破肚。 更何况他知道对方流的是鳄鱼眼泪。 “喂,你要站在原地和我打吗?”他十分不怜香惜玉地开始上膛。 “…………” 白衣美人抹了抹眼泪,恨恨地盯着罗尔夫。 作为陪伴主人度过百年岁月的血仆,他的主人很早就给了他犹如东方传说中“雪女”一般呼唤风雪的能力,这次派往东方他更是信誓旦旦要一举拿下。 却没想到还没和正主打照面,竟然就被个猎魔人拦截了。 此前他看过罗尔夫·晨光的档案,确实几乎把罗尔夫所有的弱点都记下来了,就连“左脚脚踝有暗伤、无法快速转向”这种细节都刻在脑袋里。 结果打起来的时候,罗尔夫根本就不快速移动!而是一把大枪狠狠地把慧太往右边赶,一被近身就干脆直接把枪当炸弹丢了过去。 慧太:【像条赖皮老狗!什么东西呀!】 他唤着风霜到身边来,片片落雪叠在手心里,如莲花散落、如天鹅展翅。 层层白雪被挤压成一柄透明冰刀,闪着摄人心魄的黑光。 慧太很不甘心。 他侍奉于高贵的“滞骸王”,本该携着主人之意给腐蚀王安德烈的幺儿来个下马威,结果反倒自己吃了瘪。 看着罗尔夫的慧太是越想越气:“而且还是被你这种人——!” 罗尔夫挠挠头。 他看了看自己的黄色小鸭睡衣,又看了看脚上的小熊拖鞋。 “你不喜欢现代睡衣是吗。”罗尔夫疑惑地问。 【好可怜,比我还小但是完全接纳不了现代社会,这就是俗称的宅男吧。我是不是要教育下刘一漠不能整天宅在家里,不然再可爱的孩子也会变得神经质。】 罗尔夫端详着慧太。 “不、不是!你在想什么呀!” 慧太被这种嫌弃又怜悯的眼神给看懵了。 他一百年以来就没遇到过这种眼神! “说话都结巴了,没关系的,慢慢努力还是可以融入社会的。”罗尔夫示意对方别紧张,“来,你打开手机关注一下猎魔人公众号,现在可以免费领取十节补习课,对你很有帮助,我们还送鸡蛋哦……” “所以都说了不、是、呀!” 慧太彻底生气了。 他隐约察觉到对方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却又找不到罗尔夫任何松懈的地方——罗尔夫甚至在对话的时候也渡着步子在地上轻轻画能够压制血仆的圣痕,还没几分钟慧太已经感觉自己控制风雪时有些力不从心。 老赖。 但是认真到恐怖。 慧太不喜欢面对这样的老东西。 他骨骼膨胀到逐渐撑破皮肤,苍白而柔嫩的皮肤下竟然是纯粹的黑色,只过了三息,他便从一个身着白衣的姣好青年变成了一只四肢匍匐的黑色蜥蜴。 黑色蜥蜴吐着信子,两边纯黑色的眼珠子里都闪着三颗红色眼仁,看上去有一种粘腻的恶心感。 “嘶。以滞骸之名。我要你死!” “分化成冷血动物的血仆?你的王是真的很自虐啊。”罗尔夫感叹着,手上双枪垂了下来。 “嘴硬的虫子!!” 看似不大的黑色蜥蜴实则力气惊人,它爬行起来像是飞速移动的火车,巨大的力道往前跑了几步,震得大地都在颤动。 它裹在一片白雪纷扬的风暴中直直撞向了罗尔夫。 它知道罗尔夫是这栋房子的守护者,所以逼着对方挺身而出。 【死吧!】 慧太红色的复眼颤动着。 直到它正式撞进彭阳家。 慧太这发现,过了那到矮矮的灌木栅栏,雪竟然是不下了。 不,准确地说是——雪下不进来。 它惊恐地抬起头督了一眼天空,然后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因为夜色、因为大雪,它一直以为罗尔夫后来掏出来的那两把枪,还是猎魔人的制式武器。 而现在离近了一看,慧太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驱魔圣枪。 罗尔夫右手拿着一把猩红色的弯口炮,左手是青金色的长手枪。 两把武器风格迥异、却都有着漆黑吸光的底色,只在光华流转中折射出一些鎏光来。 那是血族的武器。 王授予的武器。 没有写在情报上的、两位血族王给予的、歼灭血族的允许! “你只会横冲直撞,对吗?”罗尔夫抬猩红色弯口炮,对着黑色蜥蜴的嘴。 他的眼中有一种审视,亦有一种冷冽。 “已经忘记身为人的姿态了?” 罗尔夫知道对方无法回答,因为一切这只发生在一瞬间,对方来不及。 作为异种族百年的行刑人,罗尔夫知道有些问题不需要答案。 他能从这个血仆的嘴巴里闻到人类的血rou味。 有的时候,人类如果忘记了自己的原本姿态,就会失去感同身受的能力,也就意味着变成了野兽。 吃人血rou的野兽。 【我不执行正义与公道。】 罗尔夫想起了女王,然后忽而又想到了刘一漠。 【但是我守护人性的火光。】 他闭上眼睛,摁下扳机。 光芒乍泄,猩红色弯口炮的轰鸣声只响了一瞬,接下来却是被封住了,反而是青金色的长手枪亮了起来。 无法分辨颜色的耀眼光束从枪口冲出,破开了黑色蜥蜴的身躯。由于后坐力太大,罗尔夫拿不稳青金色长手枪,枪便落到地上去、直直对着天空开枪。 犹如划破黑夜的流星般,乌云被光束打了个洞穿,然后便扩散开来,露出背后万里无云的晴夜来。 光束只持续了一瞬,便化作星星点点的小灰尘飞散。 罗尔夫惊讶地回头,果不其然看到了阳台上的刘一漠。 “大——叔——”刘一漠垫着脚在阳台上喊,他披着一条毛茸茸的摊子,手上还拿着个马克杯,“我们找到可乐啦——你要喝吗——我给你热——” 罗尔夫挠了挠脸庞,又看了一眼被强光打到角落去、变回人形的慧太。 “要——” 他回了一声。 …………………………………… “呜呜,我、我是雨阳慧太,隶属、嗝、隶属第十一王滞眠王,您好,呜呜……” 慧太正坐在沙发上,一边打着泪嗝一边自我介绍。 “你别哭呀……” 刘一漠感到有些为难。 只看到罗尔夫掏枪的刘一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来得及冲过去强行停下安德烈的歼灭炮、然后用自己给的武器把敌人制服了,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 所以直到慧太灰溜溜地进家,刘一漠都还以为这是个罗尔夫捡回可爱小动物的故事。 热爱耽美的刘一漠甚至露出了“什么,罗尔夫大叔原来喜欢这一卦的!”的笑容,并且在脑内构思了包括、、在内的一系列书名。 当然,把人接进来了之后刘一漠才发现完全是自己想多了。 雨阳慧太的身上有一股子冰碴混着血的味道,他是某位独特的王的血仆。 罗尔夫紧急地把刘一漠和彭阳拉到角落去做功课。 “滞眠王呢,比较和其他王不对盘的一个亲王,根据资料也显示很大可能和你爸是古往今来的敌对派。 “你爸……哦痛,好好好不是你爸,安德烈,行了吧。安德烈是腐蚀王,以不止息的进化、同化、生物性的互相侵蚀为特性,滞眠王正好就反过来,很喜欢静止不变的东西。 “他也比较热衷冰恋这种东西……大概,反正他很喜欢冷的玩意儿,什么冰啊雪啊之类的,他麾下的血仆也都有类似的特性。” 罗尔夫并没有发现刘一漠的眼睛越听越亮。 等他科普完历史,刘一漠便抱着可乐瓶和三个大玻璃杯飞一般跑了过去。 刘一漠举起一般冰格:“所以你能帮我冰可乐吗!” 慧太:“………………?” 罗尔夫&彭阳:? ……………………………… 鉴于双方都觉得相遇的开头太离谱太丢人,所以大家都同意一切从新开始。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哦,「人生若只如初见」。 猎魔人与血族与血仆此刻都对这句话产生了深刻的认同。 雨阳慧太已经止住了眼泪的,看上去好了不少,显然是从刚刚丢人的遭遇中缓了过来。他十分认真地双手从怀中掏出一张白色明信片,从桌子上递了过去。 “如您所见,我接下来将作为G市教育系统的特聘异种族导师,负责协助原本的人类教师们开设对非人类教育体系。” 雨阳慧太说完,又给了刘一漠一封信,“这是您父亲的信件。” 刘一漠疑惑地问:“所以你是来送信的?” “严格来说,是的。” “可是为什么要像上门踢馆一样?” “…………” 雨阳慧太:因为就是上门踢馆。 但是面对天真且年幼的刘一漠,雨阳慧太在心中保持着一种谦卑,把心里话彻底憋住了。 毕竟他刚刚才被人家一炮射飞了。 踢到铁板上把自己给踢骨折这种事实在是……非常太丢脸。 刘一漠向来有一种大智若愚的欢脱,对方不回答、他就不追问。 他举着冰块嘎吱作响的冰可乐和罗尔夫碰了个杯,彭阳则帮忙拆安德烈委托过来的信封。 虽然没有关于每一位血族亲王的具体知识,但是刘一漠知道所有的亲王都住在十四苦难不朽道。也就是说安德烈与那位滞眠王虽然私底下互相敌对,实际上算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 所以刘一漠总觉得血族的王们都很像幼稚园里的小朋友,属于住一起但是隔三差五要打架的类型。 拆开信封,刘一漠意外地发现里面没有写字。 白色的封袋里装了一团血。 猩红色的、犹如有生命般的血。 血液见着刘一漠便扑了上去,直接与刘一漠融为一体。旁边看着的罗尔夫差点被热可乐给呛着,他实在是没想到一团血也能有这么快的速度,还来不及拦截就出事了。 彭阳也被吓到了,有些无措地围着刘一漠转圈。 “…………啊?”刘一漠愣了会儿。 作为血族的他实际上反应速度很快,如果他想的话,常人眼中的一秒对刘一漠而言可以是十秒有余。 但他还是没拦下那团血来。 实际上并非刘一漠做不到,而是因为他从那团血上感受到了浓烈的、独属于安德烈的气息。 作为被安德烈认真转化、带了一段时间的幺儿,刘一漠要说完全不想念安德烈那肯定是假的。 他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怀念安德烈在身边的时候了。 毕竟有一个二逼又可靠的“爸爸”实在是很让人能彻底松懈,甚至会让刘一漠不考虑未来要做什么。如果不是安德烈离开,刘一漠甚至会以为自己就要这样一辈子跟着安德烈。 “嘶……连上了?” 先是安德烈的声音传来,然后刘一漠开始能够在脑海中看到安德烈现在的样子了。 安德烈浑身赤裸地仰躺在深红色的王座上,他挺翘的大rou臀压在硬质椅子上,从侧面的鲨鱼肌往下,能够隐隐看到他深凹的腰窝。 他一改此前苍白皮肤的吸血鬼样子,肤色变成了一种rou欲的黝黑,每一块肌rou都闪着yin乱光泽。 一副耽于性欲、从上到下从里到内都被喂饱了样子。 “咦,安德烈!”刘一漠笑得很开心地打招呼。 “……都说了多少次我是你爸!!”安德烈毛了,他一开始还想着裸着接儿子的“电话”会不会不太好,却没想到这幺儿一上来就对自己直呼大名。 可以说是非常见外了。 “不习惯嘛。”刘一漠嘟着嘴。 实际上刘一漠并不是不承认安德烈的身份,如果说世界上还有哪个人能不用理由地就让他感觉亲切,那就只有安德烈了。 但是,作为从来没有“父亲”这个概念的孩子,刘一漠对亲属关系的认知仅限兄弟,而“爸爸”这个叫法更像是在呼唤一个遥远却不会到来的人,令刘一漠感觉不合适。 因为安德烈是他呼唤时会到来的、救了他一命、宠着他的人。 所以与其叫“爸爸”,不如直接叫名字。 刘一漠是这样想的。 安德烈的性格与刘一漠有些像,包容性很强,没太追究。他话头一转,问:“怎么样,这种通信方式。” “真没见过,我被吓了一跳呢。” “哈哈哈哈哈。” 以血液的互溶来建立精神连接,这是血族、血仆的传承知识里都没有的东西,因为这个做法古老得快湮灭在历史长河里,当年制作“血统传承”的那个人物并不知道这种技巧。 “不会被监听,不会被发现,而且有实时性。”安德烈露出个有些狡黠的笑容,语气中带着点炫耀。 他挺着胸膛走下王座,一切细致得让刘一漠甚至可以观察到安德烈的rutou。 那个之前淋着刘一漠的尿、被刘一漠用手玩肿的、褐色的rutou。 刘一漠想着想着有些害羞。 安德烈露出个古怪的表情,“喂,小子,你知道我们现在脑海是相连的吗?” “现在知道了。” “所以别想了,赶紧的,老子脑袋里要有画面了!” “好、好嘛!我努力一下……” 安德烈表情越发狰狞,他顺着刘一漠的记忆看到了自己很多狼狈的样子:“你又在想什么!你就这么记着我给你口的样子吗!cao,你当时全程看着我的脸的吗!?” “我视力好……不是,安德烈你别晃了呀呀呀,这样不是更像那天的情况了吗!” “叫我爸!” “爸你别晃大屁股呀——” “…………” 最终,父子两的色情对话,以安德烈穿上衣服、刘一漠喝着可乐转移注意力告终。 虽然大家都很好奇,但是好在最终没人敢问“爸你别晃大屁股呀”这句话里的“爸”是不是安德烈,以及“大屁股”又是什么。 安德烈愤愤不平地披着自己的红色披风。 实际上作为yin乱的血族,安德烈是属于那种会和子嗣上床的类型,他仅会在初次交媾时对子嗣温柔。之后无论是面对大儿子还是老四老五双胞胎,安德烈在床上都是极为霸道的类型,会把儿子们玩哭。 但是唯独吸食情感类型的刘一漠,是饥饿的安德烈哄着求着去接儿子尿的,这一来二去就有点微妙了。 因为安德烈不能否认,他晃着个大jiba在刘一漠嫩嫩的小腹上舔舐的时候感觉很开心。 思来想去半天,安德烈越想越不爽,他决定以后果然还是找个机会好好和刘一漠上一次床,这样方便重拾雄风。 顺便把那一边接尿一边勃起的记忆给冲刷一下。 “说起来,我们是为什么要联络来着?” 刘一漠突然发问。 安德烈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有正事要说的。 他侧着身子坐了起来,露出个玩弄般的笑容看着刘一漠。 “想好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么,小子。” “…………”刘一漠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然后惊讶地抬起头。 血族,是“生下来就不管”的典型。 父母并不亏欠孩子,无尽的第二次生命既是诅咒也是礼物,血族不会为子嗣负责。 所以一般来说,尽管安德烈是王、是名义上G市的管理者、是如此高位的大人物,但是与刘一漠没关系。毕竟他光靠安德烈的血脉带来的红利就已经可以活得很舒服了。 安德烈这样提问,潜台词是在对刘一漠说“你可以提要求”。 “不要误会,我不是在单纯地帮你。”安德烈挥着手,示意刘一漠不要太拘束,“我只是知道有一些事情是用血族的能力也没办法解决的。但是以你的倔性子又不会随便放弃,要是由着你一个人去做事,会给我添很多麻烦。” 刘一漠有些心虚地低头。 【是啊,比如回学校。】他想。 “你最终还是要依赖人类社会的东西,为了不让你闯祸,我可以现在帮你。”安德烈说。 “代价是?” “……” 安德烈露出了一个皱着眉头的嫌弃表情。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说法有点怪,刘一漠支支吾吾地改口说:“那、那你就这样帮我啊?” “不然呢?”安德烈翻了个白眼,“父母就是会为了避免孩子闯下大祸,会提前去拔苗助长地提供帮助的。老子只不过是图个清静。” “那我可以提要求……吗?” “…………” 安德烈又皱起了眉头,满眼都是“你就笨到真把我当外人吗”的嫌弃。 “啊啊啊我这不是放不开嘛!“刘一漠在沙发上打了几个滚。 安德烈显然也是烦了,他骂骂咧咧地催着刘一漠:“赶紧的麻溜的把你想做的事情说了!老子一会儿还有事!” “那个……” “嗯。” “我还是……” “嗯。” “想回学校读书啦……” “好。” 刘一漠静默了一秒,没反应过来安德烈一下子就同意了:“诶?” “别‘诶’了,你以为我和人类签订教育资源互助协议是为了什么啊,过去的信使应该也说了他是教育系统的协助者吧。” “对吼!” 刘一漠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原来安德烈早就把事情安排好了! “对你个大头鬼!我不懂,这种一定要回学校读书的念头到底是哪儿来的,我看人家小孩一被转化就去直接开后宫收血仆了,你这是什么情怀啊?” 安德烈挠头。 刘一漠:“就、就是寒窗苦读的情怀……” “你这能算寒窗苦读吗,吃的用的那不都是最好的,我看你小子就是倔脾气。还寒窗苦读,以后要不要我帮你安排就读大学的资格啊?” “我我我我要是考上了的话,你能帮我搞得像普通人一样进去读吗……” 安德烈又怼了刘一漠几句,倒是没拒绝,便就这样应下来了。 想要将一个血族伪装成普通居民,不难。 父子二人都没说话,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传来,安德烈似乎在写什么。 等写完,安德烈没好气地叫了刘一漠一声。 安德烈:“喂,傻小子。” 刘一漠:“我不叫傻小子。” “不重要不重要,来,”安德烈勾着手指头,“叫我声爸。” “?” “叫一下,我给你把就读人类学校的资格证办了。” 刘一漠拍桌而起、誓死不从:“你这是威逼利诱!” “是又怎么样?” “呜呜……” 酝酿了半天,刘一漠嘴巴在“ba”和“die”的发音形状切换了几次,憋得脸都红了。 安德烈一脸悲痛:“你就不能想我点好吗?怎么一脸嫌弃的样子啊??” 被这样一说刘一漠倒是突然想到了两人最开始的相处:安德烈在金色的子弹雨中护着自己…… 最后,刘一漠小声地、脸红着、糯生生地唤了声:“爸爸”。 “嘿嘿。乖的咧。” 安德烈傻笑着,在信封上压了火漆。 这封信,给了刘一漠回归校园的权力。 作为不死的血族,他正式被赋予了普通人的身份,得以在灵魂老去之前——体验自己原本应有的一生,包括青春也包括别离,包括所有血族无法体会的人间烟火。 他被允许去记住自己作为人类的样子。 文件,即日生效! ……………………………… 凌晨五点,罗尔夫在楼下喝酒、彭阳被通知要回去上学之后哀嚎着开始把时差倒回来、孟飞舟距离起床还有二十分钟、雨阳慧太结束拜访离开了。 趁着血液还有能量,父子二人断断续续地聊着天,准备就挂着“电话”把能量用完,免得以后力量混在一起出问题。 刘一漠:安德烈,你为什么要知道我最想回学校读书啊? 安德烈:叫我爸。 刘一漠:…………老爸。 安德烈喜笑颜、龇牙咧嘴。 乐得跟个猴似的。 他竖起一根手指控制着血液,在自己的王座前绘制了一个巨大的轮盘。 轮盘上周围一圈是无数的文字,囊括了大多数可以猜测的未来走向:融入血界生活、接管人界产业、学习魔法开始探索世界之理、谈恋爱、经营人类牧场…… 其中既有着许多血族才有的特权,也有着如“成为厨师”这种普通人也可以尝试的行为,琳琅满目地例举了大概有上百个。 这些全部都是安德烈随意从命运河流中摘取出来的、适用于血族子嗣的未来。 因为级别接近的原因,安德烈与刘一漠既无法看到彼此的命运、也看不到自己的,无论怎么观测都只能看到整个血族的命运,这一定程度上因为他们就是血族的代表、血族的意志。 所以关于他自己的未来,他们只能猜测一个大概。 轮盘画完,血液生成的轮盘中间出现了一根长指针。 刘一漠:“?” “转到什么就是什么。”安德烈挑眉,示意刘一漠仔细看,然后念叨着:“魔镜啊魔镜,请告诉我,我家幺儿最想要的未来是哪一个。” 然后他丢出去一颗小石子,正好撞到指针上,拨动得整个轮盘运转了起来。 刘一漠:“??” 最后指针停了下来,正正好指在“回去上学”的小格子上。 “不要搞封建迷信啊老爹。”刘一漠吐槽道。 这不就是学校门口那种赌运气的小地摊轮盘吗!! 安德烈一脸看小孩子的表情,“这是占卜,很严肃的那种。” 刘一漠反驳:“不管怎么看都只是随便转的啊,到底哪里严肃了!” 然后安德烈把指针拨回指空,又提了相同的问题,又用石头打上去转了一次。 这次又指向了“回去上学”。 刘一漠:“???” “你还小,不懂什么叫命运。” 安德烈认真地说:“所谓命运的特权,就是当你想知道一件事的时候,随便丢个骰子都能明白世界的真相。普通人要花大量时间去沐浴更衣、焚香求神,只不过是一种表示自己的心无杂念的手段,以此来取悦「命运」。” “而——对于我们来说,命运本身就给予了得天独厚的宠爱,所以你怎么问她,她都会回答你。 “而所谓占卜,只是走个形式。” 他又丢了一次石头。 这一次指针依然牢牢地对着“回去上学”,充满着一种如刘一漠般的倔强,就仿佛那根指针是刘一漠本人。 刘一漠:好怪哦,这种事情也是命运能知道的吗,到底有多万能啊! ……………………………… 当天晚上, 刘一漠悄悄找了个骰子。 他十分认真地写了一张表格,比如1=分手、2=能结婚、3=虽然不喜欢了但是还会留在身边……等一系列对应的占卜结果对照表。 一共有三张。 他想占卜一下自己的恋爱未来。 毕竟和哥哥、和彭阳的关系实在是让他太苦恼了,他还没想好要怎么相处。 “魔镜啊魔镜……啊不,命运呀命运,请告诉我关于未来的恋情走向吧!” 虔诚的少年投出骰子。 而古怪的是,无论刘一漠怎么掷骰子,骰子要么在下落过程中被风垂落到被子上去、要么一咕噜滚不见了,甚至还有一次落到地上诡异地以一个角支撑,根本不知道是哪个面朝上。 刘一漠越投越担心,投骰子的姿势越来越快,势要今天占卜出个结果来。 到后面,他的眼睛甚至可以在黑暗中捕捉到骰子的一切动态趋势,在骰子尚未落地之前就明白这次投掷不会有结果,然后直接在空中就把骰子给收了回来继续丢,一收一放快得rou眼几乎无法捕捉。 投了一百八十二次,在下一次尝试的时候刘一漠突然发现骰子下落的趋势很不一样。 【有结果了!】 他激动地想。 而骰子竟然是摔在地上,整整齐齐地裂成了四瓣。 刘一漠瞠目结舌地摸了摸碎开的骰子。 ………………………………… 屋子里传出来了刘一漠惊慌失措的哭喊声:“…………命运生气啦——!!” 正在煮热可乐的罗尔夫满脸问号,侧过去问彭阳:“命运是谁?” 现在的年轻人会起这么酷的外号吗? 彭阳思考着,想起了记忆中刘一漠许多神神叨叨的行为。 他不太确定地说: “应该是……一漠的朋友吧,那种奇怪的小仙女之类的。” 罗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