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王子与玫瑰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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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的时候,傅宴安申请了英国一所大学的研究生,成功了。 那是他在本科时就向往的学校,他当然非常开心。可现在棘手的是,谢随歌并不愿随他到那里。 按照谢随歌的话讲,他对英文一窍不通,到英国后连日常交流都成问题。可在傅宴安看来,这些都是可以解决的。他们可以请保姆,请翻译,他在上课之余也都会陪着他。为什么不陪他去,他可能要在英国呆上三四年,他们在此期间难道都要分开吗? 于是他们又吵架了,这次他们吵得尤为凶,冷战的时间尤为长。傅宴安感到伤心,他在想方设法解决男人到国外的障碍,而谢随歌却在反问他:“为什么不能分开一段时间?” 男人总是这样,对他的态度说不上冷淡,但也绝对算不上热情。他们吵吵嚷嚷过了三年多,傅宴安还是无法得知他对他究竟有些怎样的感情,但他对谢随歌的热烈情感却在这种生活中一点一点磨灭了。 他仍旧爱他,可内心却有些倦了。 这件事两人谁都没有退步。在谢随歌将他送到机场,把行李箱递给他的时候,傅宴安还是没忍住,丢脸地哭了出来。他哽咽地问:“谢随歌,你到底爱我吗?” 男人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终是没有回答他,只说:“你该看看外面了。” 他说得对。 傅宴安坐在飞机上,眼圈发红地看着窗外的蓝天,想他是该离开谢随歌,看看更多的人了。 他算什么?只不过就是有张漂亮的脸,这世上难道就没有比他更漂亮更有魅力的人吗?他凭什么让他那么在乎,总让他那么痛苦。 国外的研究生生活和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傅宴安从没独自生活过,遇到了很多麻烦,幸好都是些可以解决的小问题。在这些经历中他也认识了一些新的朋友,其中有一个名叫Joe的华裔男孩,和他逐渐亲近起来。 Joe小时候在中国生活过,中文很好,性格既热情开朗,又不失细心温柔,和他相处起来很舒服。没事的时候,傅宴安就经常和他一起到酒吧喝酒打发时间。 Joe甚至知道了他和谢随歌的事。有次喝醉后,傅宴安让Joe看他和谢随歌的合照,Joe看过后,夸道:“他真漂亮,像束高贵冷傲的玫瑰。” 傅宴安垂下头,用手抚摸屏幕上男人冷艳的脸庞,只对Joe的前一句话表示了赞同。 谢随歌的确漂亮,但他既不高贵,也不冷傲。他是他爸爸从外面捡回来的流浪小猫,张牙舞爪,虚张声势的样子和小花一模一样。他是桀骜放荡的野玫瑰,冷酷地在他心脏上扎根,肆无忌惮地汲取他的爱为养分。 出国半年,他和谢随歌的联系从一开始每天都要打视频电话,到现在男人确定他安全后,只偶尔会给他发来小花的照片,傅宴安已经逐渐适应了没有谢随歌的生活。 男人是对的,人总要接受发生的一切。 曾经他以为自己失去了爸爸根本无法活下去,但他还是活了下来,还活得好好的。而现在,他不再和谢随歌在一起,也同样活得好好的。 他觉得自己成长了,像个男人了,Joe却抱住他,用手擦掉他流出的眼泪,说道:“安,可是他不适合你。” 傅宴安红着眼眶,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朋友。 “你并不快乐。”Joe道,俊丽的脸庞缓缓靠近他,嘴唇贴上他的唇,“或许你可以找其他人试试,展开一段新的,健康的恋情。” 那个晚上他和Joe接吻了,或者做了更多。 傅宴安记不清了,他醉得太厉害,竟然觉得Joe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他和谢随歌实在太久没见面,他不知道谢随歌在国内都做了什么。虽然男人答应过他不再滥交,但没有他在旁边整日监督,男人会不会又恢复那种放荡的本性,到处发sao勾人上床。 只要想到有这种可能,他就恨不得拿个玻璃罩子将谢随歌关起来,囚在别墅里只供他欣赏。 但他狠不下心。 他终究是没能继承傅朔的果决冷酷,他是在国王庇护长大的天真纯洁的小王子,纵使被玫瑰一次次刺伤,也依旧真心爱着这朵美丽动人的花。 可那伤痕又是真切存在的,一次次的伤害令他的心千疮百孔,最终小王子还是痛苦而悲伤地离开了他的玫瑰花。 在Joe到浴室洗漱时,傅宴安红肿着眼皮坐在床上愣了半天,才拿起来手机,给谢随歌发消息:“谢随歌,我又谈恋爱了。” 过了整整一天,男人终于回复了他:“嗯,zuoai记得戴套。” 放暑假的时候,Joe还随他回国了一次。两人在家里歇了几天,Joe就兴冲冲地催促他快点开始国内游计划。他问谢随歌要不要一起去,男人表示没什么兴趣,他们两个自己去玩就行了。 五年过去了,谢随歌的外表距离他第一次见到男人那时相比却没什么变化,依旧容貌艳丽,皮肤白皙。可傅宴安却觉得他变了,五年的富裕闲散生活,让男人眼眸里的欲望消淡了许多。他穿着宽松的睡衣,怀里抱着小花,懒洋洋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看起来就像一个性情温和的长辈,谁能想到他以前滥交又嗑药,背着丈夫和自己继子不干不净的上床。 傅宴安和Joe交往了一年多,两人因为Joe需要出国读博分手了,之后几年他又陆陆续续谈了几个对象,但都时间不长,后来学业越来越重,傅宴安便没有再跟别人交往。 拿到博士学位后,傅宴安回了国,接管了傅朔一直为他留着的公司,在一次商务合作中,他居然又见到了乔依洋。 两人原本关系那么铁,在高中分别之后却因为各种原因,彼此都没怎么联系过。 乔依洋看见他后明显愣了一下,会议结束后,男人便主动过来和他交谈。 乔依洋本科后就出来工作了,现在混得不错,会议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西装革履的,看起来很有高冷精英风范,却私下一开口就原形毕露:“安仔,你穿西装的样子笑死我了,跟相扑手穿公主裙似的。” 傅宴安抬手就往他脑袋上糊了一巴掌:“难道不是帅吗?啊?!快夸哥帅!” “帅帅帅帅!”乔依洋笑着道,就像高中时候一样,手臂勾住他肩膀,“我家安仔最帅了!” “这还差不多。”傅宴安哼道。 他本来今天都没打算上班,纯粹是不想呆在家里和谢随歌一样摆烂,才打起精神过来开会,没想到竟然能碰到乔依洋,也算意外之喜了。 乔依洋热情地约他一起吃饭叙旧。 此时他们已经都不是小孩子了,傅宴安看见乔依洋的眼神,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现在回想高中,傅宴安才发现当时的他有多迟钝,那么多明晃晃的心意,他却丝毫没有接收到,还在两人刚交往时就可耻地背叛了男生。 男人毕竟是他初恋,纵使乔依洋不主动提起,傅宴安心里也会起生起些波澜。他本来就一直都对乔依洋心怀愧疚,自然同意。 他们聊了许久。乔依洋向他讲大学时他勤工俭学穷游的经历,讲他刚工作时遇到的傻逼老板同事,讲他出柜时爸妈是如何暴怒地把他赶出家门。傅宴安向乔依洋讲爸爸过世时他的绝望,一个人出国时的孤独,讲他的感情,讲他的迷茫。 两人都喝多了,说到激动时,仿佛又回到学生时代,丝毫不顾面子地抱在一起痛哭。乔依洋搂着他,哭着道:“安仔,你不知道我能再见到你有多高兴,我好后悔,后悔自己当时自己没有……” 没有什么? 傅宴安没听清楚。 深夜他醉醺醺地回到家,别墅仍旧灯火通明,谢随歌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那部简单的情景剧男人不知道看多少遍了,台词傅宴安都能背下来,谢随歌却还是能兴致勃勃地反复观看。 小花见到他回来,从谢随歌怀里跳下来找他蹭蹭,傅宴安蹲下摸它,小花却仿佛嗅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儿,冲他哈气,挥舞小爪子不让他碰。 “小花,干什么呢。”谢随歌从沙发起身,把凶巴巴的小花从地上抱起来。 傅宴安出国后,小花便一直是谢随歌来喂养,慢慢和男人的关系比跟他还亲近,傅宴安看着小花趴在谢随歌的怀里,抬头蹭谢随歌的脸,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你抽烟了?”谢随歌摸了摸小花乱拱的脑袋,挑眉问。 “没有啊。”听到男人这么说,傅宴安也嗅了嗅自己的袖子,才想起来,“哦,我今天遇到了以前的老同学,他抽烟,可能一起吃饭时染上味儿了。” “哦。” 他这样回答,男人便没再多问,抱着猫转身往楼上卧室走,嫌弃道:“身上都是酒味儿,臭死了,你赶紧洗洗睡吧。” 傅宴安脑子晕乎乎的,嗯了一声,随手拿起遥控器去关了还在播放的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