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学长,再卖力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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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易安拖着满后背的刑伤挨过的最难熬的第一天,所幸,当天晚上裴炀也没回家。 打电话说是一个什么程序的难关有了眉目,他和池浪这两天打算集中精力把那块硬骨头啃下来,这两天都不回来了。 电脑技术上的事情江易安不懂,裴炀不说的他也没资格多问,但从他认主到现在,裴炀还是第一次睡在外面。他有点庆幸又觉得不安,问了两遍要不要自己过去伺候,都被裴炀拒绝了。 等两天后裴炀回家的时候,两个人隔着一点距离看彼此,都觉得对方瘦了一圈,感觉上,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主人,您这是?”江易安吓了一跳,裴炀这么个洁癖的人,这会儿头发乱糟糟的,衬衫是皱的,眼周下深重的乌青透着少见的疲惫,平时黑白分明目光清冽的眸子这会儿爬满了红血丝,看这样子,江易安甚至觉得他这两天根本没睡过觉。 “没事,”裴炀累是累,精神却很亢奋,两天前不欢而散的烦闷,早就在时间沉淀出的想念和攻破技术难关的兴奋里烟消云散,他朝易安勾勾手,叹息似的,“过来给我抱抱。” 江易安依言走过去,被裴炀抱了个满怀,后背疼到麻木的伤被裴炀摁住,他眼前一黑,庆幸此刻裴炀看不见自己的脸色,耳垂却被青年干燥的嘴唇轻轻地擦过,“我怎么瞧着你瘦了?” 后背撕裂的伤口被“隐幽”填满,靠摸是断然摸不出来的,裴炀不知道江易安两天前经历了什么,正如江易安也不知道这两天来他超负荷运转到不眠不休一样,但抱在一起的这一刻,两个人的心却奇异地安定了下来,裴炀甚至还有心情逗他一句,“是不是想我想的?” 这种问题是不会在江易安这根木头身上得到回答的,裴炀放开他,在他脸上掐了一把,“快去洗澡,我想死你了。” 洗完澡要干什么,不言而喻。但江易安不想让裴炀看见他后背的样子,推脱又不敢,只能想个缓兵之计,“您吃饭了吗?” 裴炀摇头,“不饿。”说着又急切地去推江易安,“吃饭填不饱肚子,想吃你。快去准备,别磨蹭。” “那……”易安头皮发麻,“我先服侍您洗澡?”裴炀这个样子,泡个澡估计就得困了。 攻破了程序现阶段最大的难题,裴炀在工作状态中积蓄的亢奋劲儿跟对江易安的想念与渴望糅杂在一起,原本推着他上楼的裴炀脚下顿了一下,回过神来,笑了,“也对。不用你服侍,一起洗吧。” “???”如意算盘没打成的易安推开恨不得现在就开干的裴三儿,不得不妥协地找了个借口,飞快地回自己房间洗澡去了。 都快半夜了,裴炀的战斗澡洗得飞快,等江易安过来的时间里,他刮了胡子吹了头发,瘫在床上等他喜欢的那个榆木疙瘩上门来投怀送抱,等到亢奋的情绪终于被困倦取代,江易安才姗姗来迟。 ——还一进门就关了灯。 裴炀没拉窗帘,但外面阴天,关了灯屋里格外幽暗,他被突如其来的黑暗闪了一下,顺手抱住爬上床的男人,超负荷的工作和弥漫而来的困意让青年的声音多了几分低沉的沙哑,“关灯干什么?算算才三天没抱你,不会就又开始害臊了吧?” 裴炀闭着眼睛,两条手臂从江易安的后腰环过去,掐揉着男人挺翘紧绷的屁股,用鼻尖亲昵地去蹭易安的脸,“又不是姑娘,怎么反应总是这么青涩?嗯?” 大概是困倦又欲壑难填的缘故,今晚的裴炀难得地一改平时强势霸道的样子,反而多了点撒娇的意思,他一手探到江易安的臀缝里,轻轻刮挠着被润滑浸透的柔软褶皱,一手抓着易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欲望上,嘴里朝着男人敏感的耳朵吹热气,用紧贴的身体感受这块木头细微的战栗和颤抖,“想我了吗?” “主人……”江易安顺从地握住裴炀的欲望,感受着那热情似火的器官很快在他手里骄傲地挺立,除了叫“主人”,什么也说不出来。 裴炀笑起来,挡开易安的手,自己握着硬热的性器,闹着玩儿地轻轻敲在易安平坦的小腹上,又换了个问题,“那想它了吗?” ……这就更没法回答了。 好在过来之前,江易安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在裴炀准备翻身压住他的时候,他挡住了裴三儿的动作,翻身坐起,骑在了主人的身上,难得主动地扶住了主人的性器,将滑腻的顶端抵在了自己后面的入口上。 黑暗里,江易安忍着后背的疼,脸上因为第一次做这样的事而臊得通红,身体的动作却一点都没停顿——他紧张地屏息沉腰,朝那已经无比熟悉的器官坐下去,哪怕经过了充分的扩张与润滑,完全容纳裴炀依旧是件不太容易的事情,他抿紧了嘴角溢出了一丝闷哼,跟裴炀惊讶而满足的叹息混在一起,将似水的凉夜悄然镀上了一层旖旎的暧昧色彩。 裴炀不可自拔地享受着他难得主动的伺候,手抓着他跪在自己身侧的膝盖,被强烈的快感冲击着,仍觉得不可思议,“这么主动——易安,这可不太像你。” “我觉得……嗯啊、不安,主人。”江易安当然不能说是因为害怕裴炀看见自己背后的伤才选择正面骑乘,他守着规矩,并不去碰自己的前面,一次次挺动腰胯,深深浅浅地吞吐着主人的性器,体内水淋淋的嫩rou温和地绞紧主人的rou刃,纵容地放任它在自己体内驰骋,被疼痛与快感同时冲刷的身体敏感得不行,难耐地握住了裴炀在他身上摩挲的手,他气息不稳,前列腺被粗硬的性器强硬鞭挞的时候,连大腿都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好不容易才从压抑的呻吟中找回声音,“这两天……是我失职没能伺候好您,让您看起来……那么、啊……疲惫……” 裴炀笑起来,“所以你现在,是在用这种‘伺候’的方式来补偿我?” 江易安粗重地喘了几声,才断断续续地反问:“主人……满意吗?” “想让我满意,”裴炀戏弄地猛然抬腰向上顶了一下,戏谑地回道:“——学长,你还得更卖力一点。” 接下来的一切,说是狂风骤雨也不过如此了。 江易安第一次主动,觉得腰腿快被自己折腾得散架了,他后背疼,身体里却被撩得着了火一样的酥麻,腰酸得恨不得趴在裴炀身上,自己的欲望却被裴炀把持着,好不容易跟着掌握着他生杀予夺的主人一起高潮了一次,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裴炀摁住肩膀,反客为主地摁倒在了床上—— 裴炀这么一下势大力沉,江易安毫无防备,后背结结实实地砸在床垫上,疼痛根本无可抵抗,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与纵欲下的呻吟截然不同的痛苦闷哼已经溢了出来。 射了一次,非但没尽兴,反而重新亢奋起来。如狼似虎的裴三少听见男人的痛哼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力气好像太大了,连忙从他身上下去,试图把易安抱到自己怀里来,“摔疼了吗?” “……”江易安甚至不敢说话,怕张开嘴依然是一声痛吟。 他背上的伤过了两天,已经开始在长rou愈合了,“隐幽”这药好就好在虽然涂上就弄不下来,但也绝对不会再让伤口裂开,他不用担心会有血蹭在床单上,咬牙忍了片刻,只想等这波始料未及的疼痛过去之后再粉饰太平。 但是身体的应激反应骗不了人。 晦暗的房间里,裴炀伸手一摸,在江易安脑门上摸到了满手的汗。 ——跟动情流汗不一样,江易安脑门冰凉,却汗如雨下。 裴炀觉出不对,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打开了床头灯。 室内亮起暖黄色的光,江易安一脸东窗事发似的忐忑惊慌,裴炀心下更沉,二话不说地扳着他的肩膀,强硬地将他身体翻了过去。 ——满背鞭伤,极深的血口子,触目惊心。 像被人兜头泼了盆凉水,高昂的情欲倏地退去,裴炀瞠目欲裂地看着那十道伤口,指尖颤抖地悬在上面,连碰都不敢碰。 震惊、心疼、狂怒,他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谁干的?是不是我哥?” “……”江易安没想到裴炀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往裴铖身上琢磨,他断然不敢让大少背锅,连忙从床上坐起来,面对面地迎着裴炀冷厉的脸,艰难地澄清道:“不是大少。是我……我回了趟训练营。” 如果说自己猜测罪魁祸首是裴铖的时候只是暴怒,听见答案的裴三儿这会儿几乎就是要杀人了,“佐宸?谁给他的胆子?!!” “不是,不是您想的那样,主人,您听我说!”江易安拦住说话间就准备起身去打电话的裴炀,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章法了,只紧紧地抱住裴炀的腰,慌乱地澄清,“不怪他,是我!我求着他打的!” “???”裴炀像是听了个笑话,倏地顿住,转过头来像是不认识似的看着他,“你开什么玩笑?!” 江易安依旧抱着他,不敢放手,“没开玩笑!那天、那天两次把您气走,您却没罚什么,我心里不安生,就回了训练营,求着老师给我个警醒……” 裴炀脸色古怪,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冷,易安的声音也越来越低,到了最后,心虚到几不可闻。 “我自己都舍不得跟你动手,你却犯贱自己找虐?”裴炀气疯了,觉得可笑又笑不出来,憋得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抖,“江易安,你到底要干什么?” 易安想过被裴炀看见后背伤痕的应对方案,可是这一刻,他所有预先设定好的“程序”全部失灵,像在大海上失去了导航的孤舟,茫然无措,惊惶不安,舌头像是打了结,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 “你总有办法浇灭我的一腔热情。”裴炀意兴阑珊地打断他,从床上下去,披上衣服去了浴室。 易安以为他是去洗澡了,自己对着窗户坐在床边出神之际,却又见裴炀很快去而复返,回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一个药箱,“拖着这么一身伤主动骑乘,一口一个‘伺候我尽兴’,”裴炀蛮横地把他面朝下摁倒,看着那一后背扎眼的伤口,心疼地攥紧了拳头,嘴上却越发地刻薄起来,“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原来还是个奉献型人格,这样的委曲求全,会让你在床上格外有感觉吗?” “没有……不是,主人,”易安扭着头,抓住了裴炀要给他上药的手,“上过药了,您再涂一遍也没什么用。” “……”裴炀这才发现,他每一道伤口上,都覆盖着一层透明的胶质薄膜,蝉翼一样,牢牢地吸附在伤口上,在灯光下显出一点莹润的色泽。 裴炀皱眉,觉得奇怪又怕弄疼他,指尖小心翼翼地在凝结在伤口边缘的“隐幽”上摸了摸,“这是什么东西?” “伤药,”江易安本能地隐瞒了药剂对伤口强烈刺激的副作用,粉饰太平地说:“训练营里专门针对出任务时受伤应急研制的,凝胶质地,涂上之后会迅速成膜,防水,不会流血,也不会担心二次挣裂。” 裴炀收回手,“副作用呢?” 易安眨眨眼,“没什么太大的副作用……” 裴炀冷笑,“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淘气,经常受伤,蹭破皮或者摔个口子什么的,是家常便饭。” 裴炀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江易安直觉不好,没敢再吱声。 果然,顿了顿,裴炀接着说道:“如果训练营有这么好的药又没有副作用的话,我哥一定会拿回来给我用。他没用到我身上,就证明——江易安,你在说谎。” “是我太纵容你了吗?”裴炀将打开的药箱又扣了回去,“所以,你才在短短的这么几天里,一次又一次地骗我,毁坏自己,让我心疼?” 江易安一怔,没来由的心慌让他连忙下意识地澄清,“不是的主人,我只是——” “我虽然不知道林疏和我大哥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我知道,从他跟在我大哥身边的那天起,虽然认主了,可是他说的话,我大哥一个字都不信。”裴炀站起来,面沉如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仿佛毫无底线的迁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只剩下了淡漠的警告,“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变成他们那个样子。剩下的,你好自为之。” 裴炀去了浴室。 片刻后,淅淅沥沥的淋浴声响起。 重新坐起来的江易安回想起佐宸的那句告诫,三天内,这是他第二次听到同样的话——不要步林疏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