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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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修远的脚步顿了一下,他好像看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男人只来得及擦干淌在边虞腿根上的jingye,却没有办法去除边虞手腕上的勒痕,蓬乱头发下带着水光的眼睛,还有后颈上渗血的牙印,他是个强jian犯,可他光明正大,明目张胆,毫无顾忌,他在边虞身上肆意地留下痕迹,就好像边虞是他的东西。 “对不起。”尚修远半跪在边虞面前,给他披上自己的外套,拿起一只衣袖给他擦眼泪,然后声音很低地又说了一次,“对不起。” “你道哪门子歉啊。”尚修远的指节若有若无地擦着他的脸,他无法自控地想到刚才那个人,捂着他眼睛时手指的触感,他偏了下头,拿手背盖住眼睛,眼泪从指缝里涌出来,“我自己擦吧,你这样显得我好娘。” “是我的错。”边虞把手放下来,只能看清尚修远说完这话后抿紧的唇线。 “不……你哪儿能想到我这么幸运E,抽卡不出货也就算了,代个班还能遇到……”边虞哽了一下,像是说不下去了,垂下头去,“回宿舍吧,我不想呆在这里。” “小虞。”尚修远扶着边虞站起来,却没有动,边虞刚要侧过头来看他,就听到他的声音,“有些小朋友摔倒了会自己爬起来继续走,而另外一些小朋友,虽然也很坚强,却可以坐在地上哭一场,因为会有人把他抱起来。” “你一直都是第一种……不爱理人,犟得不行,什么都自己揣着……其实你可以做后一种的。”尚修远的声音低沉又温柔,“知不知道?” “cao,老尚你真是……”边虞讲到一半,突然就说不下去了,然后变成细细的呜咽,他感觉自己的后脑一热,一只温热的手覆上去,把自己按到他的怀里。 “你可以什么都不说,也可以什么都告诉我。”把边虞带回那套据说是亲戚闲置的小公寓时,尚修远是这么说的,他一字一句地加重了语气,“什么都可以跟我讲,小虞,我很后悔,这句话我应该说得再早一点。” 可是我该说什么呢?边虞怔怔地看着他,今天的夕阳光芒万丈,如同万箭齐发,把他的心脏穿成一只坏掉的座钟,咔,咔,咔,每跳动一下,就要发出刺耳的噪声,说我难以启齿的秘密,说来自舍友的胁迫,说刚才发生的那场强jian?原来话语也是有重量的,把他压成一条即将断裂的木板,他几乎已经听到了纤维摩擦的声音。 从来,从来没有这么想要过一个可以分担的人,迫切得宛如求救。 尚修远端来了一盆热水,半蹲在他面前,修长的手指卷起他的裤腿。 “我……我自己来吧。”边虞刚才哭得很累,力气只够脱掉一截裤子,他确实这么做了,手指微微颤着,用自己藏了多年的秘密,做一场豪赌,尚修远的动作停住了。 或许有一瞬的错愕,或许没有,边虞有点不敢去看尚修远的表情,他倚着沙发,手指虚虚地搭在眼睛上,cao,我果然把老尚吓着了,脑子里刚冒出这么个想法,他要直起身来找补一两句,却被人捏住了手腕,以不容拒绝的力道迫他把手移开,正对上尚修远的眼睛。 “边虞,你在害怕什么啊。”尚修远的声音好轻,随时会散掉似的,“和戚少原……就是因为这个?” 是啊,还能因为别的什么,边虞茫然地点了点头,看着尚修远露出那种神情,怎么说呢,就好像刚才有个无形的人,狠狠地杀了尚修远一刀。他愣了一下,甚至忘记问尚修远是什么时候知道了他和戚少原的事情,而又知道到什么样的地步。 我以为你喜欢他,这句话只能咽下去,尚修远定定地看着边虞。 “我知道这样挺……窝囊。”边虞垂下眼睛去,“老尚你别这么看我。” “为什么不和我讲呢?”尚修远反复地看着他,那眼神里带着一点探究的热度,把他像张牌一样推进沙发里。 “因为……害怕啊。”边虞完全没所谓了,他把一只脚踝搭在不远处的椅子上,让那个畸形的器官袒露在尚修远的眼睛里,笑得简直有些惨然,“老尚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应戎也不会在乎这种东西,但是万一呢?” 他垂下头去:“你不知道……他闯进来的时候,我有多害怕。” 边虞能有多害怕,他终于不再避讳这位朝夕相处的舍友,让他好好见识了一次,十四岁那年他用家里的台式机拨号连接,终于明白了双性人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一般伴随着这样的词语,变态、恶心、畸形,从此他变成一只惊弓之鸟,父母的开明和柔和救不了他,这是他在心底的沉疴痼疾。甚至到现在,在尚修远面前袒露到这个地步,他都还是害怕的,尚修远的恒温让他暖和太久了,哪怕是冷一点点,他都觉得委屈。 冷一点点都不行。 尚修远没让他冷,边虞倚在沙发上,一个很不好抱的姿势,但是他还是把边虞抱住了,不丑,漂亮,没有被吓到,怎么会恶心,把边虞说的那些话一句句捋平了还给他,直到边虞不再像只雏鸟一样在他怀里发抖。 边虞的肩膀被他牢牢按着,有一点挣扎的意思,他知道自己该松开手了,可是。 可是他的三年和一天,为的都是这一刻。 边虞明显感觉到了什么,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来,像是要阻止什么呼之欲出的东西,他被盯出一种不恰当的战栗,显而易见,此时此刻,有些东西,正在两人之间变了味儿地冒头。 “怎么会被吓到……”晚了,他听见尚修远说,语气就像叫他去吃夜宵一样平凡温柔,却来不及捂住耳朵,“不如说,小虞身上我可以喜欢的地方,又多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