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谁才是真正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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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 无论楚醉怀回来得多早,邬惜总是先他一步坐在沙发上等他,然后非常自然地拥抱、一个一触即分的亲吻。 “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但与往常不同的是,邬惜这次直接扑倒了他——她的力气向来这么大。 楚醉怀听到消息的时候,只沉默了一瞬,说:“嗯。” “你不高兴吗?”邬惜问道。楚醉怀摇了摇头,又觉得这样表意不清。 他说:“没有,我只是心里有点复杂。” “如果出生的是女孩,会移情别恋吗?”邬惜突然问道,她伏在楚醉怀的身上,虽然是在笑着,可眼睛里没有笑意。 “为什么这么问。”楚醉怀心不在焉地去摸她的肚子,被邬惜一把抓住。 “因为不是有那个说法吗,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这种推测。”邬惜勾起的笑含着冷意,那杀意并非是对爱人。 “我不喜欢这个说法,”楚醉怀撇了撇嘴,“搞得好像女儿是夫妻之间的小三一样,像是封建社会的糟粕……而且,我觉得,这是个男孩。” 而且是这个世界的男主。 “所以说,我最喜欢你这样子甜言蜜语了。”邬惜一下子笑开了,“我希望,所有的人们里,你最喜欢我哦。” “我会努力的。”楚醉怀说,而邬惜吧唧一声亲在他领口,又勾勾他的领带,其中之意不难理解。 “但是我听说怀孕初期做这种事对孩子不好……”剩下的话语被淹没了,和理智一同。 “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他坐在被阳光亲吻的窗台上,颤抖着,试图抗拒情欲的袭来。 “你指什么?”男人明知故问,楚醉怀从旁边摸到一根烟,颤抖着手指点燃。 “别抽,瘾很大,你会呛到的。”男人借着楚醉怀的手吸了一口,烟雾进到肺里,带起苦涩的余韵。 “我指这种事。”楚醉怀不再抖了,他脸上一片冷意,烟灰掉到男人赤裸的大腿上,微热,但不灼人。 “zuoai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齐进嗤笑一声,楚醉怀恼怒地将还未熄的烟摁在他胸口,齐进转而一个吻印在楚醉怀脸上。 “唉,美人赠我以痛,我报之以吻啊。”齐进摇头晃脑地感慨到,楚醉怀狠狠地瞪着他,像只张牙舞爪的猫。 “你说你是不是猫猫转世,我前世就是那个铲屎官,心甘情愿地当你的奴隶?”齐进靠得极近,楚醉怀不耐烦地一巴掌扇过去。 也没用力,他怕齐进皮糙rou厚,反而打得自己手疼。 齐进却是个戏精,当即嗷呜嗷呜地叫起来,嚷嚷着没有美人亲亲自己就起不来了,趴在地上却悄悄地开始舔楚醉怀的脚底。 “你够了,”楚醉怀想踹一脚狠的,被齐进发现意图就整个人都被拽下窗台,摔在齐进身上。 “好美人,你这一下可把小爷命根子踹废了,小爷人道不了,美人你不得以肾相许啊,”齐进轻佻地捏起楚醉怀的下巴,“瞧瞧这水灵灵的小脸蛋,小爷赚了。” “怎么,还准备碰瓷强抢良民?”楚醉怀手一样,手上的钻戒被阳光照得耀眼夺目,晃得齐进眼一眯,抓得刚站起来的楚醉怀一屁股又坐下了。 “吃了不认?”齐进笑了,打从那天婚礼前把人拐到床上,他就没想过要松开楚醉怀,不管这人是不是别人的合法丈夫,他齐进就是抢了,邬惜又能说什么? 更何况……齐进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不以为然。邬惜这不是没把人栓牢吗,两情相悦的事怎么能叫强呢。 “你有了孩子就不要情夫啦?那孩子能兼任当你情夫不成?”齐进就是想把人逗得炸毛,虽然事后还是自己哄着,但是…… 他可爱。齐进想着,这人怎么能这么可爱。 “你别瞎说。”楚醉怀把脸绷得紧紧地。 “我可没瞎说,就你这种大可爱,谁看了会不喜欢,”齐进随意扩张了几下就坐下去,“你看,我的xue也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在哭呢。” “到底是谁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啊?”楚醉怀气笑了,他过来本来是想说要和齐进好好做朋友的,结果一个不小心又被他折腾上床了。 “是我。”?齐进回答道。 ?楚醉怀有的时候会沉浸在戏里,就如此刻。他差点下意识地以为NPC是真实存在的人,他不适应对着真心撒谎。 因此,他只是沉默以对。? 楚醉怀这种避而不答?的态度让人恼火,齐进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欲念——那种欲念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叫嚣着将心爱的人据为己有。 可是我不敢。 我惧怕他厌恶我,我惧怕他对我冷漠,因此我想去温暖他,想去让他拥有更多属于人的情感,也许是羞耻、?也许是愤怒、也许是快乐。 唯独请求我的神不要剥离掉与我的连接,轻巧地褪去一身束缚。 我也许会做出违背我之前人生准则的事。?齐进抱紧了楚醉怀,楚醉怀一无所知地朝他抬起头来。 齐进说:“我爱你。”? ?楚醉怀答到: “谢谢。”? 楚醉怀坐在手术间外面发呆,望着那亮起的红色,他陷入了沉思。 他对着早已被禁言的系统问:“系统,你说,他们NPC会有情感吗?是程序里早已设定好的反应吗?” 系统不会、也不能给他回答,楚醉怀也不在意有没有回答,对他来说,这个完全拟真的“世界”不过是一场游戏。 他有些漠然地想着,就算对他们来说,这里是真实的那又怎么样呢。别人的人生和我没有关系,就算是套上婚姻的镣铐,就算是有着血缘的羁绊,就算是别人对我付出再多。 我不过只是一个他们情感寄托的载体罢了,对他们来说我是物品,对我来说他们也是物品。 物品,到了保质期就该丢掉了,他们的爱也有保质期。 手术室的门被踩开,冒出冷气,主刀医生一言不发地出来,对着已经站起来的楚醉怀说:“手术过程很顺利,待会可以见产妇和孩子了。” “辛苦了,”楚醉怀点点头,心里却在狂call系统:“剧情人物到了剧情节点还没有领便当怎么办!!!” 久久没有回应,楚醉怀在心里骂了一句:“垃圾系统,果然这都不能解决。” 被宿主禁言十几年的系统:……我冤啊!!!!! 邬惜被护士推进来了,即使脸色苍白,这位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全球五百强公司的女总裁风采依旧不减,一如初见。 “为什么感觉你更好看了。”楚醉怀走到她身边,只说了这一句。刚刚要关上门的护士抖了一下,这情话好油腻。 “可能是想通了一些东西吧,看着他们一点点让新生命出生,有点感慨。”邬惜笑了笑。 “嗯,待会就可以看见小孩了。”楚醉怀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 “你真的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呢,”邬惜不知怎么的,笑容扩大了些,“不过,这也是你的优点,总归对我是不一样的,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应该是缺点吧。”楚醉怀和邬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眼睛却在看着任务面板上的主线任务。 “但是我还是有一个遗憾啊,死前没能听到你说你爱我。”邬惜突然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声音也变得高昂。 “你现在活得好好的,不要说死这个字。”楚醉怀皱了皱眉。 “花言巧语,”邬惜笑骂一句,笑意转瞬而逝,她仔细地端详着面前的她的至生所爱,像是怎么样也看不够,“我有预感 ,我很快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所以你欠我一句‘我爱你’,要来生再还,来生我们还在一起,”邬惜笑道,“你一直不爱我,我们就一直纠缠,我是块甩不掉的牛皮糖,生生世世都粘着你不放。” “危言耸听,扰乱军心,该罚。”楚醉怀用空着的左手弹了邬惜额头一下,邬惜摸着他右手上的钻戒,表情像是在沉思。 “我想了很久,要不要把你拉下来和我做伴,但是我真舍不得,我只好在前面等你,你答应我,要早点来,不然我们会错过的。”邬惜说道,楚醉怀听着这话,心里有些怀疑。 “我知道,你不是原来的楚醉怀,或者说,这具身体因为你才成了楚醉怀,在它生命的前十六年里,它都只是一具没有性格、没有灵魂的空壳,遇见我的那一天,你才来的。”邬惜看着表情凝固的楚醉怀,脸上又有了笑,“你知道吗,你现在这副样子真的比我见过的任何的你都鲜活,你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装出爱我呢,即使你腐朽、即使你冷漠,我也依旧爱着你神圣的灵魂。” 她的手抚过她的神明,她终于如愿以偿,在死前的最后一刻剥下了神明最后的外衣,终于能将比之前还要浓厚的爱意倾诉,邬惜感到无比的快乐。 “为什么?”楚醉怀第一次尝到挫败的滋味,在游戏的NPC面前。 “宝贝,你太好懂了,连伪装都那么傲慢,连爱都那么敷衍,”邬惜想了想,补充道,“还有,我问过这具身体的父亲了。” “端到你面前的那盘菜是你之前最爱吃的,而你之前也从不挑食。” “你初见的时候就知道我是假的了?”楚醉怀只觉得此刻正抚摸自己的手的主人并不像人,更像是一条森冷的蛇,正在缓缓地缚紧自己的猎物。 “对啊,可是爱这种东西是没办法的啊。”邬惜理所当然地说道,奋力直起身子给了他一个吻。 “毕竟我是世界上最爱醉怀的人了,能不能在我死前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呢?”眼前的女人一肚子坏水,她虽然不舍得让楚醉怀孤独一生,但是可以让那些觊觎她的神明的人难受啊。 “我答应你。”楚醉怀承认自己的失败,愿赌服输。 “从此以后,你的最爱就是我,邬惜。你再也爱不上任何人,你寻找的每一个人身上都有我的影子,她们始终作为我的替代品而存在,而假的永远比不上真的,我的地位无法动摇。” “嗯。” “宝贝你第一次这么乖呢。”邬惜笑了笑,闭上了眼。 她的脉搏停止了,而门外响起一声响亮的啼哭声。 像是新与旧的交替。 “你是真正的骗子。”楚醉怀低低地说了一句,为邬惜盖上被子后,他头也不回地转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