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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

    南三城站是上一段故事的落幕,也是后续佳话的开端。

    站牌旁伫立着一座铜色雕像,双脚并拢站于底座上的女孩正闭着眼睛,像是在朝天空祷告什么。

    许是这雕像的年代过于久远,女孩身上有几处零零散散的掉着漆,唯有她背后张开的翅膀完好无损。

    坐在候车椅上乘凉的老人摇着扇子,笑称这女孩雕像是临时被派遣来人间巡逻的爱神。

    江今序把目光移向女孩,他稍稍颔首,对这位显灵了的爱神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江今序本以为追逐迟请青对他而言是条走不到尽头的路,毕竟这路实在太漫长了,起初他都做好一生颗粒无收的准备了。

    有段时间,站在终点的迟请青好心对气喘吁吁的江今序挥了下手电筒,但那光也就仅仅照亮了他一瞬,迟请青很快远远的甩下江今序,并收回了他赐予的明敞。

    江今序觉得那时的他们全然是要走往两个方向的人。迟请青宛如乘了一架飞机,他遥遥掠过江今序头顶上的天,而江今序脚下的路是与那飞机背道而驰的方向。无论再怎么拼力追赶,结局都注定无济于事——因为江今序连起点都是错的。

    公交车再次发动。

    江今序握着爱神的祝福,赶回家去见他的爱人。

    …..

    在家里游走的迟请青整出了新花样,他套了件深v到肚脐眼的薄透款上衣,下身的短裤为附和上身的耀眼,长度也只堪堪垂到腿根,两截裤筒又宽又大,漏风不说,反正这空档是够容纳两只手自由进出了。

    聊胜于无的布料在欲盖拟彰上深得造诣。

    要说迟请青心血来潮换这套衣服的原因也确实是出于灵感起意,他下午在清理微博仅粉丝可见的内容时,恰巧划过了几年前他发过的一张照片。

    那照片颇为幸运的在微博层层严守把关中存活,故而尺度可想而知——迟请青裹着件v领礼服,他的胸/部被勒的微微凸起,而腰上的线条更属紧收,毫不掩饰的将性感和身材发挥到极致。

    评论区自然是一片起哄让迟请青打扮的再暴露些的言论,当时江今序看了后也跟着揶揄他,不知几年前的迟请青有着怎样的脑回路,他当即就生气的捶了江今序一把,没好气的叫江今序这辈子想都不要想。

    记忆回笼至这事的迟请青好一阵羞愧,而后他准备补偿江今序,便拼拼凑凑出了这样一套衣服乖乖在客厅等候。

    乘公交车的江今序回来的很晚,他按开客厅的灯,扫见了迟请青一反常态的坐姿。

    “怎么?”江今序刚把领带搭到挂架上,正伸手过去要将迟请青捞起来看看,结果未料手才递过去,就遭遇了迟请青的汹汹攻势。

    迟请青反手把江今序按倒进沙发,而后他敞/胸/露怀的骑在江今序身上,贴近他耳畔说了什么。

    那语速是悄悄话常用的轻快,内容却令人面红耳赤。

    江今序抬手探进了迟请青的裤腿,他不去褪迟请青的外裤,而是在外裤轮廓下,隔靴挠痒的去扒穿在里面的内裤。

    鉴于外裤没脱的缘故,那脱到腿/根处的内裤压根掉不下来,它卡在迟请青的裆/部,格外难受。

    江今序顺着迟请青上衣肩部两端v的形状对他开始描摹。

    布料的撕/裂声不绝于耳,然后化成羽毛,一片片落地。

    迟请青被顶的说不出完整的话,他唔唔的进行无效抗议,后被江今序封住了多事的唇。

    …..

    昨天有多如鱼得水,今天就有多腰酸背痛的迟请青是被江今序设定的每日闹钟给吵醒的。他颇为不满的用眼神勒令江今序把闹钟关掉后,还没多抱会儿热乎的人呢,就遭又一通电话搅乱了计划。

    江今序只好背靠于床头,一手揽住迟请青的肩补偿安抚,另一只手负责接电话。

    “对,毕竟这才月初,请青确实会比较松弛。”江今序一脸认真的跟屏幕那端的阮净琳讨论起迟请青的工作量。

    身体疲软,再加上强烈困意鞭打着大脑卸下思考能力,迟请青在江今序那么长一段对话中只捕捉到前不着因后不捉果的“松弛”二字,他的理解绕入了个奇怪的角度,遂当即振作起来为自己证名:“可你昨晚还夸我紧致啊….”

    阮净琳:?

    眼看原先喋喋不休的对话突然变得分外安静,迟请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劲,他扯了扯江今序的袖子,问他到底在和谁通话。

    江今序坦诚的把联系人亮给迟请青看。

    “我….我说的是最近的健身成果,肌rou紧致!”

    急急发挥出的求生欲试图破釜沉舟将话题引向正常的轨道,江今序也听得出来迟请青有在很努力去编了,他顺着迟请青的话跟阮净琳圆了几句,在阮净琳点名要和迟请青谈谈时,江今序挑着眉,不嫌事大的把手机递到迟请青耳畔。

    阮净琳无非是例行些关心的话,可接过手机的迟请青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听筒中传来女声温温柔柔的“小迟”,虽说迟请青在这短短数秒内给自己做了简单的心理建设,可真当阮净琳撞破这事后,他还是没忍住一个激灵。

    “没事,我不问别的,你不用那么紧张,”回应了迟请青磕磕巴巴的早安,阮净琳语气如常,她还反过来安慰安慰迟请青,“你和小江提排练的事没?”

    “还没,”迟请青瞥了眼旁边气定神闲的江今序,随后补充道,“我过几天会和他说的。”

    挂断电话后,迟请青的睡意也没那么浓了,他学着江今序的动作,想凭倚靠床头坐直身,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合不拢的腿根本就不支持坐起。迟请青算是泄气了,他费力的把两条腿搬近些,可这样又惹得私/处的不适无限放大,隐/蔽的洞/口渐渐又是一片湿/润,迟请青泄/出一句呻/吟,在江今序投来的灼灼目光下,他又将腿搬回至敞开的原位。

    “别这样看我。”整个人都在持续散发着欢爱气息的迟请青嘴上这样说着,手指却在与之相悖的撩拨碎发,他隔一阵子就借整理头发为由偷看江今序,口是心非的巴不得江今序也能多看看自己。

    昨晚,他们越往后越疯狂,之前口口声声说着家里没橘子的江今序在压制住迟请青后,从容的于口袋里摸出两个个头相径的橘子,他利落剥掉皮后,将橘子分别放在迟请青左右胸处压/榨。

    迟请青在被子的掩护下搂了搂直到现在仍在发涨的腹部,此时他身上不着寸缕。江今序准是故意从迟请青背后发动袭击,他张开双臂环住迟请青的肚子。厚实的布料对盛得满当当的肚子又压又擦,惹得迟请青彻底放弃抵抗,直愣愣的朝江今序怀里栽。

    “下次不要弄在里….”

    最后一个字蹦出口前,迟请青似是回想起了造成现下后果的起因是自己主动让江今序释/放在身体内。此言出口必定理亏,迟请青赶忙将舌头一卷顶住门牙,堵住了对自己不利的话。

    江今序正等着迟请青说完揶揄他呢,结果没料到他在频频吃过亏的嘴竟长了心。江今序把人往怀里拉近些,他替迟请青揉揉肚子,故意问道:“除了躺着,在床上你还会干嘛?”

    迟请青颤了颤腿。当江今序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作答,刚打算收敛起对迟请青的戏弄时,迟请青偏满脸正色的杀了个回马枪:“是特指和你在同一张床上吗?”

    江今序:…..

    瞧这露骨的话发挥奇效,把江今序的耳垂熏的泛红,迟请青仿佛忘却了疲乏沉重的身体,顷刻重握住了主动权。他比先眼前的挑逗者更为恶劣:“我会在江今序床上睡觉、吃饭….”

    迟请青说到吃饭后忽然停顿,他清清嗓子,拖长了尾音抛出精彩的收尾:“还会哭。”

    “江今序在我床上的话…,”迟请青灵光一现,继续吹着他那不着边际的牛,“我向来都是喊江今序为老婆的。”

    被冠名“老婆”的江今序掐了把迟请青痕迹斑斑的腰,他自是不甘落了下风,很快搜得新途径去诈迟请青:“我听阮姐说你给我改了个非同寻常的备注,不如让我这个当事人过过眼福?”

    江今序这回击出发的本意是削削迟请青的锐气,他压根没想真去套出什么——毕竟江今序也清楚,迟请青给人的备注大多走的都是中规中矩风格,再不济对一些他不太在意、也不经常联系的人,恐怕备注皆是网名伺候。

    可迟请青却在闻言后卡壳了好一阵,他断断续续绕了许多话题:比如指着尚未拉开窗帘的窗户胡乱分析道今天的天很蓝;再比如,望着墙上自打买来起就未拆下保护纱的挂画,问江今序画布上是不是有点污渍。

    当然,这些小伎俩对江今序全都无效。

    迟请青将手背到后面,颇为艰难的用余光扫着屏幕,给阮净琳发消息问她怎么泄露了备注。

    不出三分钟的功夫,阮净琳回了迟请青三个问号,并表示对迟请青的备注毫不知情。

    迟请青终于反应过来江今序这是在诓他。

    但江今序慢条斯理的解释在迟请青听来像极了强词夺理。他悠悠然说,这怎么能算诓呢,这分明叫做垂钓,愿者上钩罢了。

    …..

    旁边不知是谁拉的窗帘仍保留着他们记忆中的原汁原味,两端布料紧贴窗框一丝不苟,但窗帘交汇处却呈现出要全方位逼死强迫症的架势,特意留了道足以透光的缝隙。

    现在大概七点有余,外面亮敞的很,有暖意从中渗了进来,细碎的光覆盖住桌上小半个地球仪。

    它仿佛是根迷你的晨昏线,让地球仪一半变得金灿灿,另一半则还在黑暗中沉睡,等候太阳的轮首。

    光影跳动着,它精准狙击到旅归的小图标,把旅归烧成个又烫又热的点。

    于是,迟请青的心也被这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爱潮填满。

    灼烫变成了粉红汪洋,光圈横跨过了经纬。

    倘若这会儿把地球仪举高,便可发现,一条直线穿透过去,击中的恰好是明处的旅归,与背面藏于暗处的、江今序出国的落脚地。

    连大自然都在为他们牵线。

    迟请青盯着江今序的眼睛,感慨起今天的太阳很是漂亮。

    “你想揭晓备注吗,”他枕于江今序的腿/根,自问自答交代了答案,“我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