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运筹帷幄赵子泠

    赵寒出门后顺手把门关上，快步走至府门前，躬身将章太医等医官请了进来，并说道：“家兄今早便醒了，可看着气色不是很好，腿也不能动弹，洗漱等事皆由下人搀扶着抬上春藤凳上去的，脚不曾沾过地。”

    章太医道：“如此便是了，赵大将军的双脚万万不可沾地，平时也要注意少搬动他，如此才能好得快一些。”又道：“皇上昨晚特特过问了此时，命我们定要早早治好赵大将军的伤。”

    早早治好，皇帝也才能早早地收回赵宴手中的兵符兵权，否则一个在外征战的将军回盛都，身上的伤还没好皇帝就要收回兵权兵符，未免会落下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口实。

    事情要做，名声也得要。

    章太医给赵宴看过伤，再对赵寒嘱咐几句话之后，便走了。

    赵寒手里正拿着章太医开的药方细看，靠在床上的赵宴开口问他：“子泠，你当真忘了吗？此前我把殿下交给了你，让你做殿下的谋士，这事你也忘了吗？”

    赵寒头也不抬，坐在桌前喝着茶，淡淡道：“忘了。”

    “罢罢罢，忘了便忘了吧。”赵宴摇摇头，道：“现如今你是他的幕僚，殿下此人心思单纯，许多事你帮衬着他一些。”

    “知道了。”赵寒淡淡道，起身走到里屋外，吩咐下人按着药方子去抓药，并说道：“到夫人那里拿几百两银子来，就说我要使。”

    “是。”下人赶紧下去了。

    “你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赵宴看着他，说道：“我刚才听子诚说，你从临安回盛都之后，要么就是整日闲逛，无所事事，要么就是与侍妾玩乐，你如今要这么多钱，是不是又要拿去逛青楼伎馆呢？”

    赵子诚便是赵洵，与赵寒年纪相当，平日里与赵寒交好，赵寒去哪儿闲逛，他也跟着去。

    “不是。”赵寒给赵宴倒了一盏温水，递到他手边，说道：“兄长，你这腿是好不了的。”

    “我知道。”赵宴没怪赵寒说话直接，他知道赵寒打小的性子就这样，改不了的。

    赵寒神色仍旧是淡淡的，说道：“所以得给你准备一把轮椅。”

    “原是如此。”赵宴看着自己这个弟弟，不禁笑了笑，说道：“我竟错怪了你。”

    “无妨。”赵寒环顾了他里屋，道：“快要入冬了，我适才问了章太医，你一身的伤病伤得不巧，不能用炭火，冬日里只能往暖阁里去住，但你也知道你这院子久久无人住了，暖阁的烟道早就堵住了，坏得彻底，要修也得明年才能修好。”看了一眼赵宴，说道：“所以得把你挪到我院中暖阁去。”

    赵宴笑道：“到底是大人了，事事都周到起来。”他喝了温水，将瓷盏递给赵寒。

    赵寒接过瓷盏，问他：“兄长打算何时能离床榻？”

    赵宴一日不离床榻，皇帝那边便一日不能收走其兵符，但一直拖下去并非长久之计。

    赵宴摇头，满面愁容，“我久不回盛都，盛都之中暗流如何涌动，我一概不知，一时间我竟没法了。”

    “兄长可投至端王门下。”赵寒起身，搁下瓷盏于桌上，说道：“端王如今的实力最强，坐拥京畿五城的城防与盐矿，皇帝对他也有几分忌惮，你一旦拿着兵符投至他门下，日后端王定会保你兵符在手。”

    端王是太子的叔叔，先帝在时就属意他来继位为帝，可后来没当成皇帝，他心有症结，表面上看着早已归隐闹市之中不理朝政，实则他一直在利用那些皇子之间的暗斗，打算坐收渔翁之利。

    “好。”赵宴点头，道：“这些事我一个躺在床上的人做不了，就算我要做，也有人时刻盯着，你去做，无人在意。”

    赵寒点头，让赵宴好生休息，便出了赵宴里屋往自己院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