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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离他们越远,我们就越危险。” 陈世美再次松开艾怜,向车门处爬去,他双臂紧紧抓着两边的车门框,探出头向马车后面看。狂风里似乎有黑影跟在后面移动,待仔细看去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如果有人骑马跟在后面,他们若是跳下去,不摔死也有可能会被后面的马踩踏而死。 为了保险起见,他大声地喊道:“喂!后面有人吗?” 等了一会儿,既没听见回音,也没再见到黑影。他退回了马车,摸索着抓住了艾怜:“金莲,你听我说,外面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这么大风,只要咱们分开几步远,可能就会走散再也遇不到了,所以,等我跳下去后你也要尽快跳。你记住,跳车时尽量把自己抱成团儿,一定要远远地向外跳,不然会被车轱辘撞到的。下车后如果听不到我的声音,就尽量躺在原地别动,这样我们才不会离得太远。” “我知道了,”艾怜爬起来,死死地抓住门框一侧,大声喊着:“我做好准备了,你快跳吧!” 陈世美挪到了马车前方,深深吸了口气,刚要往下跳,突然前面狂奔的马似乎被绊住了,重重地摔倒在地,车厢猛地向下一沉,随即又一翘,最后侧翻在地。由于惯性作用,他摔在了马屁股上,同时一条腿撞在车辕上,顿时一阵钻心的疼痛。 艾怜也被摔得够呛,一时爬不起来,痛劲儿过后,刚想问问陈世美的情况,就听见风里有人大声地喊着:“陈大人,陈夫人,你们怎么样了?” 艾怜听出了王延龄的声音,急忙应声:“我没事,我在马车里。” 随即陈世美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我也没什么事。” 王延龄在风中喊道:“陈大人,你们先别动,马有一半掉到地洞里了,我先去洞里看看情况。” 艾怜摸着黑从车厢里爬出来,陈世美听到她的动静,急忙阻止说:“你先别乱动,风里有沙石,不安全,先回车厢里避风去。” 艾怜重又回到车厢里,想了想,然后关切地问:“你觉得怎么样,我听你的声音不对,是不是受伤了?” 陈世美闷哼了一声,吃力地说:“腿好像是磕坏了。” 艾怜急忙安慰他说:“别着急,如果地洞里可以避风的话,我会包扎伤口,身上还带着药呢,你不会有事的。” 第174章 洞底论战 马车侧翻着, 从车门吹进来的风很大, 艾怜刚刚被沙尘迷了眼睛, 便老老实实地蜷缩在角落里。不久, 听到了王延龄的声音:“陈大人,地洞里很安全, 我先把你送下去。” 她窝在角落里耐心等着, 很快,感觉到车厢微微震颤了几下, 同时听见王延龄的喊声:“陈夫人,请跟我来。” 艾怜急忙答应了,摸黑朝车外爬去, 刚把头探出车门, 蓬松的头发立刻就被狂风吹散,凌乱飞舞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脸, 这么大的风,她此刻就像风筝一样飘轻,有可能随时会被大风吹跑。 她努力地扶着马车站起来, 然后眯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情况。 能见度也就三四米远, 只能隐约看见马车的大概轮廓,马的前半截杵到了地洞里,后半截身体连着车辕, 姿势很是怪异地露在洞外。 手臂很快被王延龄大力地抓住, 她想对他说声谢谢, 可是一张嘴, 满是沙尘的凉风就灌进了口里,于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脚下磕磕绊绊,她在狂风里根本就站不住,每次要跌倒时都被他连扯带扯地又拽了起来。 从车厢到地洞也就三四步远的距离,可是在这肆虐的狂风中,每向前走一步都异常困难,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手臂被王延龄抓得生疼,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他们俩人。 从未经历过如此狂暴的大风,当她和陈世美决定要跳车时,她的心里是害怕的,当马车侧翻的瞬间传来陈世美的痛呼声,她开始感到绝望,怕他们会死在这场沙尘暴里。但后来听到了风中王延龄模糊不清的声音时,顿时所有的恐惧全都消失了,她平静下来,耐心地等着他来救她。 虽然他的为人很不讨她喜欢,但他就是给她一种很强的安全感。他带人去救那些被骑兵掳走的女人们,他持剑亲自上阵英勇杀敌,他把延州城治理得繁荣安定,他带着老弱残兵誓死守卫延州城,还有他精湛的医术,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觉得他不但是一个杰出的统治者,更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无比强大的男人。 王延龄把她带到地洞口,大声说着:“你先把腿伸下去,我会拽着你,慢慢地把你放下去。” 艾怜照他的话做了,手腕被他牢牢地抓住。 他的手很稳,一点一点地把她向下放,很快,她的双腿被下面的陈世美抱住,她抬头喊道:“王大人,我到底儿了,可以松手了。” 王延龄松开了她,随后自己也跳进了洞里。 洞里漆黑一片,没有风,只有头顶上鬼哭狼嚎般的风声。 “我有火折子。”艾怜打开皮袋子一阵摸索,找到了竹筒,吹亮了火折子。 借着亮光,三人观察起洞内的情况来,艾怜也终于看清了洞口那匹马可怜的命运。洞口的直径大约一米左右,那匹马的两只前蹄掉进来了,头却卡在上面,脖子肯定是断了,身子也扭曲着,由于车辕还绑在马的身上,后面还连着沉重的车身,这使得马的后半部分无法掉进来。从车辕上垂下来一根马缰绳,马身和洞口之间的缝隙,足够他们从上面下到洞里来。 看完上面的情况,艾怜又看了眼陈世美,见他的袍子上有块血渍,急忙把火折子凑近他:“哪条腿受伤了?” 陈世美弯腰掀起袍子下摆,露出左腿上被血染红的裤子。 王延龄马上蹲下来,试探着把他的小腿骨从上到下捏了一遍,然后起身掏出帕子嫌弃地擦了擦手,嘴里嘲讽道:“驸马爷不愧是文曲星下凡,果真神来气旺,每次翻车都能够逢凶化吉。” 陈世美没有理他,坐在地上脱掉鞋子,小心翼翼地把裤脚卷到膝盖,细细地看了一遍伤口,然后对举着火折子杵在一旁的艾怜说:“娘子,快过来给为夫上药。” 艾怜把火折子递给他,从随身的皮袋子里掏出药瓶,给他敷了金疮药,又让他从内衣上撕下一块布条来,麻利地把伤口包扎,然后细心地把裤脚放下来,又帮他穿好了鞋子。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不愧是在伤兵身上练过的。王延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暗自嘲讽,果真是夫妻情深啊,哪里有想让他死的样子? 口是心非的女人! 伺候完陈世美,见艾怜席地而坐,王延龄微皱了下眉头,轻轻向上一跃,抓住了垂下来的那根马缰绳,然后蹬在土洞里的凹痕处,三下两下地像攀岩一样转眼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