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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受煎熬。 她知道秦玉是故意将她留下的,目的就是为了挡住缙王吧?可秦玉不是喜欢他的么?否则那日在东华门外,也不会主动去见他。 这怎么又闹上了?! 缙王看着榻上的人,喉结滚动了几下,嗓音也不由自主的降低了几分:“我也是为了你好!” 秦玉这般的女子,怎会吃这一套?她随即就回了缙王一句:“为了我好?王爷如何知道这就是对我好了?您不是我,您又怎知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缙王突然失语。 崔洛有些待不下去了。 她已经听闻了秦玉的各种传闻,知道秦玉做事素来没有章法,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否则怎会当着一个外人的面,她和缙王就‘争执’上了? 从二人的谈话中,崔洛仿佛探知到了某些她不该知道的东西。 沉默........ 内室突然就陷入一阵骇人的沉默。 崔洛很想逃离。 不知过了多久,缙王终于开了口:“你先出去!”这话是对崔洛而言的。 闻此言,崔洛只觉如释重负,秦玉在书院的地位再怎么稳固,说话的份量也抵不上缙王,他毕竟是皇帝的亲弟弟。没有兵权在身,照样是皇家人。 秦玉这一次没有再说话,崔洛得了机会,两条小长腿,使了劲的往外走。 与此同时,郎中和婆子也被支了出来。 崔洛权当什么也不知道,从秦先生的屋子里出来,就打算回书院那头。未至垂花门就碰见了晋晓悠。 确切的说,是她在等着崔洛。 “今日的事,你都看到了?秦先生不容易,你不要往外说一个字,听见了么?”晋晓悠道。 崔洛点头应下:“那是自然,我明白的。” 晋晓悠还想跟崔洛说两句话,却见崔洛已经绕过夹道,从花圃处走向垂花门。难道崔洛就不好奇,她一个姑娘家为何要管秦玉的事? 其实,崔洛这是在故意避让着她。 蓦的,晋晓悠对崔洛又起了一层好感。 她以为崔洛是为了顾及她的名声,这才有意疏远。 要知道,即便是书院里的那些高门子弟见了她,也都是有意靠近,却无人如崔洛这般谦逊有礼。 晋晓悠看着崔洛远去的单薄背影,虽是消瘦了些,但挺拔秀色,像一株扎根于峭壁上的美人松,让人看了很舒心,她突然美眸一弯,以帕遮唇,笑了笑。 * 寝房内再无旁人。 缙王站在原地待了良久,他的腿受过重创,根本不宜久站。 秦玉一直在忍着,缙王总算是走到她跟前,在床榻边落座,长时间沉默之后,一开口时,嗓音已经开始暗哑了:“你又是何必?我告诉过你,那件事你不要再插手,晋江书院里的学生不是没有被牵连么?你又何苦揪着不放?周家人是如何死的,跟你一点关系也没!” 秦玉直直的看着他,眸底是无尽的倔强,缙王从未见过一人如她这般的。 秦玉用沉默反驳缙王所说的话。 缙王接着道:“当日,周世怀的死的确是书院里的学生亲眼所见,可如今锦衣卫和刑部那边都已经断了案子,你就算那日查到了什么,也应该永远藏起来!” 秦玉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大迎枕上,扬起唇角,问:“是么?正如王爷您那样,放弃自己的权力和地位?就为了求得一时安稳?而且......此事我并没有打算追究到底,周家人的确与我无关,是那些人做了亏心事,不放心我活在这个世上罢了!” 缙王很想伸手去捋开秦玉唇角的碎发,但他没有这么做,他生怕自己连离开的勇气也没有了,又是一时的沉默,过了一会,他方道:“你只要能保证不干涉,待周家覆灭,你就会安枕无忧,我会帮你说项。” 秦玉笑了笑:“王爷还这般护着我?为何呢?难道不是心悦于我?您至今未娶妻,该不会是.......” 秦玉话未说话,缙王腾的站了起来,那一刹那间,秦玉竟然误以为他还是当年驰骋沙场的那位将军。 英姿尚在。 信念尚在。 而不是如今这样靠着拐杖行走的闲散王爷! 她心痛,可也只能自己知道。有人知道,却装作什么也不知,什么也没看见。 缙王打断了秦玉的话,“行了!今日法华寺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我向你保证。但你......要好自为之。” 秦玉闭上了眼,却是在嘲讽的笑,这之后才睁开眼:“我好自为之,那王爷您呢?” 缙王的眼神避让开,藏于广袖之中的大掌紧握成了拳,忍了忍,似乎用了勇气才转身离去,未留下一言。 秦玉看着他离开,看着他合上了门,看着他郁郁寡欢的样子,心头恨意潮涌,她恨那些始作俑者,恨当年害过缙王的人,可她却是无能为力....... * 这一日,秦玉被人暗杀的事成了书院里的学子私底下讨论的话题。 崔洛算是知情最多的一个,学子们从法华寺回来,就挤入四人间的寝房,问东问西。 崔洛无力招架,给顾长梅递了一个‘求救’的眼神,他立刻领会,让众学子哄了出去,而后却是端了小杌子坐在崔洛床榻前,巴巴的问:“崔洛,你跟我说说,秦先生到底是得罪了谁?我还听说缙王今日来了书院?是不是真的?” 崔洛:“..........我知道的并不多。还有五日书院就要休学了,你们都准备好回府了么?”她岔开话题。 学子们除了对秦玉的事感兴趣,对休学过年更兴奋。 “崔洛不想说,你就别问了。”王宗耀道。 崔洛发现,他这阵子格外关照她。这令崔洛有些不太心安。 好在离开书院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五郎驾着黑漆平头车来书院接崔洛。 这一日晋江书院大门外皆是清一色的朱轮华盖车,甚至还有翠盖珠缨八宝车,单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晋江书院里所收的都是什么样的学子。 当然了,也有例外的。 裴子信和几位天资不错的学子,家境就比较贫寒,不过书院免去了他们的一切用度,从未苛待过他们。 裴子信家住宝坻,离着晋江书院颇远,为了省下银子,他都是徒步走过来。 崔洛与他同路,就让他上了马车,先去大兴,再从大兴回宝坻,届时他大约走上三四日,便赶到家中,这还是路况好的时候。如果遇到雨雪天,只能留在书院里。 其实,时人赶考,亦或是走亲,多半都是用脚走的,一走个把月都是寻常事。 马车巳时从书院出发,到了下午酉时三刻左右,才抵达崔府。 中途在官道上的面馆吃过一次白汤面,耽搁了少许。 眼看着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