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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看得出来, 她伤的不轻。杀手是有备而来,非取她的命不可。 晋江书院的小厮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将秦玉护在身后,与此同时, 法华寺另有高僧现身。 那刺客就在被众人围困时,突然持刀自刎了。 这是......绝密任务么? 秦玉不过是书院里的先生,怎会让人如此劳师动众的加害于她? 而且对方好像是对秦玉的行踪了如指掌,若非是事先计划,那便是熟人? 崔洛心头涌上疑惑,与此同时,也是一阵后怕,大厅观众之下对晋江书院的夫子动手,这到底是什么人? 秦玉的名声满京城皆知,又是缙王的故人......幕后之人到底有多大的背景?敢对她下死手? 书院的学子纷纷放下施粥的长柄木勺,关键时候,一个个都是极力拥护秦玉,别说是晋江书院的夫子了,哪怕是晋江书院养的一只鸟儿,出门外在,也是格外相护。 隔着几人远的距离,秦玉却独独叫了崔洛:“你,过来!” 崔洛心头了然,适才,秦先生估计是听到她的提醒了。 崔洛走了过去,从怀里掏了帕子给她将手掌上的伤口包扎,但由于伤口太深,帕子根本止不住血,看看着流出的鲜红呈现暗紫色,崔洛又是一凌:“不好!可能凶器上有毒!” 对方果然是想置她于死地! 崔洛话音一落,晋老夫子当即命人将秦玉先送回去,此外晋老太太和晋晓悠没有在法华寺久留,崔洛被秦玉叫上了,也一同上了回程的马车。 晋老太太和晋晓悠是女眷,秦玉也是个女子,若非秦玉点名让崔洛跟上,她无论如何也不会与这几人挤一辆马车。 不过,这时候,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崔洛在身上的袍子上扯下一块细步,握着秦玉的手腕,将她的腕臂系住,只盼着毒素能够稍微缓解。 秦玉面容极淡,苍白的脸上却是带笑的,仿佛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她道:“你跟谁学的?倒是有两下子。” 崔洛处理好秦玉的伤口,老实作答,和聪明人耍心眼是很愚蠢的行为,反而会让人一眼就看出端倪出来,“之前跟我娘在杭州生活过几年,有一次我被毒蛇咬伤,我娘就是这么做的。” 崔洛的身份与书院其他学子相比,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地方。 秦玉身为书院的先生,自然也知道崔洛的底细。 晋晓悠不由得多看了崔洛几眼,上回去找胡勇算账时,她已经见过崔洛了。说实话,她对崔洛的印象还算深刻,毕竟这个年纪能做到如此淡定自若的人极少。且崔洛眸子里总有一股旁人看不懂的清高,但不会让人觉得厌烦。 相反的,会让人觉得此人如莲花不染俗尘。 总之就是与旁人不太一样。 晋老太太是个吃斋礼佛之人,见不得血腥,闭上了双眸,撵着手中的海南紫檀木珠串,口中念着金刚经。 晋晓悠这时问了一句:“刚才我好像听见是你提醒了秦先生,你是怎么知道那人来杀秦先生的。” 美人的声音如雨打青瓷,十四岁的年纪,正是青葱年华时,崔洛庆幸自己不是个男子。 她当然不能说是凭着本能,她自己也曾被暗杀过多次,这种事凭着感觉也能知道,她道:“我看见那杀手露出的短刀,佛庙之地怎会有人持刀呢?所以便就笃定了,没想到会是真的。” 一言至此,秦玉也多看了崔洛几眼,今日若无崔洛,她怕是已经成了刀下鬼了。 毒入内腹,无药可医。 晋晓悠‘哦’了一声,她在深闺之中,读了不少游记之类的书册,也看过古籍,与寻常只会绣花的千金大小姐不同,此刻对崔洛多留了一份心。 到了书院,崔洛搀扶秦玉去了她所居的院子,是在晋府内,而非书院。是一座独立于内宅之外的小院,内设很幽静,就在晋府的西北方位。 秦玉的寝房更是别具一格,墙壁上除却挂了山水风景的丹青画册之外,另挂了画有大明边陲的地图数幅。 崔洛微微惊讶。 秦玉的胆子也太大了。 她如今又非军中之人,擅自私藏边陲地图,不怕背上‘细作’的罪名么? 时间紧迫,崔洛自然不会细问,她将秦玉扶在榻上,转身就去喊书院里的郎中。 却在这时,门扉被人拉开,一阵寒风从西北角灌了进来,吹的崔洛鼻头一阵酸楚冰寒。 入眼竟是那日在东华门见过的一张熟悉的面容。 缙王! 秦玉的院子虽然不在晋宅的后院,但好歹也是女儿家的所居的地方,他一个外男就这般堂而皇之的闯进来,真的合适么? 崔洛站在原地,犯了难! 她是当作什么也没看见?还是老实的退出屋子,给二人制造机会? 不过,随着缙王所带来的人手,崔洛就放下了戒备,因为除了缙王之外,还有郎中和婆子几人,看架势是已经获知了秦玉受伤一事。 这也太快了! 马车从法华寺赶到晋江书院,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那么缙王应该是骑马来的,否则不可能此刻就出现在书院里头。 “快去医治!”缙王吩咐了身后的郎中一声,言罢,视线才落在崔洛身上,竟有种古怪的敌对感。 崔洛唇角微动,缙王该不会觉得她是个‘男儿身’,不该出现在秦玉的屋子里吧。 崔洛便要告辞:“先生,您若没有旁的吩咐,学生先出去一趟。” 崔洛转身就要走,秦玉却叫住了她:“站住!你是我的得意门生,老师受了伤,你不该在一旁伺候着?” 秦先生语气严厉时,真有几分慎人。 不过,崔洛真正担心的人不是秦玉,而是缙王,看着他的眼神,很不善啊。 再者,徐夫子才是她的恩师呀! 崔洛心中懊恼,人还是老实的走了过去,在没考上秀才之前,得罪了秦玉会给她惹来不少麻烦。 崔洛走到脚踏边,见郎中打开药箱给秦玉治伤,她干站着也觉得变扭,就从婆子手里接过棉巾,要给秦玉擦拭手腕处的血。 崔洛没有抬头,也知道缙王此时正俊脸微沉的看着这一幕。 郎中处理好伤口,道:“幸好事先做了防备,毒并没有入脏,秦先生好生修养半月,伤口处便可结痂。眼下容易生冻疮,还望秦先生切记要留意,伤口处莫要沾水。” 郎中话音一落,缙王道:“我给你留两个婆子伺候,你没有痊愈之前,不得将人驱走!” 这时,秦玉才抬眸看着缙王,笑的很清脆:“呵呵.....王爷,您是不是哪里搞错了?我已经不是你的属下了!您没有权利干涉我。” 缙王又上前一步,投下的影子盖住了眼前的视线,崔洛站在二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