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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从四品的中郎将,等到新君继位,他立马就被破格提拔为总管着宫闱安全的第一负责人,同时还被加封为二品的虎威将军。这也就算了,据说这位陆大人在国库空虚之际,一连献出了两处他名下的金矿,新皇为了嘉奖他的忠勇,也是为了补偿他的损失,允许他每年取走矿上一成的出产。 可是这样一位钻石王老五,据说至今还是单身,甚至连个婚约都不曾有。有人猜测,他是衷情于一位青楼名妓,碍于家族和世俗观念只能天各一方;也有人说,皇帝有意将同母的公主下嫁给他,可惜公主心里另有所属,皇帝骑虎难下,陆大人只好成了炮灰不敢谈婚嫁;还有人说,这陆大人实则是个断袖,其对象,还是某个酒楼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伙计。 众说纷纭之际,有知情人士透露,这位陆大人确实是心有所属,不过这对象却是和他门当户对的某位官家小姐,至于为什么拖到现在也没成婚,是因为那位小姐家中还在孝中,实在不宜举办婚礼。 旁人自然不信,要是真有这么个人,怎么从没见过这位陆大人和朝中哪位高门大户走动? 这位知情人士神秘一笑,那高门大户就住在他家对面,你们自然没发现,主家姓俞,是前任礼部侍郎的遗孤。 于是,真有那些好信儿的闲汉到陆大人家宅附近去探查,当真发现了那么点端倪,不过实情却是,陆大人每天都去对面俞宅门口守着,却从不敲门,等到俞小姐坐了车从家里出来,陆大人就一声不响地尾随着马车一直到俞小姐到了如意巷的客似云来,他才掐着点去上值。等到晚上,陆大人再如是把俞小姐送回去,两个人全程没有一句交流。这模式不像是有私情,倒像是保镖或是追债…… 很多人对于俞陆两人的私情持怀疑态度,不过经过众多闲汉的深层挖掘,人们惊喜的发现,俞大人得以在年初平反,全是陆大人一手推动的,而俞小姐从前的公公,大理寺卿杜大人也在年初提出乞骸骨,据说也是陆大人的手笔。 这下,倾向于陆俞私情的人又多了起来,两边相持不下,甚至有人开了赌局,看这陆大人到底花落谁家? 向晚忙着客似云来第二家分店的开业,整日早出晚归,虽然知道陆展每日都默默尾随,却当做没看见一样,直到有一天在外面吃茶,听见街头巷尾的议论,她这个故事的猪脚才知道自己已经被下了注,还是一赔五的赔率。 是夜,陆展照例翻墙偷偷潜入了俞宅,可是刚落地,兜头一盆凉水就结结实实地把他从头淋到脚。 陆展看着手持铜盆的向晚,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自己每隔十天半月就来一趟,从来也受过这样的“招待”啊。 “向晚,你这是在哪里受了闲气,纵然要泄恨,打我几下就是了,我这一身湿淋淋,等下怕是要着凉的。” “你少装可怜,我问你,如今外头拿我们下注的事,是不是你暗中cao控的?” “额,你这么快就听说了,我还以为怎么也得升温到妇孺皆知你才会发现呢。你别生气啊,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皇上每天变着法的逼着我娶亲,我要是不想办法透出点风声,就只能等着你良心发现了。” “我就问你两件事,我父亲平反你暗中出力了?杜大人致仕的事是不是也和你有关?” “我想想,我有一次陪圣上练兵的时候,好像是顺口提了那么一嘴,当初寿王陷害忠良,才让先皇心中的天平有所倾斜,俞家也算是求仁得仁,而他杜家为了明哲保身就对俞家落井下石,实在不是良臣。” “你就不怕日后娶了我,被皇上所疑,质疑你目的不纯。” “那也是日后的事了,再说,我也不全是出于私心,这也是大势所趋。” “等等,你刚刚说,日后娶了你?我是不是在做梦。老天爷终于开了眼,我这万年的铁树,终于要开花了。” “我可跟你讲好了,就算我嫁了人,日后也是要继续抛头露面的。” “这个不是问题,我这现成的护卫,看谁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那你可想好了,怎么说服家里人?” “这个你放心,我母亲自然会亲自派了媒人求娶。不过谢夫人那里,你是不是还得替我美言几句,我看她对那个沈老板亲热的紧,到底谁才是她的准女婿啊?” “想要个心疼你的好丈母娘?” “恩,做梦都想。” “那得你自己想办法去。” “哎,我好命苦啊,媳妇儿不爱,丈母娘也不疼……” “这就后悔了?” “岂敢岂敢,我这就回去准备聘礼去,你可不能让我再等上一年。” 次年三月,又是一年春到,俞府上下一片忙乱,自打向晚和陆展的婚期一定,谢氏就没拾过闲儿,又要张罗府里的事,要要替她备嫁,甚至比她初嫁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向晚本意是用那些陈年旧物就很有的看了,谢氏却不以为然,上次嫁到大理寺卿杜府也是二品的门楣,但杜二公子本人却是个挂名的小官,再看如今陆展,不仅年纪轻轻就身居要职,还有这二品的官身,更不必说,他年前在相邻的桃花渡买了一处四进的宅子。要是女儿的嫁妆简薄了,岂不是进门就要矮一头? 向晚对此倒是不以为意,就算自己陪送的再多,也比不上陆展每年的收入:那两座金矿每年少说也有上百万两金子的出息,即使陆展只拿十分之一,那也有100万两银子,自己就是再开上十家八家酒楼也是望尘莫及。 她真正担心的,还是和蒋氏日后的关系不会和睦。虽说蒋氏订婚后登门那次和谢氏相处的并没有不愉,可向晚心里还是没有底,可是谁让自己乐意,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去缓和关系。 向晚此次出嫁,只带了几个小丫鬟出门,陆展和她讲好了,新买的宅院几乎没准备什么下人,只等着她过门以后再添置,连未来大嫂都表示,她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别说掌家一事,就是今后如何跟那些上京的官家夫人应酬,她都应付不来。 向晚也不推辞,只当是又打了一份工,这些人情礼往确实还得指着她出面才行,何况,陆家的家资也确实都是陆展一人创造的,她管起来也是名正言顺。 婚期就定在三月初十,正是落英缤纷之际,陆展在众多同袍和下属的簇拥下,骑着白马带领这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的就来到了俞宅门口,瑞哥这个拦门的小舅子却没有故意放水,足足出了十道谜题才肯放他进门,待到向晚被抬出了俞宅,进入了陆展的将军府,陆展傻笑着揭开了她亲手绣的盖头,向晚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自己真的嫁给了他。 陆展平时不喝酒,这一天却是躲不过的,直到天子的“天赐良缘”御笔亲书被赐到陆府的时候,诸人才放过已经醉至半酣的新郎官。 因是御赐之物,向晚也被请出来接旨,在座的客人有幸亲睹新娘子的真容,无不感慨他们二人真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