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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了什么。 “叶……安安……”他颤抖着小身板,低低的喊出这句。 一颗心,很微妙的复杂着。看来叶家的人,应该没少在这孩子面前埋汰我。以至于他现在,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将我给认了出来。只是有一点,希望他能跟他爷爷与老子一样。 懂得权衡利弊得失,聪明的与我拉开距离。免得我这一身蠢气,拉跌了他的身份与格调。 通道,还挺长的,闪烁着迷离的暗光。我看不清他脸上,究竟是喜悦多些或是憎恨多些。 但却在漫长的沉默中,看到他,僵直着步伐朝我走来。然后又仰望而上的,一言不发。 沉默真的挺让人害怕,先前我想要将他弄哭,现在却又后悔了。我害怕他哭了之后,会出现一个哭得更不能自控的傻瓜。叶家,不是我可以容身的地方,断了就不该再沉溺。 所以,揽着薄毯,拥着狗头蹲下。 七岁了,他的身量还是颇有些的,毕竟叶家的底子在那里。 于是这下,变成了我仰望他。我喜欢这个姿势,便于将他看得更清楚。 然后,看到他眸中闪烁,想要抚平些他的震惊,却又不知该做些什么才对。 无声又对视一阵,他紧握的小拳头扬起一只,似乎想要给我来上一拳的样子。 墨菲定律真的很要命,在我刚想替自己说些什么辩解时。 有道修长高大的身体,出现在了阴暗通道的尽头。 “叶诺,是你在那里吗,找到小安了没有?” 他的声音,依如当年。靡靡低沉中,带着深刻入骨的好修养。若是初识的人,定会错认为他是个谦和的易与之辈。无奈,他很热衷竖立与扩散叶家在外的狠辣风格,不喜别人有分毫的看软。 总会借这种,他人误认为的温谦错觉,大起鬼畜的痛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叶家的那尊大佛,偶尔也会淡淡无伤大雅的谴责他这性情诡异。 然,叶钦,还是将扭曲的卑鄙无耻与阴暗迂回,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领悟了个透彻。就是不知道我面前这个小的,在未来的日子里。将会被叶家,教成一个什么样的性情。 他叶家,就没有一个温善的,除了这只胆弱的狗! ……好吧,是我携怨的在埋汰。多数时,他还是更喜欢财力上的直白碾压。只有在遇到认为级别相等的对手时,才会稍稍伪装出些谦谦的君子风度。 但他的伪装,也还是为准备着利用他人错觉,虐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而已。 所以那些年里,我从没见过他大笑。自然了,也没见过他哭。那个某某某,在我离开之后上位,与他交往几年后会分开。莫约是懂得了,实在难以磨合吧。 “叶诺?”他又开始喊着我面前的孩子,语气里融入了厉色。 孩子转回头去,声音几度颤抖,“……嗯……是我,找到小安了。” 叶家是我整个前半生的灾难,未免再有牵扯,我赶紧扭回孩子的脸。 将指尖覆在他嘴上,低低“嘘”了声的,让他看清我眼底的哀求。 我的户口还挂在叶家的户口簿里呢,以他们家的能力,想找到我还真是简单得不值一提。 既然这么多年都不见,就是打定了以后都不再纠缠的决心。 所以,我也尽力的避而不见好了,免得再添尴尬。 孩子的眼神终有软化,但怀中的狗,似乎又嗅到了分离的躁动起来。 阴雨缠绵的天气,总会使我情绪低落的暴躁。 还记得那年那天,在与整个叶家作对的痛吵一顿后,我提着行李箱的预备离开。 蠢狗似乎嗅出了味道,追着脚后跟的一路哀哀叫唤。 我已陷入伤心欲绝里,此后的去处都不知在哪里,哪能还带着一条狗走呢。 于是在山道坡旁,折了一截木棍,拼命的往回追打牠,直至追打回了叶家宅门前。 想来那日,肯定是我毕生的最狼狈之日。 我哭疼了双眼与肺腑,打断了手中木棍,蠢狗的爪子都被打伤得流着血。在连着怒吼了不知多少声“趴下不准动”的命令里,牠终于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动也不敢动了。 淅淅沥沥的冷雨中,他叶钦,还睥睨天下样儿的看着我犯傻。 最终惹我举起手中还剩下的木棍,朝他狠狠的砸去。 木棍的尖端,刺破了他的额角。他阴沉着走来,似乎想要将我就地命绝。 我忙抓起地面鹅卵石,一颗又一颗的朝他胸膛再度猛砸过去。 “叶钦,这辈子,你总会有栽跌在谁手中的一天。” 我希望那人,能代我将他狠狠凌虐一回。 这个让我爱慕了整个青春期,让我卑劣地睡了他。导致让整个叶家丢了大面,无名无份生下孩子都想捆绑的男人呵,我终于鼓起了勇气决定舍弃。不是舍弃他,因为他从来也没属于过我。 而是舍弃那死缠烂打,丑陋不堪的自己。 究竟是怎么爱上的,得容我细细想想。 我们算得上是至小认识,叶家大佛说过,叶钦还曾替我换过尿片喂过食。 但真正爱上,应该是父亲从高楼跳下死得惨不忍睹,叶钦将我紧紧摁在怀里的那瞬间吧。 那时,他像个英雄般的挽救了我的崩溃。我哭湿了他胸膛,他待我的神色终于不再是冰冷高上的端着。而是像揉弄一只幼犬一样的,满泄出了绵绵柔意。 再后来,我借着悲伤,还曾一度蹭上了他的床。 看来应该是老天在惩罚我的没心没肺吧,居然在父亲死的那天还分神去爱。 所以它让我与叶钦,走到了最后崩盘的怒目相对。 ……那样激烈又执着的自己,还真是傻啊。爱情与男人完全不是人生里的全部风景,何苦要将自己整得丢了所有尊严的要生要死呢。 若一个男人,眼看着你爱他,爱到跌入了尘埃里还狠心拒绝。 那便是他根本没有在爱你,就如叶钦待我一样。 只是醒悟得有些迟了,白白蹉跎了那么些年华。 这些往日种种,自然不能奢望一个只有七岁的孩子能明白。只得投递给他更深的满目哀求,使劲又揉了两把狗头,俯下去低声说句“趴下不准动”之后,薄毯一掀一遮的,大步走开。 我想走得潇洒些的,替当年狼狈的自己找回些尊严,于是将背脊挺得笔直。 后又想起,叶钦有着瑕疵必报的扭曲性格。惯来,只允许自己丢给对手潇洒决绝的背影,却不喜人家对他这样。于是,忙将走路的姿势委顿下来。 我恨自己无能,却是再也不想与他重遇,也没有了去争个输赢的心力。 怪异着姿势走远里,听到了甬道里他的声音再度响起。 “不是告诉过你,不用跟不相关的人,接触太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