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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倒到锅里:“一人一片解解馋就行。” 明北听了扯着嗓子哀嚎:“您一天就给整一片rou我们也吃不过瘾啊,还不如炖上一锅红烧rou让我们吃个痛快呢。” 明南一听红烧rou也来了精神,往前两步也蹲了进去:“妈,把这个月领的rou都炖了吧,咱蒸点大米饭,把炖rou往上一浇老香了。”明北听着吞了吞口水,蹲在旁边连连点头,一脸期待地看着王素芬。 加了些酱油炒出颜色,王素芬把锅盖盖上,回头瞅着两个馋儿子:“这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要是这一顿都吃了,下次吃rou可就得杀年猪的时候了。” 明北顿时乐了:“一顿吃了就挺好,省的每天吃一片还没等过瘾就没了,白糟蹋rou了。” 王素芬掀开锅盖又翻了两下,看着少了半盆的蒸土豆连忙端过来放在柜子上:“炖红烧rou蒸米饭问你奶去,我说了不算。”明北听了,连忙把最后一口土豆塞进嘴里,屁颠屁颠地去了东屋。 今年打开春起,街道上的供应就有恢复的势头,等到了秋天,基本上能按月买到粮食、蔬菜和猪rou了,北岔人紧了三年,靠着种地挖野菜好歹都没怎么饿着肚子,如今供应的物资恢复了,北岔人都松一口气。 老李家连续两年都比别人多收了一茬庄稼,每回都是大丰收,家里各种粮食都存了很多,今年一年就没怎么买供应粮,不过副食倒是买的足,买回来的rou也不犒油,都炒菜吃了解馋。 每天都能吃到一片炒菜的猪rou,这在过去已经是了不得的好生活了,可明北满脑子都是红烧rou,馋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他一溜烟跑到东屋,人还没进去就先嚷嚷起来了:“奶,咱让我妈炖rou吃呗?” 蓁蓁正坐在炕上吃松子呢,一说炖rou眼睛就亮了:“炖啥rou啊?” 明北一抬屁股坐在了炕上,他伸出两只手要去搂李老太的胳膊,李老太瞅了他手一眼,往后一躲,顺手摸起炕上的蝇甩子就敲了明北手一下:“瞅你的手咋那埋汰呢,可别碰我衣裳。” 明北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是土豆又是大酱的,讪笑着藏到身后,蓁蓁倒是不嫌明北脏,凑了过来把自己小碗递过来请明北吃松子:“四哥,你说炖啥rou啊?” 明北嘿嘿地笑了一声:“就是妈每顿饭就整那几片rou,一人一口就没了,奶你干脆让我妈把这个月买回来的rou都炖了得了,再蒸上一盆大米饭,也让我们过过瘾。” 蓁蓁吞了吞口水,认真地问:“是炖红烧rou吗?” “红烧rou也行啊,让妈往里多放点土豆,等炖好了以后土豆里头都是rou味。”明北看着蓁蓁,哄着她问:“老妹想不想吃?” 蓁蓁连连点头:“想吃!” 要是明北一个人馋李老太指定不搭理他,可看蓁蓁像个小馋猫似的朝自己直乐,李老太顿时就心软了:“行吧行吧,那晚上就炖rou吧,反正吃没了拉倒。” 明北立马欢呼了一声,蹦跶着出去传旨去了,明东捏了一把蓁蓁又软又嫩的胖脸蛋,笑着说道:“咱家蓁蓁就是个小馋猫,瞅她吃的这个小胖脸,小心以后成个胖姑娘。” 李老太立马把明东的手拍了下去,在蓁蓁白白嫩嫩的小脸上揉了揉:“我们蓁蓁还小呢,就是这样胖胖乎乎的才好看,一瞧着就有福气。你别光说我们蓁蓁胖,你瞅你家rou包,这才半个多月大,那脸上的rou也不少。” 想想儿子的大胖饼脸,明东有些郁闷:“还不是蓁蓁给起的名字,rou包rou包,越长越像rou包。” 蓁蓁捂着嘴躲在李老太背后直乐,明东看了眼趴在地上打盹的李明中,心里更郁闷了:“你说说,连条狗还正儿八经连名带姓的叫呢,到我儿子这成rou包了。” 蓁蓁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rou包是小名啊,李明中是大名,不一样。” 李明东瞅了一眼睡的直流流哈喇子的李明中,有些纳闷:“难道它还有小名?没听你叫过呀。” 蓁蓁点了点头:“我四哥给起的,叫红中。” 李明中似乎听到有人叫它,扑棱一下站了起来,大脑袋转了一圈发现自己是在家里,这才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地又趴下来。 李明东:“……” 蓁蓁从炕上的盆里摸起个冻梨咬了一口,又酸又甜又凉的口感刺激的她直眯眼睛:“我觉得rou包比红中好听多了,那时候就是我小,要不然指定不能让李明中叫那个小名。” 李明东看着蓁蓁撅着小嘴吸吮着冻梨里的汁水,忍不住逗她:“要让你起,是不是叫冻梨啊?” 蓁蓁一边吃着冻梨一边朝李明东直乐:“这个名字好,等大哥生二侄子的时候就叫这个。” 明东看着蓁蓁一脸绝望:“这冻梨还不如rou包好听呢。” 蓁蓁琢磨了下:“也是,跨度有点太大,要不二侄子叫豆包也行,一听就是兄弟俩,还都很好吃。奶,咱家啥时候包豆包啊?” 李老太呵呵搂着蓁蓁:“想吃豆包了?明天就让你妈和面,给你包上两个解解馋。”说完又拿蝇甩子敲了敲明东的脑袋:“你妹起的名有福气,我听着就不孬,行了行了,你赶紧去瞅瞅鸡汤好没?要是好了赶紧都给你媳妇端去,等啥时候想喝啥时候就后屋的大锅一热就行。” 明东无奈地点了点头,习惯了叫rou包,再多一个豆包好像也没啥。他走到门口又回过头问蓁蓁:“蓁蓁要不要喝鸡汤?留你留个大鸡腿吧?” 蓁蓁连连点头:“让妈给我放点葱花。” 明东顿时乐了:“人不大,事还不少。” 啃完手里的冻梨,蓁蓁下了炕跑去洗手,刚打开东屋的门,李木武带着一身雪花急匆匆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李木武的声音都变调了:“娘,你看谁来了?” “谁啊这是?”李老太眯着眼敲了瞧,可是那人带着大皮帽子,身上穿着厚实的军大衣,只露半个脸,看不出模样来。 “娘,是我啊!”那人一开口就露出了哭腔,李老太浑身一震:“木文,是你吗?” 李木文摘下帽子,露出一脑袋半白的头发,模样倒是有和李木武有些相似,只是瞧着更老成些。 “木文,是我的木文。”李老太下了炕,颤颤巍巍地过去,一把就抱住了李木文的腰,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儿啊,娘还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你了呢。当初你才二十岁就跟着部队去打日本鬼子,一走二十多来年啊,好不容易日本鬼子打跑了,国民党也打跑了,你又跟着部队到了福建,我前几天做梦梦见你,醒来还想着也不知死之前能不能见你一面。” 李木文一个铁铮铮的汉子被李老太哭的眼圈发红,他轻轻地拍了拍李老太的后背:“娘,您身体健康着呢,能长命百岁呢。” “那不成老妖精了。”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