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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他就发现了云湘一直待在宋酒身边,他早就将她送回汴京去了。如今宗姬失踪一事已经传到了官家耳中,官家大怒,派了好几批人手出来寻她。 云湘重重地点头,有些恼怒,“可那个傻子始终不来,害得我等了好久!” “那宗姬此刻便随我去找他,如此便能与他相见了。”钱改容温声劝道,他不想激怒了云湘,又让她跑了。 “不去。”云湘靠着后院的白墙,十分坚定。“我要留在宋家酒楼,何况我如今结识了阿酒jiejie,她都还不知晓我的身份,我怎能匆匆忙忙地离开?” 云湘狡黠地看着钱改容,笑问:“而且,我还知晓你心里有阿酒jiejie哦!” 钱改容两眼微微一动,却是拱手道:“宗姬莫要消遣臣。” 云湘一嗤,“心口不一,你瞧你的耳朵都红了。” 钱改容下意识地摸一摸耳朵,却听见云湘得意的笑声。“钱改容呀钱改容,你说你,整日在大理寺跟那些老家伙周旋,该是有七窍玲珑的心思,怎么如今是这副傻乎乎被我捉弄的模样?看来我是说中了你的心事!” 钱改容淡淡一笑,“原来宗姬真的是在消遣臣。” 云湘笑够了,神色也渐渐凝重起来。“你回去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回汴京的。” “那他如何向上面交待?” “随他!”云湘摆摆手,一抬手间宗姬的气度突现。“你告诉他,让本宗姬回汴京,想也别想!你就这样跟他说。” 钱改容听她自称本宗姬,知她是主意已定,无奈地说道:“宗姬何必如此?你与他,心里都不会好过一分。” 云湘不愿再谈论此事,身高不如钱改容的她如长者般郑重其事地拍怕他的手臂,低着嗓音道:“钱卿,莫要将我在这里的事告诉阿爹和阿娘,否则,我便告诉阿酒jiejie,你心悦她!” 钱改容拱手,毫无喜悦之色。“是,全听宗姬吩咐。” 云湘笑着拍拍他,“哎呀,莫要太过担忧。在外边儿你就不必向我行礼了,咱俩的关系,这些虚礼能免则免。今日阿酒jiejie不在酒楼,你改日再来找她吧。” 说完,云湘还眨眨眼,大有看他笑话的意思。 钱改容这才想起自己来宋家酒楼是为了找宋酒的,竟为了宗姬的事给忘了。 昨日的案子有些地方存在疑点,杀人者确实是那妇人,但他在大理寺处理了那么多案子,过往的经验令他觉着此案并非表面那般简单。 既然她不在,他也不便久留。他得赶去将宗姬在宋家酒楼的事告知那人才行,免得他真的急火攻心,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来。 (宗姬:称呼王爷的女儿,相当于郡主。) 第六十六章 :护短郎君 两日后,宋酒正坐在房里翻看账簿,恰巧这个时候谷夫人着人送来了帖子,邀宋酒去家中一坐。 而宋君顾在宋家的日子无非是赏赏花鸟,逗逗家里的正值青春的女使,纯然一派纨绔的作风。 今日宋君顾实在是闲得发慌,便跑去胡氏和宋雪滢的跟前扯幌子,说是要与临安的那几个有名的纨绔去游湖。 宋雪滢和胡氏自然是表面上唠叨几句,随后打发他走了。宋君顾也不在意,一个人悠悠哉哉地跑到了宋酒的住处。 一进门,他便瞧见宋清盼藏在庭中的芭蕉树下,小脑袋一伸一缩的,似是在和什么人躲猫猫。 宋君顾突然起了一丁点儿的坏心思,想要捉弄他一番。这家伙的小日子过得实在太舒坦了,整日都有阿姐陪着,可他呢?却要在家中与虎狼相斗。 宋君顾悄声走到他的身后,猛地喊道:“阿盼!” 宋清盼被惊得两肩一耸,整个人就像吓傻了一般,小脸刷白,两眼空洞地望着前方。 “你在作甚?”王琢站在檐下怒吼,两眼仇视着宋君顾。待他瞧见宋清盼一脸呆滞的时候,立马跑下石阶。 “阿盼,你可有事?”王琢双手握着宋清盼的两肩,将他和宋君顾隔开,一个劲地查看他可有伤到哪里。 宋清盼后知后觉地晃晃脑袋,“琢哥哥,我无事。”他只是被宋君顾吓着罢了。 王琢如牛护犊般将宋清盼护在身后,抬头仰视着宋君顾。他长得虽没有宋君顾高大,但胜在那居高临下的气势。两眼就好似千刀万剑,刮得宋君顾头皮发麻。 宋君顾瞧着他的阵势,心神一震,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这王琢的架势倒是不输王之焕。但即便如此,宋君顾却是不怕他的。一个比他还小的娃娃,有何惧? 宋君顾嘿嘿笑了两声,心想着不如扮个狠角色,吓一吓王琢。好让他去跟王之焕告状,这样他们便会自觉地离开阿姐的宅子了。 王琢看着宋君顾不怀好意的笑容,心里一阵恶寒。宋酒怎么会有这样的阿弟?这副痞样看着真想打他两拳! “宋郎君今年也有十三了吧?恃强凌弱这等事,亏你做得出!”王琢不仅是气势随了王之焕,就连这骂人的功力也学了七八成,骂得直截了当却不带一个脏字。 宋君顾这下乐了,笑得带着痞气,浑身上下都带着临安纨绔的那些烂性子。“怎的,阿盼是我外甥,如今竟然不能与他说话了不成?” 王琢挺直了胸膛,与宋君顾对峙:“据我所知,酒娘与你并非血亲,你何故称阿盼为外甥?” 宋君顾抱着手,挑衅道:“阿盼是我外甥,就算保护也该由我来。你个半高不矮的小郎君来凑甚热闹?” 王琢拧眉怒视宋君顾,“阿盼是我阿弟,任何人都不得欺负他!” 王琢之所以如此护着宋清盼,全因为他是宋酒的儿子。阿爹从未与哪家的小娘子同住一个屋檐下,他看得出来,阿爹与宋酒的关系不一般。 王琢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来一个极有可能做他娘亲的人,说什么也会保护好未来的一家人的。 宋君顾不搭理王琢,而是偏头问王琢身后的宋清盼,挑眉道:“阿盼,你说说,我是不是你舅舅?” 宋清盼看着比他高大的宋君顾,又看到他的眉毛动了动,似乎是在暗示什么,猛地想起他上回说的话,“仔细你娘亲不要你。”宋清盼赶紧乖巧地点点头,十分不情愿地叫了一声:“舅舅。” “如何?”宋君顾得意的一笑,一身风流。“与我斗?小子,你还是多与你爹再修炼些时日吧!” 王琢小脸发黑,指着宋君顾骂道:“你,无耻、无礼!”这‘小子’是戏谑之称,分明是瞧不起他。 “阿琢、阿盼,还在此地作甚?今日的课业不想做了?”王之焕一身清华从屋中施施然而出,两眼似一道寒光朝宋君顾飞旋而来。 常言道:一山更比一山高,恶人自有恶人磨。宋君顾这回算是碰了钉子了。他也只能逗弄逗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