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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行李么? “来几人,将它们都收拾了。” 仆人们一声不吭地忙进忙出,时不时地有匣子碰撞地面的声音,宋酒也都忍下了。 晚间,仆人终于将院里清扫干净,各自散了。只留下白雨一人伺候王之焕和王琢。 宋酒十分庆幸:这下终于安静了。 谁想宋清盼醒了,见家中多了两人,一下子发了脾气,哄也哄不住。 宋清盼也是这个家的半个主人,虽然年纪小,却懂得这块地儿是自家的。不认识的人住进来,对他的威胁很大。 用昏食的时候,花媪无论递给他什么,都被他砸在地上。 宋酒算了算,他已经砸了三个碗了。 “阿盼,事不过三,你若是再胡闹,就去外边罚站!” 宋清盼见宋酒板着脸,并不似从前那般去撒撒娇。他一下子从软墩上跳下来,负气跑到庭院里站着。 王之焕两人并不与宋酒在一处用昏食,当宋清盼负气跑出房间时,正好被王琢瞧见了。 王琢放下碗筷,看向王之焕。“阿爹……” 王之焕看了一眼天色,点头。“快去快回,快行雨了。” 宋酒待在房里,没了进食的心情。 清盼的性子若是不改改,将来谁也治不了他。也不知宋玉姝以前是怎样将他带大的,一个五岁的孩子还不能正常的言语。 “迟语之症,虽是病,却也不是病。” 宋酒抬头,王之焕不知何时竟坐在了宋清盼的位子上。 “郎君未免管得太宽了,这是酒娘的家事,还望郎君莫要插手。” 宋酒之前一直在气头上,没有将事情看得全面。 面前的是什么人?太原王氏的王之焕,怎会看上她这么一处小宅子?何况他与种卿交好,去种卿那里住再好不过。 所以,他是别有用心。且他的别有用心不止一次。 明明在祝家酒宴上,他不惜借着太原王氏的名号来挤兑自己。可转眼,在与钱方对簿公庭之时,他又请来谷一椿帮她。 这一前一后,此人的行事手段迥然不同,不是别有用心,也是居心叵测。 宋酒实在想不通,一个人情而已,王之焕未免将它看得太重。 才是片刻的思虑,宋酒便将前前后后所有事情捋了一遍。最终得出的结论便是:王之焕此人,其心难测。惹不得,躲得起。 “我倒是可以做他的师傅,只是这样一来,你又得欠我一个人情!”王之焕一手支着脑袋,慵懒地看着门外,似是不经意的一提。 宋酒立马就否定,“不劳烦郎君了,临安有学问的学究不少,我可以请人教他。” 王之焕一嗤,“俗人教出来的学子,只会更俗。” “那谷一椿谷老,总该是不俗的。” “他可不愿收一个顽劣的孩童做徒弟。” 宋酒刚想回他一句,突然了悟。王之焕又想用激将法,还好,差点又着了他的道。 “郎君这般说,阿盼只你一人教得?” 王之焕转头,道:“自然。” 不要脸。宋酒心里骂道。 “郎君怕是忘了,这临安还有一个钱九郎。”宋酒盈盈一笑,眼中尽是得意。 王之焕殿试夺魁,钱改容亦是殿试夺魁,可惜两人并非同一年参加殿试。 王之焕夺了魁首却不入仕,钱改容本该进翰林院却执意进了大理寺,当了一个正八品的寺丞。 论才华,两人是不分伯仲的。 可这些在王之焕眼中都是小事,“你若请他做师傅,得罪的可是德亲王。” “为何?”不就是请钱改容做阿盼的师傅么,怎么还会得罪德亲王? 要知道,亲王可是官家的兄弟才有的封号。与德亲王作对,无异于与皇室作对。 “德亲王曾三请钱改容做其爱子的师傅,每每都被钱改容回绝了。你说钱改容若是答应了你,岂不是将你推到风口浪尖上?官场上的事情,谁说得清楚?今日他为德亲王看重,难保明日不会因此事而落马官场。” 宋酒被他这番言辞惊得一身冷汗。 王之焕这番说辞,其实还算往好的方面说。 宋酒不清楚朝堂的事情,可是知道:得罪了德亲王,可不是辞官还乡这般简单。 若因请他做阿盼的师傅,而将他陷于不忠不义的境地,便是她最大的罪过了。 尽管心下忐忑,宋酒面上依旧看不出破绽。稳了稳心神,尽量自然地说道:“郎君不去为官,当真可惜。” “可想好了?” 一句话,便让宋酒听出了逃避的意思。显然,王之焕不想与旁人提及做官的事。 正好,她也无意窥探。 可阿盼的事,该不该允? (注:古代的绢比铜钱更有价值,且在民间流通最多的还是铜钱。) 第三十章 :教训小二 王之焕的才能不容置疑,那是顶好的。可宋酒担忧的是他这个人,表面看着是不容侵犯的世家郎君,实则与临安城里的无赖无二。 王之焕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道:“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教阿琢课业,也不见得他往歧路上走。” 宋酒想起两次见到王琢的情景,的确是一个温文有礼的小郎君。除了相貌好看之外,其余的与面前之人毫无相似之处。 有他做阿盼的师傅,确实能省去不少麻烦。 “郎君若是执意如此,酒娘便勉为其难应下了。可这束脩……”宋酒心中又敲响了算盘,“郎君既然在此住下了,束脩便算在租钱中,可好?” 王之焕哪里不清楚她的用意,能赚则赚,要亏的尽量少赔。 “随你。” 两人将清盼的事情谈妥了,王琢也牵着宋清盼进门来。 宋酒有些惊讶,王琢竟将阿盼哄好了?他用的什么法子? 但愿阿盼跟着王之焕学习,能将迟语症治好了。 王之焕说的不错,迟语症说是病,却也不是病。阿盼三岁跟着宋玉姝逃到临安,人生突变,一个孩童和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待在一处,又不见外人,不生出病来才怪! …… 翌日,用过朝食,宋酒照例要去宋家酒楼看看。 将宋清盼留在家中与王之焕习文,有花媪看着,不会出什么乱子。 刚下檐子,宋酒没有瞧见原叔。 奇怪! 原叔每每总会在酒楼前等她,难不成今日酒楼出事了? 宋酒急忙穿过酒楼前的彩楼、欢门,将喧闹留在了身后。 酒楼中,原叔正急得焦头烂额。一手叉着腰,一手左右指挥小二忙前忙后的。 “快快快!你们倒是快点啊!若是酒楼里有那些劳什子的异味儿,惹得客人厌烦,你们全都没好果儿吃!” 原叔捞起袖子揩揩汗,“哎呀,动作麻利点儿!我这把老骨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