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悻悻地拱手,道:“官人,这踮足的定是与罗三郎交好,你瞧他进来也不问何人是罗三郎便知。” 踮足的辩解道:“官人明察,常到宋家酒楼的哪个不认识罗三郎,官人不信的话,问问他二人。” 郑进前叫那个圆润的上前来问话,“你认得罗三郎?” 圆润的点点头,“回官人,认得。” “那你可将过程看清楚了?” 圆润的将眯着的眼睛撑大了些,说道:“官人您别瞧我眼睛小,我眼神可好了。我可以作证,当时那位郎君确实将自己的钱袋放在了罗三郎身上。” 郑进前思忖,长得圆润的人一直神情自然、双目正视自己,看来没有撒谎。又问那个结实的,“你且说说你瞧见的。” 大个儿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官人,我只是个拉架的,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四体发达,头脑简单。郑进前摇摇头,看来夫人他是铁定陪不成了。 钱方在一旁暗笑,道:“哼哼,宋酒娘,你都找了些什么人,一个两个都不中用。” 宋酒并不理他,对郑进前说道:“官人,画册做得了假,这人可不能吧?官人您断案如神,想必心中有数了!” 奉承的话,宋酒的肚子里要多少有多少。 这话对郑进前来说很是受用,断案如神,不错不错!“这……” “官人!”钱方堵住他要说的话,“不过是这等小民的片面之词,您可不要听他胡言!” 郑进前眸光一暗,这话听着一点儿也不得人心。 “那老夫的话,不知郑官人可听得进耳否?” 一道高声从庭外传来,铿锵有力。 宋酒回头一看,只觉着这面孔有些熟悉,一时又说不上来在何处见过。 老者通身的正气,步履从容。她不禁暗暗赞叹:好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者! 其他人见了进来的老者,都是满脸的疑惑。 倒是郑进前坐得高,一见来人,急忙起身,唤道:“谷老,您怎么有空到府衙来了?” 谷老摆摆手,两眼一眨一眨地。 郑进前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坐下,面上的尊敬之色却丝毫没有退去。 “老夫今日是来作证的,郑官人莫要把我当客人了。” 谷老慢悠悠地行至宋酒这边,对着宋酒瞧了瞧,忽而笑了,弄得宋酒不明所以。 郑进前亦不明谷老突然出现所谓何意,客气地问道:“谷老,您来是为何人作证?” 谷老人虽清瘦,声音却洪亮得很。“自然是替宋酒娘作证了,难不成还替罪魁祸首作证?” 钱方不知大祸临头,雄赳赳地对谷老说道:“你又是哪里来的?凭什么诬蔑我是罪魁祸首?” 谷老对钱方这种举止十分厌弃。“老夫不才,做过几年钱九郎的师傅。” 钱方一时没反应过来,钱九郎?何人?就在眼神转到宋酒身上时,他突然一个激灵。 钱九郎不就是九哥么?九哥的师傅……是临安最有名的谷一椿! 宋酒此时亦是震惊无比。谷一椿,钱改容的师傅! 当初她费尽心思地经营酒楼,为的就是将宋君顾送到谷一椿那里学习。奈何她事情还未办完便殒了命,连谷一椿的脸都未曾见过。 没想到竟在这种情形下,她见着了梦寐以求的谷老! 可是,谷老不是钱氏那边的人么?来帮她作哪门子的证? 郑进前支着脖子问道,“谷老,您老要为宋酒娘作证,可有什么证据没有?” 谷一椿眼神示意郑进前桌上的那本画册,“郑官人瞧瞧那画里可有我的面孔?” 谷一椿这么一说,宋酒恍然大悟。难怪她觉得面熟,原来方才在画上见过。这下好了,谷老在临安的名望可不小,有他作证,这官司赢定了! “是是是!原来您老真的在呀!”谷一椿会出现在宋家酒楼,郑进前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谷一椿好饮酒,哪里有酒就去哪里。想当初,他去请谷一椿指点一二课业时,随身就得带着壶酒,无论好坏。也难怪,平日他被师娘管得严了,要尝口酒也是不容易。 谷一椿扭了扭脖子,道:“既然是打官司,这不辩一辩也不像回事。郑官人你且瞧好了,一个回合下来,老夫定让他败下阵来!” 郑进前知道,每当谷一椿要认真做一件事,扭脖子便是一个信号。郑进前抬手做了请的姿势,不再发话。 钱方此刻腿暗自发抖,不住地朝仆人使眼色,让他们回去搬救兵。能让谷一椿收手的,恐怕只有钱改容了吧。 谷一椿瞧钱方那副衰样,撇了撇嘴。无用之人! “小郎,你且听好了!”谷一椿没叫他钱郎,显然是瞧不起他。 谷一椿转身问最初那个踮足的,“你可清楚罗三郎家中还有什么人?此人品性如何?” 因为有前车之鉴,郑进前担心罗三郎在庭下会因一时的激动而大闹不止,所以让人将他带到庭外等候。 踮足的想了想,回到:“三郎家中有一位老母亲、哥嫂一家,日子还算过得去。三郎为人本分老实,犯法的事情从不会做的。” 钱方趁机捡了个漏洞,盛气凌人地抢着说道:“他家中人口众多,手头又不宽裕,定是盯上了我的银子,妄图拿去添补他家的粮仓!” “无知小儿!”谷一椿骂道,“你以为他与你一样傻么?老夫一个年过半百的站在酒楼中,身上的银两又不比你少,放着便宜不占反而去偷你的,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你……”钱方被谷一椿嘲笑地面色难堪,话也说不完全。 谷一椿又火上浇油,道:“你什么你!老夫自问在这临安还是有点名声的,你九哥见了我也得叫一声‘师傅’。哪像你这般……放诞无礼!” 宋酒在一旁暗暗替谷一椿叫好,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开头一个小郎先将钱方的气势打压下去,再将他与罗三郎这种寻常人相比,显出钱方的无知。最后更是厉害,将钱改容作为标杆,暗道钱氏旁支出来的人终究比不过正系的。 第二十章 :惩治钱方 钱宅 钱氏正支的人都住在钱宅,如今钱氏一族掌权的是钱改容的父亲——钱诩。 钱诩此刻正在书房里,吹胡子瞪眼的,恨不得将钱方拉到跟前来劈头盖脸地骂一顿。 旁支的钱方将宋家酒楼的东家告上了公庭,如今谷一椿正在庭上将他骂得狗血淋头,派了仆人来求救。 这都是些什么事? 钱改容轻轻推开书房的门,问:“爹找我有事?” 钱诩一见他来了,收起了怒气,不想在爱子面前过多的表现。“九郎,快进来!” 钱改容一眼瞟过桌上被揉皱的宣纸,关切地问:“爹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