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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潮,才会返回莲溪,参加三年一度的大比的。 而这一路,却是要一并经过小麦还有小和尚所记得的家乡的。 自然又是一个难能可贵的好机会。 只花椒话音刚落,丁香面上却是流露出了两分迟疑之色来。 花椒不明所以,丁香已是叹了一口气,却是侧着身子在花椒身旁躺了下来,不再去看花椒的眼睛,嘴里喃喃地道:“我就想着,他们要是能找到家就好了。不是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么!可若是找到了……是不是就得家去了……” 花椒又是一愣,翻身起来,看着面上略有些许茫然之色的丁香,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甚的好了…… 不过不单是丁香、花椒都还惦记着小和尚同小麦,阖家的长辈也都有这二人在心上的。 何况家里头早在前年就有了罗冀文启的先例,不但顺利的帮着文启找到了家族,罗冀寻家的事儿也一直都在进行当中,尤其大堂哥,还有秦连豹,到底熟能生巧的缘故,在寻亲寻家一事儿上,甚至于已是有了些许的心得了。 只不但小和尚犹豫过后,再次摇头,就连小麦也婉拒了大堂哥的好意,再三再四的同他道谢,却是道:“再过几年,待我成年后,我再找回去。” 小和尚听了,就直点头:“到时候我同小麦哥一道找回去。” 大堂哥就大概知道,或许同小和尚一样,小麦也是有着自个儿不为人知的顾虑的。 心底自是沉甸甸的,不过不管是小麦也好还是小和尚也罢,都已是半大的小子了,一个唾沫一个钉,既是都已有了自个儿的主意,大堂哥也没有再说些甚的,只是拍着二人的肩膀告诉他们:“都是自家兄弟,不管有甚的事体,只管说话。咱们旁的没有,一条心的兄弟却是不缺的!” 小和尚同小麦就重重地点头,又是松了一口气,又有一股热流直达心底,整个人就像被泡在了油酥里。 而丁香听说后,自也是松了一口气的,就跑来找小麦,特地告诉他道:“小麦哥,大哥同方大哥每到一处都会想办法绘制土地山川的地形图,到时候你们熟记地形图,凭着地形图找回去,肯定很快就能找到家的。” 小麦看着鼻尖都已是沁出毛毛汗的丁香,当然知道丁香是来安慰他的。 这等事体,又哪是丁香说的这样容易的,就譬如罗冀,整整两年过去了,家里人费了这么多的心,还不是音讯全无的。 可望着丁香眼角眉梢的关情,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朝她直点头:“好,到时候我一定熟背地形图!” 丁香看着小麦的笑容,心里的那丝丝缕缕的内疚同羞愧渐渐平复,心下大定,也跟着笑了起来。 可小麦望着丁香明媚的笑容,不知怎的,这心里忽的就不自在了起来,让他有点欢喜,又有点羞怯,还有点儿难受,叫他说不清,道不明,心里头慌慌的…… 耳朵红的厉害。 小麦垂下头去,咳嗽了两声,醒了醒喉咙,掩饰甚的一般,就略有些慌张地扯开了话题,同丁香道:“三meimei有没有发现,咱家今年在山上小田庄上自发的六月柿同黄瓜,竟比咱家菜园子里长得还要好!” 丁香正歪着脑袋看着小麦的耳朵,不知道他这是怎的了,又见他咳嗽了起来,就以为他是呛着了,虽然不知道好好说着话,怎的会呛着,还是就要给他倒水喝,只一听他提起山上的小田庄来,眼睛都亮了起来,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当即就急急忙忙地点头道:“我也发现了!” 说着就拉着小麦坐了下来,心无旁骛地同他讨论道:“旧年小田庄上的六月柿同黄瓜都长得不好,咱们今年索性就没种,那今年自发的六月柿同黄瓜,肯定就是咱们旧年筛下来的长得不好的歪瓜裂柿了。咱们当时偷了个懒,丢在地里没有去管,想着就当沤肥好了,哪里知道入秋后,树叶子掉了一地,或是把歪瓜裂柿俱都密密的盖住了,竟将种子保存了下来。关于这则大伙儿都是认同的,咱们先搁在一旁。” 说着又道:“可为甚的,明明歪瓜裂柿自发的芽苗,却比咱们特地留种播种的瓜柿长得还要好呢!” 看着丁香一脸正色、聚精会神的模样,颇有些慌张的小麦也渐渐镇定了下来。 听得丁香这么说,就沉下心来,把自己闲时揣度的想法说给她听:“我也再想这个问题,你说,春生夏长,秋收冬藏。自然发芽的菜苗,与咱们又是稻草锯末,又是防风罩,精心保育出来的菜苗,是不是就是不一样的?” 丁香恍然大悟,惊喜道:“小麦哥,好像真的不一样!咱们保温保湿种出来的菜苗,确实就像长脚鹭鸶一样,细长长的只长个儿。可小农庄上却不一样,咱们根本没想过要关照它们,菜种被留在地里,经过了一冬天的孕育,发芽后,确实苗矮根深,看着都更加健康的。” 又一拍脑袋:“我怎的这么笨!不是说万物有灵吗?人要脚踏实地接地气,种子又何尝不是如此的!在土里待了一冬的种子,已经习惯了脚下的环境,与天地还有周遭的草木种子沟通了天地之气了,蓄势待发,一到春暖花开的时节,自然就会发芽成长的。即便乍暖还寒、天气反常,也肯定能有能力适应这一方土地的。” 这回却是轮到小麦茅塞顿开了,一拍巴掌:“正是三meimei说的这个理儿,我大概摸到了这个边儿,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该怎的来形容……” 又打比方给她听:“就譬如菜园子里的杂草吧,从还未萌芽的时候,咱们就开始除草,恨不得一日里除八遍,可却从来没有除尽的一天,可不都是它们自发自长的么!” 说着又脑子里又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小麦愣在当地,可全副心神已经这个念头捕捉在了手心里,渐渐抽丝剥茧的,整条逻辑线就出来了。 兴致勃勃的告诉给丁香听:“杂草的生长,貌似是有规律可循的。似乎总是地势低容易积水的地方,野草都长得尤其晚一些。而且一块地里,其实不同种类的野草种子是不计其数的,甚的酸浆草、鸡爪草、小旋花,可轮到生长的时节,每一种野草就跟说好了似的,基本上都是共生共荣的。就好比三月里,遍地都是婆婆丁,咱们拔草都来不及,家里的青山羊都吃烦了,可其他的野草好像都按兵不动似的。直到四月里,婆婆丁花谢后,辣蓼草又当即狂长了起来,占据了菜园子,这会子正在抽穗呢!” 丁香就抿着嘴唇,沉思了起来,半晌点了点头:“好像真是如此的。” 又想起了山上的田庄,却是道:“今年因着办喜事儿,咱们开春后没能顾得上去山上拔草,所以今年田庄上的杂草也长得尤其好,把整个地面都给覆盖住了,可不但旧年播种的蚕豆尤其长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