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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听说了,如何能不气恼的。 甚至于提出族里头不要贴补她银子,省得她有了银子就去贴补那样的货色。 只要一想到自家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却进了那女人的荷包,杜氏连活吞了这两人的心都有的。 这话一出,家里头不少人都是赞同的。 断了她的钱路,惩恶就是扬善,也算是帮她一把了。 而丁香却是越想越不对,虽说这两年来,她们族姐妹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淡,可到底还有打小的情分在那的。再加上那天还被花椒提醒了一回,这心里头忽的就七上八下了起来。 “不行!”说着就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还道:“我得去瞧瞧她们。” “我也去!”花椒也跟着跳了下来。 却被茴香拦住了:“怎的说是风就是雨的,先去同祖母打个招呼再过去。” 丁香忙一点头,拖着花椒就去找秦老娘。 花椒却在想,搁在以前,她们姐妹想找红枣姐妹说话,可是抬脚就能去的,哪用特地打招呼。 而同秦老娘打招呼的时候,秦老娘虽应了,却嘱咐她们:“快去快回来。” 花椒点了点头。 跟着丁香一径去了袁氏家。 丁香站在门口招呼了好几声,花生才一径跑了出来。 花椒同丁香就齐齐一皱眉头,丁香忙拉着眼圈通红的花生问道:“这是怎的了?你娘呢,你二姐呢?” 这家里怎的就冷清到了叫人汗毛直竖的地步。 花生就扁了扁嘴:“娘在房里,二姐在哭呢!” “怎的哭了?”丁香唬了一大跳。 花生摇头,眼泪却已在眼眶里打转儿了:“我也不知道。”又拉着丁香进屋:“丁香姐,你去瞧瞧我二姐吧!” 丁香胡乱地点了点头,就牵着两个小的进了屋。 红枣果然在哭。 却是躺在床上看着帐顶默默地流眼泪。 眼泪划过发迹落在枕头上,已经晕开了碗口大的那么两大坨。 丁香急的不得了,坐在床沿上问着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的红枣:“你这是怎的了?是不是挨骂了?” 花椒看着红枣的状态却有些心惊。 不过十二岁的小姑娘,有甚的过不去,竟叫她伤成这样。 就问守在一旁抽噎着的桂圆:“家里头有热水吗?” 说着又指了指红枣干燥起皮的嘴唇:“红枣姐得喝点热水才好。” 桂圆顺着花椒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哽咽着点了点头,就往外跑。 花椒也跟了出去,不过几,两人端了一盅滚水同一个空茶盅过来了。 将滚水翻杯晾到能够入口的温度,丁香拖鞋上、床想把红枣扶起来。 红枣却好像方才看到丁香似的,眼泪瞬间汹涌而出,声音却像飘在云端上:“丁香,我娘要把我大姐嫁去你家,要把我送人了。” 花椒两手忽的失去了知觉,一盅热水直接翻在了床沿上。 ☆、第三百五十八章 恍然 一盅比寻常温水的温度要高上一些,介于温水同热水之间的白开水,直接翻扣在了床沿上。 站在床前脚踏上的花椒懵着一张小脸,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温度,垂下眼睑。 眼珠子随着顺应惯性,又打了个两个旋儿才在褥子上扣住不动的茶盅而动。 就是这么一眨眼的工夫,面前的褥子上就已经被汩汩而出的热水晕湿了一大团,并仍有往四面八方晕染的架势。 花椒下意识地伸手去捡茶盅,又正要动手将湿漉漉的褥子拧干。 丁香已经从床上跳了下来。 就在脚边的鞋子都顾不上穿,直接踩着棉布袜子站在脚踏上。 “椒椒,你没有事儿吧,有没有被烫着?” 丁香脸都白了,语气里也已是露出了几分难得的惊慌来。一壁说,还一壁慌手慌脚地把因着天气还暖、衣裳单薄的花椒从头到脚的摸了一遍。 在丁香的摩挲下,一直有些懵然的花椒终于回过神来。 “jiejie,我没事儿。”朝她肯定地道。 确实没事儿。 茶盅翻扣的速度太快,花椒浑身上下只有小衫门襟同手背上被溅了几滴水珠而已。 手背上连个红印子都没有,门襟上也只是被晕染了几处水迹罢了,并没有被烫伤。 可丁香在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仍旧放心不下来。 知道花椒年纪虽小,却惯会报喜不报忧,就撑着花椒的小衫门襟强调道:“椒椒,真的没事儿吧,你可不许哄着三姐。” 花椒就重重地点头:“真的,三姐,我真的没事儿的。” 说着就要蹲下来要给丁香穿鞋子,丁香胡乱趿拉上鞋子,花椒也站直了身子。 随后姐妹二人的目光在空中撞了个正着之后,就齐齐落在了红枣身上。 看着呆呆愣愣的红枣,姐妹二人一时无言。 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花椒同丁香的红枣,亦是说不出话儿来。 在丁香猛地跳下床,拉着花椒上上下下的检查的时候,红枣的眼泪就已不再流了。 可到了嘴边的话也瞬间咽了下去,不知道为了甚的,已是再没了同丁香说话的**了。 脑海中看似一片空白,却又千头万绪,只连她自个儿都不知道在想些甚的。 而花椒慌乱过后已是镇定下来,脑海中自是越发清明灵醒。 看了眼脸色越来越坏的丁香,又看了眼躺在床上好似无声无息的红枣。 花椒略一思量,已是伸出双手,握住红枣放在身侧攥的铁紧的右手。 或是花椒双手的温暖柔软正是红枣心所向往的,不用花椒再说甚的,红枣就已是慢慢张开僵硬冰凉的手指,一点一点握住了花椒的双手,并且越握越紧。 花椒这才在心底长出了一口气,又小心翼翼地问道:“红枣姐,是族伯娘亲口同你说的吗?” 红枣的思绪渐渐被自己掌握,回过神来,看着花椒眼底毫不作伪的满满的关切,方才坚硬的心底猛地一酸,干涩的眼睛又有大颗大颗的眼泪再次流下来。 朝着花椒点头,半晌,又摇了摇头:“是那个脏女人给我娘出的主意。” 喑哑的声音里是满满的都快溢出来的绝望与悲痛。 被红枣的情绪感染到的花椒鼻子一酸,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来。 她已是想到了这件事情同爱娘必是脱不开干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