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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才像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一样天真可爱。 冬生弯起眉眼,应了声是。 等梳妆妥当,何繁坐在圆桌旁用早饭。吃了一会儿才恍然想起什么一样,掀起眼皮看了双绮一眼,悠悠说着:“那个……叫长青的,还在院子里跪着吗?” 双绮手一抖,“还在呢。” 何繁心情很好地说,“哥哥回府定会先来院子里看我,可别叫他污了哥哥的眼睛,让他回房吧。” ———— 即使小姐松口饶了长青一命,也没人敢扶他一把,更别说送他回房了。 双绮再不忍,也还是隔得远远的向他传达了何繁的意思。 长青衣上的血已经泛黑凝固,他喘出一口气,自己撑着地面站起来。 腿一软,眼前也一黑。但他晃了两下还是站稳了,轻声向双绮道了句谢,依旧面无表情,动作迟缓地转身往院子外面走。 这一日只有府里的穆叔偷偷带着药到他房里看他。 进门时发现长青居然就这么和衣躺在床上,合着眼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穆叔忙上前把他扶起来,这伤如果不上药怎么好得了? “小姐一向心性不定,今日看你不顺眼,兴许明日就忘了。你听穆叔一句劝,再忍忍。”一边给长青上药,见他满背的伤,心里直骂何小姐生来就是个魔星。小小年纪下手竟如此狠辣。 长青一声不吭,生生挺着,绷得后背上的肌rou都很僵硬。撕开粘连着伤口的衣物时,穆叔看着都疼,但从始至终他也没听到长青哼一声。 长青侧脸极为好看,线条干净利落。疼得面色发白,冷汗也从额上冒出来,但还是紧咬着牙,垂眼掩住眼底的情绪。 穆叔心里叹气,一边说:“你这膝盖啊也得把淤血揉开,不然有你受的!” 第71章 恶毒大小姐② 何容远一回府果真是直奔何繁院子里来的。 真的见到了真人,何繁却觉得他并不像是一个位高权重的臣子,至少不是她所以为的那样。在她的预想里,何容远该是沉着一张看不出心思的脸,满腹算计或是笑里藏刀,没想到却是极为疏朗的长相。此时手里提着个鸟笼子,笼子的提手被他两根手指松松提着,他就这么跨进门来。 那被困住的鸟通体雪白,在笼子里活蹦乱跳,叫声清脆好听。 他屈指敲在笼壁上,姿态风雅里带了些玩世不恭,周身是很矛盾也很诱人的气质。笑得宠溺极了,刚踏进房里就开口说:“那只兔子死便死了,哥哥自然能寻来更有意思的。” 这话里表明了他是如何记挂府中的meimei的,连meimei偶然间死了一只宠物都十分清楚,特意寻了别的来做替补。不过他话里也透着几分寡情,毕竟他这个人切开来里外都是黑的,表面上再伪装出温和迁就,百般珍视,言行却难免流露一些对生命的漠视来。 何繁闻言从凳子上蹦下去,“哥哥!”三步并作两步到他身前。一手眷恋非常地先扯住他的袖子,摇一摇,等他放下另一只手里的长木匣,才如愿得到他揉揉发顶作为安抚。 他微微弯下腰,何繁比他矮上许多,看着她头顶漂亮的双髻,慢又轻柔地问:“阿繁看看,喜欢不喜欢?” 好似他并没有离开很久一样,熟稔自然地和她说着话。 府里的主子只有他们两兄妹,下人们早都习惯了大人一回府就要赶来见小姐,这时候房里的侍女们早都悄无声息地退出门。 何繁早进入了角色,这时候就是个思念兄长的可爱meimei,也是容易被新奇事物吸引的娇蛮小姐。 她弯腰作出很感兴趣的模样,伸出手指逗鸟,一举一动和原主没什么不同。 然后指尖一暖,是被何容远握在了手里。何繁仰脸看他,他高高把笼子提起来,没有回应她的目光,反而一直看着那只鸟,柔声说:“小心些,别被啄到了。” 何繁也养过鸟,窗前还悬着一个勾子,从前就是挂鸟笼的。 何容远顺手把笼子挂上去,又走回桌前,手放在他一道带过来的匣子上,一边笑道:“打开看看。” 何繁在心底里咬咬牙,不知又是什么能折磨人东西,要她拿出去闯祸。凑近了,在他的注视下一打开,果然,匣子里放了一条两指粗细的鞭子,暗红带黑,明显是皮料所制,触感十分光滑。 鞭子上居然还有细密的倒刺,是生怕她伤不了人吗? 她看着鞭子,长睫一抖,笑着拖长了声音说:“真好看。”侧过脸,“只是我还不会使这东西。” 何容远笑得像恶魔,眸子里细光璀璨,出口的话一字一字很是让人畏惧,“有我来教阿繁啊,来,阿繁随我到外面去。” 何繁被他牵出房门,心里腹诽不已:这何容远整日是没什么正事吗,一回来就急着撺掇meimei闯祸闹事。 而且她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她所住的院子是府里最大的一个,庭院养花种树,依旧有着很大一片空地供她平日玩闹。 何容远的手稳稳地搭在她肩膀上,将她推到庭院里站着,说:“听说,阿繁昨日才让府里的下人吃了一顿鞭子?” 何繁不语。 “我随口问了一句,那下人还能走,看来是打得轻了。”他话音刚落,长青就被两个高壮的侍卫推到何繁视线里。 他还穿着那件布衣,洗得干干净净的,他一副窄腰宽肩的身板,再寻常的衣服也能带些让人心生眷慕的感觉来。偏偏一脸漠然,任由人踩压也不会给出任何反应, 这样的个性,遇到何繁这种魔星,非得踩到脚底下才觉得痛快。 长青既然是家生子,没有意外,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仆从的身份。但他有能力为自己谋出更好的路来,只是现在缺少一个契机。 何繁此刻眉眼倨傲,嘴唇轻轻抿住。手中的软鞭一直垂在地面,当真蜿蜒如蛇,温暖的阳光照耀下也泛着一层寒意。她目光锁住始终垂眼盯着地面的长青,提了下鞭子,然后一抖手腕,鞭子击打在砖石上时发出令人胆寒的脆响。 “啪”的一声,回音都很清晰。 试了试手。何繁心里也很清楚,这种鞭子只挨上一下也够受的了。 她继续往长青的方向看,掂着手里的鞭子,思考了片刻。 然后她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