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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马车停下,立马迎了上去。 马车上那名俏公子率先挑开帘子探着身子就要下来,那嬷嬷便立即扶了上去,嘴里道了一声:“姑娘,当心些···” 说着便将那公子扶了下来。 身后素安探出了头,闻言立即纠正着:“阿奶,这样的该唤作公子,与你说过好几遭了,缘何就是改不了口···” 那嬷嬷闻言瞪了素安一眼,嘴里道着:“都到了家门口了,还改什么改···” 说着又唠叨着:“还不快些下来去伺候姑娘洗漱,待会儿小少爷从学堂里下学了,马上就要用晚饭了···” 走在前头的那名公子下了马车,这才瞧见,竟身轻如燕,步履轻盈,肩若削成,腰若约素。 尽管身穿了一身男子常服,可那被衣襟包裹下的身姿,却要比寻常男子曼妙几分。 光看面貌便觉得不便雌雄,可是若单单只瞧那身段的话,到是要娘腔了些许,平添了一丝妖娆婉约之气。 那公子直接进了二进内院。 片刻后,洗漱完毕。 打进去的乃是两位年轻俊俏的公子哥,然而出来的却是两道涟漪迤逦的美娇娥。 只见走在前头的那名女子,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穿戴倒是素净,上身是件浅绿色衣衫,质地不算奢华,但胜在面料柔软,浅得偏白的那抹淡绿,给人清醒淡然的感觉,让人猛地瞧了不由眼前一亮。 下身是条凌白褶皱裙,脚下是丁香浅色绣鞋。 尽管依着淡雅素净,却丝毫遮不住那张脸上的风华绝色。 只见面白如雪色,虽未施脂米分,但峨眉淡扫间,如何都掩盖不住那眉眼间的绝美颜色。 杏眼朱唇,双瞳剪水,眸含春水清波流盼,远远地看过来,如同一抹流动的清泉,刹那间,仿佛让整个天地间都是一静,轻易叫人乱了气息。 原来,此人便是那曾在元陵沈家府中当值过的丫鬟春生,消失了两年多的陈春生。 身后的嬷嬷姓祝,乃是曾经春生外祖母蒋氏跟前贴身伺候的大丫鬟,亦是那素安的嫡亲外祖母。 而素安原名安素素,在外行扮作男子时唤作素安。 而方才外头驾驶马车的那位方叔乃是素安的堂叔。 他们一家三口乃是蒋家拨给林氏随身伺候的。 祝嬷嬷原并非蒋家的家奴,原是蒋氏半道上所救下,并买下来的一名婢女,至此便一直服侍在蒋氏跟前,要唤春生的娘亲林氏一声小主子。 要说当年那林家没落后,林家的嫡女原本该是还有着外祖母那一系亲人,最终如何又流露成孤女,此着实乃一段说来话长的往事,暂且不表。 却说,原来当年陈家一家四口被接回扬州蒋家后,春生八十多岁高寿的曾祖母欣喜欲狂,怜惜自家外孙女沦落在外吃苦多年,又怜爱曾孙女生得娇憨伶俐,喜不自胜,硬是要留着陈家一家四口往后便在府里住下。 只一方面,春生一家四口在乡下住着清闲惯了,极不适应府上生活,最主要的便是陈相近不适应。 而另一方面,春生有意想要躲避着那沈家沈毅堂的追寻,她算是有几分了解那沈毅堂的性子的,是个不罢休的,便是回到了蒋家,他若是想要过来接人,蒋家亦是奈何不得他。 是以,春生一家在扬州陪伴了老祖宗两月,后借口动身去往京城祭拜亲人,便离开了扬州。 临行前老祖宗将蒋氏曾经的陪嫁悉数交到了林氏手上,又另替春生备置了一份嫁妆,亦是交到了林氏手中,见祝嬷嬷念主心切,便又将祝嬷嬷一家三口拨给了春生一家。 而此些嫁妆中,就包括了京城十数家铺子,及这个乡下的庄子,另还有一笔不菲的银钱首饰,及蒋氏曾娇养在闺阁中诸多的金贵首饰,悉数都传给了林氏,继而传给了春生。 春生一家自往京城祭拜了亲人后,并未曾久留下,而是即可动身,随着以往心中向往的那般,在外游历了两年。 曾一路北上,将要到达了北疆边境,又一路南下,行至大俞边界最南边,一路走走停停,四方游历,若是遇到哪个喜欢的地,便停歇下来住上两月也是常有的事儿。 见识过形形□□的人类,领略过不同的风头人情。 当然,也曾遭遇过凶险,也曾与各人斗智又斗勇,所幸,最终平安归来。 是在除夕之前赶回的京城,在庄子上过的年,后因考虑春生年纪见长,身段已长开,并不大适合四处奔波。 后又考虑晋哥儿已到了入学堂的年纪,便最终决定暂时在京城落了脚。 这两年无论是对于春生,还是对于林氏,晋哥儿或者陈相近而言,皆是意义非凡的两年。 其实,原本大俞对女子是有一定的束缚的,按理说,这样的行径对于寻常闺阁之女,亦或是林氏这样的少妇人来说,实属惊天动地之举了。 可这林氏绝非寻常女子,林氏前半生便经历过大富大贵,又大起大落,早已练就了一副波澜不惊的性子。 本就是个不凡的女子,无论是见识见地,还是胸中丘壑,都绝非寻常女子可比拟的。 是以,这般,在旁人眼中根本就不可能促成的事儿,到了她眼中,却是丝毫不觉得大惊小怪。 而那春生打小便在那归逸大师座下抄经念佛长大,对于这四海之地,本就是好奇之极,再加上归逸大师外出游历一走便是好些年未归,春生自小耳儒目染,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奇。 其实春生打小便是个极具灵气的小娘子,幼时便聪慧伶俐,古灵精怪的,甚至一度还曾异常刁钻促狭,看似文静可人,蕙质兰心,其实啊,最是个刚烈的脾气。 反倒是后来进了沈家府宅后,那性子渐渐地被拘得稳妥了起来,后又许是并不快乐,便觉得如同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似的,渐渐地失了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