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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下的情况,比预想的好太多了。 睡了一觉,莫小荷精神好了不少,她把手放在火堆上,烤得暖暖的,然后又握住顾峥的手,趁着他不注意,快速掀起他的裤脚。 伤口边缘处被河水浸泡得发白,又有撕裂的痕迹,顾峥再想掩饰,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手足无措地解释,“娘子,不过是小伤,我不疼……” 话说一半,他说不下去了,只好苦笑。 同样的话,顾峥说过不止一次,每回都是一样的说辞,莫小荷心里很复杂,有愤怒,还有心疼,愤怒的是他不把自己伤当一回事,心疼他在她面前还要掩饰。 莫小荷没哭,她不想每次都成为拖累,有夫君依靠,也不是她软弱的理由。 她站起身,看着铁锅上的水已经热了,透上一条布巾,小心翼翼地擦拭顾峥伤口周围的泥沙,而后,又用自己带来的药膏涂抹在伤口处。 璎珞有两把刷子,配制出的药膏特别好用,莫小荷的手指头曾经被铁丝钩掉一块嫩rou,血流如注,用药膏涂抹伤口,当即止痛,一天内,伤口结痂,好的很快。 不过大部分药在马车上,现下可能早已葬身河底,而她手里只一小瓶,就显得弥足珍贵。 给伤口消炎止痛,莫小荷接过自家夫君换下来的裤子,又用毛毯裹住他的下半身,让他坐在之前她睡觉的地方烤火。 外面的冷风吹得屋顶上的茅草呼呼作响,若不是风小了些,剩下那那边屋顶也得被刮跑,雨点又大又急,三米之外的事物,模模糊糊,看不真切,放眼望去,只能看到远处山顶上那一抹被洗涤过纯净的绿。 周围无人,莫小荷却不敢放松警惕,她手里握着顾峥给的匕首。防人之心不可无,人为了活下去,什么道德,寡义廉耻都可以抛弃,抢点吃食,在他们眼里,根本不算事。 周围空旷,荒无人烟,不晓得徐铁头,林秀才一行人到底去了哪里,上岸中途有没有出现变故。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莫小荷实在顾不得那么多了。 伤药很快起了作用,顾峥感觉到腿上的刺痛缓解些许,他正要起身去烤鸡,再此被莫小荷拦下来,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地坚定,“夫君,我毫发无损,做饭这个我能行,你歇着。” 说完,也不理会顾峥,莫小荷用锋利的匕首,把山鸡分成几大块,涂抹上调料。平日经常陪着夫君烧烤,看的多了,基本步骤她都清楚,上手不显得生疏。 调味料很全,就是没有油,但这个时候山鸡很肥,外皮内有一层黄油。火烧得旺盛,不一会儿的工夫,山野的油被烤出,落在柴禾上,发出滋滋地响声。 “夫君,咱俩不是和堂姐他们约还在岸边见,他们人呢?” 莫小荷吸了吸鼻子,不错,烤鸡的味道很香,看外皮色泽越来越深,她用匕首在鸡胸和鸡腿上划出刀花,里面的rou发白,还有红血丝,看来还差些火候。 “等雨停我们再去找人,你放心,他们应该安全。” 当时河面上太过惨烈,还有人不要命一般争抢木头板子。以他的身手,都必须全力以赴,稍有不慎,就会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所以顾峥没注意到别人。 “恩。” 莫小荷点点头,她在火堆的一边架起一口锅,用珍珠米熬粥,锅里的水开了花,开始弥漫着米香味。 顾峥坐在一旁看着自家娘子有条不紊地一项一项进行,一放松下来,他发觉自己体力不支,思维混乱,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烤好山鸡,莫小荷就着大米粥啃着鸡架和鸡脖,把rou最多的鸡胸,两个鸡腿和鸡翅留给自家夫君,她用手轻轻地覆盖上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热的迹象。 顾峥脑海中有一根弦紧绷着,在河里扫平阻碍,带着莫小荷上岸,又走了一两个时辰找到茅草屋,加上带伤去打山鸡,身体早已经支撑不住,他只不过睡了小半个时辰,便清醒过来。 夫妻俩又因为山鸡的问题争执,最后莫小荷占上风,她的理由是,自己吃好喝好,河水没入船舱的时候,她还在口中塞点心,肯定不会委屈自己,而顾峥必须多吃些,保存体力,还要保护她和二壮。 黑暗笼罩大地,入耳的只有风雨声,把这个夜,点缀得更加寂寥。 林秀才用手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稍微挪动一下身子,他和李秀运气不错,在众人争抢木板的时候,他破天荒的没有被波及,他也很意外,后来想了下,或许是靠这张脸。 来争抢的人,看他如此斯文俊逸,挂在河里可惜了这么个人才,下不去手,因此放过他,他才能带着自家娘子平安到岸边。 上岸后,哪里有徐铁头和顾峥的影子!林秀才只得拖着李秀往山里跑,寻思找个树木茂盛的地方挡雨,最后被他找到一处可容纳二人进入的树洞。 李秀没自家表妹莫小荷的好运,衣裙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她随手一脱,拧干水,搭在一处隐蔽的树杈上。 “你……你……” 林秀才突然脸色爆红,夫妻二人贴在一起,穿衣服和光着身子,那区别是大大的。 “我什么?” 李秀翻了个白眼,事急从权,谁愿意没事不穿衣服?再说树洞就两个人,还是夫妻,彼此谁没看过谁?现在装矜持,死要面子活受罪。 “你不脱?不脱就离我远点。” 李秀躲了躲,发觉身后一点空间没有,林秀才那湿衣服贴在她身上,又潮湿又冷,那寒气透过了皮肤,仿佛要钻进骨头里。 她虽说没出过几次远门,没见识,却听表妹提过,在大越北地,冬日里穷困的人家,夫妻取暖彼此都靠着体温,抱在一处,蜷缩成一团,李秀也想被夫君抱在怀里,但是她不好意思直接说。 林秀才捂脸,他一定是中邪了,在船客们砸舱门的时候,他听见娘子的哭声,心软的一塌糊涂,竟然认为她柔弱。听听,这是柔弱小娘子能说出来的话吗? 见夫君没动作,李秀满脸黑线,外面又是风又是雨,现在她又冷又饿,不晓得啥时候是个头。 马车上还有从黎城买的小吃食,糕饼,当然,现在马车都没了,说这些也没用,她身无长物,就算有银子,周围也找不到卖东西的人。 “夫君,官船沉了,可是船上还有那么多的货物,是不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