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重生纺织厂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47

分卷阅读247

    何小曼说这话,也奇怪道:“这厂里没厂长么?怎么副厂长顶在前头?”

    丁佐民接过高萍手里的酒,给自己和何小曼都斟上,一边说道:“所以说它邪门,这个常务副厂长主持 厂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厂长书记集体不管事,这在全市国营企业里还真的很少见。对了,听说东方厂前几天还失火了?”

    看来市长消息很灵通。全市这么多行业,这么多企业,能得市长特殊关注的真的不多,何小曼心里很清楚,丁佐民之所以特别关注自己在的企业,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关注自己。

    何小曼当然也想好好利用这次机会,看看市长眼里的纺工行业到底是个什么前景,而自己还有没有可靠在这个行业里再度引线。

    “是啊,我正在查进口生产线的整套图纸,还没找好库房就失火。消防部门认定是人为纵火,而警方正对涉案人员进行摸底调查,已从厂里带走了两位职工,希望早日查清真相。”

    何小曼指的职工,当然戴志远就是首当其冲。鉴于何小曼的口供提到过失火的档案室有重要图纸,而失火前不久,自己刚和设备科领导为此撕破脸,那这位设备科领导,无论如何都是相当可疑的。

    警方当然会将戴志远作为重要突破,请他协助调查。

    这回和“李军事件”不一样,定性真的还仅仅是“协助调查”,虽然人人都觉得他和纵火事件一定有关,但目前没有任何证据直接指向。警方便只能以“协助调查”的方式将他带走。

    至于能不能让他说出些什么,则要看警方的办案能力了。

    丁佐民倒是见惯了各种变幻的,听着何小曼叙述,自己也没停下筷子,但从表情上能看出来,他在随着何小曼的叙述而思考。一切的平静温和,也不过是表相而已。

    第189章 生产线

    高萍显然不想让何小曼第一次上门的饭桌变成讨论工作的场所, 笑着给何小曼盛了一碗鸡汤。

    “这么辛苦, 更要好好补补。”

    在她期待的目光下,何小曼尝了尝, 鸡汤熬得金黄中带着些晶亮,果然如丁砚所说,味道非常鲜美。

    “味道怎么样?”高萍问。

    “非常好喝,好鲜!”何小曼真诚捧场。

    “我就知道胡阿姨手艺错不了。”高萍喜滋滋地总结, 又转向丁砚,“小砚啊, 以后记着, 胡阿姨煨鸡汤的话, 一定要叫小曼来吃饭。”

    丁砚还没来得及答应,丁佐民又插嘴:“不煨鸡汤也可以来嘛, 随时欢迎,哈哈。”

    也是没想到, 丁家父母比想象的要热情。原以为, 他们一个市长, 一个外事办主任,多少还是会有些架子,现在看来, 和普通家庭的父母也没多少区别。

    主任也会下厨做饭, 市长也是花生米就小酒。

    其实丁氏夫妇之所以对何小曼好, 除了何小曼证明了自身实力之外, 还有个原因, 却是何小曼不知道的,就是连丁砚自己也不知道。

    丁氏夫妇原本以为丁砚出国后就不会回来了。

    尤其因为何小曼的事,跟父母别扭之后,他一走就走得那么远,而且在国外的学业进行得也很顺利,那边也一直表态希望他学成之后能留下来。

    但丁砚还是毅然回国。

    非但回国,而且还回到了家乡。丁氏夫妇知道,这跟何小曼有莫大的关系。

    他们只有丁砚一个独生儿子,当然是乐见他留在身边,不要走得太远。

    而何小曼也是落落大方的姑娘,与丁氏夫妇相谈甚欢,说自己在国纺大的学业,说从小生长的珍珠弄,还说家里唯一的宝宝王振宇小朋友。

    高萍也没想到,家里多了一个人,气氛顿时就变得不一样了,以前丁砚是闷嘴葫芦,三个人在家只有她一个人使劲活跃气氛,还常常活跃不起来。现在就好了,何小曼说话生动有趣,给这个家带来了不一样的生机啊。

    可见,若畅开心扉接受别人,说不定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高萍笑道:“要说我和小曼啊,还真是挺有缘分的。”

    “是吗?”何小曼乐呵呵地转头望她。心想,我和丁砚有缘分那是正常,怎么和高主任也有缘分了呢?

    “你忘啦。你初中那会儿得了市里的英语作文比赛一等奖吧。当时可不就是我颁的奖。”

    高萍笑吟吟地望着她。何小曼一拍脑袋:“对啊!瞧我这记性,哈哈。”

    丁砚赶紧阻止:“哎,你别拍这么重啊,已经很笨了,再拍就更笨了。”

    顿时把丁佐民也给惹笑了,筷子上夹的花生米一不留神掉到桌上,“滴溜溜”就滚远了。

    这顿晚饭吃得非常愉悦,丁佐民和高萍都觉得家里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气氛热烈过。

    晚饭过后,高萍在厨房收拾,何小曼本来真的是“很真诚”地想去帮忙收拾,被丁佐民叫到了书房。

    “都进来吧。”丁佐民指了指跟前的沙发,让何小曼和丁砚都坐下。

    “东方印染厂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小曼你仔细说说。”丁佐民脸上的慈祥之色稍稍敛去,现出冷峻的神情。

    何小曼不由望向丁砚,发现丁砚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心中有了底气。看起来,丁砚应该和丁佐民也提起过厂里的事。

    于是将自己奉命蹲点到厂里,如何封锁财务室请求局里增派人手支援,又如何走青工路线了解厂内派系斗争,又如何发现李军在财务上的层层盘剥,以后她和丁砚在收集整理东方的印染生产线资料时,发现的一系列一疑点,都告诉了丁佐民。

    丁佐民虽是教师出身,但在C州也负责了很久的经济工作,更是主持过企业重组,知道这绝对是一场非常难打的硬仗,何小曼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再怎样豪情万丈,再怎样精明强干,也很难一力承担。

    混到这位置上,不是千年狐狸,也算得道高人。丁佐民自然知道邱勤业的意图,不就是仗着何小曼初生牛犊不怕虎么,不就是仗着何小曼身后终究还是站着一个丁佐民么。

    丁佐民其实是蛮护短的。

    既然他已将何小曼看作“自己人”,那他哪怕看在儿子的份上,也不容许何小曼被人欺负。

    “要说负担重、出路难,市里也不止东方厂一家,但别人尚能夹缝中求生存,也没到东方厂这样一下子就衰败的地步。所以说,引进切不可盲目。我们的企业决策常常靠拍脑袋,而非严谨的调研和实验,一旦失败,后果非常严重啊。”

    见丁砚听得认真,丁佐民道:“所以小砚,你回来也是好事。这么多企业领导人,看起来都经验丰富吧,可世界经济形势变化无常、我们国家政策也在逐步变革,企业管理人的那点儿‘经验’还有没有用、有多少用,真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