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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松开,深吸口气。 “身体不舒服?”她又问。 “是有点头晕。”他说。 她瞇起眼,平静说道:“怎么会头晕?” 他咽了口水, 语气轻且浅:“老毛病,晚点就会好了。” “见完祖母,我带你去客房休息。”她说。 “好。”他又吸了口气,硬是扯了个笑。 两人去了客厅,相老夫人正与几个年纪差不多的老太太们聊天,见到人的时候笑了笑:“人来了,怎么没带馨儿一起进来?” “我刚没看见她,怕耽误太久,就先带靳笙进来了。” 靳笙缓缓移动到相老夫人身边,恭敬说道:“相老夫人,祝贺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我写的贺寿字帖,还望您不要见笑。” 相老夫人和蔼一笑,接过靳笙手上的画卷,放在桌上慢慢打开,映如眼帘的是一幅泼墨山水画,苍劲却飘逸的行书与壮阔的山水景致,一股荡然气魄迎面袭来,彰显作者的深厚画力与笔力。 “有些东西,还真是取代不来。”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太太感慨道。“靳家戏班如果没有因为时局动荡而关闭,咱们现在的国剧也不至于没落。” “这倒是,靳秀之的青衣那股端庄跟大气,把王宝钏演的极好,那胸中没有笔墨情怀的人,演不出那样的韵味。”另一位老太太也说,目光放去靳笙脸上。“你父亲真是一代绝唱,你虽然不演戏,可我看到这墨宝,倒也继承了你父亲的胸怀。” 相音沛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靳笙,感受到他微笑下的哀伤,沉重的无法呼吸。 “夫人的话让我想起父亲小时候对我严格的督促,他说字如人品,那时我还嫌累不好好学,现在想起真是懊悔。” “你的字已经很好了,该让彧儿跟你好好学学字才是。”相老夫人适时转话题。“你们兄弟俩也该多相处,以后都是一家人。” 她微微颔首:“祖母,我带靳笙去见几个长辈,他们对靳笙的插花作品很有兴趣。” “去吧。” 两人离开客厅,靳笙跟着相音沛走,意外发现她不是要去门口的位置,而是带自己进了电梯上了二楼,走到最里面的房间,他进去才知道是客房。 她反手把门锁上,来到他面前弯下腰,淡淡地说:“你这里休息,我去找司叔上来。” “我看起来很糟吗?”他问。 “糟透了。”她看着他额头沁出薄汗,目光微凛。“我帮你叫个医生。”说完起身要走,马上就被拉住。 “不用了,找司叔来就好。”他撑起椅把起身,站稳脚步后放开她,然后缓缓扬起手,食指轻轻地拨了一下她额间的发丝,喃喃自语。“音沛,我现在看到你,就好多了。”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让她没有一丝防备,只能直直地看着他,不语。 “平常我要吃很多药控制病情,我为了预防药物成瘾,才会不断去一禅寺静修,而这确实减轻了我的负担。”他目光深幽,语气极轻。“可有时候还是控制不住,就必须要吃药,累积下来的剂量越来越重,医生说我必须要用意志力抵抗。” 相音沛眉头轻蹙,缓缓开口:“你得什么病?我去找专人替你治疗。” “我能找得都找过了,治标不治本。”他说。“但前些日子,我突然不用吃药了,一天、两天、三天……直到今天过来以前,我一颗药都没吃。” 她静静凝视,好半晌才问:“发生了什么?” “从你坦承说你是音沛,我就不吃药了。” 相音沛的目光闪过一丝不自在,她垂敛下眸:“就因为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对我很重要。”他的手轻轻滑了她的脸颊。 “但看来没用,你现在还是不舒服。”她难为情的别过眼,轻斥。 “我想了想,是因为有个男人对你很亲密。” “对我很亲密?”她回过眼,思索几秒。“你说小琼斯先生?” “那个人的眼神,有问题。”他说。“对你有很强烈的企图,只是我还不能判定他想对你做什么。” “一般来说,对我有企图心才是正常的。”她淡淡地说。“如果不是有求于我,不会找我。” “你要小心他。”他说。 相音沛想起之前尹姐也说过要小心这个人,她并不觉得这人有什么特别,只是他有些积极得过于冒犯,但凭着之前与老琼斯先生的情谊,这点行为她还能忍受。 “我反倒觉得要小心你。”她淡淡调侃。“你这没来由的醋劲,发病起来把我的事说漏嘴。” 靳笙深吸口气,目色深邃:“不会。” “那就好,你好好休息吧。”她抓住他的手,而他却反握住她的手腕,这动作让她微怔。“怎么了?” “一下。” “什么?”她不解挑眉。 话才说完,他双臂张开,趁她没有防备的霎那把她紧紧抱住。 相音沛全身僵硬,拳头瞬间握紧。 她深怕有人进来,只要自己举起手就可以把他推开,可是她却动弹不得。 靳笙的呼吸声在耳边徐徐吹起,他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一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轻轻顺抚。 几秒后他缓缓放开,她敛眸,平静说道:“我在你面前,算是相当放下戒心了。” 他淡淡扬起嘴角,转身坐到床上脱下鞋子,一丝不苟地放正,才拉开棉被躺好,闭上眼睛。 她望了他几秒,伸手把棉被往上拉高了点,便看到他眉头的明显变化,从紧皱到舒开。 “好好休息。”她旋身离开,门带上的同时,那双眼睛却又睁开了。 --- “很可惜,你想要的答案我也不知道。”小琼斯先生说。“我只跟卖家见了那一次面,过程中他全程戴口罩,说他急需用钱,我请专家当场鉴定,他拿了钱之后就走人,事后我们想要联系他,但是电话已经成了空号。” “他是在哪里跟你交易?” “直接在赌场里。” “既然是在赌场,那监控画面一定有。”她说。“我不会让你白帮这个忙,请你开个价。” “冒昧询问,为什么你要找到那个人?”小琼斯先生疑惑挑眉。 “因为持有这幅画的人,有很多种可能的身份。”她冷冷说道。“他有可能跟杀害我父亲的人有关,也可能绑走了我的家人。” “真的?”小琼斯先生一脸讶异。“请你放心,我会无偿提供这份资料给你,既然与你家人有关,这钱我不能收。” “我说了,不会让人白白帮忙,况且这里面也不只拍到我要的人,赌场内的事我还是略知一二,这样的录像我必须跟你买,但我也保证取出我要的内容后,彻底销毁其他不必要的。”她语气不容置疑,直盯着他。 小琼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