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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商蕴卿听了,道:“君荊贺,纵是撇开这件事,你与烈王又是怎么说,我与他便是两个阵营,你是我驸马,你反倒同他一心,你果然糊涂便罢了,但你偏又是个聪明绝顶的,这般毫不避讳与他谋臣同事,我是你妻子,我且问你,你这是将我置于何地。” 君荊贺低了头不做声,商蕴卿这样指责他也是人之常情,他心下又是愧疚又是烦躁,又气她为何要卷入解王事件,口上又不能分辩,商蕴卿见他低了头默认,明知事情就是这样,这会心里却还是痛的摧心剖肝,这就是平日那对她情深似海誓与她至死不渝的夫君,她痛苦的闭上眼睛,无力的靠在床头。 君荊贺见她这样,开口道:“蕴卿,尽管之前我有心助烈王登上皇位,但看在你的份上,对盛王,我亦抱了期望,若他可为明君,我又未尝不想助他一臂之力,可是,就在前日,那份北境传来的战报彻底打碎了我的希望,塔塔,他们全族上下共计十一万余人,盛王捷报传来,灭塔塔部落十一万余众,蕴卿,你知这是什么概念么,灭族!盛王下令将其全族杀光,这是什么手段?怎么就有这么残暴狠毒的手段!” 两人沉默下去,他又说道:“你虽不说,我也知你肯定是想,战争本就是血雨腥风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们若不付出代价,战争还会继续下去,也许后果是死伤的人更多,可是,你知道吗?那些妇人小孩,甚至襁褓中的婴儿,他们又何其无辜,他们塔塔不过背信弃义一次,盛王就发动军队将其屠族,自古以来,上下几千年,有几人能够做得出这种惨绝人寰的事,蕴卿,你说,我还能如何选择?” 小雪过后,大雪来临,寒风迎大雪,漫天的雪花笼罩着世界,北风裹挟着寒流铺天盖地的袭来,万物在一夜间覆上了的层层冰块,俗话说:小雪封地,大雪封河”。到了大雪节气,河段结冰封河,瀚海阑干百丈冰,此时出行变得异常困难,即使强壮的骏马在这种严寒气候里也变得寸步难行。 在远离京师的一个破落山村里,几个身着软甲的兵士正抱怨着这该死的天气,一个rou香四溢的砂锅坐在膛罐口上,旁边一个人正小心翼翼舀着rou汤,有士兵问道:“王爷可是有定了什么时辰启程吗?” 那人头也不抬说道:“你瞧着这天气怎么走,谁都急,又有什么办法。” 这士兵嘟囔着:“这回在这里困了几天,看这天倒像是没个停歇的意思,照这样,几时才能回到京城。” 那人叹了口气道:“你急什么,王爷不是更急,七七四十九天一到,先帝葬入晋陵,王爷连为先帝执白幡送葬的机会都没了,唉,可枉费王爷的一片孝心了。”说完便端了那碗出去。 京师,到了先帝出灵那天,京城内外一片素白,身着孝衣的商氏子孙齐齐在殿外跪了一地,正殿内,主祭师念完奠礼语,上香,奠酒,广王跪在地上化白(烧纸钱)完毕后便开始封棺,一时间又是一番哭声震天,那些后妃们婉转悲啼,掩面而泣,商蕴卿跪在地上哭的几乎支撑不住,萝湘在旁扶住她,而君荊贺在后方一直牵挂着她,不时抬头望向前面。 巳时正,几声震耳欲聋的炮声后,嫡长子商靖年在柩前举起了引魂幡,烈王商轻甫双手抱着亡牌跟在其后,一身麻衣的抬棺人开始起棺,后面是则全身素缟的商氏皇亲及文武百官,其后再是双列仪仗队,幡旗招展,连绵不断,手执法器的僧尼喃喃诵经,只见大殡一路浩浩荡荡,从泰安楼起,一路延绵五六里,京中百姓跪地送行,礼炮声阵阵,哀乐声不绝于耳。 晋陵远在京郊三十多里地外,途中每隔数里设一芦殿以供停灵,一路哀悼慢行,至下午酉时方进入陵园。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盛王这个人,我也不好评价了。 第55章 小寒 十一月底,冬至将要结束,三九严寒到来。 朝中依然由广王代为摄政,对于解王的死因,由于刑部的侦查已闹得尽人皆知,人人心中猜测不定,一时间又是各种谣言漫天飞。 这日,刑部尚书符英厚进宫后找到君荊贺,两人见过,他便开门见山的说道:“君大人,这么长时间过去,你还是未找到证据,再这样下去可不行,长公主今日可是向我要人了,你看?” 君荊贺想了一会,道:“既这样,若明日再无进展,便有劳符大人放人了。” 符英厚笑着答应下来,两人客气的喝了会茶,那符英厚面上赔着笑,心里却是苦不堪言,这两口子倒不知是哪样回事,自己虽是长公主的人,但这位驸马爷明显又是与公主对着干,说他们两人不是一派的,可两人又日日同床共枕,公主向他施压,驸马又是爱理不理,他既不敢得罪公主又不敢得罪驸马,夹在中间两面讨好,确实难以做人。 两人闲聊了会,符英厚便告辞走了,君荊贺嘴角带着笑意目送他远去,这人既是商蕴卿的人,也难为他在自己面前扮演公正无私了。 君荊贺当初逼着那个小太监指证了闵见圭,道他在解王死前在其窗外行迹诡异,极有可能是杀害解王的凶手,以此将闵见圭扣押在了刑部大牢。 至下午申时,君荊贺去了一趟章和殿,烈王静静的坐在一张案桌前,君荊贺站了许久,烈王问道:“可是要收网了?” 君荊贺回到:“等了这么久,不如再等三日,若再无人与他联系,那便先控制起来,以防夜长梦多。” 烈王点点头,说道:“你这一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下来,那些人定然会放松警惕,既是马脚,早晚会露出来,只是我那皇妹,你扣了她的人那么久,她可是难以放过你的,你好自为之罢。” 君荊贺心道:你倒终于想起来你皇妹会为难我了。 小寒已至,天气愈发寒冷。君府内,前院的几个下人正费力的挖着厚厚的积雪,瓦檐下倒挂着一人多高的冰柱,两个丫鬟抱了东西往游廊走,迎面走来的云儿丫头问道:“佟霜姑娘可是回来了?” 一个答道:“才回来,现正在厨房发脾气呢,说是放在纱橱里的四叶参短了不少,锁在柜橱里那个老参也缺了一些,现在她回来了,少不得要查赃呢。” 另一个说:“可不是,那几个婆子仗着年纪大,又是从宫里出来的,两个主子与姑娘又不在府上,常常倚老卖老,连茵娘都不放在眼里,这回好了,看有她们好的。” 云儿轻声骂道:“好不好横竖不关我们的事,如今主子就要回来了,都打点起眼色来好好伺候才是正理。” 说完这些她便走了,两个小丫鬟望着她一走,其中一个不屑的说道:“倒不知她就将自己摆上位了,不过比我们早进来一年,虽然苏柳姑娘常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