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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教他摔在太师椅扶手上砸了个稀烂: “冷山?”新的五官中郎将竟然是冷山!云晟难以置信,几乎咆哮:“这冷元中不是早就死在汉中了吗,他怎么又活了?!” 汪筹安慰道:“太尉且不必担心,这冷元中从不结党,据说他同慕容情关系也不好,不会站在他那一边的……”“蠢材!”话没说完,便被云晟喷了一脸。 云晟气得在屋中来来回回,他不时驻足,背着双手仰望正堂上挂着“惠风和畅”的横幅,心情无法平静——冷山是北军嫡系出身,而且早有传言,他跟顾柔有上下级情谊,岂能不偏帮于这二人?想到此处,云晟简直有种刚出了茅厕又撞上粪车之感,倒霉! 心情最想要骂娘的时候,还偏偏来了拜客。云晟心烦意乱,冲着通报的下人发脾气:“不见!” 管事踌躇道:“可是,来者是国师慕容情……小的要回复他,就说老爷不在家吗?” 云晟一下子转过身来,瞪着怪物一般瞪着他最得力的大管事。 要知道,自从云府建府邸以来,这个门槛还从没有姓慕容的人跨进来过。 …… 一炷香的时辰过后,两个原本会老死不相往来的死敌隔着一张长方梨花木条案入座。婢女看茶,云晟则盯着对面端坐席上的国师慕容情,眼珠子上下左右打量,如同要将对方吃下去。 他得确定这是货真价实的国师亲自登门拜访来了。 国师目光澄清,他一袭雪白道衣端坐,仍是那浊世不侵,优雅得体的气度。然而云晟对他的容貌并无兴趣,不知不觉地便看向了国师的肚子,暗自揣摩着此人今日来访,腹中藏了什么阴谋。 估计,他已得知冷山接任五官中郎将的消息了,这算是他扳回一城罢;可是,想要从诏狱中救出他的钦犯妻子,却没那么容易。云晟早就做好了进谏准备,如果皇帝被国师和冷山等人动摇,透露一丝半点放人的意愿,自己必将联合党派中人,弹劾冷山和国师结党谋私。 他这个皇帝外甥,性格懦弱,为人多疑,多说几句,还是会听信的。 云晟想到此处,看国师的眼神便有了几分轻微的得意之情。 “申孝老弟呀,你可真是我云府上的稀客,怎么,今日忽登三宝殿,有何指教呀?” 他倒想要看看,对方还有什么招数可使。 国师面容温润清雅,态度不傲不狂,他的目光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只是开口道:“云晟,本座来同你做个交易。” “嘁,慕容情,你把本官当什么了?”云晟不悦又傲慢地道,“你有求于我,是也不是?你这是求人的态度么。”他端起茶杯,啧啧摆谱:“慕容情,你也有今日啊。”言语间颇带羞辱之意。 “本座不必求你,这交易你一定会答应。” …… 三日后,圣旨颁布,经廷尉衙门查明实证,顾柔并无通敌之罪,由此释放。 顾柔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能够重见天日,被放出廷尉诏狱的当天,许多人来接她,有弟弟顾欢,白鸟营的众姐妹,久别的陈翘儿,钱侍中的三位小妾,还有婆婆孙氏带着两个妪出现了。 孙氏道:“阿情他尚有公务在身,不便前来,老身特来替他接你回府。如今都是一家人了,就不必见外,郁清已在府中备好饭菜,为你接风洗尘。” “多谢君姑。” 顾柔跟众位朋友们道别,嘱咐了顾欢几句好生学业的话,便跟着孙氏走了。邹雨嫣在人群中看,好生不满地同祝小鱼抱怨: “你瞧瞧,她嫁的那一家子都什么人,君姑身边的两个妪都比她傲;那个郁清不晓得是个什么东西,总不至于是个表妹小妾之类的罢?” 祝小鱼可不能同意这样的说法:“伍长嫁得很好啊,大宗师待她很好。”好歹也是在大宗师那边蹭过一顿饭的。 邹雨嫣嗤之以鼻:“纵然贵为国师,然而出狱的大日子,都没来接新妇,这样的男人能好到哪去?明明就是不上心。还有啊,国师又怎么了,小柔能够出狱,还不是冷将军从中斡旋,他又出过什么力了?” 祝小鱼被闷了回去,的确在顾柔身陷牢狱这段时日,都没怎么听到过国师入宫求情的消息,却只见他照常在北军阅兵。 “总之,不许你说伍长一家的坏话。否则俺就不客气。”祝小鱼忿然挥了挥拳头。最近她一改好吃懒做的坏毛病,在白鸟营中cao练的成绩上升得很快,得了好几次阿至罗的赞扬,胆儿也肥起来了。 “唷,我这是为了她着想!”邹雨嫣跟这个呆头呆脑的祝小鱼没话说了。她转过身,看见顾欢还怅然呆立,望着顾柔身影早已消失的街道,心中也不免感到凄凉和孤寂。 顾欢在想他相依为命的阿姐,邹雨嫣则在为冷山而感到心痛,他牺牲了一切,不远万里跋山涉水而来,只为了顾柔,最终也不过一场空忙。顾柔还是跟另一个男人走了,今天她出狱,冷山也推说公务繁忙未曾来,定然只是怕目睹顾柔夫妻相见,亲密相拥的场面罢? 邹雨嫣深深替冷山感到不值,她垂下头,和顾欢异口同声叹了口气。 第186章 文学34 国师和顾柔重新办了喜事, 虽然当日的宾客都已经散了,但仍然重新拜了天地。孙氏将装着青鸾玉璧的七宝盒赐给顾柔, 正式承认了这个儿媳。 新婚后不多久,孙氏便以送姚氏的灵位回颍川祭告夫主为由,带着孙郁清离开了洛阳。 孙氏走的那日,顾柔和国师一同送行至郊外。临别之际, 孙郁清望着这位清俊温雅的表兄,眼泪汪汪, 几度回头张望, 依依不舍,在孙氏几番催促之下,才终于上了马车。 这正值五月初夏时节,枝头杨柳青青, 叶梢上伏着蝉,顾柔挽着国师, 立在路旁目送孙氏的马车远去,直到连扬起的尘土都消失在视野中,国师仍然怅然伫立。 顾柔见他如此情状,故意拿他打趣, 问道:“怎么发起呆来了,不舍你那小表妹?” 本是一句玩笑话, 哪想到他当真默默地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颇为郑重地点点头。 顾柔大吃一惊:“你当真舍不得你表妹?”一张俏脸瞬间变了颜色。 而他居然也没有哄,反而很真实地叹了口气。 这是实话。以往郁清在的时候, 小姑娘还能因此为他吃醋较劲,围在他身前身后努力表现,现在郁清表妹走了,小姑娘没了危机感,万一开始懒惰如何是好,不讨好他了如何是好。 国师略微发愁。 更糟糕的是,她身边还有个冷山。 冷山,多么惹人憎的名字,怎么看都无法顺眼。尤其升任五官中郎将之后,他有了入朝议事的资格,国师每天早上五更都会在朝堂同他照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