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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大家心里不知道伏兵虚实,各自不安。赵勇举起手来,问道:“若是伏兵全副武装,那咱们给发放军器装备么?” 阿至罗道:“你们身上的鱼鳞甲难道是假的不成?” 众人皆是懊恼,这战场上打仗用的鱼鳞甲,穿在身上沉重难行十分累赘,压根就不是适合斥候使用的甲,一旦跑入密林,便会成为一个天生活动的箭靶子。阿至罗那样说,意思就是根本不会再给他们发放多余的武装,只能赤手空拳靠自己。 顾柔问道:“屯长,可以组队么?”阿至罗不置可否:“你要是能一次带来二十九个兵到我跟前,那我也照单全收。” 于是新兵们互相合计了一番,人多了行动也不方便,许多人选择以伍队为单位一起行动,既轻便又互相有个照应。而五个姑娘们因为体力不够,自然不会被男兵队伍所接受,顾柔她们五个自然就形成了一队。 在爬山和即将遇到的遭遇战中,女人比男人落下的体力差距实在是太大,顾柔忍不住跟阿至罗讨价还价:“屯长,咱们伍队全是姑子,就不能来点什么优待,多发一件军器什么的,哪怕短棍都好。” 阿至罗瞪她:“战场上你去跟敌方商量,让他们少射你两箭?”顾柔争辩:“可是男人和女人天生身体能力就不一样。”阿至罗道:“当然不一样,不然你以为新兵营一百十二个人,为什么只招了你们五个女兵?我本来以为你们会和其他的女兵不一样,看来你们也只能这样儿了。” 顾柔气得一咬牙,行,没优待就没优待,赢给你看。 新兵们在山脚下互相鼓励打气,然后背好干粮出发了,其中有一士气高昂又兼乐天向上的伍队,几个人乐陶陶且尽天真地打头跑到林子里,一路高歌猛进,还唱着歌谣互相打气,结果冷不丁地从暗处发来一阵猛箭,将这五个把行军cao练当成游山玩水的家伙统统放倒在了林子里。赵勇和顾柔等人远远地观望,只见箭雨过后,密林里跑出一列兵卒,将那哀嚎的五人尽数拖走,如此算是第一队被淘汰。 这些躲在暗处放箭的士兵必然就是阿至罗安排的路阻了。赵勇皱眉道:“都是些训练有素的老兵。”顾柔方才躲在暗处看见他们射箭的那几人,其实也不过五个人,都是往人的腿脚上面射,避开头部和躯干要害,这么多支箭没有一支伤人性命,箭枝射程范围各有分工,没有相撞冲突和重复,可谓分毫不差,的确是弄弓箭又善配合的一群高手。 这林子定是不大安全了,顾柔和赵勇一合计,把两只伍队合起来,男兵们带着女兵们一起走,互相有个照应,去查探其他上山的道路。 向玉瑛和顾柔一组,赵勇跟沈光耀一组,何远跟田秀才一组,三组人分三头去找上山的通道,约定了天黑以前回来报告探路情况,若是日落后一炷香的时辰内还不返回,那就自动意味着“阵亡”脱队。其他人原地隐蔽等候消息。 顾柔和向玉瑛查探的是上山的一条大路,也是方才众人一起上来的官路,其实这条舒坦的道路倒是不用动脑子想也知道会有伏兵,但是未免阿至罗耍兵不厌诈虚虚实实的把戏,还是过来看一眼为妙。 两人悄悄地从岩石背后绕过去,看见石头前面果然有一队身披茅草,埋伏在路口伪装灌木的士兵,而且每相邻十几尺的路边都有这样的组合,预判了一下对方兵力,大概有六七十人,想要硬冲过去肯定不行,此路不通。 只能寄希望于赵勇或是何远他们找到出路了。回来的路上,顾柔看见几株羽状的尖叶植株生长于灌木丛,灵机一动,抓了满满几大把在手里,揉烂了扔溪水里,一面喊向玉瑛过来采。 向玉瑛不解,顾柔告诉她,这是旃那叶,吃了可导致人腹泻不止的猛药,比那巴豆的功效不差。这些人现在在此处埋伏,指不定夜里会不会转移到别处搜捕咱们,这条路虽然咱们过不去,废掉他们六十人的兵力也好,谁教他们这么坏,阴搓搓在这里打算以多欺少呢?来,趁着还有时间,赶紧炮制一锅清肠胃的香汤送他们五谷轮回去。 顾柔和向玉瑛一起采完旃那叶,又埋伏了一阵,果然见到下游有士兵来接水,于是把那沿坡而下的缓流小溪里撒上碎叶,互相一阵暗笑,悄悄撤了回来。顾柔偷偷又藏了一包叶子在身上,以备不时阴人。 傍晚的时候,众人在山脚下集合,赵勇借着月光清点人数,十个人,一个都不差。 赵勇跟沈光耀发现的那条路在山东侧,路不好走,伏兵大约五六十人,而且他们去查看的时候,前方刚好有被伏兵擒住的别的伍队的新兵,于是那条路也被排除了通过的可能。 何远跟田秀才回来有收获,他们发现一条羊肠小道,虽然险隘,有一些路段需要攀援山壁而上,地形并不容易敌方大规模埋伏,而且林木高深,可趁着夜色作掩护行进。 众人计议定当,就决定走那条最险隘的道路。大家聚在一起匆匆吃了些干粮,收拾检查好行囊上路。一路上,顾柔捡了跟粗木枝作为拐杖,辅助攀爬行进。 众人如此通过了山腰,刚刚爬上一个地势较为缓和的平台歇一口气,突然听到一声号子响,咻地一枚烟火信号从不远处的草垛窜上天空,在夜幕中炸开银色的烟花。 “不好!”赵勇头一个跳起来扑向草丛,男兵们紧随其后。草丛中传来厮打声,不一会儿,顾柔她们就瞧见赵勇等人押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哨兵回来。 那哨兵随部队来这里协助训练,他身为老兵,料定只有自个收拾新兵豆子们的份,没想到挨了他们一顿打,此刻歪鼻子肿脸气得冷笑:“我这信号一发,半盏茶的时辰不到就有人来收拾你们,你们被淘汰了!”又给何远踹了一脚,疼的弯下腰去。田秀才来阻止,何远理直气壮:“凭啥就许他们恶应咱,不许咱恶应他们。”田秀才一想也是,随即附和道:“继续。”又是两下子闷拳,揍在那哨兵肚子上砰砰响。 赵勇判断此处不可久留,必须马上转移,朝山上进发。大家把哨兵绑在一棵树干上,顾柔临走前,让田秀才把这哨兵的衣裳物件全扒光了,留着路上兴许有用。 那哨兵气得发昏:“这是演练,你们这是虐待同袍!”被田秀才用一颗野果堵住了嘴。 十个人的什队一路匆忙奔逃躲避追兵,中途又打倒了七八个落单的伏兵,形容虽然狼狈,但总算跌跌撞撞上到了山顶。 后半夜,深沉夜幕笼罩之下,群山寂寂,只见山顶一青砖庙院坐落林中,正是道观上清宫。 众人不敢轻举妄动,在外部粗略观察一番形势,那道观中灯火通明,出入口、院四角和廊下皆有兵力把守,显然猛冲不得。 道观后门墙外的灌木丛里,大家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