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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名高手,武功路数均在他们的名单中有记录,唯独此女无料可查。“可是,她是连秋上的人,如今关押她,势必引起对方警觉。” 国师淡淡,神色岿然不动:“她身上佩戴那把剑,唤作‘潮生’,乃是云南毒手药王肖秋雨之佩剑。” 宝珠惊讶:“肖秋雨!” “肖秋雨曾收过一个亲传弟子叫做顾文,本座怀疑,这个顾文正是此女父亲顾之问,”国师从座位站起来,清秀的面容上显出一丝回溯往事的思索神情,“家父生前有两桩遗憾,一是无法亲眼见到收复辽东、云南两地;二是未能缉拿肖秋雨归案。” 宝珠明白了,她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事:“大宗师,孟章来信说,他本来有一个消息还要捎带给您,可是之前您说让他不必查了,所以他不知道倒底还要不要告诉您。” 孟章指的事件,大概就是国师之前嘱咐他去寻找的女子吧。国师微微沉吟,摇头:“不必了。” 现在他一心要思考的,乃是如何地调度手中的资源,通过和离花宫宫主舒明雁的合作,安排好云南、汉中两地的江湖势力,将宁王父子诛杀。朝廷早就想要收回云南属地中央管辖,他需要一个兵不血刃的办法。 云南王派出迎接连秋上的军队已经在路上,不日将会抵达汉中,他需要在他们汇合之前动手干掉连秋上,但是必须在川西的地界上,这样责任就不是朝廷的,而是益州刺史郁荣的了! 连秋上听闻顾柔被羁押,大吃一惊,立即停止跟云飘飘花前月下,匆忙赶过来跟国师要人。 国师懒懒坐在马车上,美眸微闭,跟他打太极:“世子殿下体恤下属,本座可以理解。只是殿下也知晓,本座年过二十三,至今尚未娶妻,本想一心修道清心寡欲,以终身侍奉三清圣祖,不料却被女人看光身体。本座想,三清圣祖们不会原谅我的。” 连秋上听了个晕头转向,不晓得他东拉西扯些什么东西。 “殿下也知晓,她玷~污本座,使堂堂国观传人受辱人前,本座心头委屈,殿下你说,本座关她一关,为何不许?” 国师说罢,竟然一脸忧郁地叹了口气,好似真的受到天大的委屈,留下瞠目结舌的连秋上独自风中凌乱。 这番说辞分明牵强附会,无赖至极,但是偏偏对方手中握着权力。他就是把蛇说得生出翅膀,那也必须飞上天去,连秋上心中冷笑,口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先替她求个情,希望大宗师莫要过于虐待。” “殿下误解本座太深了,只不过想要小惩大诫而已。本座绝非凶残之人。”国师一笑,斯文优雅。 ——本座连你的死法,都安排得干净利落,毫无痛苦。怎么会是凶残之人呢? …… 顾柔被宝珠关在了一处囚车里,囚车让北军的战马拉着,车辙骨碌碌地滚动,跟着队伍前进。 白天,囚车里面还好一些,到了夜晚就凄惨了,不能挡风遮雨,只有一些干草,顾柔像牲口一样蜷缩在干草堆里,心里还着急:【这混蛋,他怎么还没来救我?】 她这里想的是连秋上,可是传到另一个人耳朵里,国师以为是他。 她又遇到什么麻烦了?国师怔了怔,但没有“出声”。 【我在这里,又冷,又饿,头还发晕,该不会是病了吧……】 国师沉吟有顷,却仍未作发声,继续拾起手中的竹简。 半夜,营寨外面静悄悄的,士兵们都休息了,只有巡逻岗哨的火把亮着。国师也处理完了公文,他把一些从京城来的文书按照事情缓急一一回复,分成不同类别,让宝珠即刻派人送出。 他刚做完这些,忽然耳边传来声音: 【呕~呕呜——呕!呕呜~呕!】 他很久没有理过顾柔了,顾柔联络不上国师,也就没有再传来声音,可是这时候声音却不断传来:【呕~呕呜——呕!呕呜~呕!】 国师刚刚躺下,准备休息,听见这持续不断的响声,实在被吵得忍不住,发声:【小姑娘,今日本座累了。】 今天他很累,不想多说。 那头,顾柔在囚车里面被夜风吹得直哆嗦,她望了一眼天上的圆月:【呕~呕呜抱歉得很啊!我实在控制不住,我一饿就打嗝,呕!】 也是奇葩。他无语半响:【饿了去吃。】 【没得吃呕。】 他怒道:【便是你乃秦楼楚馆中人,也不至于十指不沾阳春水,自个取些食物果腹都不会么?】 第27章 顾柔懵了一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秦楼楚馆,她现在可是在囚车里头!【我现在被困在一个地方,那欺负我的大恶人不给我饭吃,我也没辙。】 ……身陷青楼,缺衣少食,真是凄凉的孩子。国师还是忍不住升起一丝怜悯之情:【那你现如今怎样了?】 【不好,非常不好……呕!】 国师无奈地把被子掀到膝盖上,靠着床榻坐起来。【本座教你一个法子,你现在手边有饮水么。】 【有。】 【边喝边嚼,可以产生少许饱腹之感。】 真的管用?顾柔虽然被国师下令不给饭吃,但是水还是管够的,她跟看守的卫士要了一碗水。 国师这头听到顾柔没有声音了,问道:【究竟是什么人关押你,我大晋律法明文规定,不得动用私刑,你应当报官才是。】 顾柔捧碗叹息:【没用的,他的权势很大,简直可以只手遮天……你肯定想象不出来。】 国师沉默。她又来了,她永远是那句“你肯定不……” 她为什么不想想他能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他谁还可以只手遮天? 顾柔这边咕嘟嘟喝完水:似乎真的肚子撑了一些,也不打嗝了。【老妖怪,你的法子有用,我现在好多了。】 【好点就睡吧。】国师疲惫地躺下,睡意汹涌地袭来,忽然,耳畔又传来一声惊叫,把他好不容易培养的瞌睡轰炸得风中凌乱: 【啊呀,我喝饱水了尿涨怎么办?】 苍天啊,本座何辜。他用杯子蒙住了头,哀声长叹。 …… 车队又行了两日,到达京兆郡。 国师命令军队在当地郊外休息整备,派人入城做些粮草补给,在京兆郡停留一夜再行赶路。 当晚,顾柔的囚车被拴在马棚里,身边全是马粪的臭味,还有牛蝇在身边飞舞来去,气味真是苦不堪言。在她翻来覆去不得入睡之时,忽然传来人细微的说话声,还是个熟悉的声音。 薛芙娇嗔道:“心尖子,想死我了!”顾柔听到她的声音,不由得怔了一怔,从囚车里向外探头看去。 竟然真的是薛芙,她搂着一个男人,像是浑身没有骨头般地贴在他身上,两人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