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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富有情,趣。公子,今日可是高兴了?” 公子长林站起身来,笔直的立着,却有些柔弱的风味。答非所问 “明天我们就到了越城,怕是再没有这样的机会好好谈诗论道,畅所欲言了。” 说到这里,长林的语气颇是伤感。“从我刚刚离开湘地前往京城,说来也已经半年了。没想到地图上看来那么短的一条线,居然要走半年之久。阿离,我们相识也已经半年了。”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若不是公子,奴婢可能早已经葬身鱼腹了。”她恭敬的表示感谢。 长林摆摆手,宽大的衣袍窸窸窣窣,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半年前,长林刚刚行完冠礼,养育他多年齐国的震边大将军苏行对他说:“长林,你已经成年了。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再见过你的母亲隆安公主。想必你一定要很思念她。这些年边疆太平,你回去京城看望一下公主吧。” “这么多年了,我想她不需要见我。” “母子之间总不能太生分,你过去后替我和她问声好。之后你若是想回来,就还回来,若是不想,就留在京城,不管做什么,总不至于掩盖了你的才华。” 是啊,他的确很久没有见到母亲了。上次见她,大概是七八年前了。之后不久她再嫁,他这个拖油瓶就留给了苏将军。一别这么久,再没见过。 “公子……” 钟离对于长林公子是非常敬佩的,他年少成名,才华横溢,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再加上他复杂的身世,独特的家庭环境,使得他整个人都有一种伤感的文人气质,这种气质让无数人着迷,也让他更加孤独。 长林公子是悲伤的,这诗句不是好诗句。 “阿离,你知道父母之爱是什么感觉吗?” 钟离愣了,她想起来半年前那惨烈的一幕,她跪在娘亲的坟前,哭了很久很久,心好像被千刀万剐,疼得说不出话来。她想到娘亲去世前,还亲手为她缝制棉衣。只不过,现在那件棉衣已经无处可寻,大概是被人扔了吧。她为了那件棉衣,还被人暗算,和他阴阳两隔。 “那是世上最无私的爱,是最温暖的爱。”钟离动情地说。 “哦?真的吗?”长林问。 “是的,公子。” “真羡慕你,曾拥有这样美好的爱。” 他的语气可一点也不像他说得那样。钟离惴惴不安,她害怕面对消沉的人。 “公子,你也说了,那是曾经。” 就算往日再温暖,也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公子,明日就要见到夫人了,你会拥有你想的一切的。” “夫人?”他自嘲的笑笑,“那也只是别人的妻子罢了。于我,又有什么相干?” 抬笔,手腕运转间,宣纸上多了两行字:“心本向朝阳,奈何乌云先。” 钟离垂眸,敛下眸中的愁思,她平静的劝慰:“公子早些休息,时候不早了。” 走出船舱不久,长林公子房间的灯就灭了。钟离踱步在船头,看着遥遥的月亮,心中百感交集。 半年前,她手脚被缚,又被套上了猪笼压上大石,推入水中,想跑都跑不掉。被水淹没是痛苦的,她不是第一次感受了。她很快就昏迷了过去,可是这次,她依然没有死。 按道理一个凡人再熟悉水,在水中呆了那么久,怎么都不能活,然而她却好好的活着,甚至没什么伤。她被长林的船只发现了,有会水的人救了她。别人告诉她,捞她上来的时候,她身上都是干的,在水里泡了那么久,不知道为什么连衣服都没湿。 她想,可能和那个珠子有关。那个幻灵给她的救命灵珠,救了她的命。可是当她问起身上的珠子时,别人却说从未见到过。不管她怎么说怎么找,那颗珠子不翼而飞了。 可能是救她上来的时候掉在水中了吧。 也好,也好。那东西本来就不属于她,是幻灵借给她的。幻灵拼了自己的命,留了三天时间给她。可是她没有按照诺言,把珠子还给他。三天,三天不见珠子,魂飞魄散,身体腐烂。幻灵……现在可能只是一具白骨了。 瞧她多丧门,碰到她的人都死绝了,娘亲是,幻灵也是,父亲还不知所踪。如果幻灵没有好心救她一命,或许还在亭阳湖好好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可偏偏,造化弄人,他死了。 钟离将姓去掉,从此不愿和慕家有任何瓜葛,也不愿再回亭阳。她以名为姓,单字一个离。在长林身边做了一个小小侍女。 长林性情温和,待人很好,只是有些软弱。他是当朝皇帝的亲jiejie隆安公主的儿子。然而却不是有名有份身份尊贵的公子,因为他身份低下。 隆安公主是先帝的第三个女儿。据听闻,长得是花容月貌,姿态婀娜,美若天仙。年轻的时候,无数的年轻男子都往她身上凑,希望能得美人青睐。公主是高傲的,她没有轻易下嫁给任何一个人。然而她却拥有了先皇放纵风流的血液,私生活极度糜烂不堪,年仅十六岁就有了二十个面首在府中供她玩乐。单这还不够,她还多次去外面和一些长相俊秀的陌生人厮混,丝毫不在意别人对她的评价。 终于,在她十八岁出城游玩时,和一个小小寺庙的僧人偷情,被留了种,生下了公子长林。 “哎,你说,公子的娘亲是什么模样?我听说,隆安公主当年可是闭月羞花的齐国第一大美人呢。”有人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他们似乎并不避讳钟离,看她走过来还在议论,完全没把钟离放在眼里。 “谁知道呀,不过肯定是很漂亮,你看咱们公子,不就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吗?肯定都是公主的功劳。” “嘿,也不能这么说,说不定是公子父亲的功劳呢。” “也是,不然公主怎么会耐不住寂寞,还未出嫁就和他好上了。” “你这么说,我更想看看公主什么模样了。当然,也更想……嘿嘿……”那人yin,邪一笑:“你懂的?” “嘿嘿,你跟我想一块去了,我也真想尝尝这国色天香的公主是什么滋味,你想啊,皇帝的女儿,那么尊贵,一向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如果可以把她按在身…下……那一定特别销魂……”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钟离一声大吼,将两个人吓了一跳,虎躯一震,差点掉进水里。 “喊什么?喊什么?钟姑娘,我们说我们的,关你什么事?”其中一个先发制人,态度恶劣。 “你们两个,公子和公主也是你们可以下贱轻论的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也敢妄自肖想!” 钟离一番疾声厉色,把其中一个人惹毛了。他抬手就要打人。船舱里,那人目光一凛,手扶门板,就要推门而出。 她…… “别别,管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