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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花平宇赶紧将人扶起来,嘴巴动了几下,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女儿的到来实在是太出乎他预料,让他措手不及。 倒是旁边的人一脸惊讶的开了口,“花大,这是你儿子?不对啊,你家不是十岁以下都流放了?这可是欺君!” 花平宇如何愿意背负欺君这样的罪名,冷了眉眼就道:“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是我的长女,花家女眷可没有被判流放!” 这话让旁边一众人都笑开了,花家的女儿从京中跑这阴山关来了?骗谁呢? “花大,你可劲儿编,到时候看看将军会不会信你。” 花芷转过身来将兜帽缓缓放下,露出清秀的眉眼,泛着冷意的眼神一一从众人身上扫过,“诸位莫不是以为花家的闺女就好欺负?” 语调虽然清冷,可大家都不是聋子,自是听得出来这分明就是女声,再细看那相貌,便是做小生打扮也遮掩不住女人特有的妩媚! 竟然真是一个姑娘家从京是跑来了阴山关!? 这下没人笑了,他们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花平宇脸上透出身为人父的矜持笑容,“你在这里稍等片刻,为父去向上峰告个假。” 花芷乖顺的应了,并不质疑父亲是否能请到假,父亲虽有文人的清高,但为官多年,该会的他都会。 “陈山,照顾好芷儿。” “是。” 花平宇匆匆回转,花芷重新戴回兜帽,不再看那边越聚越多的人。 顾晏惜沉了脸,牵着临影往前边一站,将一众的视线隔绝开来。 芍药蹭到花芷身边,抱着她的手臂抱怨,“这些人好讨厌。” 握着她的手,花芷并不接话,她视他们如蝼蚁,又岂会被他们所影响。 很快门内传来动静,花芷瞧过去,对上父亲无奈但又隐隐透出骄傲的眼神。 花平宇不喜自己的女儿被这般围观,可心里又实在欢喜她的到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摆出个什么态度来。 花芷从马后走出来,对着门内众人福了一福,她心知这些人便是以后父亲要相处的同僚,或者他们连个吏都算不上,可他们要是给父亲小鞋穿,父亲也必定将不得安生,礼多总不会有错。 喧哗声瞬间变成静默,听得再多都不如亲眼所见来得震撼,谁没个亲人,来探望的也并非没有,可一个闺阁女子奔波千里来此却还是头一次见。 不少人心里原本或因为羡慕或因为嫉妒有些不舒服,这会也都心生感慨,其中一人拍拍花大的肩膀道:“来一趟不容易,下午放你休沐了。” 花平宇原本只请到一个时辰的假,闻言顿时大喜,转身深深一揖。 花芷也听到了这话,朝着说话的男人又是一福,男人虚扶了一把,背着双手离开,花家教出来的好女儿啊,这胆识瞧着竟不比男儿逊色! 花平宇一扫往日的郁色,抬头挺胸的领着女儿往父亲所在的地方走去,一路上不停的询问家里的情况,越打听越是明白自己以前有多忽略这个女儿。 眼角余光扫到走在女儿身边带着帷帽的女子和另一个看起来气势非凡的男子,他虽然好奇两人身份却也没有多问,发生这么多事后,如今他对女儿空前信任。 小屋内,花屹正轻咳声不断,握笔的手却始终稳着,字迹没有丝毫错乱。 屋内光线一暗,他抬头见是小儿子抱着饭盒进来便搁了笔,走到一边净手。 有一间独立的屋子办差,烧的碳虽然比不得以前花家用的却也没缺过,吃的穿的都还算过得去,流放的日子比预料的要好了太多,要做到这些却是花了大代价的,芷儿备下的银两已经花出去大半,可即便如此花屹正也没有阻止小儿子做这些。 他得活着回去,活着回到老妻身边,他们难捱,在京中提心吊胆的女眷又岂会好过。 “他们情况怎么样?” 知道父亲问的是谁,花平阳也没有瞒着,“还在昏睡,小四儿还没退烧。” 花屹正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尽量想想办法吧,咱们花家不能减员。” “是,儿子知道。”花平阳笑着应下,掩下满心苦涩,手里的银子已经不多了,可要花用的地方实在是太多,紧着一头另一头就得硬撑。 都是曾经养得身娇rou贵的主儿,如今才进入十一月就病了好几个,越往后越冷,这个寒冬,不知如何才能撑过去。 父子俩沉默着相对而坐,都觉得有些食不下咽。 门外传来动静时花平阳顺势放下碗起身去瞧,这一瞧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了! “爹,爹,你快来……” 花屹正心里一惊,小儿子的能耐他清楚,能让他变脸的事…… 花屹正忙不迭放了碗提着下摆大步过去,待看到门外站着的人他才明白为何儿子会这般失态,他想都不曾想过,应该远在京中主持大局的孙女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虽然衣着得体却明显苍老了的祖父,花芷红着眼眶拜了下去,“孙女代花家子孙向祖父问安。” 饶是经历无数风雨的花屹正此时也眼眶发热鼻子发酸,胡子悉悉索索的抖着,哑着声音上前将人扶起来,“快起来,快起来。” 旁边大大小小的屋里都有人走出来,沉默的瞧着这一幕,本来还在咀嚼饭菜的人都停下了动作,腮帮子鼓着看起来有些滑稽,这时候却也没人笑话。 PS:有双更。 ☆、第八十三章 亲人相见(2) 在这里的人谁也不是真就罪无可赦,可君命之下他们半辈子都耗在了这里,即便是一开始有不愤不甘,磨到后边也只剩麻木,他们也曾对家族对亲人抱有期望,然而年复一年,还惦记着的能有几人。 花家因何获罪他们都知晓,也都知道花家家中只剩女眷稚儿,在京中那吃人的地方能自保就已经是万幸,可现在,一个女人却千里迢迢的出现在这里,对他们的震撼可想而知。 花平阳紧紧的握了握侄女的肩膀,转身去了大屋,今天这样的日子,就是冒犯上锋也得给父亲请下假来。 花芷解下大氅批到祖父肩上,并强势的系上,火红的领子衬着一张老了的脸看起来有点违和,可所有人都好像被点了哑xue一样,没人多说一个字。 顾晏惜沉默着解了自己的大氅披到花芷身上,他个子比花芷要高上许多,下摆拖到了地上。 不等花芷拒绝,芍药已经上前给她系上,就如她之前强势的给祖父系上一般,并将兜帽戴上。 摸了摸颈间纯白的毛领,花芷没有拒绝。 花屹正眯起眼打量顾晏惜,这么一个看起来就不像是居于人下的人物怎么和芷儿扯上关系的? 花芷注意到祖父的视线,拉着芍药的手低声介绍,“祖父,这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