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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低看他一眼?他攒些银子不知费了多少劲儿,好容易买给弟弟点rou吃,却被你这么个jian商糊弄,还要挨你一顿拳头!” 李三金被她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要放在以往,肯定得跳脚教训对方一番,然而段惟在此,再借他八十个胆子,他也是不敢的。 “大人,我已经说了实话了,我真没杀人啊……”李三金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 段惟道:“杀没杀人,岂能凭你一句话?你还是去顺天府府衙说个明白吧。” 二人将这李三金送到了顺天府府衙,剩下的事,便交给崔力孚了。 段惟回去路上不由问她:“你觉得李三金是凶手么?” 杨清笳心里也在想这个问题:“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果李三金是凶手,还有很多地方对不上。比如说,尸体胸腹腔两侧密密麻麻的黑点是什么,他见到牙行的人都忍不住要逃跑,可见胆子并不大,心理素质也不过关,为了区区几钱银子杀人分尸,有些说不过去。不过事情目前还没定论,先将他看押起来也好,目前而言,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待杨清笳回到家,已是肚腹空空,按时间,霁华应该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自己,然而此时宅内一点烟火气都没有。 她刚进屋,便见霁华冷着一张脸。 “怎么……”杨清笳刚想问她干嘛撅着嘴,却突然看见雅座下首坐着一人。 那人闻声也看了过来,见是杨清笳,面上一喜,赶紧起身道:“清笳,你回来啦。” 杨清笳看着他,有些惊讶:“郑公子?” “叫我慵赋就好。”郑阕纠正道,“今日前来,叨扰了。” 一旁的霁华闻言没好气儿地道:“知道打扰别人,还赖着不走,郑公子这脸皮可真够厚的!” “霁华!”杨清笳略带责备道:“来者是客,休要胡说。” 她转头对郑阕歉道:“霁华年纪小不懂事,还请……慵赋不要介怀。” “不会不会,”郑阕听对方叫自己名字,眼巴巴等了一下午的焦躁之气立即平复了不少:“我也是不请自来,十分抱歉。” ☆、第120章 随同 杨清笳问:“未知你此次前来……” 郑阕道:“前几日我入了翰林院, 补了从七品检讨的缺儿,现在是个议律官。” 几日不见, 对方就官袍加身了, 这官虽不算大,但前途倒是不可限量,杨清笳笑道:“恭喜了。” “还得多谢清笳!”郑阕道:“过去我读书只顾前程,心无旁骛, 直到后来入了狱,才知律法能杀人,也能救命,用律之人, 更是重要。” 杨清笳没想到对方会有如此感悟,脸上不自觉露出些诧异。 郑阕见之笑了笑,颇有些自嘲的意思:“倘若当时没有你, 我此时恐怕已经下了阴曹地府。我知道,过去我浑浑噩噩不知事理,亦做了些荒唐事。现在有机会入朝为官,便想着留下些与人有所裨益之事,也不枉捡回这条命。” 对方态度诚恳,神色真挚,若此番话果真出自本心,倒是让人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杨清笳道:“过而能改, 善莫大焉。” 郑阕笑道:“议律官眼下是个闲职, 大部分人都拿它当作入阁的踏桥, 我却不想尸位素餐,在其位,谋其政,多多少少应有所作为。” 她十分赞同,点头道:“正应如此。” “说到律法……自然想起你来,”郑阕朝她笑了笑,温言道:“我这几日翻了翻律法,卷轶浩繁,尚有许多不解不明之处,只得厚着脸皮来叨扰请教。” 杨清笳谦道:“请教不敢当,术业有专攻,若有需要帮忙之处,我自当竭力而为。” 郑阕闻言喜道:“那便多谢清笳了。” 若一年前,有人对郑阕说,他日6后会向个女子请教学问,他肯定会当句笑话。然而世事难料,偏偏就有这样一个女子,才学广袤,于律法一途通古博今。 “律法乃由人定,所谓时移世易,若日后有机会,还请你多多费心,加以修略。”杨清笳道。 他闻言叹道:“我位卑言轻,此刻尚无能力修略律法,不过定依清笳所言,愿为此鞠躬尽瘁……眼下听闻你正为那乞丐被害的案子四处奔波?” 他消息倒也灵通,杨清笳点点头。 “我……”郑阕突然有些支支吾吾。 杨清笳瞧他欲言又止的模样,道:“但说无妨。” “我有个不情之请,”郑阕稍显忐忑,想了想还是道:“杨姑娘是否能让在下随同,所谓耳闻不如目见,目见不如足践。” 原来对方竟是随自己一同查案!她第一反应便是拒绝。 然而郑阕有理有据,杨清笳实在无法直接拒绝。不管他是出于真心,还是只是个由头,郑阕无疑都拿住了她对于律法探究的要脉。 杨清笳只得道:“我是个状师,替人息讼分忧,自然免不得要真相查个清楚。你若有兴趣,也可以随我与段大人一同走访看看,不过查案不同于其他,辛苦不说,偶尔也会有些意外情况。” 郑阕闻言,方才高涨的情绪瞬间有些回落:“你一直跟段大人在一起?” 杨清笳以为他问公务,便点了点头:“段大人隶属锦衣卫,因此案亦被牵涉其中。” 她见对方神色有些低迷,以为他在考虑,于是道:“此案或有凶险,你还是……” “明日我来找你。”郑阕知道对方误会自己所想,赶紧抢先道。 杨清笳见他答应,只能点了点头。 郑阕前脚刚走,霁华就不满道:“小姐你干嘛理那个姓郑的!我看着他就讨厌!” 杨清笳道:“不过公务公办而已,再说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若真正放开过往种种,又何必在意他现下如何呢?我们只管走我们自己的路。” “我可没小姐这么大度,要是换了我,我肯定要打他一顿!”霁华撸胳膊挽袖子,咬牙切齿。 杨清笳笑道:“打他一顿,你还得去顺天府府衙的狱房报道,何苦来哉?再说他现今所做之事,也算有所裨益,他愿意跟便跟好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霁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对方推进了伙房:“不要为了个外人想东想西,先做点吃的吧,我跑了一天太饿了。” 霁华看了看时辰,才发觉已经这么晚了,这一下午光顾着和郑阕大眼瞪小眼地置气,倒是忘了做饭。 她赶紧进了厨房,杨清笳这才得了空进屋换下了外套,抄起书来看上一会儿。 ------------- 次日一早,郑阕竟真的找了过来。 杨清笳昨日已然夸下海口答应对方,今日只得由着他相随了。 郑阕一身书生袍,手拿折扇,满目温文,想必是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