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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果然要比傅先生爽快多了,我喜欢爽快的人。”向远的笑容观之可亲。 方灯冷笑,“和傅镜殊比起来,你当然要更喜欢我一点,你都恨不得嚼了他的骨头吧。” 向远和傅七的梁子恐怕还不只是源于那块地皮之争。傅七外表和谈吐都无比温和,但下手一向狠而准,那天他既然能让向远在关键时刻缺席,势必“问候”的是对方极为看重的人。 “如果我没弄错,方小姐和傅先生是多年的老相识了,想必对他知之甚深。”向远也不再兜圈子。 方灯挑眉,“那又怎么样?” 向远说:“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过一句话,让一棵大树枯死,只需要把它的根暴露在阳光下。想来,对待一个人也是如此。” 方灯惊讶到极致反而笑出声来,她好奇地往前一些,好靠得离向远更近,“我真想知道,你凭哪一点认定我会是你的那把铲子,或者是撬棍呢?” 向远却说了句看似无关的话,“愿我如灯君如镜,夜夜流光相皎洁。方小姐和傅先生感情一定非常深厚。” “你继续说。”方灯倒要看她究竟有什么花招。 “我想不出除了到极致的爱,还有什么可以驱使一个女人甘愿为一个男人付出一切,包括自己。”向远给自己的那杯水加了两块方糖,搅拌均匀后喝了一大口。 方灯露出个了然的表情,不出所料,对方果然打探过她和傅七的底细,只是不知道她了解到何种程度,只有一点她能够确定,假如向远手上握有可制衡傅七的确凿把柄,现在也不会坐在她的面前。 “如果我像你说的一样爱他,你又何必来我这里白费口舌?” “因为我也是个女人,我能理解这种感情。”向远仿佛觉得还不够,继续往她的水里加糖,“可惜这世上的爱往往是不对等的,当你发现,有人以爱的名义剥夺了你的一切,却连那双剥夺的手都要收回,到头来你还剩了什么?” “我听不懂你说的话。”方灯漠然道。 向远的笑容依旧让人无法抗拒,“太深的感情反噬起来才最要命。你是聪明人,当然会懂。怎么不问问我能给你什么?” 方灯看上去颇感兴趣,“你这么有把握,不如把条件说来听听,让我看看值不值得让我反咬他一口。” 向远从包里掏出一个纸袋,推到方灯面前,“这只是份小小的见面礼,还请笑纳。只要你愿意,我们都可以谈。” 方灯取出纸袋里的东西,看了好一会儿,才感慨道:“你和傅七都一样,你们做惯了商人,而且很成功,就以为什么都可以买卖,什么都有条件可谈。一寸光阴一寸金,你给我一寸金,我卖你一寸光阴,价格合适,一生都可以卖给你们,是这样吗?” “我也知道这些远远不够,这只不过是想给方小姐提个醒,你对他掏心掏肺,他能回报你同等,哪怕是一半的感情吗?他对你的信任有几分?”向远看着方灯站起来招呼服务员买单,也不着急,仍在搅着她那杯水,说道:“我当然是个生意人,但是说不定有一天方小姐会觉得,谈生意远比谈感情有意义。假如你要换个买主,不如先考虑考虑我。我可以保证,我开的价码永远比别家要更……有用。” 傅镜殊打开酒店的房门,看到外面站着的人是方灯,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来了?我以为你还生着气。”他侧身让她入内,对着她的背影笑着道,“那天我情绪不好,算我的错,我说对不起。” 傅七这个人,平日待人接物面子上一贯和颜悦色,给人如春风细雨之感,但骨子里其实极清高要强,他认定的事鲜少动摇,也难得低头,即使在方灯的面前他也没认过几次错。这次如此服软,一来看她主动肯来找他,心中高兴,再则也不愿与她继续僵持下去了。 他给方灯倒了杯水,恰是她最喜欢的热度,正想递过去,两人好如往常争吵那样一笑释心结,方灯却在这时忽然转身,将一叠东西扔到了他的面前。 “这就是你能使出来的伎俩?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扔过来的气力不小,傅镜殊手里的水险些泼出,他抓住那个纸袋,坐到另一侧的沙发上,收起僵住的笑容。 “你别急,先喝口水,要不就凉了。” 他缓缓地将纸袋里的东西倒在酒店的茶几上,又拿起其中一个小东西饶有兴味地放到眼前细看。 “你有什么好说的?”方灯冷冷地说道。 傅镜殊也不争辩,“你想听我说什么?” “窃听器,复制的SIM卡……该拆的邮件你们也拆了,陆一家上次失窃也不是一般的小贼干的吧。也难怪你留着崔敏行,这样下作的事你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傅镜殊淡淡地说完,将东西重新放回了纸袋里,“我说过这件事你不要管。” 方灯眼里流露出难过的神情,“你想让我别管,为什么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把事情交给崔敏行去办?要是你没有把我扯进来,我也没有亲手从陆一手里拿到你想要的东西,那么你怎么做都行。可是现在你东西到手了,连经手的人也不肯放过,傅七,做事要留余地!” “你是介意我做事的方式,还是在乎那个人?”傅镜殊说,“我做错了什么?陆一和别的人又有什么不同,他对你就这么重要?” “我说过很多遍,东西我已经交给你了,他已经完全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你不肯放过,是不是要他死你才放心?” 傅镜殊抓着方灯的手,试图让她坐到自己身边好好说话,却被方灯用力地挥开。在两人的动作下,茶几动了动,上面的杯子被打翻,水流淌了一地。 傅镜殊听着水滴没入地毯上的细微声响,面无表情地说道:“假如我真要那么做,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方灯气极,声音都哽咽了,“好,你什么都做得到。你别忘了,我才是对你的身世最了解的人,我也知道你的秘密,你第一个不能放过的人应该是我!” “你拿自己和他比?” “我们都是人,有什么不同,人活着就不会可靠。” “我连你都不肯放过。在你心里,我已经成这样一个人了?” 方灯深呼吸了几口气,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这样好吗?我让陆一离开,我也和他一块走,去到一个远离你,、让你觉得安全的地方,再也不回来。我用下半辈子保证他不会对你造成一丝一毫的危险,这样你放心了吧。” “你跟他走?”傅镜殊仿佛从来没有想过方灯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答,良久才骇然地笑道,“就为了那个姓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