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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 因着无人,锦绣便没有弄那些场面功夫,原本这具身体也是无需饮食,不惧寒暑的。 她只寻了个安静的角落,拿干草一铺,便坐了下来。 明明是想着早些睡的,只是她的眼却如被什么东西撑着,怎么样也合不了眼。 在折腾了半天之后,锦绣认命地转了转戒指,她心里堵得慌,想找个人好好说说话。 “还在为白天的事伤心?”灌云的声音有些闷,此刻听来,却是十分亲切。 “嗯。”锦绣微微点头,伸手揉了揉眼睛。 “哦,那我也有件伤心事,你要不要听?”灌云难得地没有与她玩笑,十分认真地问她。 锦绣有些诧异,有些不敢相信。 难道强大如它,也会有伤心的时候吗? “嗯,白日我没让你救的人,正是我的恩人。” “啊?”锦绣先是惊呼一声,很快便板起脸训道:“这事可不能玩笑。” “当然不是玩笑。”灌云苦笑道,也不知该如何说,只能感叹一声命运弄人。 原本它的打算十分简单,只要找到那个人,好好的报了恩便是了,它甚至都计划好若是她尚待字闺中,他便设法将她娶了,好好宠她一辈子。若是她已嫁为人妇,那它便助她与她夫君好生恩爱过上一辈子,可是千想万想却没料到人死灯灭的局面。 “那你打算如何?”锦绣沉默许久,不知道如何安慰它。她忽然想起就在不久前,灌云兴冲冲地告诉她,那些被它吃掉的身体已经长好大半,只等时间到了,它便可以来凡间报恩了。 当时锦绣还与它玩笑,不要到时候又忍不住嘴馋把新长出的rou再一次生吞入腹,白白说了大话。 对于她的调侃,灌云自然是不服气了,为了证明自己想要报恩的决心,它果真没有再吃自己一口,生生忍受到了今天,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 然而此刻看来,无论锦绣内心是如何的同情于它,也是于事无补,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灌云会继续回到原来的状态,再一次陷入不堪的境地。 “我也不知道,反正人死不能复生,只能等下一世了。”说到这灌云顿了顿,方才将困扰他的烦恼说了出来:“若是等到下一世,谁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那个,她不是还有个孩子么,她一走,那孩子便是无亲无故,你若是照顾了他,也算是报恩了。”锦绣忽然想起那个孩子,提出了一个折衷的法子。 没想到灌云却是更愁了。 “你说的办法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唉......”灌云的声音闷闷地,除了叹气便再也没有别的动静,惹得锦绣跟着一起揪心。 “你倒是说话呀。”锦绣再好的脾气也禁不住它这样一连串的叹气,大有不肯停止的势头,磨得锦绣没了耐心。 面对锦绣的不耐,灌云终究还是忍不住给她交了底。 原来那个孩子是煞星转世,原本便是来寻仇的,当年仙子堕落红尘,为示惩诫,行刑的人便从恶鬼道将这煞星提了出来,投入凡间,专与她造劫。 数世下来,他们的身份关系不断变化,历经了各种磨难。 但是无论过程如何,结果都是十分凄凉。 若是父女,那她便免不了一个被卖入青楼的命数。 若是夫妻,则免不了被休弃自尽的结果。 若是恋人,那便又是负心另娶,触柱而亡的下场。 即便是两人没有关系,也要落一个见死不救的罪名,更别提其中还有盗匪劫掠,杀人夺财的因果。 锦绣听闻这些,不由有些埋怨,总以为神仙是慈悲为怀的,却没想到对一个弱女子如此折磨,更何况,这女子还是昔日的仙友。 灌云并没有反驳锦绣的话,它到不是觉得那些为她定刑的人狠心,只是有件事情,锦绣并不太清楚,而它却是清楚的。 那个孩子不是旁人,正是那个曾经以死护姐的魔族meimei,也是咬牙切齿,要替姐复仇给自己下咒的仇人。 虽说事情过了这样久,灌云也没当初那份恨她不得好死的心思,但是却很难做到水过无痕,多少总是有些膈应。 “那孩子就是个白眼狼的命格。”一想到白日发生在在锦绣身上的事,灌云便有些忿忿不平,面对自已的恩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旁人,向来睚耻必报的灌云翻了翻白眼,毫不犹豫地给那孩子盖上了一个白眼狼的戳记。 要他去帮一只喂不熟的小狼崽子,那不是自讨苦吃么。 锦绣还想再劝劝,却无奈它说什么也不愿意插手这事,锦绣见它如些坚决,便也没在坚持,自顾自地将那闻着香但却难以下咽的酒一杯接着一杯地往肚子中灌去,直喝了个酩酊大醉方才罢休。 酒入愁肠愁更愁。 在失去意识之前,锦绣唯一能够想到得,便是这句十分贴切的形容。 第23章 寻庇护鼠精承情 “唔......” 锦绣捏了捏有些疼的头,恍惚地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 昨夜有些伤心的灌云死活拉着她,要她陪自己喝上两杯,那坛子酒被它放了数百年,岂是她一个凡人所能消受的,不过两杯的光景,便已醉得一塌糊涂。 待她醒来,早有不速之客在门外候着了。 那是个身材矮小,且形容猥琐的中年男子,一双色眯眯地眼睛滴溜溜地绕着她转,令锦绣十分不舒服。 “你是?”锦绣强忍着想要将手中的方巾甩到他脸上的冲动,憋着声儿问道。 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锦绣身上挪开,男子冲她作了个揖,自报了家门。 “在下乃此间土地,受灌云大人托付,前来相助与姑娘完成心愿。” “土地?”锦绣仔细想了想,印象中并没有这号子人,打量他的目光便带了几分怀疑。 见她一脸戒备地模样,那中年男子伸出手指指了指她手上的戒指,提醒道:“就是那个灌云与姑娘说的,要来此地受些人间香火的。” 人间香火四个字一出来,锦绣便有些明了,忍不住脱口就是一通抱怨:“你直接说你是那只山鼠精不就完了,说的这样迂回,一点都没有男儿该有的爽利之风。” 太过直白的话将那山鼠精刺激得脸上顿时红一块白一块,恨不得立即给她一点教训尝尝,但是一想到锦绣身后的靠山,只能将这恶念收起,敛了性子低头不语。 却没想到锦绣一向喜欢实事求实,最不喜那些虚伪吹牛的玩样,见他虽长得形容一般,但还算懂事,也没多想地将话说了个圆满:“更何况灌云与我说时,并未说你是什么土地,没那个身份就不要充那个排场,你我都是知根知底的,何必拿你那自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