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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匆匆端着菜品赶去前院的宴席上。 沿着走廊一路走,旁边池子里的莲花还在竞相开放着,在这里能够听见前院迎来送往的喧嚣声,各种吵闹的说话声不断地传过来。 管家童福匆匆走过来,南烛还以为他要去后院找童馥欣,结果他在自己面前停下了。 今天是大日子,看得出来他也挑了一身好衣服穿,童福今年年纪也大了,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道:“茹慧小姐,老爷说让您去前院帮着待客。” 南烛道:“那里不是有沈夫人吗?” 沈霈一来,自然而然就把自己放到了女主人的位置上,童老爷不发话别人也不好说这有什么问题,只好听任她差遣。 但是南烛心底里觉得这人来者不善,对她也没什么好感。第一天来居然就给她下药,虽然不是什么致命的东西,但是这下马威让她很是不舒服,连带着连见都不想见到沈霈。 “是,”童福道,“有沈夫人也忙不过来,所以让您去帮帮忙。” “你先回去吧,”说到这份上南烛也不好再拒绝,“我随后就过去。” “是。” 童福转身走了之后,旁边的草丛里传出来几声扑打的声响,伏九从里面钻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只鸡腿。 南烛道:“伏九大人,您再吃就要胖成球了,不对,现在就已经是球了。” “与其有闲心管老朽,不如先cao心一下童府的麻烦事,”伏九不屑道,“童老爷现在可还被那镜魔缠着呢。” “没事,反正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南烛道。 这是实话,镜魔开始只会让人沉迷其中,并不会对被害者产生多么明显的影响,她还有的是时间找出真正的原因。 听了这话伏九不高兴了,“你现在占着童茹慧的身体,总不能只管喜欢她的情郎不保护她的亲爹吧?” “我什么时候喜欢她的情郎了?”南烛炸毛了,“我可是九重天的神……这话不能乱说。” “哼,”伏九转身用背对她说话以示嘲讽,“对我说没用,你问问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自己比谁都清楚。” 南烛一时语塞。 “你可真是我见过的最不像神的神,”伏九道,“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了,不对,你现在比凡人还像一个凡人。”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南烛有些慌忙地辩解了一句,就转身匆匆离开了。 真的是这样吗? “嘁。”伏九看着她的背影咂了一下嘴。 到了前院,南烛站到门口帮忙迎客。 说是迎客,其实就是站在一边微笑着当看板,然而她因为刚刚伏九的一番话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旁边的沈夫人留意到了,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胳膊道:“二小姐想什么如此入神?” 南烛斜了她一眼,“没什么,不劳夫人cao心了。” 这时正巧周老爷带着夫人过来了,周念跟在他们身后。 南烛一看见周念,条件反射地就想起了那天晚上那个奇怪的梦。虽然是在寻梦草的作用之下产生的作用,但是那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加上刚才伏九的话,她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难不成她真的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凡人了吗? 这样一想,她就有些不敢看周念,结果对方不知道为何,竟然也是一样的反应,两个人目光都不曾碰撞过,刻意回避着对方。 童老爷跟周家夫妇寒暄了几句,他们就准备进去了。 沈霈旁观者清,一看就知道这两个年轻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等到周家人进去了,她低声对南烛道:“周家的小伙子也长大了,看样子你是芳心暗许了?” 第25章 第二十五回 “是又如何?”南烛平淡地反问道。 虽然她自己心里都还没有一个定数,但是她就是看不惯沈霈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先呛了她再说。 果然沈夫人一下子倒是没词儿了,她本来已经做好了南烛否认的准备,然而想想又觉得不甘心,停了一会儿开口道:“周家不行,你jiejie可是嫁给太子了,你就嫁一个小商贩,先不说别人怎么想,你自己甘心吗?” 这世道读书才是正理,像周家这样的商人出身,就算是家财万贯,都是比不上一个路边卖字的书生的。 “我有什么不甘心的,您还是少管别人的闲事吧。”南烛说了一句,转身走回正厅那边去了。 等到客人都来得差不多,定下的吉时也就快到了。 不一会儿,路那头就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有跑得快的小孩子拿了一手喜糖,边跑边喊:“新郎来了!新郎来了!” 童老爷见状赶紧走进门去,招呼童福道:“关门!关门!” 童福带着几个家丁把门关上了。这叫“拦门”,男方到女方家里的时候,大门必须是紧闭的,原先这是为了显示嫁女儿的不舍,告诉新郎要好好对待妻子,现在已经变成一种习惯性的礼节了。 看到这头在关门,南烛也慌忙跑去后院,几步赶到童馥欣房里,屋里的人红盖头已经盖好了,只等着出门了,见到她来了,一个丫鬟问:“茹慧小姐,太子殿下可是已经来了?” “是,”南烛拿起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下去,气喘吁吁道,“到了门口了。” 等了没多久,前院就有人来请新娘上轿了,南烛扶着童馥欣出门去,正巧听见外边有人道:“这门开得可真够快的,看来是迫不及待了。” 南烛一听就不高兴了,出门就扫兴致,登时准备训斥几句,童馥欣按住了她的手,道:“不必,少节外生枝。” 南烛只好闭了嘴,用眼神示意那个多嘴的仆妇有多远走多远。 到了前院,自然又是一阵鞭炮响,众宾客都在一旁看着,太子一身大红喜服站在中庭等着。 媒婆上来替了南烛,扶起童馥欣往外走,这时她突然回头向南烛的方向,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一切小心。” 她出了这家门,就是嫁作他人妇了,meimei年纪还小,以后都要靠她自己,千言万语都汇合在这四个字里面,无需多言。 南烛忍不住伸手握了一下她的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旁边的媒婆见此笑道:“这可真是姐妹情深,不过再不出门就要赶不上吉时了。” 童馥欣上了花轿,敲锣打鼓的声音渐渐远去,尽管旁边众宾客吃喝劝酒的声音还是很热闹,这里平白却多了一份寂寥之感。 南烛抬眼一看,旁边的童老爷正默默拿袖子抹泪。养了多年的女儿,这就嫁出去了,实在是无法不伤心。 这时她忽然感觉自己脸上也凉凉的,伸手一摸原来自己也在哭,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眼里更是热泪滚滚而下,她为什么也这么伤心? 这边童馥欣出了门,花轿绕了远路回宫里。 嫁娶之事有“不走回头路”的说法,也就是新郎迎亲来回不能走同一条路。经过城东的庙,轿子的小窗被毡布遮住了,这是为了辟邪,若是路上碰到井、祠、坟、大石和